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人家走累了,怎么还不到啊~~”
路上,顾卿卿可怜兮兮的拽着我的衣服下摆问。
而我一只在努力给各种人打电话。
“真糟糕……”
我看着手机上闪烁着的信号📶标志。这个破林子里的信号很微弱,若有若无。目前的情况下,我不知道飞洋集团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轻易不敢跟他们联系。如果他们想要除掉我,我还是假装从飞机上掉下来摔死比较好。
帕尼肯定觉得我已经死透了,可是其他人不一定,比如齐侍书。
就算我真死了,她一定也会认为我还活着。
毕竟,她大体了解过我过去几年的经历。
我还试着联系了陈襄陵,可是她的电话也一直打不通。
如果不是她不小心,有可能是故意屏蔽了我的来电,那样的话,就说明飞洋集团内部真的出了点状况。
总之,我面,忙活了半天,一个人都没联系上。
“前辈!!你能不能理理我?”顾卿卿已经非常不满了,她抱住我的大腿,“人家都叫你半天了,你都不吱一声!!”
我心不在焉的说:“吱——”
“啊啊啊!!讨厌!!”
顾卿卿抱着我的腿,一屁股坐在了地下,我被她拉的动弹不得,只好低下头来看看她。
“好了好了,你又有什么事啊?”
“前辈你到底在,忙什么啊?”顾卿卿问。
“就是……想联系一下别人,然后让他们来接我啊……”
顾卿卿不相信:“骗人!前辈刚才还说这里很危险,现在又和没事一样!”
“这个……”
顾卿卿的眉头皱了起来,她怨怨的问我:“前辈不知道人家担心你吗?”
我摸摸顾卿卿的脑袋,笑着说:“你就这么不相信你的前辈吗?有我在,还能有什么危险啊。”
顾卿卿小嘴一撇:“哼!刚才还从飞机上掉下来了!”
“嗯……那时意外……”
我站起来,对顾卿卿说:“好了,我们走吧。”
我领着顾卿卿,继续朝着北方走去,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了,太阳在西北方的天空上。按照提前下载到手机上的地图来看,我们再走上一个小时,就能到附近有地理位置信息的一个小村子了。
“嘟、嘟、嘟、”
最后,我终于拨通了周氏财团出行部的电话。
“您好,请问有什么能帮助您的?”接电话的接待员尊敬的问我。
我打的是高管专用的电话线路,所以没有机器人,电话直接接通到员工。
“我是柴诚,帮我接孙海涛科长。”
接待一听,有些慌乱:“柴……柴董……您稍等,请允许我确认一下……”
他忙话了一番,又问我:“请出示您的账号和密码。”
“abcdefg,密码是123456。”我说。
“请您稍等……”
接线员快不知道该怎么半了,我实在听不下去,对他说:“直接帮我接孙海涛吧,如果我不是柴诚,他会发现的。”
“抱歉,孙科长现在在比利时出差,暂时不能为您转接……”
“那就接赫尔蒙斯。”
“……我……好,请您稍等……”
电话又响了两声,终于接通了。
“泥……嚎?”
赫尔蒙斯操着及其不熟练的汉语接了电话。
同时,电话那头还响起了女人的娇声。
我皱了皱眉头:“你在干嘛呢?”
“窝……窝没上班,窝在家里……”
赫尔蒙斯结结巴巴的说。
“好了,”我说“我不管你在做什么多人运动,现在,赶快给我派一架飞机来。”
“嘘!!”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这个声音。
然后,妹子的娇吟就立刻消失了。
“那个……”我尴尬的说:“我当没听见就是了……”
“泥说泥需要一家飞机?”
“对。”我说:“越快越好。”
“泥现在在哪里?”
“德玛萨斯的森林里。”
“啊?”
赫尔蒙斯懵了。
“泥……泥不是一直在中国休班吗?”
“对啊。”我说:“我就不能偶尔出来旅个游吗?”
“可是德玛萨斯那儿有什么好玩的啊?”
“管那么多干嘛?”
我也不想和他多废话。
周氏财团是我目前拥有的最大资源,可是由于我长达一年的休班,我在财团里的地位也岌岌可危。
但是,就凭我在财团里拥有的股份,赫尔蒙斯先生应该还是会容忍我这种不算太过分的“胡作非为”。
“好吧,请问泥现在在哪里?”
“巴伊……拉镇。”我照着地图上写的地名念了出来。
“泥说的地方是哪里啊?窝怎么没听说过?”
