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根大师，我有些问题想请教您。”孙陆地重字很奇怪，“大师”二字是如此的艰难，透露出不可思议的讽刺。
“是了。”元拓在远边看着这场闹剧，“孙陆好像很讨厌神佛诶。”
“实在不行就让何智拦着不就得了？”萧哲站着说话不腰疼，“也好，可以稍微剖析孙陆那复杂又可怜的内心。”
……
“施主要问我什么？”无根反常地好脾气，温言细语，“只是不知贫僧是否能让施主满意。”
“我想肯定不能。”孙陆笑了。
“那可不一定。”无根也笑了。
何智也笑了。
无能……他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要笑，但大家都笑了，那他也只好笑（😂）了。
而远处的萧哲看着这一群人个个都露出了不怀好意又各具特色的笑容，面目不禁狰狞了起来，人也往后仰去。
“萧哲，我来考考你，他们笑是什么意思？”元拓像是被传染了，也露出了笑容。
萧哲见这架势，立马眉头一挑，露出一个自信地笑容，“好啊，你问吧。”
“孙陆的笑是什么意思？”
“那是嘲讽的笑。”
“就说这点？”
“嘲讽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就不需要过度解读了。”
“好。那无根大师的笑呢？”
“那是胸有成竹的笑。”
“何智呢？”
“那是看戏的笑。”
“那无能大师呢？”
“呃……”萧哲沉吟片刻，最终发出感叹，“无能大师的水太深了，在我看来就是单纯地在傻笑。或许是我没有悟透吧。”
“噗。”一旁的吴信也忍不住笑出了声，“长老，没必要吧。”
“啊，你也被传染了？”萧哲倍感欣慰，“没想到你这种冷血怪物也会笑。”
而在观众席上，坐前排的眼尖人自然看得到孙陆去找无根大师的麻烦，然后一群人发神经似地突然个个面带笑容，不禁好奇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几个自以为看透的家伙也开始自以为是地笑了起来。他们判断少林寺和四海崖已经发生了冲突，接下来他们或许可以乘机坐收渔翁之利。
几个单纯的吃瓜群众看着看台上的风起云涌，勾心斗角，也开始憨厚地一边吃瓜一边露出傻笑。
好家伙，一时间，痴汉笑，姨母笑，奸笑傻笑不知道为什么跟着笑，虚伪笑，做作笑，皮笑肉不笑，哑笑嘲笑看客笑，各种各样的笑没有声音却仿佛声声入耳。
一声冷笑响了。
“有意思。”
声音是如此客观又冷漠。
张恺之笑着：“继续。”
听到的没有人再笑得出来。
※※※※※※
我看着大家笑了，虽然不是很懂，但也还是意思意思笑了一下。
“有意思。继续。”
可好大一部分的嘉宾都不笑了。
……这是怎么回事・_・?
我难道是传说中的气氛破坏王？
还好主场的孙陆同志和无根大师并没有**扰。嗯……话说孙陆过去干啥？还辣么嚣张？
“我觉得大师不可能回答我。”孙陆没话找话。厉害，这家伙起手就是一个逻辑辩证与哲学问题。
“施主知道十四无记吗？”
“不知道。”孙陆相当理直气壮。
“嗯……”无根思索了一下，“这本是出自《杂阿含经》的典故。而《大智度论》里有载，‘若佛一切智人，此十四难何以不答？答曰︰此事无实故不答，诸法有常无此理，诸法断亦无此理，以是故佛不答’。大底是这个道理。”
“没听懂。”
“原本的故事大概是有一位比丘喜好想“十四难”的问题，他每天反复思考着这些问题，却无法找出答案，这令他寝食难安。有一天——”
“停停停。”孙陆叹了口气，“大师能不能不要总是这样引经据典。这是佛家的道理，我不信这些。”
“你不信？我日夜诵读经书就是在你这种家伙面前装逼的，不就是自己没有那么多知识储备量嫉妒了吗，呵呵。”
“你说什么？”孙陆皱起眉头刚才无根语速太快他没怎么听清，但他的语气是真的恶心。
“阿弥陀佛。施主之言，贫僧明了了。”无根字正腔圆地说法，“施主不信，自然有人信。但既然施主不喜欢这样，那便换一个方式罢。”
“这些谰言，大师自己信吗？”
好家伙，孙陆同志a了上去。不过他的话真的太带刺了。
“那么请问，孙施主到底信什么呢？”
“我信我自己。”
“那施主的认识又来自哪里呢？是史书典籍还是生活实践？认识的途径不外乎这两种。贫僧二十入佛门，通览经书，然后得大智慧，并信佛法之大智慧。”
“佛法的大智慧？你就没有质疑吗？”孙陆显得很激进，“若佛之众生平等，那又如何戒荤腥？”
“阿弥陀佛。这想必是世人最不可信我佛之处罢。”无根点点头，“我佛门的理解，于色染着缠绵，名曰众生；于受、想、行、识染着缠绵，名曰众生。又由《楞伽经》所示，植物并非众生。”
“他们这么说你就信？植物哪里不是生灵了？你就不会质疑吗？”
“施主，这就是世界观了。”无根浑身散发着闪闪金光，“就像贫僧说众生所在之地为圆球，施主难道会信吗？”
“地球不就是圆的吗？”孙陆疑惑了地看看其他人，而他们都显得不可思议。
“难道不是天圆地方？”何智直白地试探道。
好吧。孙陆明白了，确实，世界观是不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