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我要当各位的妈!

作者:雾都雾 更新时间:2020/2/16 14:03:17 字数:3760

被吵醒的威尔士亲王慵懒地扭了扭腰,小憩足够的她对几人的谈话内容显得非常感兴趣,

“安娜啊,你个战力天花板就算下不去狠手,稍微教训一下总还是行的嘛,你怕提督说你的话,就找个偏僻一点的角落把麻袋往人头上一套,往那些见不着光的地方招呼不就是了?”

“呵,你们英国佬不是自诩绅士淑女吗?怎么说起动手这么激动?”

“绅士淑女和暴力可不冲突,不然我们是怎么让帝国全境永远照耀着日光的?难不成是和某人一样是靠这种苍白无力的话语吗?”

听见这句极其露骨的讽刺,齐柏林手上的麻将瞬间被捏了个粉碎,“有趣,意思是你很擅长动手咯?”

“当然,不管是哪个方面的动手我都很擅长,想试试吗?不过我更建议你选另一种,我保证能让你很享受呢!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问欧根。”

这个大绅士恬不知耻地把自己的龌龊行径炫耀似地说了出来,甚至还伸出双手认真地对齐柏林挺立的那啥进行了一下不可描述的比划。

这一下子可是彻底激怒了齐柏林,她身后的机械仿生鱼都缠上了一层隐约可见的电光,“你就这么想见识一下终焉吗?”

“什么的终焉?你们那个可笑的帝国?”

这句无差别的地图炮直接让威尔士拉足了全场的仇恨,不仅是齐柏林就连旁边的德意志都掏出了炮装,傲慢的英国贵妇那儿受得了这种气,不就是两门炮吗?谁没有啊!紧跟着也掏出了自己的武装。

“啪!”

在双方剑拔弩张的时候,阿芙乐尔把酒瓶对着桌子砸了个半碎,这个扎着两根麻花辫的老实姑娘,此刻就像是个准备干架的俄罗斯醉汉一样恶狠狠地用半截瓶身来回指了指对峙的双方,

“都干什么呢!这么厉害没见得你们去掐深海?特别是你!”

还不时掉落着玻璃碴子的瓶身对准了威尔士,“开地图炮很爽啊?还有说了多少次了,你耍流氓归耍流氓,能不能别把这当成是什么很自豪的事情?”

这个小个子女孩的训斥很快就起了效果,两方人马都收了家伙,扭过脑袋谁也不理谁。

其实大家在一起怎么久了,谁都知道谁是个什么尿性,不过有时候还是得有个人来给个台阶下的,恰巧休伯利安是一个很会给人垫台阶的人。

“哎呀,哎呀,都消消气,多大件事呀?齐柏林你们也别和威尔士一般计较,她就这德行你也不是不知道,做事不太过脑子。

威尔士也是,有事说事就完了嘛,老喜欢往那些有的没的地方去带,别人这么说你,你能舒服啊?快给人家道个歉。”

见休伯利安都说道这个份上了,威尔士亲王也只好别过脑袋,不情不愿地说了声,“那什么,对不起了。”

“这不就行了,我去外面拿副新牌,咱们等会儿继续啊。”

休伯利安前脚刚走,后脚房间里的四个人就又一次陷入了沉默,而威尔士亲王则是在沙发扭捏了半天,像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大事一样。

终于,在进行了番激励的思想斗争后,她开口问到:“安娜她,不会是介意我刚才提到了欧根吧?”

在三个人一副“你也知道啊”的表情下,这个骄傲的淑女委屈地埋下了自己的脑袋。

除开阿芙乐尔,其余的三人和欧根的关系都十分要好,但是从没人见过六人同屏出现。

原因很简单,这两个提督座下最大的鹰犬互相之间十分不对付,如果提督没有在身边甚至能够打死打活的那种不对付。

只要是港口的舰娘或多或少都对提督抱有一定的好感,但彼此之间的关系却十分融洽。

因为大家都知道那个屯狗只是把她们当家人一样在呵护,虽然并不影响她们对提督抱有歹意,但你也总不可能真和自己的兄弟姐妹过不去,对吧?

可休伯利安和欧根亲王就不一样了,她俩可从来没把港口的大家当过姐妹,而且对此毫不避讳,大有一种“不怕告诉再坐的各位,你们把我当姐姐,但我却想当各位妈!”的架势。

于是事情一下子就简单起来了,人可以有很多兄弟很多姐妹,但只可能有一个妈,两人为了争夺主母的位置,这半年明里暗里是斗得是不可开交。

今天你去提督哪里告我小状,明天我去拆你宿舍;今天你建议提督让我去撞深海,明天我去拆你宿舍;今天你说我胸没你大,明天我去拆你宿舍;今天你说你宿舍没了跑到提督床上睡,明天我,他娘的!今天我也要跑过去睡!

提督为了解决这个问题还办过一场小型的家宴,对象只有这两位他极其信任的左膀右臂,不过可能是他的邀请方式有点问题。

出于怕两人听见对方要来参加而拒绝自己的关系,他对两个女孩都是这样说的,

“今晚有空吗?能不能赏脸和提督一起吃个家宴?”