“就是德玛萨斯西南靠近海岸的一个小镇啊。”
赫尔蒙斯又懵了:“德玛萨斯的西南海岸可是全国最穷的地方啊,泥到底在那里干嘛啊?”
“别管了,就回答我能不能派飞机过来吧。”我说。
“那也得到稍微大一点的城市……泥现在离哪个城市最近,我就把飞机派到哪里吧。”
我看了看手机地图,回答他:“那就开到圣丹妮佳市吧。”
“嚎的。”赫尔蒙斯答应了我。“飞机到了泥再跟我联系,窝……滋啦滋啦……嘟、嘟、嘟……”
声音突然变成了电音,我一看手机上方的状态栏,果然,又没信号了。
“真是太难了。”我叹了口气。
顾卿卿小声问我:“那……问题到底解决了吗?”
“姑且算是解决了吧。”我说:“不过我们得先想办法去圣丹妮佳,才能坐上舒服的飞机。”
……
“叮铃铃!!!!叮铃铃~~~~”
我从包里掏出手机一看,发现是陈襄陵回电话来了。
“喂?襄陵?”
“周老板!!”陈襄陵的声音有些激动:“您还好吗?”
“大体上还算好,顾卿卿也没事……”
“刚才我突然知道你们的飞机失联了,真把我吓死了!!”
我问道:“你们那边是什么情况?”
“公司刚才接到飞机失联的消息,就附近分公司的人去找了,对了……你快告诉我你在哪里,我告诉分公司的人……”
“不。”我赶紧阻止她:“先等一下,分公司的人知道飞机上有我吗?”
说完,我感觉刚才这句话很奇怪,于是重复道:“就是……我来到德玛萨斯的情况有没有向飞洋集团的人保密?”
“当然保密了!你是老总,又两年没回德玛萨斯了,现在告诉他们你要来公司,会引起轩然大波的!”
“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
“为什么呢?”陈襄陵不解的问
“我的存在只会让德玛萨斯的某些人产生更大的压力。”我说:“所以把我来到德玛萨斯这件事情保密,他们就会放松警惕。”
“这样吗?”陈襄陵似懂非懂。然后,她又大吃一惊:“前辈!你们的飞机莫非被人算计了??”
“差不多吧。”我说:“驾驶员中途跳机,我们也差点摔死。”
“那……我们的处境会不会很危险?”
“放心好了,”我说:“现在毕竟也不是什么混乱年代,你带在城市里应该会很安全。”
“可是你们……”
“不用担心我们了。”
陈襄陵想了想,叹了口气:“唉……祝你们好运吧。”
我问道:“对了,分公司来了解情况的人是谁啊?”
“我想想……应该叫朴诗贤,是个韩国人。”
“那就这样吧,挂了。”
“好。”
陈襄陵答应了一声,挂掉了电话。
我们又走了好久,眼前才渐渐有了人烟。
在密林里穿行真的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凌乱的野草刮着我的裤腿,行李箱的轮子也形同虚设,根本转不起来。顾卿卿很快就拉不动了,于是我提起行李箱🧳,牵着顾卿卿继续前进。
高大的树木指向苍穹,我抬起头看看天,心里有些担忧。刚才还是晴空万里,不一会儿就聚齐一大片乌云来,不知道是不是要下雨了。
然后,我和顾卿卿就看见了几栋低矮的草房子。
“哇……”
我和顾卿卿不由得小声惊叹。这个地放的闭塞与贫瘠简直超出了我们的想象。
这些房子都是用竹子做的,竹子构成了墙壁和屋脊。上面铺着一些草,这就是他们的屋顶。
我和顾卿卿偷偷的往房子里面看,屋里的一张用草堆起来的床上,躺着一个及其瘦弱的老头子,他压根不动弹,就这么一动不动的躺着。
几栋房子凑在一起,这就是一个小村子。
顾卿卿依然呆立在原地,我拉了拉她,说:“走吧。”
顾卿卿转过头来,难过的抱住我。
“前辈……我……我……”
我摸摸她的头,无奈的叹了口气。
“没办法,就是这样……”
虽然世界已经和平了,穷困的人依然穷困。
顾卿卿能在优美的北欧长大,在富饶的天朝生活,是她的幸运。看到世界上还有这么多不幸的人,自然会心里难受了。
在这片广袤,蛮荒的森林里,在这个简陋的不能再简陋的村庄边上,我认为,顾卿卿又成长了。
只是安于自己那点可怜的富足,不知人间疾苦,本身就是一种罪。
……
我拉起顾卿卿,继续向前走去。
“前辈,你为什么不帮帮他们啊?”顾卿卿在路上问我:“前辈有这么多钱,帮助这个村子,甚至这整个国家都是有可能的吧?”
