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深潜者,
你已在午夜深海中沉潜过久,
何物融入我躯体?
骑虎难下,
可见他满身狞纹但你也知他清白,
能否理解我意?
需得远走高飞,
圣深潜者,
璀璨钻石,
仿若黑蓝间隐匿的一双猫眼,
他已追你而来 - 小心!
追逐那晨曦,
你可躲入红阳直至世上再现光芒,
我们为你祈祷,
需得远走高飞,
萧然世外,
在如丝绒般谎言之间,
仍有一片真实坚如钢铁,
假象永世长存,
生命就如同滚滚车轮 。
“要真正做出变革的……正是觉悟之人。”
在枪火和惨叫中,她低下身凑到以实玛利的耳边,强忍着咳嗽轻声说到。
紧接着以实玛利在一阵急促的窒息中被惊醒,她满头冷汗地盯着抚摸着她额头的送葬人。
“你还好吗?”
“没问题……老毛病了,死不了。”
“赛门·以实玛利曾在五年前做过一次右侧肺叶切除手术与心脏修复手术,命和部分肺叶得以保留。但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被医者告知不能做剧烈运动,且随时有生命危险。”
送葬人收起全息相片,他空洞且好奇地看着以实玛利。
“五年前,拉特兰,你和你的人干了什么。”
“我忘了,那天没有人活下来。”
“那你呢?”
“那天我们的心都死了,我们的信仰都是虚假的。”
“信仰向来不是虚假的,只是我们在亲手为她套上虚假的皮囊。”
“我生来就向往外面的世界,小时候的拉特兰向来就是容不下那些东西的世界,因为他们告诉我,头顶光环的萨科塔是主的仆人,自来带一些秉性。但我之后知道祷告只是枪杀他人后的余兴节目,无求虔诚是摧毁人性的工具,我们在禁欲和圣洁的教堂中祷告和歌颂,又在酒精和枪炮中迷失自己。与其说萨科塔适合巴洛克的光辉建筑,更不如说霓虹灯和电子世界选择了拉特兰。你我向来都是喜新厌旧的生物,古朴的谢拉格也会学习着去军阀割据,自由的哥伦比亚也会沉浸在愚蠢政治的斗争中,自然,神统治的精神世界也会和电子芯片连接,蠕虫会吞噬加百列的剑,全息影像上篡改着经文,拉特兰会走踏着自己的尊严走进这领域,看吧,先是边城,再是圣城……神岂会在深层网络大摆聊天室?”
赛门在宽敞的车内展开双手,作了个拥抱的动作,但送葬人没有理解她的意思。
“别想那么多……您经历的事情比我多的多,懂的都懂。”
以实玛利揉了揉喉咙,常年的吸烟和饮酒使她年轻的嗓子发出了低哑颤抖的声音:
“要真正做出变革的……往往是那些觉悟之人。”
“或许拉特兰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急需变革,但不是现在……说真的,你很不像是一个萨科塔。”
送葬人避开了某些话题。
“我?我像极了萨科塔,或者是我就是某些萨科塔,难道这些家伙没有通过某些协议寻找我吗?我很乐意去扣动扳机某得金钱。”
“哦,那就好,说实话我经常把你和萨卡兹弄混,因为你有些时候很不守规矩。”
“守规矩的都是上面的大人物。”
“确实如此……你知道吗,家庭是不良少女的监狱,**的感化院。”
以实玛利听后顿了一下,继续说到:
“真想不到你会这样说话。”
“因为你真的太有蛊惑力了……”
“你不会在想着怎么把我驱逐出境吧?”
