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知道我刚才说的英语拉尼能不能听懂,但拉尼貌似本能的向我这边跑来了。我竭力地伸出右手,长剑将小刀弹起,飞到天空后笔直的插入地面。
我用剑指着他的头,距离不过几厘米。
他还想着隐身逃走。
在那之前,我向下一挥,轻易砍断他一只手臂,龙渊骨剑的热量让他的血液化为蒸汽。他的脸上反射着被烧红的光芒,脸上充满恐惧。
我将剑收回鞘中,小声在他的身旁说了声“滚”。
“你竟然,本大竟然会变成这样!”
我不想去在意他的碎骂,时间快要到二十四刻,我没时间再继续耗下去。
很快他的声音出现了起伏与无机质的感觉,我想他会和特尔莱里一样死掉。
“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总有一天......有天我会......会杀总了你......会有杀总......哔——。”
真的发生了。
我回头看了看,他已经脸着地的倒在地上,那声机械报废般的声音我听得十分清楚,同时这也证实了他意识的死亡。
他大概是因为“恨”这种感情到达极限导致的死亡。
我之前认为这种能达到人工智能极限思考的状态都是因为受伤的疼痛达到了上限才导致的,但现在看来不仅限于疼痛感。我猜,只要有一种感知达到极限就会进入疯癫的状态。
瑟琳娜怎么没出现何种情况?我怀疑她达到了操控自身记忆的层次,在自己意识要崩溃之前把自己封锁起来,就这现在的状态。
真能做到?
我不知道一直待在竹篮里的瑟琳娜醒来之后腿会有多麻,不过威斯特之草既然能治好所有的病,那麻木应该也是小菜一碟。
瑟琳娜维持着一个动作已经一周了,她的生命力并没有减少,也许并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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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展示时表现得那么好,怎么一对战就全忘了啊?
我在台上观看擂台上的人发出感叹。
“酱油。”
“啊,你回来了。
拉尼伤成那样还勉强到医疗店买了恢复药水。
如果不是看到拉尼强行要求的份上我是不可能喝的。
我和拉尼观看了几场比赛,也终于到我上场了。
只有我在台上,环顾着四周,我突然明白要杀我的人是谁了。
不过她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具活着的躯体,没有了灵魂。
开始一分钟后,因为对手的迟到宣布了我的胜利,顺利进入混战区。
差不多在下午就可以进行混战,瑟琳娜也说不定会在今天苏醒过来。
当我下台后,背后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过来一下。”
尖尖的声音扯着高高的声调,仅露出绿色鼻子面具我就知道是谁了。
“去干什么?”
“少废话。”
带我走了一段路程之后,到达一个非常阴森的地方 ,我根本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被称为圣城的荷鲁斯竟然存在这样的地方。
这里大多是垃圾和破旧的房屋,还有一些古怪的涂鸦,没有人生活。
奇怪的气氛,奇怪的环境,还有......奇怪的她。
“这里是这个城镇最破旧的地方,就连地图上都没有记录这一块区域。”
“看出来了......”
“这里的人也死光了,就在十年前。”
听到这里我紧皱了眉头,如果需要穿插起来的灵魂记忆不应该这么庞大才对,如果这是一个剧情类的游戏,在战斗方面的描写也太多了,而且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走上了正确的路线。
如果我没有遇到拉尼和瑟琳娜,没有进入那片森林,甚至从最开始就没往普特那里去,我可能会独自前往雅伽成为起义军......
我的目的是寻找“主世界控制板”,偌大的圣城会有这东西吗?
“喂,喂!你在听吗?”她有些生气,不过我也猜得出原因。
“啊......嗯,在听哦。”
“我可是看到你口水都流出来了哦。”
我没有去做擦口水的动作来证明我没有流出口水。
我出示双手,连着头颅一起用力摇了摇。
“没,没有,我真的在听。”
“那我的上一句是什么?”
“口水流出来了?”
