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王校长撤职？我们？”
柳叶一声惊叫，反手指着自己，不敢置信道：
“我们是学生，他是老师，我们怎么让他撤职？他开除我们还差不多。”
“董菲，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把具体的告诉我们，我也也好理性判断。你突然说什么要撤王校长的职，太天马行空了！”云落劝慰道。
董菲直直地盯着她们：“别急，先听我说，我慢慢给你们解释。”
萧瑟的风声吹散了窗边的浮叶，一只飞虫撞上闪亮的电灯，吱吱不停。
把云落和柳叶拉到窗边，董菲仔仔细细把她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她们，同时从电脑里搜索出了不少可以佐证的证据，二人的表情也逐渐变得失控。
“对学生出手？！而且还……要是真照你这么说，王校长实在是人面兽心的人渣啊！”
云落和柳叶交换了眼神，她们刚入学不过一个月，对于学校的内幕，她们并不了解，可以说她们就是死都想不到，那个衣冠楚楚的校长居然对年纪能当他女儿的学生出手，而且这种滥用职权的行为已经进行了很长时间，如果任由学校的这种风气持续下去……不难想象，将来那些被他用威逼利诱的手段骗上床的女生踏入社会之后，会抱着怎样的心态。
要知道，碧云中学在雨城也算中规中矩的学校了，雨城的学生大多数毕业后也会选择留在家乡，假如这样的风气在雨城风靡开来，不要说小小的校园，整个雨城的社会氛围都会逐渐腐化堕落……
董菲无奈地一笑，自言自语道：“笑贫不笑娼，唉……现代生产力的急速发展大大膨胀了人的欲望，同样的权力在现代所能攫取的特权远远超过古代，外加西方自由主义和个人主义思潮的涌入，曾经那个人人把道德戒律和等级界限放在第一位的时代被拜金主义和伊壁鸠鲁主义淹没，斯多亚学派主张的理性和禁欲早已被现代人抛到九霄云外了。”
“呃……你很喜欢古希腊哲学？”云落随口一问。
“不要岔开话题，说正经事呢。”董菲砸了咂嘴，“王校长是个什么人你们也知晓了，证据我也拿给你们看了，这事只有你们能帮忙。”
顿了顿，董菲严肃地说：
“王校长和市内一些对未成年人有特殊癖好的人都有来往，这其中有商界精英，也有犯罪分子，他们共同搞了个俱乐部，地点就在东城北江区的白蕖射击俱乐部。王校长人脉挺广，俱乐部董事长据说也是黑道分子，我搜集的这些证据，单单交给警察或者在网上曝光，能不能起效是一方面，但我们几个曝光者肯定会被锁定，并遭到报复。所以我叫你们来，希望你们能给出个建议。”
“有什么办法，既能举报成功，又不会招惹到他们注意？”
“建议吗……”
云落和柳叶迟疑了一下，柳叶偷偷看了云落一眼，此刻她正陷入沉思。
“唔……把证据转手一份再交给警察怎么样？或者委托别人去举报？”
“那不可能，因为信息的传递离不开接触，而只要有了接触，就会留下痕迹。”董菲否决了柳叶的提案，“对方是正儿八经的黑社会，在雨城人脉深广，只要留下痕迹，必定能被他们顺藤摸瓜揪出来的。”
“……那就尝试外地的IP。”沉吟片刻，云落突然插话，“把你的证据资料带到外地，或者更改你的IP地址，在雨城之外曝光这些资料，实在不保险的话也可以考虑从国外登入国内网络进行曝光……他们手再长，我想也没法伸到雨城之外。”
“诶，这个办法可以诶！云落，真有你的！”
柳叶重重一拍云落的削肩，两眼放光，但董菲却无奈地否决道：“这是不行的，成本太高了，我也只是一届学生，做不到这个地步呀！而且说到底，一座雨龙市，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毕竟不是大都市或者省会，这种小地方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有人关注的，除了把他们绳之以法，单纯的曝光起不到任何作用。”
默默听完董菲的陈述，柳叶已是一脸震惊，云落的表情也不逞多让，不过她的思维相对冷静，略略思索后，她分析道：“……其实，你想打倒王校长，还有另一层目的吧？打倒他只是第一步，通过他这条线，你还可以牵扯出更多这些人的把柄。我看了你的名单，整个雨城和白蕖俱乐部扯得上关系的大概有四十多人，都是在雨城叫得出名号的人物，要想打倒他们，只能先突破他们之中最薄弱的一环，也就是王校长。”
“就是这个意思！”董菲用力点头，“只要打倒了其中一个，剩下的人被顺着牵扯出来就会成为必然！王校长是这些人中破绽最大的，要把这些人渣送上法庭，王校长是必须打倒的！”
“而且，就我所知，王校长还有一项恶行，那就是纵容校园霸凌！我听说碧云中学最近经常有人霸凌同学，校长却一直管不下这些霸凌者。就算不谈人品，单谈他作为校长的管理能力，他也是不合格的。”
呃……欺凌……
云落很想说，她自己就是“传闻中的欺凌者”里的一员，虽说她从来只欺负安雅一个人，大概也正因为只固定欺负一个人的缘故，她的欺凌隐藏得非常好，连董菲都调查不出痕迹。
其实王校长纵容欺凌对她个人而言不是坏事，如果董菲单说他纵容欺凌的罪过，云落也许还会想办法推脱几句，但在知道了王校长居然是个对学生出手的人渣之后，就算是她也不能坐视不管了。
“王校长的事，我们会想办法的。”直视董菲的眼睛，云落正色道，“这件事，就放心交给我们吧！”
……
和董菲道了晚安后，云落和柳叶就回去了各自房间，晚上她俩还躺床上用手机交流了一下，她们也和灵晓月说了这件事。
灵晓月同样义愤填膺，她提议干脆她们三个找机会绑架王校长，逼他去自首，这么激进的手段自然被云落和柳叶集体否决，不过她们三人都赞同一点，就是这种人渣死不足惜。
只是当死不足惜的人渣握有了权力，情况就变得扑朔迷离了。
对于王校长，大家一时间都想不出什么可行的对策，只得先睡觉、明天再和董菲一起商议了。
一夜无梦。
第二天清晨，云落早早地起了床，依照日程表，今天的活动是骑马和spa，安排还是比较紧的。
只是，云落刚刷完牙，正打算去吃点早饭，就收到了卜诺的短信。
同样收到短信的，还有整座酒店其余二十三位魔法少女。
短信的内容很简单，只有一句话：
“跑马场有恶灵出没，今天的活动暂时取消。”
——
【饲养恶灵的人，开始行动了】
下一章【引蛇出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