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悲伤校园

作者:血扇扇 更新时间:2020/2/19 13:08:14 字数:3932

随着白天的燥热全部消散,属于北轮市的夜晚也正式降临,霓虹炫目的灯光却将黑暗驱散,对于常生活在灯红酒绿的城市的人来说,夜晚,才是一天的开始。

一个人穿过明亮的街角,转身进了一旁的狭窄小巷,外面的光照不进来,这里气氛异常地诡异。他蹑手蹑脚地挪动着步子,左顾右盼,像是对这里怀有一种不可名状的恐惧,却又因为继续向前走着。

“这里……真的是心理诊所吗?”这人小声地自言自语。

这片地区是北轮市的红灯区,一般人开诊所,除了那方面的,也不会开到这里来吧。他心想。

这个诊所是他朋友推荐来的,还煞有介事地给了他一封信,大力向他推荐说这家诊所的特色。

现在他愈发对此事感到怀疑。如果不是这个朋友曾经帮过他,他也不会听信他的话,来到这个鬼地方。

手机手电筒的微光照亮了眼前,他挨家挨户地查看门牌号,12号,13号……有了,青石路16号。

“叮咚叮咚”,他按响了门铃。

没人回应。

“叮咚叮咚”,他又按了一次。

还是没人回应。

该不会是找错了或者主人不在家吧……

本来抱着的一丝希望瞬间破灭,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转头准备离开。

“你找我么?”突然从他后面传出声音。

他抖了一下,回头:“是,是啊?请问您是言医生吗?”

“啊,我就是。你找我有事?”

“是的。”

“请等一分钟。”

说是一分钟,实际上这人足足等了将近十分钟才看到门被打开,一个黑影立在门口:“不好意思,屋内有点乱,稍微收拾了一下。请进。”说着他做了个请的姿势。

这人跟着他进了屋,言医生个子中等,身材也不胖不瘦,在昏暗的灯光下看去,脸上也没有什么明显的特征,放到人群里你一眼找不出来的那种。

屋内白炽灯冷冷地挥洒着光辉,屋内忽明忽暗,言医生指着沙发:“请坐,有什么事就说吧。”

他忐忑不安地坐了下来,从上衣口袋中取出一笺纸递给言医生:“请看。”

言笙接过那张皱皱巴巴的纸,瞟了一眼:“哦,我知道了。”

说完,他起身,从卧室内拿出一盏烛台,点燃放在茶几上之后,顺手关上了客厅的灯。

“习惯。”他抱歉地笑笑,“不会害怕吧。”

“没事,”那人摆摆手,“难怪茶几上会有一些干蜡。”

“欢迎来到我的【失眠心理诊所】

“最近遇上了什么事,说说吧。”

接下来我将以第一人称视角讲述这个故事……

我叫赵平,今年十七岁,是北轮市第一中学的高二学生,学习一般,体育很差,很多人都经常因此嘲笑我,在大家哄笑一阵后我又消失在人们的视野里。

我基本没什么聊得上的朋友,因此我总是独自一人读书,做作业,吃饭……平淡无味的生活倒也波澜不惊;在宿舍里,室友们聊天玩耍时也不会带上我,于是寝室对我来说只是一个睡眠的场所而已。至于女生,连一句话也没说过,就连学习上的事也没说过话,我总是按时交作业,不违法规矩,班长、学委、组长……都不会管我,学习上的请教嘛,更是与我无关了,那是那些学霸的事情。我就像一团空气,可有可无,默默无闻。

但是,就算是这样的我,也有人对我不满。放学后的一天,一群学生在我回家的路上堵着我,为首那个男生问道:“你就是赵平吧?”

