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
我和贺鸿儒四目相对。
贺鸿儒的额头上冒出了点点的冷汗，好像很不安。
“你……怎么……”
几个月没见了，贺鸿儒倒是没多大变化……
只是……
“你不要女儿了？”我问他。
“我有事情要忙……”贺鸿儒心虚的移开视线。
我皱了皱眉头，问他：“那个……你要去墨西哥？”
“嗯……”
贺鸿儒闪烁其词，说不清所以。我心想他一定心里有鬼，不然不会这么心虚。
但是……不管他什么情况，我都不在乎了。
我蹲下来，扶着座椅的把手，自下而上的仰视着贺鸿儒。贺鸿儒的脸上写满了不自在，却不敢轻易离开。
“那个……周老板，你有什么事吗？”
“的确有。”我说：“你作为玩家，协助齐天进行经济犯罪，已经违反了游戏的理念。”
“可是……那件事情已经结束了。”
贺鸿儒企图解释，然而他已经说不出什么正当的理由了。
我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说：“贺鸿儒先生，我不希望你加入德玛萨斯的角逐了。我是个懒人，对我来说，麻烦越少越好。”
“就算你这么说，你又能做什么呢？”贺鸿儒不服气的问我：“你总不可能让人绑架我吧？”
我点头承认道：“不能，因为那样算严重违规行为，会受到裁判制裁的。”
贺鸿儒的脸色这才有所好转。
我话锋一转，说：“但是，我能以正当的理由让墨西哥警方将你拘留。”
“什么？”
贺鸿儒大吃一惊，手中的报纸掉到了地上。
“你，你……”
“很简单。”我说：“只需要联系墨西哥的警察局，再发几封电子邮件就行。所以你最远只能抵达墨西哥，德玛萨斯的事，我劝你还是放弃好了。”
“等等，请等一下。”
贺鸿儒抓住了我的手。旁边的乘客纷纷回头看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再给我一次机会……”
贺鸿儒请求道。
“我一到墨西哥就立刻买回去的机票，绝对不去德玛萨斯，这样可以吗？”
“可是……依旧不能让人放心啊……”
我说。
贺鸿儒很害怕被警方控制。不管事墨西哥的警察，还是其他国家的。
如果有玩家拥有警方的势力，就可以借此机会将他拘留到底，严重的话甚至可以把他关进监狱。
如果这样，贺鸿儒就身败名裂了。别说争夺游戏的优胜，连性命都难保。
我看了看贺鸿儒，说：“总之，在这里说话不太方便，跟我过来吧……”
“哦……”
贺鸿儒心情忐忑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跟在我后面，一起走进了头等舱。
进门之前，我叮嘱他：“顾卿卿也在里面，记住不要提起与游戏有关的事。”
“顾千里的女儿？她为什么……”
我没有回答，直接走进了头等舱。
贺鸿儒咽了口唾沫，不再询问了。
我们轻手轻脚的走进了头等舱。还好，顾卿卿还没醒。
我招呼贺鸿儒到旁边坐下。他就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小学生一样，紧张的等着老师问话。
其实，我不敢说自己比贺鸿儒聪明或者技高一筹，贺鸿儒今天的被动局面纯粹是因为我运气好。才在飞往墨西哥的无数航班中精准的碰到了他。
说不定还是因为沾了顾卿卿的好运气。
经过贺鸿儒一番叙述，我大致明白了他的活动轨迹……
四月的事件过后，为了躲避警方的追捕，贺鸿儒直接离开南州来到了上海，随后遵从齐天的指示在上海足足待了几个月，我和齐天替他摆平了经济犯罪的官司，后来，他听说许多玩家聚集在德玛萨斯，就立刻买了机票，上了飞向墨西哥的飞机。
没想到在飞机上碰到了我。
听完之后，我低下头，思考着如何处置贺鸿儒。
贺鸿儒也算是我的长辈，可是……全都怪他，我才再一次被拉进了游戏里。
见我迟迟不说话，贺鸿儒试探着问我。
“那个……周老板？”
我抬起头来，贺鸿儒立刻坐正。
“现在你把自己的目的，以及四月份协助齐天的动机都告诉我。”
“好……好。”
贺鸿儒挠挠头，又小声清了清嗓子，理理思路。
“我……我先说哪个？”
我无精打采的说：“先告诉我你协助齐天的理由吧。”
贺鸿儒看看我，试探着问：“你……现在还恨齐天吗？”
我想了想，说：“还行，总之不是恋爱的感觉。”
贺鸿儒似乎被雷到了，愣了半响。
“开玩笑的。”我说。
“嗯……您真会说笑……”
“说吧，到底是为了什么？连女儿都能扔下不管？”
“为了你。”贺鸿儒答道。
“为了我？”我不相信：“那我可要谢谢你啊！”
“是真的，我的目的和齐天一样。”
“就是为了把我拉回这个游戏吗？”
“事情是这样……”贺鸿儒说：“齐天原本是我那家琴行之前的店长的朋友……他在今年二月找到我，说你和顾千里的女儿接触了……”
说着，贺鸿儒看了熟睡的顾卿卿一眼。
“这跟顾卿卿……又有什么关系？”
我不解。
“我也不知道……现在看来，她还不具备当玩家的资格……当然，这轮游戏玩家的选拔已经全部结束了。”
“结束了最好，”我说：“别再把顾卿卿这种无关人员牵扯进来了。”
我又问：“齐天是怎么承诺你的？”
“他说……用这种方法可以让预选四人组的柴诚重返游戏……所以我就同意了那个看上去就很糟糕的计划。”
我叹了口气：“好吧，我承认他的计划奏效了……这不，我回来玩游戏了。”
看着我毫无干劲的样子，贺鸿儒不由的说：“那个……柴诚，其实你也不用这么消极……现在的你和以前可不一样，你是有绝对的实力来支配一切的，虽然你不能直接结束游戏，但在游戏中利于不败之地总能轻松的做到吧？”
我不悦的回答道：“人有了索取的能力，就失去索取的权利；有享受的能力，也同样失去了享受的权力。我身处游戏之中，就永远无法打破这个桎梏，说到底，我不喜欢跟别人打交道。”
“所以你只想当个宅男？”
“不是。”我低下头，宠溺的摸了摸顾卿卿的脑袋：“那是我两个月前的目标，我现在的理想是做一个圈养萝莉的后人类。”
毫无疑问，贺鸿儒又被雷到了。
“那个……斗胆问一句，卿卿小姐现在跟你是什么关系？”
“宠物和主人。”我笑着回答他。
………………
贺鸿儒无法反驳了。
当一个人的言论符合人情世故，并且出现了明显的错误，你可以有理有据的把他驳倒；但当一个人的想法压根不正常时，你就发现自己连槽都不知道该从何吐起了。
“好吧……恕我不敢苟同……”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没关系，我们年龄差距大，有代沟时正常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