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雀林圣手金坷垃

作者:雾都雾 更新时间:2020/2/15 22:59:54 字数:4635

今天是难得的休息日,本来是个和休伯利安没太大关系的日子,不过拜某位基建狂魔所赐,港区短期内能够调配的所有资源都被投到了两条内陆公路的建设中。

在安排好相应的护卫编队后,这位女强人一时半会竟找不到什么事可以做,就连为一周后的远征计划做安排都没办法,因为那个屯狗为了拟定计划,到现在都没从办公室里出来过。

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鲁迅先生曾经说过,“人总是在有事情做的时候想闲下来,闲下来了又想找事情做,总的来说是贱的。”

而休伯利安秘书长现在就正在进行人类的本质之一,犯贱。

明明老是抱怨自己工作量太大,整天过着早上九点上班,晚上0点下班,一周工作7天还不享受任何福利保障的黑煤窑生活。

现在好不容易给她放了个假,女孩就是坐着也难受,站着也难受,无奈之下就偷偷溜进了办公室,想着找提督吹牛打屁或者帮着分担点业务,但那个屯狗竟然连门都不给她开,隔着缝就叫她去找朋友玩。

“可我的朋友真的很少啊,提督!”

因为她的工作就是扮黑脸,那些花季少女被这个带眼罩的大姐姐凶了一顿后虽然不敢做其他事儿,传传小话还是没问题的,诸如什么“独眼师太”,“绝命包租婆”的绰号都被安在了休伯利安的脑袋上。

再加上有次她当着全港舰娘的面,一脚把强行登陆的深海战列舰踹成了渣渣,本来这些捕风捉影的传闻还能被她的容貌抵消大半,但这一出发生后直接就坐实了休伯利安悍妇的名头。

于是乎,敢于和风评受到如此损害的休伯利安秘书长交朋友的人还真不多,满打满算在这两百来口的军港里,能和她玩在一起的不过五指之数。

好在她正好知道在这种全港休假的日子,该去哪儿找这五根指头。

“我说,你便秘吗?场上总共就打了四张牌出来,是怎么做到十几分钟连个动作都没有的?”黑发碧眼的小姑娘极不耐烦地敲着桌子。

不过就算她都口臭到这个地步了,被催促的一方仍然小鸡啄米似的,把小手在十四张麻将上晃来晃去,

“打这个吗?嗯,还是打这个呢?”金发贵妇人正做着艰难的决定。

“啊啊啊啊!我受不了了,齐柏林你倒是说这个货几句啊,我就这么几十年可以活哪儿经得起她这么磨蹭。”

被叫到名字的银发女孩撇了一眼自家的公主殿下,又看了眼那个选择困难的贵妇。

接着她又想了想这两条柴打牌的时候都有些什么鸟习惯,很快就发现确实没什么说教的必要,因为就算说了也不会改,索性扭头逗弄起了自己身后的那条机械大笨鱼,任凭她们自由发挥。

见到自己这个名义上的下属竟然如此敷衍,德意志就气不打一处来,但为了让那个傻缺英国佬快点过牌,她又把求助的眼光递给了那个正牛饮伏特加的俄国女孩。

本来打算置身事外的阿芙乐尔,看到德意志都快把头伸到自己的脸上了,也只好无奈地对上了对方的目光,喜出望外的德意志连忙冲着阿芙乐尔努了努嘴,示意对方去解决那个麻烦的英国佬。

兜兜转转半天,现在球到了阿芙乐尔同志的脚下,只见她痛饮了口伏特加后,“啪”的一声把瓶子砸在了桌子上,接着在其余三人惊讶的目光中舒服地打了个酒嗝,

“额~没事,稍微有点微醺而已。”

虽然说着这样的话,但她脸上丝毫找不到半点酒醉的痕迹,相反在吸引到贵妇的注意后,她立马趁热打铁地说出了下一句话,

“嗝儿~威尔士,也不怪别人说你,就两块钱的牌还是四番封顶犯得着想这么半天吗?”

说着说着她贴在了桌子上,不让其他人听见自己接下来的话,“实在不行,你就学提督呗,不会打,打拔(八)万嘛。”

看着这个毛子女孩有模有样地学着提督那口蹩脚的方言,几个女孩儿全都笑出了声,最夸张的还要数德意志,这位铁血的公主殿下连眼泪都给笑了出来。

“俄国佬,你他娘还真是个人才!学得真像,哈哈哈!那我也来一个。”

她把桌子一拍,收敛了一下笑容,煞有其事地清了清嗓子,“哎呀,我都给你们说过好多回儿拉,你勒个(这个)幺鸡二条不打要遭辣嘛!”

