“苏卡不列!”
伴随着一声俄语的巨响,剧场观众席下方的通道大门被一股巨力凿穿,形成的无数块碎屑在半空中绽放,好像烟花一样。而在这天女散花的原爆点,一辆摩托跃入会馆冲向舞台,碎屑随着中心点旋转着迸射向观众席。而碎屑中夹杂着数个全副武装却又血肉模糊的安保人员,他们身上的武器,或是枪械或是匕首和他们的躯体一起砸在了观众席上。
那些血肉模糊的安保人员以及两三个离着通道大门较近的倒霉蛋们,被突如其来的碎片轰击着,碎片像是无数飞速落入水中的石头一样击穿皮肤,溅起一朵朵血花,位置各异。有的人是手臂,有的人是背部,有的人是半边面颊,有的人是一颗眼珠。
而就在下一秒,就又传来了几个女观众撕心裂肺的惊恐尖叫。只见那摩托车上的人手持着一把有着弹鼓的冲锋枪开始点射。枪口喷出的火舌却精准得舔着那些安保人员的身体上,本来完整的身体则变成了残缺的尸块。
第一个安保人员是一个印尼本地人,他黝黑的脸上有着一道碎片造成的很深的伤疤,从头顶一直划右侧下巴,拥有者前凸高颧骨的脸颊像是裂开了三分之一那样更加狰狞了。他抬手想用手枪还击,但一颗子弹打断了他的小臂,几乎同时另一颗子弹又在他的胸口开了一个碗口大的血窟窿。
第二个安保人员是一个白人,他的脑袋被子弹从中间竖着撕成两半,脑浆混合着鲜血糊了一个珠光宝气的女观众一脸,粘稠的脑浆带着刺鼻的血腥味在恐惧中被无限放大。不只是味道太呛或是惊吓过度,那女人顾不得优雅和体面“嗷呜”一声,便惊厥过去,接着是第三个第四个,有的被裂开半个前胸,有的剩下半个脑袋,而伴随着躯体变成残躯,不断有人昏厥过去。能量相互传递与转换,而情绪和感官亦然。而恐惧感随着神经网络传递到神经中枢大脑,通过大脑数百毫妙的分析处理,最终人体警报系统启动了,剧场的安全警报也响起了,安全警报急促的蜂鸣声,人叫喊声,哭泣声惊呼声便此起彼伏。
在最初的惊慌过去后,离事发地点较远的观众和二层观众把注意力放在事故现场。从远处看现场的状况非常惨不忍睹。除去那些尸体之外,两三个个倒霉观众挂了彩,他们的胳膊或者脸上都留下了大小不等的伤口,而这些伤口渗出的鲜血则染红了他们的一整张脸或者一只胳膊,有些则躺着呻吟。而大部分人则都衣衫褴褛灰头土脸。
而另一部分人则把目光放在了那个摩托车上的身影。
“那是苏联时期的波波沙!71发的弹鼓,支持连射和点射,900每分钟的理论射速!”
