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鱼师弟,原来你在这儿啊,师尊大人正到处找你呢,赶紧跟我们回去吧。”一名身着一袭白衣道袍,看上去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年小跑上来,说道。
而站在一头身形超过五米长的已死的熊妖身前的一位约莫十三岁的小男孩闻言,便是随手挥了一下手中的道家长剑,将剑上的血迹甩到了地上,随后才笑着回过头看向这名比他高了一个头的少年,说道:“原来是赵淮师兄啊。”
赵淮或许是因为一路奔跑,四处寻觅而来,因此体力难免有些透支,在其快步小跑到牧鱼身前后,便是弯着腰双手撑着膝盖,口中“哈~哈~”的喘着大气,脸上的表情有些埋怨的说道:“牧鱼师弟,下次你偷跑出去,好歹给我留个小纸条吧,师傅为了找你,可是让我们全蜀山派的弟子都满山的找你呢。”
牧鱼闻言,不禁也不好意思的用左手搔了搔后脑勺,说道:“抱歉抱歉,又给师兄们添麻烦了。”
赵淮看着牧鱼这一副“对不起,下次还敢”的表情,也是没有丝毫办法,只能“唉~”的叹了口气。
但随即,赵淮发现牧鱼身后有一头巨大的妖兽尸体躺在一片血泊之中,于是便不禁好奇的问道:“话说回来,牧鱼师弟,你身后躺着的是什么妖兽呀?”
“这个啊?”牧鱼闻言,便是侧了侧身,让其身后那身长超过五米的熊妖尸体的全貌展现在赵淮的跟前,随后牧鱼抬起左手伸出食指,指着这熊妖的尸体,说道:“一只误闯我们蜀山后山,且完全没有礼貌的大狗熊罢了。”
“大狗熊?”赵淮闻言,随即便带着疑惑一步一步的朝牧鱼身后的熊妖尸体走去。
但当赵淮看到熊妖尸体的全貌的那一瞬间,吓得其双腿发软,“啊啊啊~”的尖叫了几声,随后便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伸起颤抖的右手,结结巴巴的说道:“这...这个....这个不就是那个在外界搞得腥风血雨的妖将——黑熊吗!?”
“诶?它很有名吗?”牧鱼看到赵淮那大的离谱的反应,不禁满脸疑惑的看向赵淮,反问道。
“这哪里是有名这么简单啊!!!这是妖将!!!妖将你懂吧!?是和师尊大人同一个水平的妖族强者啊!!!”赵淮看着牧鱼这一副毫无常识的模样,嘶声力竭的解释道。
牧鱼随后便点了点头,将手中的道家长剑重新插回了背上的剑鞘后,才右手握拳,轻轻的左手的掌心上,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说道:“怪不得怪不得,这头熊可比我见过的任何一头妖兽的强大呢,这么一来就能说的清了。”
“强....大....?”赵淮闻言,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熊妖尸体,随后又疑惑的看向牧鱼,问道。
“对,强大,虽说我大概也就用了三成的力道;但挨了我一剑没死的,它绝对算是头一个。”牧鱼用带着欣赏的眼神看向熊妖,说道。
“怪...怪物...”赵淮看着这一个比自己还要矮一个头的小师弟,第一次产生了来自生物本能的恐惧,目光呆滞的用仅有自己能听闻的声音喃喃道。
牧鱼见坐在地上的赵淮一动不动,不禁奇怪的轻声叫道:“赵淮师兄?”
赵淮听闻牧鱼的呼唤,随即才从失神中缓过神来;为了掩饰自己的恐惧,勉强着自己在脸上挂上一份象征性的笑容,回应道:“怎...怎么了,牧鱼师弟?”
“赵淮师兄,你发什么呆呢?不是说师尊大人还在找我呢吗?我们赶紧回去吧。”牧鱼催促着说道。
短暂的失神让赵淮暂时忘了此事,直到牧鱼提醒,才又回想起来。
随即,赵淮也是不敢再拖沓,便立即站起身,用手拍了几下身后的灰尘,说道:“对对对,师尊大人正等着呢;牧鱼师弟,我们赶紧回去吧。”
“嗯,那便走吧。”说完,牧鱼下意识的捂了捂右手的袖口,随即才暗自松了一口气,朝着蜀山派的正殿的方向率先走去。
站在原地的赵淮看了眼与自己擦肩而过的牧鱼,随后又回过头看了眼那熊妖的尸体,或许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有两种负面情绪已是不知不觉的在其心中扎了根。
一种,被称为恐惧。
而另一种,则是嫉妒。
—————————————————
“师尊大人。”蜀山派正殿之中,牧鱼双手作揖置于胸前,微微鞠躬,恭敬的朝着正座之上的身着道袍的白须老者说道。
白须老者正盘膝而坐,双手置于双膝之上,闭目养神。
随后,白须老者睁开了眼睛,看向正殿之中微微鞠躬的牧鱼,原本严肃的面容不由得变得和蔼了起来,说道:“说吧,你小子又偷跑去哪闯祸了?”