虽然她俩嘴上都答应地异常随便,但当穿着盛装化好艳妆,气质全开的两人在燃着微弱烛光的餐厅相遇时,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就突破了冰点,提督顶着她俩杀人的目光,一块牛排硬是给切了三个小时都没敢说一句话。

总之那场灾难式的晚宴过后,提督也只好把修复两人关系的重任交给了时间,休伯利安和欧根也是十分默契地错开了彼此的办公时间,就算碰巧在走廊相遇,最多也就面无表情地擦肩而过后,互碎一口唾沫,倒也是没有其他的出格行为给港口的女人们吃瓜了。

不过令人在意的是,两人虽然彼此不应付但对于其他姐妹对提督抱有好感倒是没那么在意,她们的想法很简单,“那提督是从一而终呢,你们争不过我。提督就算吃了狗胆敢开水晶宫,退一步老娘也是做大,既然是做大那就得有做大的气量,你们这些撑死也就宠妃地位的狐狸精,哪儿能撼动皇后娘娘的地位?”

在这两个未婚都把自己好感度拉到百分之两百的“正宫”激情对线的时候,聪明人早就开始了单带偷家的伟大计划,当然这些上单孤儿的人数和姓名就是后话了。

在三人思考着如何对付生暗气的休伯利安时,在港区最为偏僻的一处废弃阁楼内却正有人弹奏着钢琴。

这栋阁楼在审判日的时候就损坏了,因为破损程度极为严重的原因,就连提督都选择了直接将其废弃,并且给这里围上了禁止入内的警戒线。

但演奏者并不在意,她只是安静地弹奏着面前那架有些年头的钢琴,月光顺着缺了一角的天花板打在她倾泻而下的一瀑黑发上,缀出了些夜空独有的那种晦涩而深邃的味道,女人修长洁白的手指在琴键上来回纷飞,琴声婉转而已哀怨,恰似此时此刻投在这处破败房间的月光。

乐曲渐入高潮,演奏者也跟着进入了佳境,每一次击打在琴键上所发出的音节都带上了魔性,啜泣般诉说着自己的痛楚。

突然演奏者听见了什么声音,警惕地睁开了自己的眼睛,赤金色的眼眸渲得月光都为之失色,音乐也跟着戛然而止。

“您继续,别管我。”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奏者显然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又闭上了眼睛继续演奏,乐声虽然依旧伤感,但却是带上了一份柔和,恰似少女的哀思,又像母亲对孩子的挂念,终于当最后一个音符缓缓落下后,她的身后也响起了掌声。

“精彩,可我不记得月光曲是这样演奏的。”

女人站起身,两手提着裙摆回了个礼,“音乐不过是用来表现奏者心情的工具罢了,我的孩子。”

“都过去半年了,您还是放不下那件事吗?。”提督慢慢地走向了这个不大的舞台。

“无所谓什么走不走出孩子,我不过是见识到了世界的终极,然后在这终极面前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堪而已。”

提督来到了舞台下方,直视着这位曾经意气风发的黑暗女王那双绚丽的黄金瞳,女人依旧是那样美丽,但她那迷人的仿佛时常考量着什么东西的眼眸,已经不复了往日的神采。

“您知道的,您是我最为敬重的人,我从没见过自己的母亲,你是第一位呼唤我并且把我当成孩子的女性。”

腓特烈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动容,但很快也就消散了下去,“我只是个妄言力量的痴人而已,配不上你的信任。”

自己在那场末世浩劫面前,如浮萍般无力的样子又一次浮现在了腓特烈的脑海,她曾是这个世界最为强大的存在之一,她深知这份力量并为之骄傲,但这份骄傲已经全部粉碎在了那个阴霾的港口。

“可你还是我的英雄,是你把我从那个地狱一样的贫民窟带了出来,是你带我见识了广阔的世界,是你教会了我情感,教母。”

这声教母把腓特烈的思绪拉回了13年前的那个夜晚,那晚也高悬着和今夜一样的上弦月,在一堆深海和人类的尸体中自己发现了提督。

当时的男孩手里紧握着一把钢刀,无悲无喜地站在血海中央,当腓特烈靠近时他才终于抬起头直视着这位高大的女人,月光也顺势照在了他那张布满血迹的稚嫩脸庞上。

腓特烈一辈子也忘不了那个小小提督看自己的眼神,那是不带一丝感情只考虑着如何杀掉对方的眼神,而这种眼神让黑暗教母中意不已。

年幼的提督当然不是腓特烈的对手,虽然现在也不是,在一场单方面碾压的较量之后,男孩手中的钢刀已经易主到了腓特烈的手上。

就算是下一刻就会命丧当场,男孩仍旧毫无标签,见此腓特烈满意地把钢刀丢到一旁,向男孩伸出右手,微笑着问出了那个改变提督一生的问题,

“孩子,你愿意与我一起去见识下外面的世界吗?”

“拒绝的话你会杀掉我吗?”男孩思索片刻后就做出了回应。

听到这个出乎意料的回答,腓特烈笑得更开心了,“当然。”

“那我跟你走。”男孩歪了一下脑袋,“我不想死,所以我跟你走。”说完便握住了那只白皙温暖的手。

自那天以后,铁血最强的战列舰身边多了一个不爱笑的小孩,而那个小孩称呼腓特烈为教母,转眼现在那个小孩也已经到了可以说教她的年纪了。

提督向舞台上的腓特烈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教母,你愿意再次成为我的刀刃吗?”

历史惊人地重合在了一起,但交换位置进行选择的那个人却摇了摇头,没去握住那双不再冰冷和瘦小的手心,“你已经有更锋利的刀刃了。孩子,我现在只是个乐手也只是个乐手。”

她躲开提督,从另一边跳下了残破的舞台,两手平放在小腹上慢慢地走出了大舞厅。

“六天后我会对印度洋的深海补给基地发动攻击,目标是印度洋的深海旗舰。”

也不知腓特烈有没有听见提督在她背后的喊话,她任然是踱着步子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消失在了男人的视线中,空旷的阁楼内只剩下提督刚才话语残留的回声萦绕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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