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已经堵在家门口的欧妮娅与小莲,为了避免做出令格纳特顿先生困扰的举动,于是我只能硬着头皮说:“既然要我解释,比如就在外头直接跟你们说算了……”
“为什么一定要在这里,到里屋说不行么?”小莲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疑惑地看着我。
我找不到合理的借口来进行辩解只能站在门前默不作声,而欧妮娅姐倒是蛮通情达理的,只见她手放在小莲肩膀上对她说:“冷静些小莲,爱丽丝既然想在这说明就让她说明好了,屋里屋外其实也没太大区别……”
小莲听罢只能不屑地‘切’了一声没再吭声,随后欧妮娅姐转过头看着我严肃地说:“好了爱丽丝,这样一来你也满意了吧,能跟我们说说你跟婆婆到底去哪,离开小镇这么长时间也不跟我说一声,害得我跟我母亲替你们担心一整周了。”
我低下头有些无奈地回应道:“对不起欧妮娅姐,其实我们也不想让你们担心的,只不过这件事的开头也是婆婆发起的……”
于是我便将上一周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她们俩,小莲听完我的故事后表情显得十分惊讶,只见她一步跨到我面前,双手按在我肩膀十分高兴地说:“你这家伙长见识啦!旅行居然给你这家伙带来这么大的改变?!”
“也没太多改变,那只是我的本能罢了,毕竟我也不想给婆婆丢脸……”我害羞地说道。
“那好歹也跟我说么。”欧妮娅姐依旧埋怨地说:“现在倒好,把请假信托付给那个不靠谱的老师,害得你自己被退学,就不能让我省点心么……”
“我也不知道会变成这样……”我叹了口气说:“现在恐怕只能等索菲斯老师回来了,也只有她可以帮我求情了。”
然而欧妮娅姐却摇了摇头说:“我认为你还是得把这事告诉苏婆婆比较好,以她在炼金界的声望,完全能帮你解决这件小事。”
我点了点头说:“我本来也有这种打算,所以等婆婆明天回来就跟她说,不过听校长的意思,我想可能性不大……”
“别想得那么复杂,一切听天由命吧爱丽丝,”小莲不以为然地对我说:“就算你不在学院学习考试,你不还有苏婆婆这位炼金大师为你撑腰么,所以打起精神来吧!”她说完又拍了拍我的肩。
“我也会帮你向院长解释清楚,虽然不清楚会有多大效果,但我还是坚信这一切能顺利解决的。”此时欧妮娅姐也来到我身旁,又恢复到往日的那种亲切感对我说:“所以这段时间你就安心地在家学习吧,我每天下午也会来这帮你补习的。”
面对她们俩人的鼓励,我感觉十分惭愧,不知该用什么言语来表达对她们的感谢,所以我只能简单对她们说‘请不要为我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即便做了最坏的打算,无法回归学院,我也想尽可能地在婆婆剩余的时间为她做事。到了某一天,我或许会很容易地找到想做的事情,也期望那个日子不会变得太久。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身后响起一阵开门的声音。我回头一看是格纳特顿先生,他手里已经没有箱子。他见到我们三个习惯性地脱帽笑道:“下午好,新来的两位漂亮小姑娘。”
小爱看到格纳特顿先生就像见了鬼一般,向后退了两三米远指着他喊道:“爱丽丝!这个老头是谁!把我们堵在门口不让进难不成就是他的缘故吧?!”
格纳特顿先生十分吃惊地说:“抱歉小姑娘,是我吓到你了么……”
看此情形,我立刻上前对小莲解释道:“你误会了,他其实是婆婆的同事,只是来这喝杯茶……”
一旁的欧妮娅姐则微笑地向格纳特顿先生行礼,随后说:“爱丽丝有不招待的地方,也请您见谅……”
格纳特顿先生戴上帽子亲切地说:“感谢你的招待爱丽丝,红茶很好喝,有机会还想再品尝一次……那么我就告辞了,替我向苏瑞女士问好,愿她身体永远健康。”
“您慢走……”我看着格纳特顿先生离去的背影做出了道别,随后总算松了口气对她们两个人说:“行了,客人都走了,你们可以进屋了。”
小莲朝我‘哼’了一声径直走进了屋,欧妮娅姐跟在后头,看着我捂着嘴发出阵阵笑声。而我则快步跑了进去,赶在小莲乱碰箱子之前把它藏在了卧室内,虽然这个举动还是引起了她的注意,但在我完美的说辞下还是将箱子的事情糊弄了过去。
与她们闲聊到了傍晚后她们才离开了这里,用完晚餐看了会书后这一天就算结束了。第二天上午,我睡到很晚才起来,醒来时已经快到中午十二点了。原以为婆婆已经回来了,然而屋内并没婆婆活动过的痕迹。
‘不是说好的早上就回来的么?’我这么想感觉有一丝不安,但又猜测她可能在外面买,可是买东西的手拉车还放在角落里……
于是我吃了点东西后,换了件衣服便出门往婆婆常去的地方走去。然而奇怪的是,不管市场还是港口,或者是炼金工会都没有看到婆婆的身影。随后我又跑去欧妮娅姐家,也没有从姨母那得到婆婆的消息,到了最后整个小镇都跑了一遍仍旧没有看到婆婆的身影。回到家中原以为婆婆可能已经回来了,然而屋内依旧空空如也,墙上摆钟显示的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半。
“婆婆你到底跑哪去了……”我自语着焦急地在屋内来回走动。
大约又过了二十分钟,屋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可是开门却看到欧妮娅姐站在门口,“欧妮娅姐,你来了……”我有些消沉地对她说。
“怎么了爱丽丝,表情看上去很难看。”欧妮娅姐亲切地问道。
“婆婆失踪了……”我说道。
“什么?!”欧妮娅姐十分惊愕看着我说:“怎么回事,怎么会失踪了?”
