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
云落不免皱起眉头：“魔法少女之中最强……这么说，太夸张了吧？”
“一点也不夸张。”章榉竖起一根手指，“就目前所知，雨城、青城、宁城、松城、海城，五座城市里叫得出名号的，除了松城那个压箱底的传说级魔法少女、某个全国流窜的法外狂徒‘断罪者’、还有少部分没加入过任何组织的独行侠以外，已知的魔法少女里，江恒雪就是公认的最强。”
“而且我刚才举的那几个例子，也不是说江恒雪就一定在她们之下，只是我们也不清楚那些人的战力情况，所以无法做出判断。”
章榉说到这个份上，云落就是再蠢，也该明白了。
江恒雪……她已经强大到了无法用常理揣测的地步。
所以她根本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
“我再补充几点吧：根据我们的暗中调查，江恒雪疑似杀死过其他魔法少女。”眼镜妹舔了舔嘴唇，插话道，“以前江恒雪就跟很多魔法少女有过摩擦，和她开打过的魔法少女也不是没有，但从来没有人打倒过她。”
“最极端的一次，江恒雪同时招惹到了三个魔法少女，那三人就想仗着人多，痛打江恒雪一顿，出出恶气。战斗的具体过程没人知道，总之那场战斗之后，三人中有一人从此人间蒸发，不知去向，剩下两人也一蹶不振，再也没有以魔法少女的形象示人了，而且她俩不久之后就病死了。”
“她们还活着的时候，我们偷偷调查过她们，询问过关于江恒雪的情报，但她们绝口不提，只说江恒雪绝对不可战胜，要我们千万不要抱有挑战她的想法。”
云落三人听得后背发凉，尤其柳叶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了她，颇为后怕。
奈亚子伸长脖子，好奇地问道：“那个失踪的人，没有一点线索吗？”
“没有，”眼镜妹摇摇头，“一个说法是，她死了，被江恒雪给杀了。”
“杀了？！”
杀人……不可能吧？
云落抓耳挠腮，实在难以置信：“不可能杀人的吧？她毕竟是魔法少女呀！”
“正因为是魔法少女，才可以无所顾忌地杀人。”
章榉正色道：
“对于你我这种实力平庸的魔法少女而言，杀人确实不可想象，但对于她那种实力强大到一定境界的存在，有太多手段可以让一个人死得连一点灰尘都不剩下。实际上，对魔法少女而言，杀戮才是常态。”
眼镜妹点头附和：“我们本质上都是异能者，是游走于这个世界规则之外的存在，寻常人的法律和道德是限制不了我们的，在魔法少女的世界里，从来只有一条法则：弱肉强食。”
“只有我们这种资质平凡的魔法少女才会抱团取暖，魔法界里真正的强者，没有哪个手上不沾血的，因为到了她们那个级别，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试问有谁敢对她们提要求？谁有能力约束她们？”
“某种程度上说，魔法少女比恶灵还危险，对于手无寸铁的普通人更是如此。”
“毕竟恶灵没有人的智力，而魔法少女若是想用她们的能力干坏事，造成的危害绝对比恶灵要大。”
归根结底，魔法少女的存在本就违背了现有的一切科学常识，寻常人的思维观念根本不能套在魔法少女身上。
魔法少女存在的特性决定了她们的生存法则必然遵循最原始的丛林法则，the law of the jungle。
谁强，谁就可以称王称霸。
天生适合当魔法少女的人，就是可以碾压没有天赋的人。
强者可以肆意欺凌乃至杀死弱者，没有法律，没有道德，只有强者为尊。
这就是魔法少女的社会学。
“原来……魔法少女的世界……这么残酷么？”云落已是被彻底震惊了，柳叶和奈亚子的脸色同样好不到哪里去。
虽然她们知道同恶灵战斗需要冒生命危险，但她们从没想到，真正的危险居然来自她们的同类。
“难怪江恒雪这么目中无人，其实不是因为她家里有钱有势，而是因为她本身就是最强，所以不需要在意弱者的感受么。”云落总结道。
“云落，你说的对，我应该相信你的，”柳叶惭愧地低头，“你说其他魔法少女可能心术不正，你是对的。”
云落苦笑着摆摆手：“别抬举我，我只是往最坏的情况想，而且现在看来，我的设想也天真了。”
“你们用不着自责，我说的这些，本就只有少数精英魔法少女知道，会冒犯到江恒雪也不是你们的错。”章榉安慰道，“在这座酒店里的二十五个魔法少女，每个都是居于各自城市顶点的精锐，最弱的也高于平均水平。海城的魔法少女普遍质量高，不说江恒雪，她身边那四个跟班也不是等闲之辈，松城的卜诺你们也不要小瞧，她可是松城收割恶灵最多的魔法少女，还是松城卞卜有限公司的实际掌舵人……虽说是家空壳公司。”
“青城和宁城实力和我们差不多，但也不要小瞧，海城的人就别再惹了，松城有我替你们交涉，青城和宁城倒可以尽量套套近乎，但也别推心置腹。总之别把这当成旅行，把这想象成一场政治会晤，不要有游戏心态。”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云落、柳叶和奈亚子自是清楚了这次旅行的分量，五座城市的魔法少女，名义上是增进感情和交流情报，其实是互相利用、探底。
“该怎么和别的魔法少女相处，我就不多说了，我们来谈谈第二件事，关于恶灵的事。”
章榉给了眼镜妹一个眼神，眼镜妹心领神会，她推推眼镜，自我介绍道：
“忘了说了，我叫董菲，关于恶灵的情报，由我负责给你们讲解。”
她站起身，从行李箱里掏出一台外星人笔记本，刷刷刷打开了一连串文件。如果云落和奈亚子有心观察的话就能发现，她的这些文件内容全部采用了AES算法进行加密，并且它们还只是这台电脑中加密程度最低的那一部分。
再多想一步，谁也不确定她只有这一台电脑。
董菲把电脑屏幕对准云落她们，让她们看清里面的图片和文字，说道：
“这些是我从雨城公安总局的档案室里搞出来的机密档案，记载了2000年初到现今的所有刑事案件，大多数都不值一提，但有一部分案件值得特别注意。”
“这是发生在2009年的一起连环失踪案件，因为事发地点在一个极其偏僻的乡村，警察一开始很普通地定性为拐卖人口案件，直到后来在一个山洞里找到了他们的尸体。所有死者尸体上没有任何伤痕，而且尸体有过明显的低温冷冻痕迹，和黑岩隧道的情况如出一辙。”
“还有这起案件，发生在2011年，这座医院被曝光拐卖婴儿，之后医院就被废弃了，但根据当地人贩子的供述，他们和这家医院并没有交易往来，后来扫黑除恶，黑社会的违法交易里也不涉及那所医院，刚好同年，关于‘婴灵’的怪谈在当地流传开。”
“还有这一起案件，2012年，同样的失踪案，只是受害者至今没能找到，成为悬案……”
“还有这个……”
“这个……”
从2009年起，一直到2019年，十年跨度的十余起悬案重见天日，总共涉及两百多条人命。
“把这些案件串起来，你们会发现，这些案件不仅形式相似，而且几乎每个案发地点都有恶灵出没。”
董菲顿了顿：
“而且其中大部分案发地点的恶灵，在警察来之前就被我们的魔法少女消灭了，甚至有好几起案件就是魔法少女报的案，就像你们在黑岩隧道所做的那样。”
——
【魔法少女的世界，充满了危险与谜团】
下一章【饲养恶灵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