我看看顾卿卿天真的面容,摇了摇头:“富足的只会愈加富足,贫穷的只会愈加贫穷。给这个国家再多的钱也没用。”
“为什么呢?”顾卿卿不解的问我。
“天朝从前也是穷的,但她用几十年的时间就脱离了贫困。德玛萨斯的上层从来不顾穷人的死活,我捐再多的钱,也只会流进有钱人的腰包。”
顾卿卿沮丧的低下了头。
我安慰她道:“别太丧,我答应你,等我忙完这里等事情,就想办法帮那个村子脱贫,怎么样?”
顾卿卿睁大了眼睛,惊喜的问:“真的吗?”
我点了点头:“一言九鼎。”
顾卿卿抹了抹有些湿润的眼角,破涕为笑,她拉起我的手,我们继续向前走去。
太阳快落山了,我们终于到达了小镇。
顾卿卿的行李箱都快散架了,我抱着箱子,艰难的往前走,顾卿卿老老实实的跟在我后面,她也很疲惫,两条腿打着哆嗦,都快站不稳了。
村子在一个小山谷里,四周已经没有几棵树了。一条清澈的小溪从镇子中央流过,穿过全镇的一条比较开阔的土路表示这里是个比较发达的地方。
而且,这里终于有二层楼的建筑了。
“真奇怪……感觉镇民的情绪好高涨啊?”
我们在小镇里走着,发现这里向过节一样,张灯结彩,大家都在街上载歌载舞,好像在过节一样。
虽然现在的天空已经很阴沉了,但这好像丝毫没有影响到大家的兴致。
“德玛萨斯最近有什么节日吗?我不记得有啊……”
德玛萨斯比较有名的节日就是政府规定的收获节和播种节。这个国家最盛大的节日原本是圣诞节,但是德玛萨斯前两年开始大搞传统节日,圣诞节就取消了。讽刺的是,尽管政府大力宣扬,这两个传统节日也没有人庆祝。
毕竟播种节的时候人们忙着播种,收获节的时候人们又忙着收庄稼。农民收了庄稼发现根本不够一年吃的,心情沮丧之下,谁会想着庆祝啊?
我听见人们在吆喝,可是我不懂西班牙语,也听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顾卿卿快走不动了,她无力的拽拽我的衣服,说:“前辈,咱们先去什么地方坐一会吧!”
我的身体也很疲惫。
“当然好……嗯……前面有个酒吧,我们就去那里吧。”
这是个比较简单的酒吧,但是环境意外的不错,酒吧的门是那种传统的小木门,里面也有一些破破烂烂的木板铺地,吧台倒也像个样。店里没有几个客人,老板正心不在焉的在吧台上发呆,我走过去,问老板说:“Excuse me, can you speak English?(不好意思,请问您会说英语吗?)”
老板头也不回的说:“Will say, what is it?(会说,什么事?)”
我顺着老板的视线看去,发现他正盯着外面热闹的人群。
“(今天发生什么大事了吗?大家好像都在庆祝。)”
老板哼了一声:“(可不是嘛?两个多小时之前,天上突然来了一架飞机,然后从飞机上掉下来成捆成捆的美元,那些钱在空中散开了,然后这里就下了一阵钱雨。)”
我瞠目结舌。
顾卿卿没听懂老板的土味英语,好奇的问我:“他说什么啊?”
我弯下腰,用中文解释给顾卿卿。
顾卿卿听完,也难以掩饰自己的惊讶:“那,那不会是我们的飞机吧?”
我点点头:“看样子是……”
老板气急败坏的嘟囔道:“(妈的,撒钱的时候老子睡着了!)”
我同情的看了老板一眼。
“(不好意思,请问您这儿有箱子吗?)”
老板奇怪的问:“(你要箱子干嘛?)”
我指了指顾卿卿的行李箱:“(我的箱子坏了,想买个新的。当然,我出高价。)”
老板狐疑的打量了我一番,然后问:“(我只有一个旧皮箱,我自己平时也用,你准备出多少钱?)”