“嗯。”我点了点头,“没什么事的话我就走了。”

我绕开他们,正准备离开时,突然有人伸出腿,勾住我的脚,于是重心不稳的我摔在了地上。

“好痛……”我正吃力地手杵着地,想从地上爬起,突然有脚踩住了我的双手,而且还没完,又在我手背上不断地搓动,球鞋底上的鞋钉很快在我手上挂出殷红的血来,夹杂着沙土,我满手血污,奋力想挣脱出来,但马上有人按住我的身体,我被束缚,动弹不得,他们用球鞋踢着我,我只有拼命护住自己的肚子,不要内脏被踢破。

在一阵狂风骤雨般的拳打脚踢下,我伤痕累累,浑身颤抖,这时路上一个人也没有,除了我的惨叫和他们恶毒的咒骂之外,异常的安静。

他们突然止住了,刚才为首的那个男生过来,往我头上碎了一口,吼道:“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打你吗?!!”

我喘过来一口气,说:“你们要打是你们的事,与我无关。”

“看来,你还挺拽的,没被打服气呢。”

于是,雨点般的拳头落在我身上和脸上。

“呼……tui!”我吐出一口带着血的痰,挣扎着准备爬起来。他伸出脚重重的踩在我头顶,我的脸埋进了发臭的泥土里。我说不出话来。

那个男生愤怒地吼道:“离肖娟远一点,知道吗?!!!她是我马子!”

原来是因为这事,我顿悟了,是因为体育课上,我跑步摔倒了,肖娟过来搀扶了一下,我对她表示感谢,她对我笑了笑,恰巧被这男生看到了吧。

我想起来这男生是谁了,他就是北轮一中有名的校霸,林震东。

我侧过头,嘴巴蠕动着含糊的吐着字眼:“不……不是的,是……老师让她过来搀我的……”

“还敢狡辩,我看得清清楚楚,她对你笑得那么开心。你知道我对她表白后,她对我说了什么吗?”林震东大吼,“她说我恶心!”

“于是我就想,一定她是看上你了,只要教训你一顿,她就属于我了。”

“呵呵!”我不屑地笑出了声。

“笑尼玛!”林震东使劲踢了我的肚子一脚,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传来,我一定是断了根肋骨,喘一口气就伴随着痛楚。

“所以,给lz听清楚了,不许再靠近肖娟半步!她迟早是我林震东的人,清楚了吗?!”

“呵呵,最近流行开蟠桃大会啊……”我冷冷地嘲讽了一句。

林震东一愣,像是没听懂我说的什么。

我又说:“丑人多作怪啊……噗!”

这次林震东听清楚了我说的话,一脚踢在我下巴上。我下巴顿时合不拢了。几颗牙齿也松动了。

“嘴再这么欠的话,lz就把你给废了!”林震东恶狠狠地说。

我没再讲话,因为我也讲不了。

一阵湿热感传来,伴随着“滋滋”的水声,我浑身被骚臭的尿液淋了个透。

林震东最后又往我身上碎了一口,带着众小弟,扬长而去。

寒冷的夕阳下,我默默地缩成了一团。风吹过来,我瑟瑟发抖。

为什么……我都这样沉默了,却还是有人看我不顺眼。

为什么……一个小小的帮助,却让人陷入灾厄。

为什么,为什么……

我回了家,没有将这件事告诉父母,因为他们都不在家,这样还好,他们在一起只会打架,而妈妈总会被打得奄奄一息,然后我带她去医院,爸爸则会夺门而出,妈妈看病后又会不辞而别。就算他们看到我这狼狈相也不会过问,仿佛我只是一个外人。

忍痛洗了个澡后,我没有给自己做晚餐。泪水咽下肚,已经填饱了肚子。关了灯,我直接躺在不足五平米的房间的小床上,半只脚还露在外面。秋夜的寒气从薄薄的墙壁渗透进来,我蜷缩成一团。

夜,无声地向时间深处滑去,白日里喧嚣的四周仿佛约定好般同时安静了下来,整个世界堕入了黑暗。

第二天,我没有去上学,而是强撑着去了医院,经检查发现果然是断了几根骨头,下巴脱臼,身体几处内脏破裂,伤势不容乐观。

我并没有选择接受治疗,因为我的钱并不够用,我当天下午就返了校,老师也没说什么,问了两句出什么事了,我说不小心摔了一跤,老师就摆摆手让我回座位了。如果我不返校的话,他们可能甚至不知道我没来上学。

