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凌一脸无奈地看着烈希拉姆。
“你知不知道你一口火差点要了我的命？”墨凌不满地反问道。
希拉姆愣了愣，“不知。吾记得那时候刚睡醒，吾渴了想喝水，感受到异种气息，随便喷了口火。”烈希拉姆仍是语气平静。
“……”
烈希拉姆看了一眼墨凌，“刚刚和汝等的战斗，吾姑且也知道汝来自何地了。”
“嗯？”墨凌敏锐地微皱起了眉头，“你的意思是说，你很清楚别的世界？”
仅仅是通过刚刚的战斗，一些能量变化就能看出来自己等人来自何处，这也……太假了吧？
烈希拉姆一下沉默了，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吾不知，有些事……汝不知为好。”烈希拉姆落下一句话后便加快了步伐。
看着烈希拉姆加快了步伐，几人也不由得加快了速度跟上烈希拉姆的脚步。
什么事在隐瞒着自己吗？算了，既然烈希拉姆不愿意说还是不要问比较好。
“你在这里多久了？”一路上太过于安静，就连爱丽丝都没有多说话，不知道是因为心情不好还是烈希拉姆那种压迫感，安静的墨凌总想说说话。
“很久了……吾都能说话了，岁月流逝，吾已经看淡了。”烈希拉姆回答。
“几千年？”布洛妮娅突然冒出了一句。
“不记得了，大概这个世界还没有人类诞生之时，吾已经诞生了，吾是被……所以，吾活了很久。”
墨凌还是敏锐察觉到烈希拉姆话语中的可能另一个意思，只是那种猜想在确定不确定之间不断徘徊，这里还有另外几个人，有些话，不太方便说。
墨凌微微垂下眸子，手掌中心的金色光辉已经消退了……那是自己刚刚理解得到的东西，也是自己为什么可以能量转换的原因……自己体内还蕴藏着别的东西……墨凌有好多疑问想问瑾儿，瑾儿一定知道。
“太慢了！带着汝等徒步前行。”烈希拉姆突然不满地愤愤地说了一句。
“这里能飞吗？”布洛妮娅抬起头看向高耸入云的参天古树。
“不可。”烈希拉姆说道，“吾带汝等快速前往神圣森林核心地带吧。”
两道火焰从烈希拉姆的尖角上涌出，在面前环绕汇聚成一个火焰巨环，中间幽蓝色如同水面一样平滑，偶尔荡开一抹涟漪。
“走吧。”烈希拉姆说了一句，迈步走进了“水面”中，身体完全没入其中以后传来了烈希拉姆声音，“这个传送只有数息，请尽快。”
几人这才反应过来，一起进入“水面”中。
蓝色光华吞没几人，当几人再次睁开眼时，入眼是一个湖泊。
这里没有明亮的眼光，但是并不是那种黑暗，不远处是一个静谧的湖，湖水看着泛着如同梦幻般的蓝色，一看就是很深的那种，湖泊边缘萦绕着白色的雾气。
周围全是透明的幻蓝色蝴蝶，湖面中间生长着一颗树，半透明的深蓝色，枝叶茂盛，散发着柔柔蓝色光晕。
一副梦幻仙境的模样。
“蝴蝶……”希儿轻轻抬起手，一直蝴蝶轻轻停落在希儿白净的手背上，微微挥动着翅膀。
“量子……之树……”布洛妮娅看着湖面中间的光树轻轻喃喃着，在经历过那么多世界泡，她是不可能认错的，但……为什么这里的量子之树是如此完整的？
布洛妮娅见过的量子之树很多，但是大多都是一些枝丫分支，这么完整的量子之树，她是第一次见，不可能……这个世界已经接近完整状态，为什么还会存在如此完整的量子之树？这种完整状态和量子之树只会在刚诞生的世界泡里面才有可能形成的……
“这里就是……汝等要寻觅的地方，前往圣海之地的起点。”烈希拉姆从旁边走出来，身上已经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火焰，望着量子之树的眼瞳，深沉，尊崇。
“圣海，就是量子之海吧？”
“是。”
墨凌曾经也是天命高层研究人员之一，除了年龄相比于其他人小一点，别的一点也不差，墨凌很清楚面前这个就是量子之树。
量子之树，量子之海中世界泡的承载之物，没有量子之树，这些世界泡就无法在量子之海中承载形成，但是……世界泡的诞生和量子之树却没有太大的直接联系……
再深究的知识涉及到了更加深层化的东西，此时没有必要思索这些了。
“你果然……”墨凌看向了烈希拉姆，烈希拉姆却是微微摇头，示意墨凌不要说了。
“汝，心中知道就好，那么现在……还需要汝做一件事。”烈希拉姆看向墨凌。
“做什么……？”墨凌询问。
烈希拉姆看向了搀扶着墨凌的爱丽丝，还有希儿和布洛妮娅，“这件事……除汝以外的人不宜听。”
爱丽丝看向墨凌，“那个……”
墨凌叹了一口气，“嗯，我去去就回，别担心。”墨凌习惯性想揉揉头，但是伸到一半的手又不留痕迹地落下。
