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星系,是位于银河系外的一个遥远的恒星系群,虽然它在星图上的位置相对固定,但是它与银河系的相对位置实际上在剧烈的变化,但是总是与银河系保持在一定的距离以内。以现在镇守府联盟和大多数文明的科技,无法直接和L星系建立超空间航道。而L星门的建立者则是创造了一个难得的奇迹,他们对于空间的理论研究上的发展超乎想象。而在我们面前,那个代表着这些理论的造物离我们越来越近,运作中的L星门中间的传送区域总是让人联想到黑洞,但是实际上又没有那种将万物吞没殆尽的危险性。可惜在L星门的另一端,一个正在星河中肆虐的毁灭者正在那里等待着,但是从深海舰队的舰队司令pachina那里我们得知,它们并不是一开始就与所有人为敌的。
“灰蛊一开始伪装成了它们以前的造物主,一个闭关锁国的宇宙文明,是我们深海舰队方面首先打开了L星门,不过星门装置在我们的附庸国境内,灰蛊为了保证自己的秘密不被揭穿而禁止任何舰队进入核心星系。而我们的附庸国某些派系似乎想故意挑起战争来割裂我们之间的附庸关系,又或者是单纯想从灰蛊身上搞到点有利可图的东西,于是派了一支舰队暗中闯了进去,于是那个灰蛊便发飙了,向着所有文明无差别开战,我们这边倒是很快就把开启的L星门重新封闭掉了,于是——它们就像挤牙膏那样从其他星门那里”挤“出来啦。”
那个Pachina如是告诉我们的所谓的真相,听起来简直是个完美的宣战借口,如果我们将这个消息告诉镇守府联盟和其他文明的话,深海舰队就会成为众矢之的。要么这个疯子想在之后挑起一场全面战争,要么就是想让我们这趟有来无回。而无论哪个可能性都让我们之后一直睡不着觉。
“喂,我们这样坐以待毙不行的吧,干脆干一票把,把那个Pachina劫了,拿她作人质怎么样?”内华达突然一拍大腿便从她的那张床上坐了起来。严格地说,虽然我们现在被监禁,但是深海舰队提供的房间并没有这种感觉,或者说豪华便利的程度远超我们之前的飞船,不愧是舰队的旗舰,不过理论上深海舰队应该不会存在享乐主义的,为什么会有这么人性化的房间呢。
“这不是你们喜欢看的个人英雄主义美国大片,我们现在连舰装都无法启动,就算其他人 不拦着,你能打得赢那只怪兽?”那个Pachina的舰装——一只足有大象大小的巨兽,那个恶趣味的舰队司令平时总是呆在那玩意的嘴里休息,似乎那面散发着幽兰色的光粒的舌头是张不错的床。“这就是我们的命运啊,最起码我们在这类还能见识到我们的同胞们见识不到的风景。”
我们的房间启用全息窗口之后可以看到飞船外的风景,在穿过L星门时的感觉和超空间航道类似,但是过程似乎漫长不少,本来稀疏的群星一下子变得密集,在周围飞速被抛到身后拉长变成一条长长的光线,平稳地感受不到丝毫加速带来的压力,仿佛静止在某个时刻,仿佛飞船外流逝的一切都只是和我们毫无关联的别处的风景。
“星期五,你怎么想,你怎么还和我们一起,是负责帮她们监视我们的吗?”这个房间的第三张床上躺着的是星期五,她直到现在也没被送回去深海舰娘的群体之中,一直和我们呆在一起。而她本人对此也毫无疑义,就像一台机器无条件地服从自己的高层给出的命令。她将头扭了过来,脸上露出了“这是理所应当”的表情。“我没有收到新的命令,只是被要求和你们一起待机。”
“见鬼的待机,我可不想再呆在这里了!”内华达自暴自弃地躺在床上大喊道,虽然赖床的时候她看起来一点都不嫌弃这张床。正在这时战舰似乎轻微地抖动了一下,周围持续了不知道多久的流光掠影消失了,又变成了空荡的黑暗中混入些许星光。不少小行星状的东西缓缓地从战舰身侧飘过,看着像是金属板块和碎石的东西在一颗荒芜的行星的轨道里构成了星环,行星表面像是在燃烧过的赤地毫无生机,尘土在引力范围内泛起形成了一层土黄色的雾。
“我们,这是到了L星系了吗?!”
