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申纳,元教权威的红衣主教之一,本该坐镇元教统治下的公国多吉尼,眼下却出现在这里,可是为什么···不,是不是他本人就在这里自己还不能妄下判断,毕竟魔法气息只要是和欧申纳有关的东西就都容易沾染上,修道院会有他的气息或许正是欧申纳派来了他的属下,也有可能是施展了某种魔法的缘故。
欧申纳不是一个头脑简单的人类,何况以他在元教身居高位的身份,做任何事的理由都未必单纯,其中包含了元教教皇的命令也不奇怪,谨慎起见还是调查清楚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才最妥当。
等走廊前后不见人影时,璐迪雅压低声量问道:“之前围猎你的那群人里,有没有元教的主教?或者神官?”
“没有主教,但确实有一个穿白衣的神官···”大概是按在脸上的翅翼太过用力,导致逆麟的发音听起来格外别扭,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故意忸怩着声音表演什么喜剧情节。
“他那时候使用的是什么属性魔法?”璐迪雅追问到,同时松开了她抵住逆麟的翅翼,或许是她也认为逆麟刚才的发音实在有点···惹人发笑。
逆麟口齿立即变得清晰,他十分认真的回答道:“我没有他使用魔法的印象,我能肯定,那是他第一次出现在追捕我的人群中间,虽然我对整个狩猎过程模模糊糊的,不过他似乎施展过某种很难被发现探视魔法进行监视,水属性魔法可以做到吗?对不起,我对水属性魔法不是特别了解···”
假设是欧申纳的话——“可以做到。”凭欧申纳水属性大魔导士的实力,实现水流与感官融为一体轻而易举。“虽然不是特别高级的魔法,但大魔导士施展的可能性更高,否则施法稍有不慎就会凝聚失败,维持时间也无法稳定。”
“你怀疑他是元教的红衣主教?那个水属性魔法的大魔导士?”滞留在异世界这么久,加上修罗雪的情报,逆麟对元教内部也有着比较具体的了解。
“眼见为实前,我还不能随便下判断。所以我要去印证一下。”说完璐迪雅收起了翅翼,“至于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回眸一记“别让我发现你敢叛逃修罗雪陛下”的警告后,璐迪雅扬长而去,留下愣在原地看着她背影逐渐消失的逆麟。
这和逆麟想象中的再遇相差甚远,本以为会是在不让璐迪雅发现的前提下,远望一眼她是否安好···她确实生活得很好,现在的她,眼神犀利、反应迅速、行动雷厉风行···比起当年是有过之无不及——就是说话的语气听上去带了一点情绪,她最近的心情是不是不太好···
果然是上次的见面,自己太唐突惹璐迪雅生气了,现在想想更荒唐了,那样的局势那样的情况还是那样的地方,自己又不瞎,还要这么莽撞的冲过去,不摆明了是把璐迪雅推到自己的敌人前吗?要是自己能克制住的话···要是自己能更清醒一点···虽然有修罗雪前辈这样的强者保护,璐迪雅的处境不会危险,可万一有一天因为自己这该死的冲动连累到了她——
逆麟绝不会饶恕自己!
如果可以的话,真希望我能帮助到你,璐迪雅,即使让我付出生命也值得,为了你,祝你一切顺利···凝视最后一眼璐迪雅离开的方向后,逆麟也转身前往他的目的地,他要尽快确认那些行为可疑的商人里,究竟谁能联系到接手了卡茜娅·杰尔娜·莫提科特任务的家伙。
此刻的修道院外,赫兰利丝仍在等待她的同伴,尽管这需要耗上将近一天的时间,不过赫兰利丝最不缺的就是耐心,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她,何况他们怪异的举动也不允许他们一直僵持现状,商人无往不利,花大量精力只为考察一个潜在的生意地形一个例外倒解释得过去,可换作一群人一起这样,想欺骗经验老成的赫兰利丝就有些异想天开了。
反正在与同伴汇合前,赫兰利丝会寸步不离修道院,在那之前他们没有必要时时刻刻盯着。
为首的帕斯科亚意识到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于是向和自己为伍的同伙们使了一个眼色,接着他们在做出聚在一起探讨商量的模样后,开始陆陆续续重新回到马车上驶离了修道院,只留下帕斯科亚。
他看着是有想要去与神父告别、顺便来一场临行祷告的架势,当吉尔神父送自己走出大门时,赫兰利丝也会知道,若她能把自己视为一名虔诚的信徒,就更不可能怀疑自己其实莫提科特家族派来的监视者了。
修道院中最宽敞的房间,即使摆放了一座雕像,依然剩下容纳十几人的空间,这是修女与神父每日进行祷告的地方,它的各种布置永远稳定在一尘不染的状态,负责清洁的修女简直恨不得把每一件木质摆设擦拭得像抛光了一样闪闪发亮。
在得知帕斯科亚想要去祷告间时,年轻的修女十分爽快且心情愉悦的答应为他引路,还有他希望可以独处一会儿的请求。
“只是这么一会儿的时间,我想吉尔神父不会介意的,但还是拜托您在晚餐前结束,帕斯科亚先生因为晚餐后我们要进行睡前祷告。”修女亲切的笑着,然后关上了祷告间的木门。
藏匿在暗处的逆麟目睹了整个过程。毫无疑问,试图以祷告的名义多留一会儿的男人就是这群“商人”的头领,因为假设他们真的是在监视赫兰利丝,那么这一涉及到确定莫提科特家族重要人物生死的关键任务,便不会马马虎虎的随意交给一般下属。
现在必须盯紧了这个被修女称为“帕斯科亚”的人,他看起来可没有他表演出的那样虔诚信仰元教,借口去往祷告间不难猜测是为了多争取几分停留的时间,他似乎也有想要监视的人,至于目标是谁,一目了然,毕竟对方也是一张老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