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国大附中。
教室里与平时相比空旷了很多,只坐了稀稀拉拉一半的学生。贺沐仙当然也在其中。她百无聊赖的趴在桌子上面,抬头看着还没有老师站上去的讲台。
“真是的……我那时候到底是为什么会写错准考证号啊!!”
贺沐仙不由自主的生自己的气。
当初真是脑子缺氧了……
然而,更让人懵逼的事情出现了。
零点二五从教室的前门走进来,抱着一摞讲义,神态自若的走上了讲台。
他用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了“导数进阶练习”,然后转过身对全班同学说道:“各位上午好……那么今天我就是你们的老师了……自我介绍:我叫零点二五……”
“为什么是你啊!”
贺沐仙拍案而起。
“话说你也是学生啊!”
零点二五一脸苦相:“我有什么办法?补习的事情全都推给学生会了,本来应该是副会长给你们上课的,结果她今天又神秘失踪了,只好让我来充当老师了。”
贺沐仙这才想起她委托陈襄陵去上坟的事。
一时间,她感觉挺对不起零点二五的。
“啊……那……那好吧……”
贺沐仙底气不足,赶紧坐下了。
“那好,我们打开数学课本的第四十三页……”
零点二五开始了滔滔不绝的数学课。
贺沐仙偷偷的看了看零点二五。零点二五今天没穿校服,就是普通的T恤加长裤。他的眼镜也摘掉了,与平时着装的严谨完全是两个极端。平时的零点二五可是衬衣扣子会扣到最上面,校服上一点衣褶都没有的男人。
现在的他这么随意,反而让人产生了一种不良少年的错觉。
……………………
两节课一共一个半小时过去了。
贺沐仙快死掉了,烟雾从她长着金发的脑袋上面冒出来,看样子已经要歇菜了。
“那同学们下课吧。”
零点二五说完就头也不回离开了教室,似乎也跟学生们一样,一刻
也不想在这里久留。
“沐仙?你不走吗?”
贺沐仙的朋友李红关切的问道。
“呜呜……小红你先走吧,我想死一死……”
李红有些害怕的看了看贺沐仙,然后赶紧走了。
学生们有些在抱怨着,有些已经陆陆续续的离开了教室。
………………
零点二五心里也全是卧槽,他现在只想赶紧回家,到床上睡一觉。
陈襄陵那个家伙,暑假里也总是缺勤缺勤,简直就是个大混子,可是学生会和学校的社团活动就她出钱最多,这个副会长的地位一时之间根本无法撼动。
零点二五心想:如果可以的话,他一定要亲自把陈襄陵开出学生会。
这时……
他突然发现有人在拽他的衣服下摆。
“谁啊?”
零点二五回过头,却什么也没看到,他又低下头看去,发现是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穿着浅色的连衣裙,头顶上还有一定草帽,头发是非常出众的白色。小女孩仰起头来,娇滴滴的问零点二五:“那个,请问大龙集团怎么走啊?”
“大龙集团?”
零点二五有点脸红,这孩子非常可爱,一双大眼睛水灵灵的,让他这个血气方刚的男青年有点招架不住了。
“应该是在梦蝶街的生命自由港吧……如果实在不认路,可以打车去……”
“人家不想打车嘛……”小女孩又做出一副为难的表情,突然,她似乎灵光一闪,拽住零点二五的胳膊说:“对了,要不你带我去?”
“这……倒是也可以……”
“不要紧吧,不会耽误你吧?”
“没事没事……我又不忙……”
小女孩兴高采烈的跟在了零点二五后面。
“对了,我叫齐侍书,你叫什么呀?”
“零点二五。”
齐侍书嘿嘿一笑,问道:“怎么用数字当名字啊?”
“老爸起的……我也不太明白为什么……”
……………………
另一边…………
“周老板,都这么热了,你为什么还穿着西装啊?”
“今天要去大龙集团一趟,天朝铁路四十三局买了我们的材料,还希望我们能去南美那里做一个项目……所以要去公司看看。”
我又摸摸袖子,说:“其实这也不是真的西服,只是一件单衣。里面的白衬衫和领带都是缝上去的,只有一层衣服。”
陈襄陵好奇的捏住我的袖口:“真的耶,居然有这种设计?”
“别,别乱动,我还要开车……”
路口的红灯亮了,我停下车,等着另一方向的车流过去。
“那个,襄陵啊,等会我要开车去公司,没法送你回去了,你可以跟我一起去公司里坐坐,或者让你哥过来接你……反正车也是你家的。”
“人家当然要和周老板一起去公司啦。”
“行啊……”
绿灯亮了,我又驱车继续前进。
陈襄陵已经答应去公司实习的事情了。但这样还不够,她必须要在短时间内做出更大的成绩才行。
否则只会被其他玩家碾压。
…………
半小时后……
南州市北淀区梦蝶街生命自由港。
大龙集团的会议室外。
我整理了一下衣服,从公文包里拿出昨天晚上写好的会议材料。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走进会议室里。
龙在田,黄玉兰和宫梓都已经来了。旁边有个胖胖的地中海大叔,他是天朝铁路集团的领导。
“您好周老板。”大叔站起来跟我握了握手。
“您好……您就是……张建平经理吧?”
“是我。”张建平微笑着说:“今天能亲眼见到周老板,我很荣幸。”
“这是您抬举我了。”
客套了一番,我们就落座了。
现在我对客套话的看法又略微有些变化……
也许平时在社会上确实需要说一些客套话,我一直认为这很虚伪,但是……
真实的社会上,并非那样充满恶意。像张建平这样的人,他虽然也需要说些谦辞,敬语,但其中传达出来的感情显得很真诚。人类心中的善意是永远不会磨灭的,一般的人,不管遇到什么压力,或者遭遇了怎样恶劣的处境,心中的那份善意不会消失。如果连最后的善意都没了,那这个人八成是已经对世界绝望了,要么就是精神不正常。
“这样的话就差不多都到齐了……”
我扫视了一下众人,发现张建平左边还有一个空位。
我问秘书:“……嗯,好像Blocking公司的人还没到?”
秘书凑到我耳边悄悄说:“她刚才打电话,说一会就到了。”
Blocking是负责列车速度控制程序的公司。
因为南美的铁路规格跟国内略有区别,所以找了外国的公司来做。
我对会场的众人说:“抱歉各位,Blocking公司的代表还没到,我们不妨先等一会吧……”
(今天给大家来张奔马图,读者老爷们见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