爱丽丝的话……被揉头会不高兴的吧？又不是希儿和布洛妮娅，如果就这样揉过去，会不会显得自己太轻浮了？
爱丽丝松开搀扶墨凌的手，墨凌动了动腿，还好，有点疼，但是还能走。
“你们就在这等着，布洛妮娅你照顾好希儿和爱丽丝，你对这个比较熟悉，别乱走。”
“好的舰长。”
…………………………
“汝应该猜到吾的身份了吧？”烈希拉姆走在墨凌前面。墨凌走在烈希拉姆身后，看着面前金白色的身躯，有些恍惚。
“不是太清楚，有个大概，只是……那一会火焰卷席而来，让我想起了一些奇怪的东西……现在，有着记不清了……”墨凌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以前做的梦，醒来以后就基本上忘却的一干二净。
“……吾等，以前见过面……”许久，烈希拉姆停了下来，身体伴随着红色光华闪过，逐渐缩小，最后在光华消失之际，一个身穿白色衣服的男人站在自己年前，红色的眸子，淡金色的眉毛，眼瞳中有着白色星印图案，一头金白色的头发垂直腰际。
“……！！”墨凌震惊地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变成……人了？这种玄乎的事情居然活生生地发生在自己面前。
“吾都会说人语，化身为人，何难？”化身为人的烈希拉姆不悦地皱起了眉头，“此时称呼吾为封烯即可。”
“……！头好疼……！”看着眼前如此模样的烈希拉姆，一些零碎的记忆碎片逐渐闪过，像是加速的幻灯片一样闪过。墨凌紧紧抱着自己的头，脸上是不是闪过一丝疼痛的隐忍之色。
“别去想，记不起很正常。”封烯说道。
……
“封烯……记不清了。”墨凌甩了甩头，墨凌伸出自己的手掌，看着手掌中隐隐浮现的金色，“我知道我以前有着与众不同的身份，但是我并不清楚我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这个金色的……是什么？”
墨凌看向封烯。
“……汝不知道吗？”封烯略显疑惑。
墨凌摇摇头，“我的记忆……我并没有去查看，似乎不是时候，某个人不想让我太早知道我自己的事。”这个某个人说的自然就是瑾儿，墨凌觉得事情越来越奇怪了，这……
“……也是，汝现在太弱了，甚至还没有那个会构造之力的女孩子厉害……”
“她可是拥有律者核心的理之律者，我怎么能和她相比……”墨凌忍不住苦笑了一下。
“……愚昧。”封烯淡淡说了一句，继续向前走，“汝跟上。”
墨凌跟了上去，“所以，这个金色的是什么？”墨凌挑眉。
“汝自己都不知道，吾告诉汝，汝就能理解了？”封烯也学着墨凌的动作挑了挑眉。
“……你说。”
“罢了，希望一会汝能好好使用它，汝手掌中不断涌动的就是……”
“【因果律】”
因果律……
……“有些熟悉的名字……”墨凌听说过这个，但是也只是听过，对于有关因果律的东西，墨凌却是全然不知。
“这是一种极致法则的力量，但是目前在汝身上呈现的完整因果律力量的一部分。”封烯的声音饱含着认真。
墨凌呆愣在原地，“为什么……我会有这种力量？”
封烯没有回答。
“我以前，到底是怎样的存在？能告诉我吗？”墨凌看向封烯的眼神饱含着真切的诚恳和恳求。
“汝自己会慢慢回忆起来的，汝之所以来到这个世界也并非巧合，而是这个世界需要汝的帮忙，需要汝来……拯救。”封烯看着还呆愣在原地的墨凌，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汝也会慢慢明白，汝的任务可不只是拯救这个世界泡，汝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封烯走了几步走到了墨凌身边。
墨凌单手捂着头，“我不太理解，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在我身上会发生这样的事？经历的东西奇奇怪怪，我……完全无法理解……难道这一切都是注定好了的吗？”
“是的，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注定好了的，而且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汝会在未来明白汝存在的意义，接下来……跟着吾去做吾想做却没有能力做到的事情。”
“因果律的转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