观众中有些军迷看出来了,那个人身穿着一件前苏联制式的政委军服,很奇怪但没有肩章,军服和马裤都是黑色的,连苏军政委的蓝色大檐帽都是黑色的。而他的脸则是被黑色面罩以及黑色护目镜完全遮盖的,而他的背上则背着一把AK47。
“难道这是就是那个最近被我们联邦政府通缉的‘政委’,可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一旁俄罗斯军迷的同伴伊万说道。
“他是个屠夫!刽子手!是个十恶不赦的恶魔!你看他的手段多么令人发指。”一旁他的女朋友指着那些肠穿肚烂的安保人员的尸体神色激动得说道。
“可我听说,他只对黑帮、抢劫犯、毒枭、寡头动手,我听说他曾经单枪匹马在一个废弃工厂宰掉了100多个光头党杂碎,还把他们的钱分给了那几个街区的穷人,这样的人应该被称为英雄。”
“可是伊万,他还是很恐怖,你们男人就不能喜欢些可爱的东西。”女朋友抱着膀子将头瞥向一边。
“看起来,人类的悲喜果然不相通。”一旁的军迷把手摊开无奈得说道。
“闭嘴!伊万诺维奇!你什么时候又变成大哲人了。”
说着伊万又把头转向女友一边,一把搂住她的脖子。
“哦宝贝,别听他的,你就很可爱,所以我喜欢你。”
就在这时,剧场另外三个出口处涌出几十个安保人员向政委三面包围上来。
“逮住他!敢砸我的厂子,我要把他的喉咙给锯成两半!”指挥官剧院的老板爱德华·佛洛依德·贝恩是个美籍白人,气的大吼。
而当地的印尼安保则手持着钢叉、电击枪,霰弹枪、催泪瓦斯、防爆盾一拥而上,而政委则驾驶着摩托始终拉开距离迂回躲避着子弹。
“很好。”政委用低沉而带有磁性的嗓音喃喃道。
此时政委从身边的挎包里抛出几个带着小麻袋的燃烧瓶。而下一秒这些燃烧瓶便被政委的马卡洛夫手枪一个接一个给打爆,整个舞台顿时升腾起一个火球,随即便烟雾弥漫。而几乎同时,一连串枪声响起,环绕着剧院的探照灯被全部击碎,随着剧场的黯淡无光,观众们稍微平复的情绪瞬间又恐惧到了几点,枪声夹杂着哭喊声爆炸声此起彼伏,秩序已然在混乱中崩溃。
“狙击手,快给我射击”贝恩被烟雾迷着睁不开眼,而且这烟雾的气味又格外刺鼻,他被呛着连连咳嗽,又不得不命令藏在雅间里的狙击手。
“哦,很抱歉音律小姐,让您受惊了,但我发誓我能处理好一切。”贝恩脸肥胖的大脸上横肉拧在一起,皱纹间挤出的的笑容显得十分做作,他欠身向音律致歉。周遭的乐队各个抖做筛糠,此时面对着贝恩他们又觉得很膈应。他们觉得这个指挥官看向音律的眼神贪婪且猥琐,令人作呕。就仿佛他们是贝恩绑架了,而不是被政委包围了一样。
“嗯。”
而音律只是抚着她的古琴,轻轻回了声,面上始终显得很从容平静。烟雾里她的衣裙缥缈,为她蒙上了一种朦胧的美感,而这份朦胧中,夹杂着一份静谧,她的身体依然发着淡淡的蓝光,映在衣服上五光十色,显得美轮美奂。
麻袋里混合着面粉与镁的烟雾弹发挥了巨大作用,在燃烧瓶被击碎的瞬间引燃烟雾饼,并引发粉尘爆炸。而范围爆炸产生的高温火球又一瞬间阻挡了热成像夜视仪的功能。
“不行啊长官,看不见,砰!砰!砰!砰!”
随着耳麦里传来一连串枪声,以及一声刺耳的信号失真的长音后,耳机里的声音戛然而止。在粉尘爆炸的火焰中,镁的燃烧产生的高温高亮,遮蔽了夜视仪的视线,而狙击枪倍镜的反光则在烟雾弥漫的环境中闪闪发光,暴露了狙击手们的位置,随后政委把卡拉什尼科夫之力倾泻到他们头上,一串火舌,几声枪响,也就就那么一瞬。
“喂!喂!该死的,回答我!”耳机里没有了回答。
而安保们在黑暗与烟雾中盲目地开枪倾泻着火力。而黑暗中的混乱还在继续,枪声、呼救声、哭喊声、在这黑暗和烟雾中交织着融合着,扭曲着,形成了一场不可名状的恐怖音乐会。
贝恩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失态,回过头来用那依旧做作的微笑用那依旧猥琐的目光看向音律。
“音律小姐,刚刚只是个失误,接下来我要…”话未说完,贝恩便愣在了原地,因为音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