牧鱼闻言,不禁下意识的看了眼自己的袖口,但立即又将视线撇开,重新将目光放到正座之上的白须老者的身上,不满的说道:“师尊大人,您这是什么话,说的弟子好像只会闯祸似的。”
然而,白须老者却是完全不买牧鱼的账,接着说道:“隔壁上清观派那十几个在床上躺了半年多的弟子,是谁揍得?”
“是弟子....但...但是,是他们不好,是他们仗着人多欺负小师妹,我是气不过才....”只是牧鱼还没说完,白须老者别打断了牧鱼的辩解。
白须老者便接着说道:“那上一回到我蜀山派议事,随七青门掌门而来的那几个弟子掉进粪坑里,又是谁干的?”
“是...是弟子干的,不...不过都是他们不好,若不是他们说安澜师姐做的饭像屎一样难吃,弟子也不会将他们扔进粪坑里,让他们尝一尝屎是什么味道。”牧鱼委屈的解释道。
白须老者闻言,不禁叹了一口气,摆着手,说道:“罢了罢了,你总有理由狡辩,刚才外界传来急报,为师还有要事处理,今日之事便改日再问吧。”
“是。”牧鱼闻言,便是拱着手鞠了个躬,随后便转身离去。
正座之上的白须老者看着牧鱼离开的背影,又死死的盯着叶枫的又衣袖,嘴巴微微张开,却又欲言又止。
其在经过一息的心理斗争,最终还是出言喝住离开的牧鱼,说道:“鱼儿,你等等。”
“师尊还有何事吩咐?”牧鱼闻言,随即便转身过身,看向白须老者,恭敬的问道。
“鱼儿啊。”白须老者说道。
“弟子在。”牧鱼。
“人、妖本为异类,即便妖分好坏,但数千年来妖族那嗜血的模样已是深入人心,即便师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是让外人知晓,鱼儿你要面对的恐怕就不仅仅只是人族,甚至还有妖族啊。”白须老者语重心长的说道。
“这样不管对你,亦或是对她,都好。”白须老者伸手指着叶枫的右袖,补充道。
牧鱼闻言先是一怔,不禁下意识的看了眼自己的右袖,最终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果然还是瞒不过师尊大人。”
“唉,你先回去吧,师尊相信你最后做的选择,不会让为师失望的。”白须老者挥着手,无奈的说道。
“是,师尊,弟子告退。”牧鱼也明白师尊所言在理,因此也是心中甚乱;草草的告辞了一声后,便是退出了正殿,往自己的住所走去。
白须老者看着牧鱼离去的背影,摇着头喃喃道:“鱼儿,你切勿再往前一步了,否则,便真的会万劫不复啊。”
然而,白须老者与牧鱼两人的对话,却是被带牧鱼回来,一直在正殿大门处候着的赵淮听了去。
赵淮看着牧鱼离去的背影,嘴角不禁勾起了阴险的弧度。
——————————————
不多时。
牧鱼回到住所,将左手伸入右袖之中,从其中取出了一只巴掌大小的白兔,随后小心翼翼的将其轻放到床上。
“啊~累死我了,小白,我和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自己乱跑;要不是我来得及时,我甚至都不知道明年今日就是你忌日。”牧鱼将巴掌大的白兔放到床上后,便是一屁股坐到了床上,说道。
被牧鱼放到床上,被其称为小白的白兔的身上开始泛着微弱的白光,一眨眼的时间,便是已变成一个约莫十二三岁的少女。
小白则是宛如事不关己的伸了个懒腰,其凹凸有致的身材透过她那一身素白色的纱衣凸显得淋漓尽致。
小白侧过头笑嘻嘻的看着牧鱼,说道:“不怕不怕。”
“啊!?差点就来不及了吧!?你还敢说不怕!?”牧鱼佯装生气的伸手揉着小白那如凝脂般的脸蛋,说道。
小白吃痛,随即赶紧拨开牧鱼的手,用屁股在床上往后挪了一步,逃出牧鱼的攻击范围,随后才用双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小脸蛋,说道:“因为你说过一定会保护我的。”
“啊啊啊,虽然说过,但是万一来不及的话....”牧鱼搔着头,反驳道。
只是牧鱼还没说完,却被小白用坚定的语气打断道:“不会的,你一定会来的。”
“啊!?你哪来的信心啊!?”牧鱼反问道。
只是此时,小白却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跪坐在床上的双腿往前一蹬,整个人扑到了牧鱼的怀里,嘴巴凑到牧鱼的耳边,轻声说道:“因为,你是我的牧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