日子又这样波澜不惊地过着,身上的伤也渐渐的好转了,心上的伤口却未结痂。

临近假期,班上突然有人提议,要组织同学一起出去玩。大家自然是很赞同,纷纷答应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我也报了名,登记的人抬眸看了我一眼:“哦,赵平。”

那天大家玩的并不是很开心,在游乐园玩着玩着突然下起瓢泼大雨,大家无奈只好避雨。游乐园附近有一片树林,不知是谁提议去树林里避雨,大家便一起去了。

雨点叮叮当当地敲打在并不繁茂的树叶上,四处弥漫着泥土与雨水的气息。我突然发现肖娟和林震东二人不见了,众人还没发现的样子,我便悄悄离开了人群,反正他们也把我当空气。我在树林里一边躲避着人群,一边寻找着失踪的二人。

雨越下越大,地上渐渐积起大大小小的水洼,隐隐约约地听见同学们抱怨着要回去了,不一会声音就渐渐消失了。但我依然没有找到肖、林二人。

忽然,地上出现了一组脚印,和两道拖痕,这并不是大部队的脚印因为它并不凌乱。我顺着被雨水冲刷得模模糊糊的印子走着,很快看到密林深处传出哀嚎和咒骂声。连忙跑过去,看到林震东正把衣衫凌乱的肖娟按在泥泞的土地上,肖娟正哀求他住手,但**大发的林震东毫不理会,撕扯着她的衣服,如同一只捉住猎物的饿狼,意欲扑在无反抗能力的猎物上大快朵颐。林震东还恶狠狠地威胁道,只要肖娟敢把这事告诉出去,他就要杀了肖娟全家。肖娟两眼通红,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浸满了眼眶。

我躲在树后面,背对着我的林震东没有看到,但肖娟却发现了我,并向我投以求助的目光。

我的脑袋像是被灌了瓶劣质烧酒般一下子晕晕乎乎起来,二话不说抓了根木棒上前向林震东脑袋砸去。“啪哒”一声,木棒断了。林震东摸了摸后脑,转过头来。

“md,这小b崽子敢偷袭lz,真当lz不敢杀你是吧!”他起身,向我冲过来,我竟傻傻地也迎了上去。自然被他打倒在地动弹不得。拳脚又一次猛烈的落在我身上,本来愈合的差不多的身体再一次遍体鳞伤。

“没爹没妈的小闸总还敢学别人英雄救美?!”

之后也并没有什么激动人心的残血反杀的事,我眼睁睁看着肖娟被林震东侵犯,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就在我准备偷袭林震东时,我再一次被他打倒在地。肖娟此时已没了动静,我闭上了眼睛,静静等待着死亡。

……不知过了多久,意想中的攻击并没有出现,我睁开双眼,发现不知何时,肖娟和林震东都不见了。黑暗的雨林之中,只剩我一个人躺在泥水中。

我回了家,病倒在床上,我十分虚弱,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喘着仅有的一口气,我再看了眼周围,陌生而又熟悉。

恍惚间,林震东似乎正带着诡异的笑容向我走来,手中的尖刀闪着寒光。

刹那间,仿佛一朵朵殷红的彼岸花盛开在忘川河畔,妖艳得让人害怕。

——

“我的故事讲完了。忘了自我介绍,你好,言医生,我叫林震东。”言笙面前的男子起身,向他伸出手。

言笙如同没看到一般,低下头,沉默着。

“所以,你的请求是?”半晌,言笙开口。

“已经没事了,谢谢你能听完我的故事。”

说着,林震东在桌上放下一沓被牛皮纸包住的东西,起身,朝门外走去。

“对了,什么朋友推荐我来你这里是假的。我只是在自家门口捡到的纸上面写着你这里。”走到门前,他突然回头说。

“啪哒!”门被关上,言笙看着手中那张皱皱巴巴的精神疾病诊断书,陷入了沉思。

那上面写着:精神分裂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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