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故意拖长尾音。
“长歌子。”萧哲蹙了蹙眉头,面前人的出现似乎不在他的计划之内。
“长歌子?我记得他不是个胡子拉碴的老汉吗。现在怎么一副小白脸的样子,而且……这家伙还越长越年轻了!”
“嗯,这个嘛,应该是功法吧,跟天山童姥一个道理。”
“可我记得他的个性不是以吝啬为前提,以舔狗为目标的啊,现在变得这么……仙风。”
“看教主您说的,您不也是飘飘欲仙,人间惨样。今天不照样虎虎生威,虎头虎脑。”
“小学没读过就回去再回去识识字。你这成语冒出来乱七八糟七上八下的,你的私塾先生听了大概要在阍番溺水了。”
“您这说的。我可是好心好意啊。”
“别开玩笑了。不过这是你的疏忽造成的吧?”
“教主请看吧,存在即合理。”
呦,又一本正经起来了。
还有,这股浓浓的高中政治的既视感是什么?
【判断:“存在即合理”属于客观唯心主义。()】
回到场上,那二人你来我往起来。
“道长谦虚了。”李从道微微一礼,“不知道长如何指教?”
“徒子徒孙不才,献丑了。我这个做掌门的,也难办呐。”他做出一个无奈的表情,摊摊手,“不知,贫道可否一试?”
“李从道不是他的对手。让他认输。”
“这——”
“认输。”我加快了语气。
“是。”
这个长歌子,要是李从道状态好一点或许有机会,但就他现在的状态,我真的不知道,他会不会死。
不是会不会赢,是会不会死。
李从道明显地看了我一眼,我向他重重地点点头。
“道长前辈高人,李某应对贵派弟子已是尽心乏术,怎会是道长的对手?”李从道僵硬地又是一拜,“李某甘拜下风。”
如此,便好罢。
呃,第一局就这样结束了,场上的气氛不知怎的有种翻江倒海的感觉。
不算丢面子……吧?
那什么,存在即合理,不一会儿,有个人偷偷地来到萧哲的身后。
“萧导,你觉得怎么样?”
这是……长歌子?
“不是,长歌子,你还问我怎么样?计划里没有你出场啊!”萧哲颇为不悦。
“那也没办法啊,李从道今天状态实在不对。我要是不出来搞搞,一来不符合我的人设,二来可要被别人看出什么端倪来的呀。”
“那还要谢谢你了?”
“嗯嘛~双方都犯了错误啦,给你打八八折怎么样?我青城派在业界很有口碑的,哪个门派开张我们不去?下次你们找咱,再给你们打个折呗。”长歌子用了非常奸滑的语气盘算道。
果然,人能改变自己的外貌,改变不了性格!你在我心里还是那个猥琐老爷爷啊长歌子。
不过,我记得这家伙倒没有现在这么圆滑。
一边碎嘴抱怨一边干净利落地动手,青城派可不是那么容易赢来的名声。
“好吧好吧。派弟子去山下领工钱。日后好相见。”
“那是那是。”长歌子恢复了阳光明媚的模样,笑得开花,“其实,本来李从道能赢的,我已经做好打消耗战输的准备了。”
“怕是他真答应了,你肯定下杀手了罢。”我冷不丁地插嘴。
“教主说笑了。”他皮笑肉不笑地应付。
刚才,那个是杀意吧。
有意思。
※※※※※※
明明正当午时,这么大好的天气,却逐渐阴沉了下来。更有意思的是,天上只有一片浮云,而这片浮云却遮住了太阳。
浮云在张恺之头顶。正好遮住他与长歌子。
有心人看到了这幕。
他们在笑,他们在歌,他们起舞,他们,在……打赌。
长歌当哭,是必须在痛定之后。
没人了解长歌子,当年长歌子也不是长歌子。
他呀,做了不少坏事 ,也干了不少好事。
自从他在青城山被收留,他已经习惯了戴上戏子的面具。
风云录里兴起秀,长歌尽去名更后。
长歌子,是一个类似孙山,类似分界线的人物。
长歌子认识的,不一定全是高手;长歌子不认识的,那还得再练几年。
十年前,青城派与青教下辖的四经会发生冲突。
四经会,就如同四海崖的各个堂口的总集。
同年,四经会解散。
不是打不打的过的问题,是四经会没人了。
被杀的没人了。
长歌子数十年没出手了,一出手便是如此。
浮行云亲自下场,没人知道那场比试的结果。
结果?结果就是四经会再也没有重组,青城派也像转行似的,开始做起了演员。
现在,他又想动手了。
——
“你没料到啊。”
“这确实不怎么控制不住。”李从道虚弱地强颜欢笑。
“大家都忘记了最大的变量,不是别人,正是张恺之呐。”孙陆理所当然地看着这一幕,“还有你,怎么搞的,这么虚弱?”
“无可奉告。”
“行,老外交官了。”
“不会有事的。”
“不会有事的。”
两人都分辨不清,这是内心的真实想法还是心理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