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督,您不累吗?”
被窝里的女孩探出个小脑袋,面色红润地开口问道。
累!小命都要锄脱(完蛋)了,还管累不累?你个小娘皮能不能有点危机意识啊!
“吾妻,提督不累,你自己睡吧,我再坐会儿。”屑君和蔼地笑着。
女孩的脸更红了,羞滴滴地转了个身,在男人目不能及的地方低估着些什么。
特务出身的屑君此刻根本没心情去探知吾妻的心思,他此刻背靠着后门,眼睛全神贯注地死盯着道场外的空地,但凡有丁点风吹草动,男人都能在第一时间内做出反应。
“别怕!别怕!有什么好慌的。”他在心里安慰自己,“老子可是在腓特烈边上安全长大的男人,这点小场面连修罗场都算不上。”
“不过,她们应该不会真的动刀子吧?不会吧?不会吧?”
提督的面前好像再次浮现起了那把刷刷作响的老旧柴刀,
“到底为什么会成现在这个样子呢?”
情商超高(自认为)的提督想不明白他那些自认为高明的套路,其实根本一次都没解决过问题,他不过是利用女人们的爱无限期地将那些修罗场延期了而已。
既然没有解决,既然是无限延期,那么当足以引爆所有问题的事件出现时,他会被人装棺蹦迪好像也就不是那么难以理解了。
“我的套路应该是无懈可击的才对!”他恼怒地抓着头发,“会变成这样,肯定不是我的错,错的一定是她们!是不能理解我广大胸怀的她们!”
“提~督”
娇媚的女声从屑君身后传来,这个刚才还在高呼自己主义的不粘锅先生,立马用一个常人难以理解的动作完成了漂亮的后空翻。
“咚!”
随着道场木屋的剧烈抖动,空翻落地的男人用膝盖直接在榻榻米上砸出了一个大坑。
“对不起!虽然不知道我到底错在哪儿,但是对不起!我一定会负起责任的!所以请不要用刀子砍我!我超怕痛的!”他的脑袋疯狂地在榻榻米上摩擦起来。
粗糙的编织物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飞速抛光,而提督锃亮的大脑门却连皮都没蹭破一点。
由此可见男人脸皮之厚,无愧于美国商人那句人渣的评价。
当然也有可能只是单纯的“无他,唯手熟尔”,从他摩擦的速度和鞠躬的角度来看应该是没少做这种事情,
看来在一个随时会打死你的姑娘身边长大确实不是容易的事情,感动的朋友建议把专业打在公屏上。
“噗嗤”
“嗯?”
这声俏皮的憋笑声让屑君嗅到了一丝不对劲,刚好把脑门蹭到对方脚下的他悄悄抬眼望去,只看到两条极丰盈的赤足。
“淦!大晚上的吓人很好玩吗?”提督起身给了对方一个爆栗。
“人家不就叫了你一声吗,怎么又吓到你了?话说你为什么只看人家的腿就把我认出来了!”
新晋的印度洋总旗舰不满地撅起小嘴抱怨道。
“切,闻香,闻腿,闻胸识女人,不是每个好男儿的被动技能吗?”提督不屑地心想。
但瞧着淡蓝色头发的姑娘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他也只能不耐烦地继续说道:
“伽马,提督现在很忙,暂时没空哄你。”
“忙啥呀?是那个怪物的事吗?我今天傍晚在办公室里就远远瞧见她和另外一个双马尾的妞在往办公室这边靠。”
“你遇见她们了?”
“没有啊。”白皮深海嚼着一根鱿鱼脚说,“我又不傻,上次跟她们共处一室才被打断了几根骨头,这次还来,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哎。”提督无奈地摇了摇头。
“话说您是怎么她们了?我看她们脸色可比上次对掐时要吓人多了,对了鱿鱼要吗?我才从居酒屋那边顺来的。”
“谁知道呢。”屑君再一次叹气,顺手推开了女孩递过来的干货,“可能是孩子到叛逆期了吧。”
“嗯嗯嗯,所以说具体是些啥反应呢?”
旺财一口吞下了用作下酒菜的海味,满脸好奇地继续问道。
“啧,你怎么这么多事?”
“人家好奇嘛。”
“去去去,小孩子回家睡觉去!我这边脑袋都快愁秃了,你还来捣乱。”
深海少女听到后不慌不忙地又从胸里抓了把干货出来,一边往嘴里塞一边切诺诺地开口:
“那啥,提督。你知道你旁边正有个帮你暖着被窝的家伙的,对吧?”
“你说吾妻啊?是啊,怎么了?”
女孩倒吸口凉气,
“您也知道现在有俩货等不及要把您十七分割对吧?”
“你懂个屁!我们这就是单纯的拌嘴而已!等老子打好腹稿,分分钟就把那俩小姑娘哄得不要要的!”
“那什么,最后一个问题啊。”不知怎的,提督感觉女孩的头埋得好像更低了一点。
“您知道伽马其实是很爱您的对吧?所以不管怎样您都是不会怪伽马的对吧?”
“你......”前特务头子嗅到了危险的气息,这不是他曾经策反过的家伙们必备的台词吗?
“你个胸大腿长的家伙竟然也敢背叛革命!”