这时候,我带的现金就派上用场了。
我从公文包里抽出六百美元,往老板的手里一塞:“(不用找了。)”
“(认真的吗?)”
老板两眼发光,急忙接过钱,一头冲进了里屋,不一会儿,他就捧着自己的旧皮箱跑了出来,然后把里面的照片,日记本,小摆件一股脑倒在地上,把皮箱子塞给我。
“(您请便!还有,店里的酒随便喝!)”
我接过皮箱,对老板说:“(谢谢,不过我不喝酒。)”
“(那我去给你们泡茶!)”老板说着,又跑进了里屋。
“快把行李放进来吧。”我蹲在吧台后面,对顾卿卿说。
顾卿卿看着老板倒了一地的东西,感觉有点难为情:“这些……他都不要了吗?”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我说着,打开了顾卿卿的行李箱,把里面的衣服往皮箱里放,然后,我把手伸进箱子里,掏出来一顶白色的假发。
顾卿卿的眼睛瞬间直了。
“前辈!快戴上!!”
顾卿卿期待的看着我,我看看手里的白毛,很是为难:“戴这个干嘛?我又不cos艾米利亚。”
这顶白色的假发有点像齐侍书的发型,白长直。
“前辈快戴上吧,一定好看!!”
顾卿卿刚才疲惫似乎一扫而光了。
我坚决的把假发放进了皮箱里,义正言辞的说:“你一看就是想骗我女装!”
顾卿卿若有所思的看着我:“前辈这个年龄段的男孩子,不是都在内心渴望着女装,只是碍于面子才假装排斥的吗?”
“你这偏见是怎么产生的啊!!”
我清了清嗓子,说:“女装这方面……女装是不可能女装的啦,这辈子都不可能女装的。男装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我最喜欢男装啦!”
顾卿卿垂头丧气的坐在地下:“哼,就会强行格瓦拉!”
看着顾卿卿扫兴的样子,我也有点动摇。
要不……就破个例?
我刚想松口,顾卿卿却先开口了:“对了前辈!如果你戴上那个假毛,我就叫你一声甜甜的‘欧尼酱’怎么样??”
“诶?这个好!!我喜欢!!”
我立刻被诱惑冲昏了头脑,抓起假毛就戴上了。
“快说快说!”
顾卿卿这么可爱,叫我欧尼酱~~简直不要太幸福!
感觉对妹系游戏的yy今天就要成真了。
顾卿卿见我戴上了假发,立刻凑过来,眨着可爱的大眼睛,娇滴滴的说:“欧~~尼~~酱~~”
我闭上眼睛,细细的品味……
“你发音不标准啊……”
顾卿卿不服气:“那前辈你教我啊!”
我的嘴角露出一丝邪恶的笑容,心想:上钩了!
“跟我读:お兄さん、私はやられたいです。”
顾卿卿当然听不懂,也跟着学道:“お兄さん、私はやられたいです。读的对吗?”
我开心的往后一仰:“哈哈哈!人生无憾了!”
“你!”顾卿卿好像察觉到了不对,警惕的问我:“你是不是教人家说了什么奇怪的话??”
“绝对没有!”
“骗人!”
我们正在嬉闹,店门又被推开了,一个高大的外国人走了进来。
“Ladies, is the boss there?(两位小姐,请问老板在吗?)”
我抬起头来,恰巧外面的天空上划过一条闪电,明亮的电光把对方的脸映得苍白,我的心头顿时一紧。
这个人的身高几乎达到两米,肩膀极宽,就像一头熊,他看起来已经四五十岁了,尽管显出一丝老态,却依然非常高大挺拔。
这个人,我认识!
他就是在那张旧照片上,在八天虎讲述的故事里的,齐天旁边的那个裁判——
伊万诺夫·谢尔盖·古比雪夫斯基!
(圣光逼逼:
最近复工复产,各种事情也渐渐忙了起来,鄙人又变成随缘更新了(>^ω^<)。鄙人保证,每一次更新都会是对我头发和肝脏惨无人道的迫害,牺牲他们换来又长又精彩的好章节。一定!一定!
这本书虽然是个练笔,但鄙人还是会认真对待它的,尽管它有诸多问题,鄙人绝对不会弃坑,一定会按照原计划写完后面的三大卷,达到一百万字。老爷们看在鄙人已经肝完三分之一的份上,一定不要吝惜书架仅仅一个空位,姑且把这本不正经的书放上吧!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