“我也不知道……”我摇着头难过地说:“早上起来就没看到她人影,结果整个城镇都翻遍了也没看到她,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此时欧妮娅姐双手放在我肩上冷静地说:“先不要着急,不如我们两个人分别去找,你往港口的方向,我往学院的方向,如果真找不到我们就在城门口见面。”
我表示同意,于是再一次跑到了港口附近的街道找寻了一遍,然而直到天色暗下来时依旧一无所获,此时身体早已又累又饿,但是目前还有比这些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做。于是我顺着海滨大道来到了半岛西面的城门口。在城门前的广场上我看见了欧妮娅姐的身影,于是跑到她跟前问道:“找到了么,我这边没有找到……”
“我这边也没有找到……”欧妮娅姐显得十分沮丧,但过了一会她又想到了个点子对我说:“不如我们去问问城门护卫,说不定能从那里找到些线索。”
“护卫是轮班制的,去问也等于白问……”我否决道。
然而欧妮娅姐还是去做了,大约过了几分钟后,又回到我面前摇着头说:“你说得很对,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或许我们小题大做了。”我苦笑了一番对她说:“我在想婆婆可能临时有事,比预期晚回来也说不定。”
“真是这样么?”欧妮娅姐问道。
“那是当然,像这种情况我见多了,就在上周的旅行,中途也是改变计划突然离开让我收拾委托的烂摊子,所以我们在这瞎折腾也不是办法……”我解释道,然而这也只是给欺骗性的安慰罢了;自打我记事开始,婆婆从没有改变计划的习惯,就连刚才所说的‘烂摊子’,也都是计划好的。但现在确实找不到她人,所以也只能等待了。
“你说得也对,今晚不如来我家住吧,你一个人在家我也不放心。”欧妮娅姐关切地说道。
我点点头答应了,毕竟吃了两天冷食也是件难受的事情。晚餐时间姨母也知道了此事,她让我安心并且表示会委托人帮我打听婆婆的踪迹。然而到了深夜我却难以入眠,望着睡在身旁的欧妮娅姐,我的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婆婆的身影,猜想她究竟去了哪见了什么人,很难想象这是我头一次经历如此漫长的等待。
到了周三上午,我回到了家,家中还是和往常一样空荡荡的。炼金釜上已经沾染上些灰尘,于是我顺便打扫了下房间与工房等待着随时可能归来的婆婆。然而这一等又是一个上午过去了,我坐在婆婆常坐的摇椅上睡了一个早上。
已经过去两天了,如果婆婆真有事耽误一定会用信件的方式告知我的。但是,事情恰好相反,我愈来越感觉到不安,但也说不出那种不安究竟是什么。印象中一位年近七十的老人,不可能独自一人离家太长时间。
就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我以为是欧妮娅姐来了,然而门口站着的是位穿着一身深蓝军服的男人,身后还拴着匹褐色的摩根马。
“是爱丽丝小姐么?”男人面无表情地问道。
我点着头什么也没说。
男人看我不说话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此时他深吸一口气随后说道:“请问你跟苏瑞女士是什么关系?”
听到婆婆的名字我不由紧张地说:“我是她孙女,怎么突然这么问?”
“是这样的,我们受到一位女士的委托,寻找一位城内失踪两天的老人。”男人说道:“结果……”
“你们找到我婆婆了?”我焦急地问。
男人默默地点着头,但是似乎有话想说但又戛然而止,“所以她现在在哪?”我继续问道。
“你还是跟我走一趟吧,等看到她你就明白了……”男人说完领着我上马,随后朝着北城门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