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格静静的吸着卷烟。
他是个真正的狠人。能屈能伸,装怂时不露破绽,动手时绝不手软。
从尊敬有加到兵戈相向,只用了不到十天,但他不觉得羞耻。
“为了以后的荣华富贵,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不断这样告诫自己。
在追求名利的路途上,乌格越走越远,渐渐从一个打手成为了一方霸主。
但是这个该死的公爵!
自己仅仅是想要一个男爵勋,他却一次次的拖延,用十天打下了自己的半壁江山!
用自己的钱!
乌格在掌心吐了口唾沫,按熄了烟头。
他怜悯地看着被击倒在地的唐铮,对着手下挥了挥手。
“把他带回去,别让他死了。”
唐铮在地上不停地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始终没能如愿。
乌格走到唐铮身前,抓住唐铮的头发,让他仰起了头。
“孩子,你见过地狱吗?见过吗?”
……
乌鸦帮据点的议事厅里,一众人正在焦急地踱来踱去,只有安卡与亨贝特两人还能保持一丝理智。
但是,就算是这一丝理智,也因对立的立场即将崩塌。
“安卡!为什么不让我去救援老大?别忘了是他把我们从泥潭里拉出来的啊!”
亨贝特将领结扯开,死死地抓住了好友的衣领,眼珠里满是血丝。
“还不到时候。”
“什么?!”
“我说,还不到时候!”
安卡用力地甩开亨贝特的手,直视着他的双眼。
“老大他……有计划,这也是计划的一环。他说乌格不敢杀他。”
还没等亨贝特反驳,一封鼓鼓囊囊的信封就被人送了进来。
“什么东西?”
亨贝特烦躁的拿过信封,将其拆开。整个信封都湿淋淋的,不知道装着什么。
两个人一起走进了内间。
“干……”
二人目眦欲裂。
信封里装着的,赫然是一截手指 。
“我不管,我要带人去找乌格。”
安卡轻叹一口气,拦在了亨贝特身前。
两个人一时无言。
亨贝特颓然坐在地上。
“你知道吗,安卡。”
他想要拿烟,却没有找到。
“我的妹妹,今年十五岁。如果不出意外,她马上就会被送去烟柳巷,或者成为哪个小帮派头子的玩物。是唐大人,让她逃出了这样的命运,让她有机会作为一个体面人生活。”
亨贝特站了起来,向门外走去。
“我信你一次。但如果唐大人出了意外……”
门被砰的一声关上。
“我会亲手扯出你的内脏。”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留下安卡一人独自叹息。
此时,某个地下审讯室内。
唐铮正被绑在一个厚重的木椅子上,双手双脚都被牢牢缚住。
一盆冷水将他泼醒。
看到曾经的大人物睁开眼睛,行刑者不由得高兴出声。
“哟,醒了啊。”
他打磨着自己的匕首。一柄有着血腥弧度和凶恶锯齿的匕首。举起匕首,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匕首反射着油灯的光芒,映照在唐铮毫无血色的脸上。
“为何身处这里,想必你也清楚。我就不多废话了,告诉我你的贵族印戒在哪里,然后写一封血统证书。”
“……”
行刑者皱了皱眉。他听不清,便稍稍倾向了前方一些。
就是这一瞬间,唐铮猛地一记头撞,正中行刑者鼻梁,让他痛呼着后退,撞翻了不少刑具。
唐铮的大笑声,回荡在阴暗的审讯室中。
“你这杂种……”
迅速恢复过来后,行刑者随手抓过一柄短刀,捅穿了唐铮的手掌,将其钉在了椅子扶手上。
他原以为能听到哀嚎声,却发现受害者面色没有一丝变化。
不……变化还是有的。唐铮的目光,更为冷静了。
“原本这一切很快就能结束,唐大人。是你自己选择了漫长而痛苦的死法。”
行刑者戴上一只铁质指虎,对准唐铮面部猛击一拳。
“打算配合了吗?”
唐铮却不屑地吐了口唾沫,连带着血液和牙齿。
“你老大都没杀我的胆子……你算什么东西?”
“混蛋……”
砰,砰,砰。
又是连续的三拳。指虎拳锋处的棱角撕开了唐铮的面部皮肤。
见他毫无反应,行刑者愤怒的抓住了唐铮的头发。
“咳……有什么花招尽管上……”
虽然身处绝境,但行刑者仿佛在唐铮的脸上看见笑意。
“今天老子皱一下眉,求一声饶……就是你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