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名叫俾斯麦,她知道这是祖国最为贴合铁血二字的男人的名字,于是女孩也就知道了他人的自己的期待。
女孩学会了控制自己的情绪,时刻以平静的表情去面对他人,因为她觉得这是符合刚强的表现;
女孩还学会了以一副上位者的姿态去包容下属的失误,但在下属第二次犯下失误时以毫不留情地姿态去惩罚对方,因为她觉得这是符合冷静和无慈悲的表现;
就这样,女孩的生活理所应当地顺利了起来,成为了铁血最为强大和可靠的旗舰,也成为了大家所期望的样子,成为了铁与血的代名词。
直到她第一次亲手杀掉那名英国贵妇为止,所有人包括俾斯麦自己都是这样认为的。
“这双眼睛后面.....满是空虚呢,你?是个空壳吧?”
渐渐下沉的胡德吐出了这样的魔咒。
空虚?空壳?我吗?
俾斯麦不得其解,“不过是敌人的呓语罢了。”
女孩这样想着,但心里已经是埋下了一颗种子。
不久后,当她也如那位贵妇一般满身疮痍时,看着天空中那片乌云般冲自己压来的战争机器。
俾斯麦突然笑了出来,明明是这般可怖的绝望情景,但她就是笑了出来,
“最后的最后竟然连一点值得留恋的东西都没有吗?”
在那些机器喷吐出的火舌和降下的天罚中,俾斯麦心里的那颗种子终于萌芽了,那颗名为自我的种子。
“这就是空虚吗?”
爆炸卷起的气流将她的长发肆意吹散,在火光彻底淹没前,她轻声喃道:
“真不想再经历第二次呢。”
这是在另一个不知名的时空中,一位名为俾斯麦的女孩的故事。
当她再次于柏林近郊的制造器中苏醒,或者说建造出来时,女孩便非常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
因为她的身旁正站着一位从未见过的男孩。
“你好,我是隶属于盖世太保的威廉,目前直属于总长阁下,军衔少尉。
此次奉命进行船舰建造,任务耗时6个表准时整,任务成果为高品质战列舰一艘。
今后你就是我的下属了,如有异议可向宪兵队或总司部提出负责人更换,报告完成。”
男孩机械式地吐出大段话语,那身一看就是定做的小号制服贴身地穿在他的身上配些点缀在四周的铁质装饰物,倒确实是有模有样的军人样子。
“嗯?”注意到俾斯麦视线的男孩回看了对方一眼,“阁下是对我的年龄抱有疑问吗?”
毕竟也不是第一次了,虽然他的名头在高层中已经传得很广了,但可惜大部分人还是会单纯地把他当成一个表情冷淡的臭小孩。
所以我才不愿意建造什么舰娘啊,我只要有教母......
和逸仙就够了。
虽然吵得很厉害,但她们俩总有一天是会接纳彼此的吧,自己要做的无非就是等待而已。
“还真是空虚呢。”
“哈?”
沉思着的男孩被对方突然的开口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俾斯麦并没有在意,她只是自顾自地说着,然后自顾自地走到了男孩的身旁。
接着她弯下腰,用白皙的双手捧住了男孩的脸颊,直视着对方的双眼,她以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柔语气再次说道:
“这双眼睛背后,满是空虚呢。”
此刻,铁与血组成的少女语中盈满了悲伤,不过她并不知道罢了。
莫名其妙!这个女人怎么一见面就尽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而且,你为什么要这么伤心啊?
啊?!
我TM做了什么竟然让你这般轻视?你凭什么!
凭什么.......
可怜我?
怒火中烧的男孩奋力挣扎起来,尖锐的话语却怎么也骂不出口,他本就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
“我是那里做错了吗?”他冰冷地问道。
“不,你没错。你只需要.....”
俾斯麦努力地思考起来,像是要把一生的智慧都用在这个答案上似的,
“做自己就好了。”
金发女孩终于是给出了答案,即是给他,也是给她。
看着男孩仍是副似是而非的样子,俾斯麦只好用手扶了扶他脸上不自觉落下的眼泪。
这就是两人的初次相遇,过去德意志小姐好像曾经给屑君和腓特烈下过这样的定义,两头不知爱的野兽。
可惜的是男孩始终都是会长成男人的,区别只是在那个女孩的手里长成而已。
或许是腓特烈,或许是逸仙,但绝对和俾斯麦是脱不了干系的,不论是从心智还是肉体层面而言。
你说肉体层面是什么意思?
拜托,如果想要细说的话,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总之做为好望角唯一一个闷声发财,并且在许多年前就已经偷家成功的女人。
对于屑君的这封婚贴,俾斯麦其实远没有她展现出来的那般平静。
老实说,如果不是确实有这么一大军港的烂摊子等着她去处理,她早就提枪去天津卫打爆屑君婚车的车轴了。
但凡事总有个过程,聪明的女孩明白,自己的位置其实是处在一个非常尴尬的层面的。
首先,腓特烈的态度就是一大难题,先不说如果被她发现屑君和自己那茬破事会是怎样番风景。
单说这么多年的相处下来她其实也是对腓特烈有感情的,不然也不会内疚地主动担负起了军港对外的交际活动,毕竟忘记一个麻烦的最好办法,不就是远离它吗?
其次,那个东煌女孩也是个问题,虽然是初恋但也不至于把人拐跑后就直接谈婚论嫁吧?你是什么被人看见过香肩就非君不嫁的大家闺秀吗?
别逗了吧?能把威廉这孩子脑袋带偏到这种地步的女人能是贤淑的家伙?
还有那个强到离谱的休伯利安,自己的存在如果暴露给这个脑袋不正常的家伙会有多么危险,她已经从军港设施的修复费用中深刻体会到了。
“威廉,你好像是,误会我的意思了啊。”
做为铺垫不多但却突然降临的隐藏女主(之一),颇具优势的俾斯麦小姐感觉到了一股深深的疲惫。
没办法,毕竟她的小情人也不是什么在金X门打工的魔王,腓特烈等一众小妞更不是什么红白头发随意切换的傲娇勇者。
即使世界的意识再怎么偏向于她,归根结底还是得讲求些基本法的。
“果然当时见面的第一天就应该直接把他拐走的吧。”
无意间立下了自己支线的俾斯麦小姐躺在座椅上漫无目的地遐想着,并没来得及注意到港外那头越发靠近的金属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