“放心,我会提前通知你的。”
送葬人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这种笑容像极了你走在卡西米尔,那些向导的笑容。
“我们到了,送葬人先生。”
司机回过头来,提醒后座的二位。
“来吧,是时候叙叙旧了。”
以实玛利像是有什么在推着她一样,匆忙地走出了车门,甚至忘了送葬人在自己的身后。
“见鬼,怎么会是这地方……”
在以实玛利面前的是一家门面很小的酒吧,上面写着几行已经看不清了的古拉特兰文字,霓虹灯的挂牌在一边闪着三个大字:B.A.R
在边城分离出来之前,这曾是一个隐蔽的聚会场所,以实玛利还在戎卫队科曼徳班的时候,经常会在任务结束后跟着大家来这里喝大酒,戎卫队的工作很辛苦,也很枯燥,虽说是圣城的保卫者、也是吃着公家饭的活。
但仍旧是枪口上舔血的高危职业。一不小心就会曝尸荒野,所以今朝有酒今朝醉也成了这些武装到牙齿的萨科塔们不约而成的习俗。以实玛利大口抽雪茄大口喝啤酒威士忌的毛病也是这样养成的,她老是和那位叫不上名字的、留着红色长发的队长拖着一身的疲惫和伤痕坐在吧椅上一遍抽烟一遍灌酒,逗一逗她活泼年幼的妹妹,直到酒过三巡后丢下几第纳尔,互相搀扶着,在深夜里一路吐着彩虹扬长而去。
“你还怀念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吗?”
“是的,我做梦都在怀念那些日子,每天都能准时准点地从工作中脱身,然后去喝几瓶啤酒抽几根雪茄,我这样生活了快十年,突然有一天他们告诉我我被退役了,你猜我会怎么样?”
以实玛利像是在抱怨一样嘟囔着,她还是忘不了那个躺在医院里的圣诞节,她在跳着雪花的荧幕上看着一个弄臣在大家宴会厅的一众长老面前又蹦又跳地说着什么……
“一切要为圣城想,主动退役为主好。”
那些死在教堂废墟里的人呢?那些死在不知名地方的拉特兰人呢?那绝对是她过得最差的圣诞节。
以实玛利推开熟悉的木门,迎面就是一股威士忌的甜蜜气息,迎面而来的是一位头上顶着蓝色光环的独眼拉特兰男子,他看见以实玛利的脸,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
“赛门,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看起来还是那么年轻。”
这个独眼龙是队伍里的神枪手,
“我是不灵光了。”
说罢二人便握了握手,他用力拍了拍以实玛利的背,差点把她仅剩的一片肺叶给拍出来。
“哦哦对了!赛门,今天队长也在。”
这个大个子正了正衣襟,补充地说到。
“队长也……她还好吗?”
“这几年她好好调养了一下,现在好的很呢,正在小屋里喝酒呢,快吧,她在等你。”
话音未落,他便一把推开刚刚还热情接待的以实玛利,抱住了他身后的送葬人。
“阿诺德!这么多年你也没怎么变嘛,怎么?你和赛门怎么样了?”
送葬人听后怔了一下,流露出一种慌乱的表情。
“嘿!你可真有意思,这家伙跟个大冰坨子一样,还指望我跟他有啥关系嘛?”
“哦哦!我说怎么前几天看到他和一个沃尔珀孩子在野地里走路,想想也不应该是赛门你。”
赛门无奈地怂了怂肩,便朝着“小屋”走去。
“不是的,那孩子是我负责互送到某处的,和我没有什么关系……”
“明白明白,阿诺德你以前就是这么热心肠!”
“不,这是公事公办……”
摆脱了热情的旧友,以实玛利面前就是那这个名为小屋的包间了,这是以前科曼徳的战友们闲暇聚会的地点,他们在一起渡过了许多。
以实玛利不知道门后有什么在等着自己,她胆战心惊地推开了“小屋”的门。
以实玛利敢打包票,自己当年杀第一个人之后在拉特兰大教堂忏悔时都没有如此胆怯过。
终究这扇过去的门还是打开了,黑暗中,一头红色的长发、那张熟悉的面庞,以及那布在脸上左侧的十字形刀疤,几乎让以实玛利停止了呼吸。那个代号叫“亚哈”的女人,便是所有科曼徳的领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