我苦笑了一下,兹特贝蒂用拇指与食指摁在额头上无奈的摇了摇头。
然后她做出了我没有想到的动作。
一只蒙在面具里的她,如今却轻易的摘下了面具。左右各有一团粉色的短发,看着天空的黑色眼睛。
拿在手中的哥布林面具被几乎要变形的力度捏着。
一滴雨水落在她的脸庞,顺着脸颊落下。
我这才知道她刚才的话有多悲伤。
“作为商人,听出一句话来的正确与错误,都可能会影响整件事的价值。我现在问你,‘你愿意当我的徒弟吗’你会接受吗?”
她先给我上了一课。
“当然了。”
这句话几乎是无意识说出的。
雨水开始渐渐多了起来,他的脸上似乎流出了晶莹的泪珠。
“对了,时间要到了哦?”
她没再用那中间尖尖的声音,而是如同神的少女一般,这也许就是她本来的声音。
“呜哇!?”
这是我慢了一拍才反应过来她刚才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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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站了几十个人,从情况上来看我来晚了。灰蒙蒙的天空下着小雨,乌云压出了要透射的阳光。
我的风衣在发挥着它的作用。
巨雷在远处响了一声,标志着战斗的开始,在下雨的天气中变得安静起来。
我把头套下拉遮住最后的光线。
大家都很安静,任何人都没有行动。
一个全身白色的女剑士握着长剑到处看,露出很多破绽,却没有人把她当作目标。
然后我的视野就被另外一个一身黑的家伙挡住了,他拿着比一个拳头还小的黑团,用轻蔑的语气说:“在场的格外,赶紧开始吧,待会儿观众都要喝倒彩了。”
高等因素-暗素在他的周围产生,他也顺势把一部分暗素打向我这边。
暗素是一种吞噬其他因素为主要攻击手段的因素,暗素的操纵者要拥有极为庞大的能量。
不过我的风衣似乎可以吸收这股力量,和他对抗应该不会太过乏力。我举起瑟琳娜沉重的黑剑,指向黑暗因素男。
他轻蔑地哼了一声,语音刚落,五六个人把我围了起来。
这种情况也不是没见到过,之前在《PW》打BOSS战时获得了BOSS的最后一击奖励,然后就会有人用20%的痛觉感知来威胁我交出奖励,我只能对他们说:“你们怎么不自己再打一遍?”
“去吧,给我击碎他。”
简直一模一样。
黑暗因素男控制着暗素飞向昏黄的天空,俯视着战场。我长呼一口气看着四处袭来的对手,用力向地面一蹬跳出将近三米。
单手伏地,用超级英雄般的落地。站起来后,我又很帅的甩了一下剑。周围的空气被劈开,发出扭曲的尖鸣。
一瞬间我的身体前倾出去,随即打出三连击技“银星”。其中一个人因为刺击丢失了五成生命力直接慌乱的逃走了。
我顺着逆风的方向对着四个人,其中一个斧士发出了攻击,我用黑剑挡住,在接触的一瞬间我将空气和吼声一起扭曲,弹开攻击后我找准时机,往他的手臂上一划,与巨斧悄无声息的滑落到地面,我向其他包围我的人走去。
我开始怀疑之前遇到的是不是太强了,
“我的手,手!被砍掉了......”
他的表情露出恐惧,连行动都忘却了。
此时我都不知道要摆出什么样的表情来,或许在这里出现死亡应该是一件经常发生的事,这几个人我单靠装备就能压制,很少能势均力敌。
想到这里我背过身去,稍稍偏了一下头用他们几乎看不到我脸的视野对他们说:“自己下去,不怕受伤的话就来吧。”
他们四个互相点了点头,然后用十分诡异的表情笑着,三把长剑同时散发着青色的光芒,不知道从哪里射出一柄长枪。
我迅速转向,向上一划打停了那柄长枪,向左一挥扭曲起空气与他们的身体。
仅仅是触碰的瞬间就有人生命力降低到零。
一人死亡,两人受伤,还有一个丢出武器的。
淘汰了六人,还是这种轻易的秒杀。观众台上没有对我发出杀人后的谴责,而是引来了一片欢呼。
我成为了“不要轻易挑战”的第三人。
黑色因素男,还有那个纯白的女剑士......
小雨停了下来,天空也已看不清的形式驱散了乌云。
接着传来了一声天空放晴前最后的雷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