屑君飞快地向后缩去,但还没等起身,一股无妨抗拒的怪力就压到了他的肩膀上,紧接着双眼无神的欧根也提着柴刀从旺财背后的阴影中出现。
那自己背后的家伙是谁应该就不用再猜了吧,提督颤抖着扬起脑袋,有点不敢去注视身后女人的眼光,
“安娜?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呢?”
“人家这不是在等您打腹稿吗?亲~爱~的。”休伯利安黑着脸说。
“亲爱的?你是?”
“人家谁也不是呢,人家不就是最爱您的休伯利安吗?”
女孩紧闭的眼帘睁开,点缀着金边的蓝色眼眸刺出让人生痛的目光。
“利娜?不对,你到底是谁?”提督惊呼出声。
“人家说了,人家谁也不是!”
“咔”
提督的肩膀传出骨骼碎裂的声音。
“不可能!利娜那个病态的小姑娘绝不会这么直接就动手!安娜也不会在动手之前这么啰嗦!”
吃痛的男人咬着唇仔细观察起眼前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女人,渐渐地女人的神态和他那“两位”秘书长开始重叠,率直而糟糕的眼神中分明就是安娜与利娜交融相和的影子。
“还说这么多干嘛。”角落里的欧根耷拉着脑袋,
“说好的头归我,其他的地方你统统拿去!”
“喂喂喂!事情不对劲了啊,喂!你们是要这个故事被毙掉吗?”还思考着休伯利安变化原因的屑君在心里怒吼。
“呐,欧根?你是在跟提督开玩笑对吧?”
双马尾的德国姑娘沉默着向提督走来,手里的刀具泛出冷冽的寒光。
“不要不说话啊!你们是在和提督开玩笑对吧?就很平常一样对吧?”他近乎哀求地说道,“你说话啊,欧根。”
听到男人这句逼问,欧根终于抬起了死掉一般的小脸,涕泗横流地冲着提督怒吼:
“我不知道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做啊!你为什么!为什么要一次次地往我的心头插上一刀啊!为什么每次伤透了我之后,还肯不放手让我离开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压抑不住的眼泪接连不断地落下,“那年杏花微雨,你说你和大姐头没有关系,或许......”她将柴刀举过了头顶,嘴里发出一声哀叹,
“这一切,从最开始就是错的吧,抱歉,然后永别吧。”
看着急速落下的屠刀,提督的小脑袋为了思考对策转到了极限,
“淦淦淦!死定了!死定了!死定了!”
他把目光移向了跪在一边的旺财,意思十分明确。
旺财把颤抖着把头转了过去,意思也很明确。
“废物!”提督心想。
接着他又在这片刻的时间内看向了头顶的休伯利安,但在女孩那双趋近疯狂的眼神里,他很看竖看都只看到了两个字
“吃人!”
那是正儿八经在考虑着如何一点一点吞尽自己血肉的眼神。
“妈的!难道老子一世英名真的要载在这种地方了?!”
终于在锋芒快要刺到他脑袋前的最后一刻,屑君开口了:
“我们结婚吧!”
“噌!”
几根头发丝从提督眼前落下,那把磨利的柴刀正好停在离他小脸一寸的地方。
“你说什么?”X4
连带着藏在被窝里装死的吾妻都蹭起身来跟着三个少女大吼。
刚刚规避掉暴毙结局的男人深深地吸了口气,用着平时那副摘牌式的温暖笑容再次开口说道:
“我说我们结婚吧。”
“哐当!”柴刀掉到了地上,欧根一边流着泪一边难以置信地捂住了小嘴,“你终于愿意了?”
但还没等提督有所反应,他的左肩又搭上了一只小手,同时传出了一阵比刚才骨裂还要夸张的疼痛,
“还真是皆大欢喜呢?亲~爱~的!”
“我是说,我们一起结婚吧。”他的笑脸带上了些扭曲。
“您这个笑话可一点也不好笑!”
休伯利安吃人的目光更甚,看样子提督如果不给出点说法,她就准备直接跳过烹饪的环节了。
“我是认真的!我是说,安娜,欧根,还有教母。”
提督环视着两人。
“你们都是我生命中最为重要的女人,无论放弃哪一个都会将我的灵魂撕碎,我就变得不再是我了,所以我们一起结婚吧!”
这话和一记闷棍一样敲打在了在座所有女孩的脑袋上,强大的冲击甚至让她们忘记了各自的立场,只能是八目相对地呆立在原地。
好望角本就扑朔迷离的未来至此蒙上了层更加厚重的云雾,至于角落里吾妻喃喃的那句“那我呢?”早就不在他们所有人的考量范围之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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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反转老实说,换我自己,我也是想不到的,但是咨询了我的几个女性“朋友”(重音!)之后,她们告诉我说,能原谅自己被当面出轨的女人恐怕只有圣母和你妈了吧。
然后我想了一下,好像有点道理,好像安娜和欧根的人设也靠不上这两条,所以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好像真就是情理之中的事了吧。
PPS:之前就说过了我是个白学家,所以这本书我一开始就打算用galgame形式的多结局来写,之后的有些大章篇幅较少是正常的。
除了几个主要角色的结局和真结局以外,其他配角的结局都是类似番外的形式,至于大章的标题就是每条线路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