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那一片森林之后,来到了一个新地方,此时已是晚上,赶路的话看来要等到明天了。穿过森林之后的地区就不再属于村子的边境了,应该是这之外的“未开发地区”。
利用热素加上传统的摩擦生活就可以轻易地生出一团火焰。
从森林中捡来的树枝被火颜燃烧发出“吱嘎”的声音,火花也溅出来发出“滋滋”的声音。
这算是这片草原唯一一处发出温暖与光芒的地方,月亮挂在天空感觉这些寒冷都是它散发的。这种寒冷比我想象的要厉害的多,刚好卡在风衣不发动力量的地方,“生命力不下降就不会发动”这个属性,这种寒冷仿佛比那片大海更为致命。俩匹马还有拉尼以及不知道睡了没的瑟琳娜貌似都比我适应的好。
我早早的就躺在这片草坪上了,却久久未睡。呼啸着的狂风给我一股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会有什么事会发生,不过周围安静的除了蟋蟀的鸣叫以外就只有风的声音了。
——中央城啊……
我翻了个身,继续思考着。
我想我很快就会到的。
这片草原没有像以前进入的“幽暗密林”那片与名字严重不符的既温暖又柔软的草坪不同,这里的草并没有那么多,有一半以上的是沙漠的样子,穿过那片森林就是这样了。那么森林的作用就是防风固沙了,也可以通过这个确立出这片森林实际上是人工林。
这种真实的游戏大概不会发生自然生成这种地形严重不符的情况才对。
思绪上渐渐的开始模糊,眼前所能观察到的渐渐缩小,沉重的眼皮让我睁不开眼睛。
依然察觉不到睡衣的我就这样在系统辅助下进入了梦乡,虽然梦会被隔绝到身体之外……也就是会在现实世界产生,不会传递到这个世界里。
-
-
“酱油,起来啦。”
我被拉尼的声音叫醒,我半睁开眼睛发现除我以外所有人都准备好了。就连两匹马都等不及要出发了,我拖着沉重的身体爬上马车,看了一眼已经在车上的瑟琳娜之后又躺在了马车上。
接着闭上了眼睛。
温度开始逐渐变得炙热,如果我醒来的话一定是被热醒的。
拉尼无语的看了我一眼,又目不转睛的看向前面的道路,希望能看到些什么。当然,什么都看不到,有的,只有一望无际的草原。
时间来到中午。
我突然坐了起来,我知道这绝对是被热醒的,汗可能没出或者被风衣给清洁掉了,总之是感觉不到自己身体黏糊糊的。
我看了一眼拉尼,正在聚精会神盯着前方,悄无声息的移动到拉尼的身后,轻轻的把手放到拉尼的左肩上,用不太起眼的声音在拉尼的耳边诉说着。
“我,好,恨,啊。”
拉尼也悄悄的回过头来,一脸茫然的看着我,我也只好尴尬的挠了挠头。像刚才那句话无论是谁也应该会联想到鬼一样的东西才对,虚拟出来的东西不会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毕竟这个世界也是虚拟出来的……要这么说的话,幽灵之类的怪物也是有的。
“你在恨什么呢?”
我仿佛从拉尼的绿眸中看到一丝嘲讽之意,不禁让我想起了校园中的某个人。拉尼和我相同的年龄,现在应该和我一样在上虚拟课程或者特地跑到学校中上课才对,但他刚才露出嘲讽之色让我也深感其中。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是我感觉我已经用了不止一次了。
我在现实中也会幻想——或者说妄想——一些根本不存在但我看来却存在的事物,常常在无意之中暴露出中二本色。我感觉……怎么说呢,在VRMMO游戏中作为本身就是幻想的世界里,我更偏向于说出一些在我看来十分帅气的技能名字。自从上了高中之后,就有人认为这种行为令人反感,我并没有什么感觉,反倒觉得这种行为无比正常,如同呼吸一样自然。
既然被反问了一句,不如就这么和拉尼演一场。
用了类似于说唱的形式。
“是啊,我在很什么呢……心止不住的猛烈跳动,我却见不到爱人与朋友。无意来至别的世界,现如今还有什么心情帮you?”
在吃穿插一个英文单词或者魔法术语来展示我的绝活,拉尼的表情变得更加疑惑。
我接着说了下一句中二十足的话,虽然也是学来的。
“那就是神的旨意,将我的情感彻底粉碎之后还有粉碎我周围人的感情。
——天上的暴君啊,见识一下星辰粉碎的样子吧!”
我用力的将身后的风衣甩起,仿佛是顺应了我爆出来的想象力一样,仿照风儿拍打震起。风衣的黑色更显露出帅气的一面,前面的部分也被后面的部分带动着升了起来。
我顺手一挥,抓住一个黑色的小铁柱后从风衣里拔出。在马车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做出较大幅度的动作,我很帅的像下一挥,脸也稍微一撇,在挥下后打开了“光明吞噬者”的开关。
黑暗的光芒向四周炸裂,覆盖着整个马车。
我亲眼见证了拉尼的表情由疑惑到震惊的变化,看样子是因为这把“lightsaber”(光剑)的原因。
“喂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不是被暗黑神称为Artifact的东西吗?你到底……是怎么找到的啊!”
我歪了歪头,仿佛是思考一样,接着说出了下一句。
“嘿嘿,秘密哦,秘密。”
我把头摆正,关上了光剑,收回到原本的位置。
拉尼却对我伸出双手,缓缓的向我袭来,我向后退着,没过一会儿就让脚后跟顶到了马车的木板上。
“喂,拉尼,你要做什么……喂,喂!”