这一下可是炸开了锅,因为这厮完全不懂收敛,声音大得连隔壁楼都听得见,旁边两桌的姑娘有的还惊讶地扫视了一下周围,以为提督本人摸过来划水打牌了。

“姐姐,姐姐,我明明听见提督的声音了呀,人呢?”扎着丸子头的小姑娘向旁边问到。

“对啊,就他打牌的时候才会蹦出口川普啊。”另一位丸子头的小姑娘如是回答。

阿芙乐尔连忙把德意志的脑袋往桌子一按,用着只有几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疯了?让那个屯狗知道,咱几个都得被穿小鞋。”

“被谁知道啊?”

“安娜,你怎么过来了?”阿芙乐尔对于友人的出现有点惊讶,平常要见到休伯利安都不容易,更别说见她主动跑到棋牌室来玩了。

休伯利安冲着其他几人点了点头,这一桌人正好都是她的好友,

“还能为啥,屯狗又修了两条路,我哪儿能插上话啊,闲着也难受就来找你们玩了,对了你还没说谁知道什么事呀?”

“休伯利安!我们刚才在说....唔!”德意志是一个坚定的休伯利安吹,崇拜强者的她见挚友到来,脑子也不过就想一五一十地全盘脱出她们刚才的小剧场。

但刚说了个开头,就被阿芙乐尔和齐柏林联手把脑袋按得更死了,气都不让她吸的那种。

别看休伯利安现在一口一个屯狗叫得带劲,但基本所有人都知道她可是提督座下最为忠诚的鹰犬2号。

作为最了解她的几个人,她俩完全能想象到如果提督要杀她们,女孩会是怎么一副得劲磨刀喷酒,顺带收拾现场加毁灭证据的丑恶嘴脸。

“没什么,我们在说威尔士便秘的事不能让别人知道,你知道的嘛,威尔士也是要面子的。”齐柏林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这种不着边际的谎话。

休伯利安品出了丝诡异的味道,来来回回地打量着身前的几人,在局面一度陷入尴尬的时候,沉默许久的威尔士亲王终于爆发了。

“哎,不想了,不想了,犹犹豫豫难成大事!不会打,打拔万!”

“胡!”

“胡!”

此刻威尔士亲王感到了深深的背叛,她盯着牌桌呆看了好一会,才颤抖地指向俄国少女,“阿芙乐尔,你,你算计我!”

威尔士整个人的声音都在因为愤怒和震惊而发颤,她不敢相信这个看上去老实巴交的俄国人竟然会欺骗自己。

“我没骗你啊,我只是把提督的话说了一遍嘛。”俄国女孩扶了扶自己的毡帽,“对了,青七对满番,给钱。”

见威尔士看向自己,齐柏林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可什么都没说过。”接着她把牌一扣,“清一色带杠满番。”

“她七对子胡八万,你哪儿来的杠?”气急败坏的威尔士大喊,齐柏林轻轻地把右边的四张牌推到了一边,“我起手有个暗杠,没杠出来而已。”

威尔士彻底绝望了,她捂着自己的小脑门,心想着自己到底是怎么交上了这么一帮损友,而边上的休伯利安看着她失去高光的眼睛,决定还是暂时不要把德意志手上少了张牌的事告诉她。

“那你们先玩儿,我去圣地亚哥那边看看等会再来找你们。”说完挥挥手连忙逃离了这片是非之地。

她左拐右拐来到了隔壁另外一个小包间,港区的姑娘很多,同样的国籍也很多,为了方便大家,就连棋牌室都分了不同规则的房间出来,刚才是成麻的房间,少了不少张牌的同时还有着更为简单的胡牌规则,基本就是给她们这种养老选手提供的聚会场所。

但现在她面前的这一间房玩的是日式麻将,规则复杂的同时连胜负比都提高了不少,虽然提督命令禁止她们进行任何形式的大金额赌博,但上有政策下有政策,任何规矩都难不倒广大劳动人民的智慧。

她们采取了和柏青哥类似的赌资交换模式,把一些特殊加工的炮弹作为了筹码,在场上她们赌的是这些炮弹,但是下了场把炮弹带到某个猫耳奸商的店里就能换到等价的任何物品和钱币。

虽然这种方法有点自欺欺人,但提督见她们决心这么大也实在忍不下心制止,只好通过降低那几个常客的薪水,来达到减少她们赌性的目的,大概。

此刻休伯利安已经推开了门,不大的房间内坐着四个人,分别是“无情海盗”让巴尔,“铁血剑豪”高雄,“平易近人”君主,和“智绝天下”圣地亚哥。

除了正背对着自己的圣地亚哥,其余三人见到秘书长的到来都友好地点了点头,她们也是比较能和休伯利安说上话的人,毕竟和休伯利安差劲的风评相比,这几个人恐怕也是不遑多让,除了高雄,她只是对这些风言风语没什么兴趣而已。

休伯利安一一回礼后看向了场上的局势,圣地亚哥的上家君主刚打出立直,其他两家也都是立直的状态,只有圣地亚哥一个人还处于没碰牌和杠牌的阶段。

休伯利安闪过了一个不好的念头,“这个睿智不会这样都还在做国士无双吧?”

