版主的私人页面开了免打扰模式，既不能留言也不能私信，帖子又被上了锁，仅剩的选项便是等待对方找上自己。
“磨砂论坛一定知道些什么！”
能为雨城消灭恶灵的事业做出贡献，云落自然很高兴，只是论坛的态度神神秘秘，令人不安。
论坛方面肯定也知道了有人在饲养恶灵，不，她们甚至可能很早以前就发现了这点，可他们却一直没有公开，也没说要号召全城的魔法少女一起努力、找出幕后黑手。
为什么？
最大的可能是论坛手中没有足够的证据，也可能是幕后黑手实力强大，论坛不敢贸然出击。
“还有没有可能，恶灵就是论坛制造的？”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云落就在心底默默否决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对于魔法少女来说，拥有魔法不是幸运，而是诅咒。
她们终其一生都得和恶灵战斗，大多数魔法少女活不过三十岁，因为在此之前她们就死在了恶灵手中。
“唉，那些事想了也没用，先着眼当下吧。”
柳叶又接了一个委托，委托的帖子云落也看见了，地点确实是北郊环硕区，她们居住的区县。委托人声称她家附近有个大型排水口，和郊区的地下管道相连通，一次遛狗时她没把狗牵住，宠物狗顺着排水口溜进了下水道里，她追着狗跑进去，结果在下水道里，她遭遇了恐怖的噩梦。
“手机的光很暗，里面的路线很复杂，每过一个弯道都得在墙上刻一笔，不然会迷路。我在里面走了十分钟左右，我听到动物的叫声。”
“那不是我家狗子的声音，像是狼或者别的野兽，声音很粗，还能听到喘气声。当时我就想回去，又不敢迈开步子跑，就一点一点往前面挪。我还听到有脚步声，时远时近，像是躲在暗处观察我，当时的声音我听得一清二楚。”
“最后我走到一条死路，那条路的尽头我发现了我的狗，它的肚子被撕开，内脏流得到处都是，头被咬掉，上面全是咬痕。如果不是它脖子上的项圈，我绝对一眼认不出它。”
“我怕得跪在地上，我都忘了我在原地呆了多久，好半天才站起来。我拼命往回跑，腿在发软，但我不敢停下，我听到别的管道里有什么东西在追我，有喘息声，还有咚咚的脚步声，就在我耳边。”
“还好我一路做了记号，最后平安无事回到地面，但自那以后我再也不敢靠近那块地方。我也报过警，警察根本不相信我。昨天我听说了你们的网站，如果有办法的话，请去调查一下吧。”
后面附上了事发的地址和委托人的电话号码。
“躲在水管里的野生动物？”这是云落的第一反应。
她上网搜索了一下相关地区的新闻，委托人所在的地方叫紫夕大道，很偏僻，靠近郊区。紫夕大道的一条支路通往一座废弃工厂，工厂本来计划在两年前拆迁，但在拆迁过程中多次发生意外事故，工人和警察日夜蹲守也毫无头绪，只能搁置。之后附近村镇又零星有宠物失窃的案件发生，多是拴在门外的看门狗一夜之间被掠走，而且一些监控摄像头也拍摄到深夜有大型野兽出没。
当地警察每次接到报警，都会仔细扫荡附近的树林，但一无所获，只能归结为村镇内部有偷狗贼。
“看样子那地方可能并非没有野兽，而是野兽躲藏在附近工厂的排水口里。警察只搜索了树林，所以没找到目标。”
云落把她的想法发给柳叶，她希望柳叶和委托人私下聊一聊，确认下水道里究竟有什么，云落怀疑躲藏其中的可能只是普通的野兽。
“假如只是普通的野兽，用火把它逼出来即可。地下管道富含氨气，氧气缺乏，在那种地方纵火，任何野兽都扛不住。”
如果是野兽，这种办法可以轻松解决，但如果是恶灵，那这招就一点用都没有，而且还会断绝他们进入的道路，所以去之前一定要问清楚。
明天星期五，后天就得出发，假如又有恶灵要讨伐，这两天不休息好可不行啊。
早早地睡觉，第二天难得没有赖床，闹钟一响就跳起来，风风火火地赶到学校。
早读，上课，学习。身为尖子生，云落可是班主任和各科老师的掌上明珠，因为老师的偏爱，同学就算看到云落的欺凌，也会视而不见。
老师只会重点督促差生，好学生只要平时别太调皮，在老师面前谦逊一点、沉默一点，老师是不会紧盯不放的。
为了维持自己在班上的优势，避免欺凌的事情败露，好成绩是绝对要保持下去的，这是硬性要求。
上课认真听讲，记笔记，课间复习和预习，确保今天的知识点也巩固得分毫不差。吃完午饭，又到了欺凌的时间。
昨晚用恐怖的欺凌秀威胁了林一，今天最好再试探一下林一的态度，为此她有一个新的计划。
在教室公然欺凌安雅。
“教室有摄像头，这是当然的；事情闹大会很难收场，这也是当然的。”
话虽如此，云落已经想好了对策。
“安雅。”
课间，云落找到安雅，把她拉到厕所隔间，锁上门，命令她午休时候按自己的要求做。
“如果说不，下次的欺凌秀就不会掺假了，明白吗？”
“明、明白……明白的……”
等到中午，午休的音乐奏响，悠扬清澈的萨克斯演奏婉转地跌宕着飘渺的缠绵，激发人心底的安逸与温存。吃过午饭后学生三三两两回到教室，有说有笑，一切如常。眼见时机成熟，云落起身，把安雅从座位上拽下来，带上讲台。
“同学们，打扰到各位的午休时间，万分抱歉，”云落礼貌地鞠了个躬，“大家都知道，我们班的安雅同学一直不太合群，和大家交流不够，所以啊，安雅想和在座大家说几句话，同学们配合一下喽。”
她的视线落到安雅的身上，无声的督促，如同鞭子抽打马背。
唾沫吞咽，安雅掏出一支马克笔，声线颤抖：
“我想和同学们打好关系……所以，大家可以用这支笔，在我的脸上尽情地画画……做什么都可以……”
毫无疑问，全班同学像看智障一样盯着安雅。
“这人脑抽了？”
“弱智吧。”
“安雅终于疯了呀……”
大多数人懒得搭理她，但也有少数几人跃跃欲试，有的是云落提前安排的托，也有的是真的想借机拿安雅取乐。
但云落的目光不在这里，安雅会受到怎样的欺凌已与她无关，她在意的，是那个人的反应。
“林一，在见识过我的欺凌之后，你还敢反抗我吗？”
班级的角落，林一坐在原位，他深深地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
下一章【多数人的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