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
…
…
“…吾乃魔族公主赫莉安…”
…
“…抱歉…规则…”
…
…
“吾…付出一切…”
“恳求…拯救…”
无尽的黑暗中,除了断断续续传来模糊不清的耳语,一无所有。少女试图挣扎,却徒劳无功,仿佛自己的身体被无数锁链束缚一般,她有些恐惧,想要开口呼救,却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
因为自己的嘴似乎一直是张开的状态,只不过口中似乎塞着什么东西,让自己连发声都十分困难。
“啪!”
似乎有什么东西砸中了自己的额头,虽然自己借此清醒了不少,然而睁开眼迎接自己的仍然是一片漆黑,大概是眼睛被什么蒙住了吧。
也是,毕竟身为魔族公主,在魔王被勇者诛杀后,大概便是最危险的角色了吧…至少在普通人看来是如此的。
除此以外先前的紧缚感也并非错觉,除了被不知多少根铁链捆得动弹不得以外,手铐脚镣都被设下了特殊的禁制,想要通过非正常途径解开大概是要费些心思吧。
饶是如此,也还是为了防止自己咏唱咒语而被上了**吗…胆小且卑鄙的人类。
与此同时,教会圣殿外。
“启禀主教,押运队伍即将抵达教会,除了围观的民众情绪有些激动外并无任何异常。”
听到这些消息的红衣主教挥了挥手,示意台阶下的教廷士兵可以离开了。
即便魔王已经陨落,魔族的公主也已经失去了反抗的能力,然而总有一股不祥的预感萦绕在佩佩洛的心头。所谓的最终之战当然不可能仅凭加佩尔和他的队友获得胜利,在他们深入魔族地界期间,不仅仅是人类,兽人与精灵也在或明或暗的各种战场上不断地牺牲,以消灭魔族的基础力量,确保在勇者与魔王对决时不会因为人数上的劣势而导致最终功亏一篑。
这也是为什么昔日魔族猛将云集的魔堡大殿只剩下魔王一人迎战的原因之一。
但是按照加佩尔的描述而言,当时的魔王,绝对是留有余力的…他究竟想干什么?
现如今唯一的线索也许就是战后在魔王寝宫内发现的魔族公主,赫莉安。
定要不惜一切代价让她吐出真相!
一脸冷峻的佩佩洛目光落在了进入教廷范围的护送队上,队伍正中萦绕着符文的正是关押着赫莉安的囚车。
被蒙住双眼的赫莉安虽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但车辆停顿所造成的缓冲还是可以感觉到的。
“是到了什么地方了吗?”
四周十分的安静,没有生物活动造成的声响,大概是在一个相当宽阔的地方吧,类似刑场之类的…
赫莉安有些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直到耳畔传来了某种大型术式的咏唱声。
自幼生长在魔族的赫莉安自然不可能辨认出圣骑士加冕时的净化咒文,更妨论佩佩洛针对她临时修改的版本。
是的,佩佩洛从一开始就是这么打算的。对魔族施加净化咒文,一般来讲是致命的,但是以赫莉安自带的血统抗性以及佩佩洛对咒文的改动,从理论上是可以达到控制思维的效果。
“所以说…麻烦就麻烦在这里啊。”
教廷大门外,两名守卫拦下了一个覆着金色面甲的女性。
“我说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
“抱歉,这位…女士,出示教廷信物方可通行。”
“啊啊啊啊啊!要么怎么说教廷的人全都是死脑筋呢都说了这件事很重要…”
“请注意你的言辞!”
女子显得有些懊恼地挠了挠头。
“好吧好吧我道歉,反正等会儿也多有得罪了。”
“你说什…”
还没等守卫说完,女子双拳齐出,硬生生将两名可怜的守卫砸进了净化术士的咏唱现场。
“唉…我已经道过歉了啊,而且我刚刚可是很注意了,应该问题不大吧。”
女子摊了摊手,一人直面着闻声而来的圣教骑士团。
“对不住,今天赶时间,有空再来找各位喝茶啊…”
说罢女子一个箭步径直冲向殿前广场中央的囚车,所有拦在她身前的人都只有被一拳砸飞的结局。
别说在今天以前,哪怕在今天过后,也不会有人相信这种事的发生。
这儿可是圣教教廷,以教派的体量独立于各国之间的中立组织核心,哪怕是魔王在世也不敢吃饱了撑着跑到这里来挑事。
然而此时此刻,却被不知名的闯入者赤手空拳地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放眼全世界几乎可以以一敌百的圣教骑士在她的面前仿佛熟透的野果一般被砸的四散,积淀了上百年的御敌法阵更是如同不存在一样。
更荒谬的是对方似乎一直都在手下留情。
“主教…这…”
“停止净化仪式,让所有人员避开她的行进路线…把囚车留给她。”
面对属下迟疑的眼光,佩佩洛明白,即便自己心有不甘也无济于事,虽然他也不知道这个闯入者是何方神圣,但是至少今天,与其为敌绝不明智。
既然对方明确的提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那就干脆大方地给出去。
“嘿嘿,这还像点话。”
赫莉安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自己被人抱起后如窜天猴般蹦到了天上。
没错,并不是通过飞行术或是浮空术之类的魔法,而是十分单纯的凭借肉体的力量蹦到了近百米的高空。即便是赫莉安这样拥有相当韧性躯体的魔族,也是差点反胃。
与此同时,教廷内。
佩佩洛凝望着远去的黑点,脸色说不出的沉重。
“发布通缉令,魔族公主于押送至教廷途中被魔族残党截获,经过圣教军的顽强抵抗及不懈追击,已歼灭绝大部分魔族残余势力,目前仅有魔族公主及一名女子侍从在逃,如若发现任何可以信息,上报至当地教会,重赏。”
“遵命。”
本以为一切都将迎来结局,却不曾想这才是真正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