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深深地疑惑，凯尔落在了地上。
精神力扩散，整个“死人平原”被完全覆盖。
“精神力也缩水了那么多？”
凯尔细细体会，“不对，不是我精神力缩水了，而是粒子浓度太低，我扩散的难度上升了！”
众所周知，改变传播介质，传播的效果就会不同。
就好比，用水练汽水碳酸拳，和用岩石练流水碎岩拳，虽然用的都是手，可效果大不相同。
“不行，感知不到新鲜灵魂，这里死的最晚的人，怕是也已经有二十年了。”
普通人的灵魂，别说二十年，几天就会消散。
弄的他想要抽两名幸运观众问问题，都没有这个机会。
他虽然也会死灵系的法术，可是也不能让一个骷髅兵回答问题。
“没办法，先选择一个方向，看看能不能遇到人了。”
说实话，凯尔现在心里面有点惴惴不安。
这地方的粒子浓度这么低，他一身本事，估计只能够施展出来一两成。
而且还有那么诡异的盆地变平原，搞得他心里面有一个猜测盘旋不断。
趁着月色，凯尔将帽子带好，整个人化作一只漆黑色的蝙蝠。
中阶魔法·幻象拟态。
可以将自己的身形幻化成其他物种。
粒子浓度太低，凯尔也不敢施展高阶、超阶的空间跨越手段。
按照如今的计算，持续使用中阶魔法，正好能够保证吸收粒子要比消耗的略微多出来一丝。
半个月后。
凯尔的表情冷静，此刻他正在一处森林之中。
原先，这个地方应该是苏美尔王朝的边界，群山环绕。
但是已经有了大概猜测的凯尔，却已经习惯性地更新自己精神世界之中的地图。
“嗯？有人？”
细微的精神控制探测到了前方有人的迹象。
凯尔解除了拟态，落地的一瞬间给身上加持了数十种防护魔法。
高阶魔法·魔能吸收。
高阶魔法·固态防御。
高阶魔法·动能反击。
高阶魔法·青蛇陷阱。
……
如果不是超阶魔法的动静太大，他肯定也要拉上。
这一番操作下来自身魔力损耗倒是不大，就好比在大海中取了一瓢。
然而损耗的这一瓢，要在如今魔力浓度下吸收回来，消耗的时间肯定不少。
凯尔小心翼翼，尾指上的戒指熠熠生辉。
轻轻转动之间，他整个人的气息变得更加内敛，完美的和周围环境融合在一起。
没一会儿，凯尔无声无息到了人群所在位置。
一棵枝叶繁密的巨树上，他看到了远处的古怪场景。
森林空地，周围有黑色灰烬，和忽明忽灭的火光。
一群身穿黑色法师袍的家伙围成了一个圆圈。
这群黑袍法师个个带了面具，手中比划着古怪的动作，嘴巴开合之间仿佛在吟唱着什么。
圆圈正中，此时绑着一群年纪不大的孩子，有男有女。
凯尔刚来的时候，这群孩子还在哭闹，可现在就已经昏沉倒地，不省人事。
这画面，怎么看，都不是常规意义上的聚会。
中阶魔法·风语者！
风儿自动将那边的说话声带了过来。
“看来这群人的本事不高。”凯尔心里想着，如果对方施展了中阶以上的保密魔法，风语者都不好使。
这让他不由得松了口气。
“不过，看他们的架势，似乎是要献祭？”
凯尔除了本职之外，对于其他职业也是很好奇的，所以大部分的手段都是略懂一二。
知识是一切的力。
作为一名法师，他很清楚这一点。
此刻，那一群黑袍法师缓缓地停止吟唱。
其中一名紫袍的法师走了出来，开口说道：“诸位……”
“世间是##痛苦之城！世间是永世##之坑！世间有万劫不#之人#！”
“承受苦难，饥饿#之！”
“此刻，我等，将与神共存！”
“？？？”
凯尔一脸懵逼地听着对方的话，随后才意识到，对方说的话，虽然和通用语有类似的地方，可是也出现了许多的变化。
他连蒙带猜地才搞清楚了对方大概的意思。
“献祭之前的吟唱——通过魔法语言沟通他界之灵魂。”
献祭这种事情，不是随意就能完成的。
必须要有特定的魔法语言和仪式，好似船上的锚，用来在虚空之中固定位置。
胡乱吟唱和仪式多半是不会成功的，万一成功，召唤出来的是什么牛鬼蛇神，也只有天知道。
“根据刚才的魔法语言，对方的位格应该不低。”
凯尔有些庆幸自己没有鲁莽A上去。
仪式进行了一半，对面被沟通的灵魂意志，应当有所察觉。
他要是打断了，说不定就被对方标记上了。
紫袍法师说完，其他带着银色面具的黑袍人们，此刻也各自拿出了一柄漆黑色的匕首。
看样子款式差不多，上面有着雕刻的魔法纹路。
给自己上了一个鹰眼小法术，便清晰的看到了那纹路的功效。
“嗯？简化过的纹路，类似于萃取、提纯……咦？怎么还多了几笔完全没用的？”
他下意识地分析出来效果。
随后便看到，黑袍人割开了自己的手掌心，将手按在了地上。
血液好似一道道红线，自动汇聚到了那一群孩子的身上。
紫袍法师的吟唱也到了关键点。
一层一层的血雾迷漫，遮掩住了这些孩子的身形。
那些黑袍人深深地吸着空气之中的血雾，嘴角也逐渐勾勒出沉醉美妙的笑容。
一股莫名诡异的气息缓缓散发出来。
一道暗红色的身影，也逐渐露出轮廓。
“献上你们渴求的欲望，我将赐予你们食物。”
对方说的语言仿佛直达灵魂，振聋发聩。
紫袍法师的面具不知道何时摘下，显出狂热的面容，这张脸皮肤略黑，五官有些异样。
“一切遵从神的旨意！”
所有人跪伏在地，好似一只只迷途的羔羊，等待神的垂怜。
远处树上，凯尔缓缓转动戒指，暗中拿出一半的魔具，也塞回原位。
只是俊美的面容上多了几分无语。
“这么弱的家伙，出场效果那么装……模作样。”
“莫非，这就是时代变了？”
凯尔陷入沉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