我因为重力还有我依然想后退的原因向后方倒去,拉尼伸出已经受伤的左手扶住了我,我根本没有心思去管这个了,心脏的跳动让大脑可处理的信息越来越少。现在的攻势在拉尼的手上,而我是受的那一方,虽然一直都是这样。
拉尼旳手仿佛不是自主行动般的托住我的下巴将其抬起,直视着他那鲜绿色的眼睛。顿时,我被吓的冷汗直流,风衣又给吸收掉了。拉尼将拖着我下巴的右手张开,缓缓移动到我的右胸,那块最坚硬且突出的地方是我放着“光明吞噬着”的位置。
——不能这样啊,但我还没经历过啊。
大脑已经出现了相当矛盾的信息,直至拉尼的一句话彻底将我从幻想的世界中唤醒。
“给我看看!”
貌似在哪里听过这句话,但是怎么也回忆不起来,七年前?也许是八年前的事情。
“看……看什么?”
我柔弱的声音让我自己也在怀疑我是怎么发出来的,拉尼浑身打了个颤,将我扶起来摆正在马车上。
“就是那把剑啊。”
“哈!?”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中有一种不满,那种不满流经我的全身,像是愤怒一样,到了全部爆发的临界点。但我还是制止了这种危险的想法,从我的右胸前拿出“光明吞噬者”之后交给拉尼,便开始了专属于他的小实验。
画出属性栏来,拉尼就开始不明所以的呼喊与感叹,让我没听到什么正儿八经的话。
“打制阿托法克特(Artifact)是所有锻造师的梦想啊!啊,我曾经在图画本上看到过和这把一模一样的剑……”
拉尼紧皱了一下眉头,然后再把表情放缓,说出了下一句。
“真……不赖……”
光明吞噬者似乎在拒绝拉尼一样不肯打开,我打开之后没有继续使用的意图,它也会自动关闭。拉尼就只能通过绿色荧幕上的数值来欣赏这把剑的强大。
“拉尼,瑟琳娜那把剑你觉得怎么样?”
“和你这把比起来也就一般般啦。”
“不过,她的那把安装了浓缩的黑洞,说不定在砍的时候还能有吞噬效果。”
“不过啊,吞噬也肯定是减少耐久度吧?”
确实,我的耐久度无限根本就不能证实些什么。
“你那把剑给我看看。”
我摇头拒绝了拉尼的请求,拉尼看到红色的剑将要爆射出来的火焰也只好望而生畏的点了点头。
瑟琳娜通过术式转换出来的剑也要比普通的剑强上很多。
它的属性上有十分多的bug,我一直以为控制等级最高的剑是五十级,但那把用大树做的剑控制等级高达五十七级,我拿是拿得动,但那股重量让我十分难受。
从耐久度上看,这把剑是消耗上限来进行攻击的高达三百万的耐久度也可以说是能用到老的一把剑。
普通的剑一般都是先写出当前耐久度在后面再写出最大上限,如“100/200”这种写法。
而“光明吞噬者”直接排上♾️来,这一点黑剑也是这样。
-
耐久度:3720920
-
就连ID后面的数字都十分之少,在基础的sword标示类别的后面加上“·MAX”再接上正常的数值“47”,需求控制等级是五十七级,类型与ID基本重合,也就是剑。
再往下……就没了,人工制造的话也没显示打造度,就算是天然存在的也没有精灵这两个字。
可这连几个问号都没有让我十分不解。
“拉尼,你说我还能回去吗?”
“回去?回到村子里?还是……原来的身体?”
我疑惑了一下,拉尼接着说:“我记得你告诉我你实在用着自己的记忆却不是自己的身体吗?”
我努力的整理起自己的记忆,突然想起自己确实说过这句话,但我已经确定我是我自己这件事,回去的方法大概只有死亡——也许还有主世界控制器。
不过我还是打算把死亡放在最后的方法。
-
-
名为拉尼的人工智能已经算是我的“伙伴”了。
伙伴这个词是非常容易理解的,却也是一直留在我内心中的创伤。
可能就是因为在现实世界中没有多少交朋友的经验吧,上课也几乎都是走神的状态,在学校里曾有许多人想和我做朋友。他们,几乎都是因为我不理不睬的态度放弃了和我做朋友的想法。
那个时候我在做些什么?
为什么不愿意搭理?
我自己也不清楚。
上了高中之后我遇到了两名伙伴,都在我的小队里,几乎每天都在刷级。和现在“超级小组”的配置有些相似,但相似之处也只有两男一女罢了。和那个时候一样,没有在意我的态度,一直在缝补我内心里的伤口。
伙伴。
我对这个词有一点模糊,就因为认识不够全面,在他们两个没有登陆游戏时才选择了独行。CC与我是同班同学,但在我眼里却只是一个抗伤的工具人。茵丝蒂莉虽然跟我是情侣,但我心中的枷锁貌似不能让这种单单的感情解开,在我眼中也就是“情侣”而已。
伙伴的含义对我来说极难理解,我想要知道什么,却总会被挡住去路。就像紧锁着的心打了无数个结那样,还好我认为我自己很正常。
同样的,我也用有感情。
单独行动者不需要陪伴,但在某处就会发现极限所在。现实是这样的,虚拟也是这样的。
对我来说就像失去了生命一样,只有浅层认知中的理解,伙伴只是共同行动部分人而已。
——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