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8号
竹梦没去过海边,虽然龙湾有海,但是海边离市区太远了,坐直达的大巴要1个多小时,而且海边除了港口比较热闹之外,大部分地方都很荒,没什么经济发展,所以很多龙湾人不怎么去海边。
竹梦的父母很忙,从小到大都没时间管她,又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出去玩,所以她的童年时间大部分都是在家里渡过的。初中时,班上有过很多人找她一起去海边,但都被她拒绝了。因为这种团体活动每次都是竹梦自已一个人在角落里里画画,其他人根本就不理她。久而久之,就没人来邀请她了。
这次为了画出海边的景色,竹梦还是觉得有必要亲自去一趟海边。
她周末起床后就早早地带上画架和纸还有画笔去坐去坐去往港口公交车,天气不是很好,阴蒙蒙,但乌云飘得很高,不会下雨。
公交车开了两个多小时,才看到海边。白色沙滩的尽头有一条灰色的线。竹梦从窗户看到了一个合适的地方,于是在就近的一个公交站下了车,刚一下车,她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咸腥味。
离开公路,穿过一片稀疏的松树林,来到一片开阔地,就看到了海。
公路上的车本来就很少,这个地方离公路又有一段距离,再加上松树林,很是安静,只有风吹过松树和海浪拍击岸边的声音。
但是竹梦看到的海与想像中的不一样。天空很黑,海面上起了一层浓郁的雾气,海水是灰色的,像从工厂里排出的废水。由于没有风,海面很平静,海面上一艘船都没有,这里远离主航道也不是渔民传统的捕鱼场。至于海面的尽头,看起来要更黑,竹梦觉得那边正在刮一场猛烈的暴风雨。
秋收过后,麦田不需要稻草人站岗了,稻草人感觉到距离自己离开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在一切都准备好后,稻草人提上行李箱与农夫辞行。除了农夫之外,稻草人在这里没有其他熟人。稻草人的使命是驱逐闯入到麦田里的生物,也驱逐走了有可能成为她朋友的人。孤独是稻草人的宿命。
与农夫辞行后,稻草人在稻田内向着之前麦浪奔腾的方向走。稻草人走啊走,走了很久才到达海边。她先是看到了天边出现一条灰色的线,接着闻到一股咸腥味,走到麦田的尽头后,她看到了一片宽广的水面,水面上还飘着一层。稻草人不确定这里是不是海,因为这水看起来是灰色的,而不是如农夫所说的,‘倒映着天空的蔚蓝’。稻草人以为她看到的是一个巨大的湖泊,她沿着岸边走,走了一会儿,找到了一户农家。渔夫告诉她,
“没错,这里就是海。”
稻草人不解地问,
“可是海不是蔚蓝色的吗?”
渔夫儿拿出烟袋,把烟丝撮成一小团放进烟斗里,
“可能有吧,我听人讲过有蓝色的海,但这边的海一直都是黑色的。”
稻草人在想农夫应该没有骗她,农夫没有到过海边,自然不知道海是怎么样的。农夫应该也是听别人道听途说,再加上自己的想像,才认为海是像天空一样,蔚蓝色的。
稻草人接着问,
“您是听谁说,在哪里有蓝色的海?”
渔夫抽了口烟,“魔女。”
稻草人愣了一下,
“谁?”
渔夫从鼻子喷出一阵烟雾,
“来自远方的魔女,在这里歇脚的时候,她跟我聊天时有讲过蓝色的海洋。”
稻草人问,
“她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渔夫回答道,
“她说,魔女的使命是在世界旅行,负责记录下世界发生的事。”
稻草人接着问,
“魔女长什么样?”
渔夫答,
“戴着大大的尖顶帽,穿着黑色的斗篷,骑着扫把。”
稻草人回忆了一下,她在记忆中没有见到过魔女,但是她突然想到自己的使命是驱逐闯入麦田的生命,魔女看到自己后不敢靠近也是情有可原。
稻草人看着这片灰色的海样,海面上很平静,飘着一层浓浓的雾。稻草人忽然想,自已是不是可以划着船穿过这片海面去找寻找蓝色的海。问过渔夫后,
“不可能的。”
渔夫摇了摇头。
稻草人问,
“为什么?”
渔夫指了指天边那道黑线,
“看到了吗,那边一直在刮着暴风雨,你是很难穿过去。”
“那为什么女巫可以穿过去?”
“女巫有可以飞行的扫把,而你是稻草人,稻草人是不会飞的。”
稻草人与渔夫道谢后,在岸边思考了很久。她是稻草人,就像女巫属于天空,而稻草人属于麦田不属于海。稻草人转过头看着背后无尽的麦田,她想,要回去吗?
12月19号
在上完上午的课后,竹梦被老师约去办公室。竹梦虽然坐在教室的后面,但她的成绩很好,坐在后面也只是为了给近视的同学让位置。竹梦忽然想到上周与那名女生发生的冲突,会是因为那件事吗?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跟老师进到老师。
老师直接开门见山的说,
“竹梦,你的学习成绩很好,如果在高考时也能保持现在的成绩,是非常有希望上一本的,但你参加的团体活动太少了,这样的话,你的学生档案里的艺术与文化这块的评分只能拿c,这在报考大学时是非常不利的,大学可能在招生的时候,以这个理由把你刷下来。”
竹梦小声地反驳,
“可是平时班级组织的活动我都有参加……”
老师回答道,
“那些活动只能确保你拿到合适,不能让你的评分达到B或者A。”
竹梦:“……”
见竹梦不说话,老师继续说,
“这个月的月底不是有个文化周嘛,班上有很多人组织活动,你多去问问他们吧。”
离开办公室事后,竹梦一时间不知道该找谁的,班上或者说全校都没有可以称得上朋友的人,去找班上那些人他们会回意吗。回到教室后,竹梦可以去找班长。班长是一名女生,竹梦乘她一个人的时候,把老师说的事跟她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