她低头看了一眼,“娘的,智障!”

在场上总共还剩下10来张牌没摸的情况下她竟然在硬凑大牌,现在圣地亚哥唯一能听的,是张没漏过脸的白板,这不明显要被其他人捏死吗?

不过她又想起了这个忘年交的好运,心想着不会这都能给她自摸吧?便不由自主地地盯上了圣地亚哥刚摸起来的那张牌。

随着圣地亚哥的大拇指慢慢地滑下,休伯利安也不由自主地跟着紧张了起来,

“白的,白的,还是白的,哎可惜了。”看着那个冒出的黑圈,她由衷地为友人感到了遗憾,这轮不出肯定是没机会了。

但是圣地亚哥却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样,慢慢地把大拇指给重新按了回去。

“喂喂,干什么呢?重新搓一次牌还能变的吗?”让巴尔对圣地亚哥这种浪费时间的举动有点不满。

但圣地亚哥没有生气,反而是一脸人畜无害地傻笑着说:“哎嘿嘿,人家刚才太紧张了,没太看清。”

休伯利安听到这话立马变了脸色,因为每当这个奇葩想做什么蠢事的时候都是这个表情。

可专注的圣地亚哥根本没有注意到休伯利安的到来,她现在正直视着自己手上的那张牌,然后大拇指又一次开始向下滑动,不同的是她这次的力气明显大了许多。

“这不还是黑八吗?”休伯利安刚这样想着,就发生了一幕让她三观碎裂的事情。

圣地亚哥手里的那张八筒的雕刻竟然硬生生地被这个智障用蛮力给刮了下,凭借着超改后精密的操作能力,这艘超级轻巡舰保持着对力量控制的完美平衡,在不损坏牌本身的前提下,以最小限度对牌面进行了一次再抛光,让人不禁佩服起她这般精密的作业。

“个屁啊!你做人最基本的底线和原则呢?”

圣地亚哥当然不会知道休伯利安的心理活动,当拇指滑到牌面最底层时她长舒了一口气,将这张“白板”给拍倒了最边上后大叫一声,

“国士无双自摸,给钱给钱!”

同时在抬手的瞬间,一气呵成地把接在手心里的那些碎渣子倒进了衣袖。

“我去,运气真好,最后一张白板都给你摸过去了。”推完牌的让巴尔对这个白痴的强运感到十分之无奈,她手上的牌型是副小牌,揣着一张白板的自风。

坐在圣地亚哥对家的高雄也把牌给推了下来,不过她这边就有点吓人了是一副捏着三张白板的大三元。

“啧,你们俩今天是踩了什么东西吗手气怎么硬!”

等一下,他娘的她大三元有几张白板来着?“无情海盗”抓住了整个事件的华点。

“我们手上捏着四张白板,你TM再说一次你胡什么!”

当时的局面一度十分尴尬,短暂的沉默过后,反应迅速的君主直接把旁边圣地亚哥的牌给推了出来,看着场面上明晃晃的五张白板,圣地亚哥的冷汗一下子流到了下巴上。

只听“唰唰唰”地几声,两艘主力战列舰都套出了自己的武装,几十门碗口粗的炮管顶住了超级轻巡舰的脑袋。

就连那个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剑豪同学,也沉默着把手搭上了刀柄,看样子圣地亚哥如果不给出一个让人满意的答复,今天是很难全身而退了。

“你还有3秒钟解释的时间。”闻名四大洋的海盗小姐看垃圾一样地盯着圣地亚哥。

在这种高压的情况下,圣地亚哥敲了一下自己的脑门,极度僵硬地企图用招牌动作萌混过关,“哎……嘿?我凭实力磨出来的白板,能不算我作弊吗?”

“动静小一点,别把房子给拆了。”

休伯利安秘书长欠身退了出去,在关门的瞬间还不忘贴心地提醒众人。

我们仍不知道哪天下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自那之后日麻区的门上多了一张挂牌,上面清楚地标着两行文字:

1:圣地亚哥。这个超级轻巡舰的名字上用红色的油漆画了一把大大的叉,旁边还有用不同国家文字写成的几个词,但它们的意义不尽相同,无非是“杀”啊“死”啊一类的词。

2:敢胡白板一律查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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