[Bingo——我们已经到了哦,你们几个应该不想错过我们看到的东西的吧,来舰桥这里吧,如果舰队被歼灭了的话,你们也不能错过毁灭前的一幕吧——]那个恶劣的声音在广播中响起,她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监听行为。在稍微花了点时间闹别扭的内华达之后,我们三人行又来到了舰桥的位置。Pachina还是躺在舰装的嘴里,见过她几次都总是那副悠哉游哉地懒人相。
“来陪我进这里坐坐嘛,这里又大又软,还很凉爽很舒服的噢——不用害怕嘛,我又不会吃了你们。”
“你或许不会,但是它肯定会。”我伸手拉着正准备听命往前走进去的星期五认真地说道。谁会这么神经大条地走进怪兽的嘴里啊。
“真是的,我以....好吧,我好像也没有什么值得我当作信用的东西,但是我起誓一下,我不会干掉你们这两个可怜的小家伙,可以了吗?”pachina在巨嘴里挥了挥手,随即周围的空间便出现了许多不同角度,不同传感器拍摄下的这个星系的画面,在通过L星门传送到恒星系空间的瞬间,灰蛊的空间站便被瞬间摧毁,我们甚至没有感觉到刚刚发生过战斗。透过旗舰的不同角度的全息投影,我们大致看到了这个恒星系的全貌,一个孤零零的蓝白色的恒星悬于恒星系中央,围绕着它转动的只有三个荒凉的行星,其中两个像是缺了大块,周围漂浮着被重力束缚着的星尘和碎石随着似乎从里面炸裂开来的行星残骸继续绕着恒星转动着,虚空之中还有些许摆脱了万有引力的无规则飘荡着的无机物碎片。
“这里发生了什么,之前已经有舰队进攻过这里了吗?”我惊讶地看着这个似乎发生过惨烈战斗的星系,连同行星都发生了大爆炸,如果那曾经是一颗殖民行星的话,那就是一个星球上的生灵全灭的惨剧啊。联想到之前尼罗河也遭到灰蛊的攻击,我不由得感到有些后怕。
“不,不是这个时代的,这是灰蛊和他们的造物主战斗的战场——遍布了L星系群的七个恒星系,都是这样的惨烈遗迹,很酷吧,它们不死不休地战斗到其中一方全灭为止呢,啊,这段时间里发生了多么可悲可叹的事情呢,没有见证到这样的战争真是太——遗憾了。”pachina像是个拙劣的歌剧演员在这里拉长了声音在那个自带光亮的“舞台”上演说着。“不过它们的故事也快结束了,灰蛊的实质是一群数量庞大的纳米机器人,无论是舰队,工厂,卫星,空间站全部都是由纳米机器人构成,只要把它们的核心星系里的总控空间站摧毁了,灰蛊就会彻底灰飞烟灭了——”
“听起来还很简单嘛,这个祸害那么容易就让你们斩首掏心吗会,如果你们的情报有误,计划不奏效的话呢?”内华达仿佛为了找回一点面子带着些许挑衅的语气问道。
“那也很简单啊,就是被回援的灰蛊舰队淹没,我们一起化作连绵不断的残骸中的一部分。这不也是很浪漫嘛,星球上的一切的起始都是来自于虚空之中,我们从宇宙中来,又回到了这片冷寂的宇宙中去了,就像一条艰辛的返乡之路,最后在绚丽的火花之中又回到了本源之中,最后在象征着死亡的残骸中重新孕育着新的生机——”
“闭嘴,我们看不到几百万年之后,我只想好好地活过这段短暂的时间,你如果要送死的话为什么要拉上我们!你们这些深海崽种!”内华达气急败坏地大喊道。
“哎呀,这只是一种可能性嘛,再说了,都那么多年了你们还觉得活着是件理所当然地事情吗,这种风景可是以前的地球人舍生忘死都没机会见识道的哦,你们也太身在福中不知福了吧。”pachina这家伙似乎永远没法被激怒,和一点就着的内华达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深海舰娘里也有这种只为了追寻愉悦而不考虑任何合理性的家伙么。“接下来就好好地享受你们的快乐时光吧,如果遭遇了超出我们的战力的灰蛊舰队,那就是我们的最后一天了——”
在向我们传播完恐惧之后,我们又被放回去了我们的房间里,事实上pachina那家伙没有再给我们施加什么障碍,只是房间以外的地方单调而无聊,并没有什么值得查看的地方,我们就在房间里通过传感器观察着舰队的航行,在探明了通往L星系的核心恒星系的超空间航道之后,舰队一路上发生了几次战斗,但是都是碾压性地击溃了路上的小股灰蛊舰队。在我们到达核心恒星系的那一天,我们三个再次来到了舰桥的位置,pachina这次没有再通知我们寻开心,她的注意力也放在了最后的决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