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ush Response

作者:赤疯 更新时间:2020/11/5 23:28:26 字数:3217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毛毛虫严厉地说,“你自己解释一下!”

“我没法解释,先生。”

爱丽丝说:

“因为我已经不是我自己了,你瞧。”

“我瞧不出。”

毛毛虫说。

“我不能解释得更清楚了。”

爱丽丝非常有礼貌地回答。

“因为我压根儿不懂是怎么开始的,一天里改变好几次大小是非常不舒服的。”

“唉,也许你还没有体会。”

爱丽丝说。

“可是当你必须变成一只蝶蛹的时候——你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这样的——然后再变成一只蝴蝶、我想你会感到有点奇怪的,是不是?”

“一点也不。”

毛毛虫说。

“哦!可能你的感觉同我不一样。”

爱丽丝说。

“可是这些事使我觉得非常奇怪。”

“你!”

毛毛虫轻蔑地说。

“你是谁?”

——《爱丽丝梦游仙境》

以实玛利不断地做着一个梦,关于那个血色的午间,她一次次地被苏利文的子弹命中,血液一次次地喷溅出来,但最终醒来时,她都躺在一位红发天使的怀中,那天使只是闭着双目,翘起的嘴角孩童般微笑,她口中哼着歌谣,如慈爱的圣母。只是。

只是那天使的右眼上留着一到深深的伤痕,几乎露出眉骨,分不清血与泪纷纷落在以实玛利的苍白的头发与脸上,她的光环逐渐暗淡下来,那温和的躯体上分布着一个个的弹孔和刀伤,不顾致命的伤口,天使仍旧抚摸着以实玛利的额头,口中念念有词……

“守候黎明,仰望天际,黑暗无边,夜匆逝尽,触摸天空,遥不可及,世事变迁,沧海桑田,新日替月,哈利路亚……哈利路亚,哈利路亚…… ”

“你在听吗?”

有人发了话,把以实玛利从回忆中惊醒,那人不是不是别人,正是众人口中的领袖亚哈,那红发的亚哈坐在那长桌的尽头,在昏暗的灯光面前,以实玛利能看见后面马赛克风格的装饰映射出她那曼妙的身姿,虽然不再像以前那么活力,但这也足以让以实玛利变得浮想联翩起来。

另一边,亚哈则上下打量了以实玛利一番后,轻声笑到:

“你还是没有长个子啊!以实玛利。”

话罢,便将一瓶翠绿色的酒瓶滑到了以实玛利面前。

“好好享受它吧。”

而以实玛利则很不留情面地将酒瓶丢在地上摔了个粉碎,紫色的葡萄酒将地板染了色,浓郁的果香也掩盖不住小屋里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枪战的火药味儿。

“去他妈的,你到底是谁?”

以实玛利似乎是被那瓶醇香的葡萄酒激怒了,她怒不可遏地站了起来,双手扶着桌子身体向前压去。

“见鬼!我就知道,以实玛利不会喝这种过期的发酵果汁!”

亚哈突然开心的笑了起来,她抑制不住自己的喜悦之情,刚才一直绷着的脸终于挺不住了,两只眼睛弯成了月牙,那条十字形的伤疤也识相地扭曲成了弯。面前的亚哈不仅是真的,而且还和以前一样活力四射,这让以实玛利十分震惊,她本以为亚哈会像一只托着断肢的老马一样被拴在马棚里等死,但现在——以实玛利激动的说不出来,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亚哈却像个小姑娘一样张开双臂跑了过来抱住了自己。

“你以为我会像那些长老们一样在身上插满管子然后躺进无菌舱里等死吗?去他的吧,我这几年……很好,你呢?”

亚哈搂着以实玛利的脖子,如同往年一样,阴阳怪气地嘘寒问暖道。

“我啊……哈哈,还好吧,如你所见,我现在是一位踏刃者了,还是刀口舔血,但是没有在戍卫队里那样风光啦……”

以实玛利又是兴奋,又是失落,她不理解为何老友如此多年没有与自己联系,也对自己混的不如意而感到自卑。

“喂,你小子现在活的可比在戍卫队自由多啦,现在他们都在说什么……个性……之类的东西,我可没法子那样,你看看我,千疮百孔——活像是拖着一具尸体!哥伦比亚的一位黎博利作家说过什么来着……额……对,一个人不是生来就要被打败的,人可以被毁灭,但不能被打败。可是啊,我多么希望把铳塞进嘴巴里然后扣动扳机一了百了……可是……我他妈不能啊,我是为主服务的人,我不能自杀,这是对所有萨科塔人的背叛,天使怎么能自杀啊!你看 ,我已然身处天堂,我背负的伤疤无人觉察,我背负的故事无可复制,我已无人不晓,我环绕危险,我一无所有,却激情昂扬不能自抑,扔掉这副躯体,这才像我。”

以实玛利不知道亚哈队长是如何一口气说这么多句话的,更不知道她是怎么突然拎出一瓶酒往嘴巴里猛灌的,亚哈略带醉意地将酒瓶颤颤巍巍地塞进了以实玛利的手中,靠在她都胸前,歪着嘴说到:

“看,这是一瓶蒸馏过头的S.B朗姆酒,你以前中枪后喝的都是这个,喝一口吧!这酒就像是恶魔的蹄子一样烈!来!干了它!然后让你的白毛脑袋像烤熟的苹果派一样炸得满地满墙面都是果酱和酥皮……啊这该死的……它简直比习惯吃腐肉的秃鹫的胃酸还要有劲道。我讨厌Squancher Betty……他的名字简直就是……嗝……主原谅我的污言秽语……那实在是太恶心了……替我喝了它吧,喝下去……你就会明白……约书亚召了他们来、对他们说、为甚麼欺哄我们说、我们离你们甚远呢。其实你们是住在我们中间……”

说罢,醉的一塌糊涂的亚哈把那瓶酒灌进了以实玛利的嘴巴,那酒简直就是兑着蒸馏水的酒精,喉咙没有被烫伤简直是奇迹,鬼知道自己当年是怎么喝下这么烈的朗姆的。只是在这酒里,以实玛利还喝到了一些奇怪的味道,是苦艾酒的味道,棕色酒瓶看不出任何颜色,直到以实玛利吐了一口在白色的地毯上,那带绿色的液体像是一面精神的镜子,照出了以实玛利扭曲的脸庞。

当以实玛利晃晃悠悠地看向亚哈时,她早已恢复正常,坐在之前都位置上,面对着以实玛利,她就像是没有经历刚才的一切似得。

“你怎么了?”

她问道。

“我……我……我不清楚……我……我只喝了一口就……”

亚哈笑了笑,指了指桌子,以实玛利顺着她的手看见桌子上歪歪扭扭地摆着几瓶苦艾酒和朗姆,她又看了看手中的瓶子,变成了一大瓶的阿士匹灵,她连忙将那药罐丢到角落里,药片哗啦啦地撒了一地,化作了一枚枚散发着金色光芒的源石子弹,她爬过去捡起子弹,则看见了一个穿着高中校服的萨科塔用一只左轮手枪顶着自己的脑袋。

“我……没有输!”

“以实玛利,到此为止了。”

“不——绝不!”

以实玛利向后跳去,快速地掏出左轮手枪在腰间击发,但瞬间自己的胸膛和脖颈就被打中,她再一次瘫倒血泊中,眼中推开了满是泪水——自己永远会比那个人慢一步,她看着滚落的弹壳上两个小萨科塔手牵着手一起走在教堂的广场上,她们越走越远,个子也成长起来,石砖的地面逐渐粉碎,教堂上的白漆脱落长满了苔藓,霓虹灯套上了教堂和钟楼,修女们的腰带发出了灯光,探照灯和飞艇将明媚的白天化作永远的黑夜,那两个萨科塔最终抽开了彼此的手,掏出了左轮手枪……

“我还是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苏利文她会变成这样子……”

以实玛利晃晃悠悠地坐回了椅子上,刚刚的一切就像是梦境一样,自己面前的亚哈点了点头。

“我们都无法接受苏利文和莫斯提马出走拉特兰的事实,如果她拒绝回到拉特兰,没有人会难为她,但苏利文回来了,她带着之前都老家伙和新的伙计回来了,叙拉古的一群……”

还未等亚哈说完,门便响了起来。

“我可以进来吗?我想,我作为公证处执行人,有旁听契约的权利。”

“请进吧!”

得到亚哈的回答,送葬人便推开了门,他手中拿着一台M5430A新闻采访机,并示意她们继续谈话。

“亲爱的以实玛利,我想你去和苏利文……做个了断。”

这句话如同带倒刺的捕鲸矛射向以实玛利心脏最深处的,难以言喻的愤怒与痛苦鲜血迸出般,她克制住自己的情绪继续听着。

“我们通过炎帝国接到了龙门近卫局的消息,三天前苏利文和她的手下在炎帝国海域劫持了一艘来自雷姆必拓的商船,在杀死了船上35名船员后坠毁在了将军澳的滩头,大理寺已经介入调查了,如果让他们得知苏利文的……”

“所以说你为了教廷的颜面利用我去杀了苏利文?”

“说着了伙计,苏利文加上她的同伙。你是我们需要最好的枪手。”

“想都别想!你们不是还有萨利吗?他业务也不赖。”

以实玛利凑上前去,指着她。

“萨利昨天被杀了,遗体开膛破肚悬挂在圣安德烈教堂顶上,和犹大的死壮一模一样儿。”

送葬人补充道。

“以实玛利,你得知道你现在只是个小人物,苏利文已经变了,她和原来的那个孩子不一样了……我不能放任她四处屠戮,如果因为这个就让泰拉大陆上多十几具尸体……那我可太卑鄙了。你们之间必须,做个了断。”

亚哈从黑暗中露出面庞来,那是一张满身伤疤的脸,她的灵魂忧郁而愤怒,这可不是请求,这是要求!

以实玛利深知自己与苏利文的友谊和仇恨,迫不及待地给上她一枪是自己梦寐以求的。但到了今天,她却开始迟疑了。以实玛利苦笑着摇了摇头。

“没得选了?”

“天主在上,你没得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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