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费力地睁开眼,慢慢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咽口唾沫,只觉喉咙刀割般的痛。鼻子也闷闷的,浑身乏力,头昏昏沉沉。
一旁的赵仁萌宇早就醒来,一动不动地盯着我。她睡觉倒是老实,又或许她一晚上都没有睡,为某人守在哪里。想到这,甚至让我温暖感动。
人是怎么回事?睡眠不足?
“昨晚没睡好?”我发出依旧嘶哑的声音。
“您在我旁边,我很安心。”
“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吧……”我对自己的睡像不是很确定。
“咦?我……什么也没干哟?”
喂喂,你这话就是说你干了什么是吧!
我渲染的温馨气氛差点崩了!
不过我没有再开口。今天的精神状态实在是不太好。
人失去了发声的欲望和开玩笑的动力。
好奇怪的感觉,失去了对世界的兴趣,却又想要攥取整个世界。
“那个,教主是不是得风寒了?看起来挺憔悴的……不过还是很帅!”
风寒?哦,原来是这样,我感冒了。怪不得感觉人哪里不太得劲。
感冒?啊咧?
我僵硬地微侧脑袋,一缕白发映入眼帘。
sh *t!
嗯,就算是在科普一下设定好了。我吧,生病了头发会变白。
呐,当然不是天生的,毕竟我不是白发控,更何况白发的是我自己。只是小时候动了些小手术,之后就变成这个样子了而已。
至于白毛有什么效果……疗程变长?For example,身体好的感冒三天,我或许要一个月。
也不全然是坏事。至少它能让我及时的了解自己的身体状况,做出及时的反应,而且能减缓症状——不过该有的照样得有并且精神涣散就是了。
大致就是这样。
……
“退下吧。回去好好休息。”我话语的语气傲慢的让人不容置疑。
“属下告退。”她如是回答。
……
迈着软绵绵的步伐,久违地来到大堂。这些天我到底做了什么?浑浑噩噩度日,一无是处。
这样也好。我想。这样就是生活。生活的意义就在于无所事事,一成不变,最后迎来平淡而又夹杂着些许伤感的结局。

亚达亚达,说起胡话了呢。
随手拿起今天份的报纸,我很快就被那一贯狗血的标题吸引了注意。
《南国主:第二个姜源杰?》
《墨家灭门惨案的真相》
《到底是谁偷走了岐王的充气娃娃(3)》
《一位高手的分析:正宗魔教的阴谋》
《浮行云的风流往事(一)》
……
这槽我都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吐起,标题真是一个比一个不正常!
不过这好像才算正常。
我“迫不及待”地草草翻看了几页内容:
“据三天前正宗官方消息,张恺之突破在急,将进行一个月的闭关速成,且宣言将打败参加活动的所有参与者。截止今日,少林武当等各大门派已明确表示乐意参与切磋比赛。”
……
“据本报社专业人员联合武林盟鉴定,墨家惨案应为正宗魔教所为。在墨家后院,有明显打斗的痕迹,并留有“方正第五”字样的木签。对此,正宗尚未有所回应。”
嗯嗯,我心态很好,不过是当场把报纸撕了而已。
真是打扰病人的静心修养!
“方正回来了吗?”我对着空空的大厅问道。
“方长老正在崖下。”
“让他来见我。”我用未知的语气说道。
“是。”某人在暗处回答。
※※※※※※
方正神清气爽地上崖,一副刚刚爽过的样子。当他来到半山腰,已经有人在那里恭候多时。
“孙陆,你怎么在这?”
“哦,我和盛勇下来抓药的。听说你回来了,顺便在这等等你。”
“消息这么灵通啊。”方正可没和孙陆关系好到可以互相等待的地步。
“也不是。呶,吴信从上面下来,就是来接你的。”
方正这才转向吴信。吴信和盛勇并排站着,双手抱胸,都是看客模样。
“二位,不知教主……”
“教主是想问你墨家的事。”孙陆在他耳边轻轻声答道。
“哦,这样啊。”方正露出了自信的笑容,“圆满完成任务。”
“方长老,这可不好说。”吴信冷不丁地开口。
“怎么?”方正还是眯眯眼的样子,微微皱起眉头。
“你猜,我们抓的药给是给谁送的?”
“兆木他又病了?”方正面色一凝,看起来却又是相当不满,有一种不明所以的——责备?
“不用一副天塌下来的表情。除了性情阴云不定一点,容易动手之外也没什么。全当小姑娘来月事好了。”孙陆宽慰道,脸上却带着略显邪性的笑容。
“哼,你应该很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过段日子大典开始,若是他仍未痊愈,我是真怕四海崖没人能活着回去。”
“喂喂,不要那样讲呐。你心狠手辣地把墨家灭门,可不像是个心怀慈悲的人。”
“不是你让我这么做的吗?”方正翻了个白眼。
“我只是叫你带墨家一个人好伐,况且也不至于如此。”
“我也不想,但他们又不听话。再说,至少墨家我是活着带回来了。”
“但也只剩下活着这一点了。”孙陆反驳道。
二人唇枪舌战之际,已来到了崖顶。
“两位长老,可以了吧。”吴信回头对二人露出了阳光的笑容,然而语气又是那么阴沉。
方正没有回答,已回归平静,甚至是肃穆。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侵犯的东西。孙陆见他如此,撇撇嘴,也不再发话。
“方正,只有你一个回来吗,其他人呢?”大堂阴森森的,深处有个人阴沉地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