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欺负她？”
回应王语冰的是林一生冷的眼神，被林一撞破他的欺凌，这出乎了王语冰的预想，尤其是躲在他身后的安雅居然再次摆出一幅弱者的嘴脸、在那儿瑟瑟发抖着。
“切……老子看她不爽，就揍了，怎么？”
“王语冰，我明明这么信任你……没想到你也是这种人！”林一用力把他推开，“以前我就听说过不少关于你的传闻，说你是个欺负同学的恶霸学生，还仗着家里的关系为所欲为，原来你真是这样！”
“是又怎么？不服？”
王语冰轻蔑地瞪视着他，林一同样回以尖刻的眼神，对视几秒后，林一失望地拉起安雅的手：
“我不会再信任你这种人了，你也好，云落也好，我迟早会让你们都受到制裁的！”
“那我恭候你的捷报了。”
冷冷地注视着林一离开的背影，王语冰砸了咂嘴。对于他俩的联手，他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只是结果来得如此之快，让他有点始料未及。
“本来计划至少干掉云落之后再把林一丢开的，谁能想到我居然会失败……这下林一也和我反目成仇了，形势变得更糟糕了。”
失去林一的辅助，他要单独面对云落，还要应付林一可能施加的干扰，这让未来充满了不确定性。
“必须尽快把他们两人都一劳永逸地解决掉！”
这样想着，王语冰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接通电话，对方是他负责作弊交易的一个同学，那人拨通他的电话之后，开门见山地告诉了他一件事：
“有个新人想要入伙。”
“哦？谁？”
“和你一个班的，你应该认识，她叫云落。”
云落……她想入伙他的作弊交易？
“……好，让她去后操场，你和陈子詹跟着我。”
“知道了。”
收起手机，一个新的计划在王语冰脑海中渐渐成形。
“呵，云落，你要主动过来找死，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
“好久不见，董菲。”
“哎呀，林水英，难得来看我一次呢。”
东城，北江区，董菲的家。
林水英突然造访吓了她一跳，她赶忙给林水英倒了杯水，又收拾了一下房间里堆积的杂物。
“咦，你家里有恶灵？”
“嗨呀，是这个啦。”
董菲打开了洗手盆下的自制夹层，里面藏匿着一个笨重的生态缸，只不过里面没有装水或者通电，空空如也的生态缸中可以看到一枚硕大的眼球平躺在那里。
眼球被一层润黄的表皮紧紧包裹着，护住了眼球的每个部位，表皮后方延伸出无数根细细的触须，这些触须全部平摊在地，偶尔抽动一下。
“你在养恶灵？”
“倒也说不上养，因为我一点吃的都没给它……哈哈，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东西吃什么，它连嘴都没有。上星期抓住这小家伙后，我就一直把它关在里面，想着偶尔也观察一下恶灵的习性什么的。放心，这家伙很小，只要不打开笼子它就是无害的。”
“恶灵可不存在无害一说，对这些家伙，危害永远只有现在进行时和一般将来时的区别。”
面对被锁在生态缸里的眼球恶灵，林水英哭笑不得地摇摇头，转而谈起了另一件事：
“唉，董菲，我来找你，是想打听个人，是碧云中学的学生。”
“云落？还是柳叶？”董菲一边帮她准备了点零食，一边说着，“她俩都是你将来的行动伙伴，章榉把你们凑成了个什么‘精英小队’，我记得她应该是告诉过你的。”
“嗯。我要打听的人和云落有关，但不是她。”
“那是谁？”
“‘安雅’，这个名字你听过没有？”
安雅？
董菲略略思索，随即摇头：“不认识，都没听说过。和云落有什么关系吗？”
“……就是有点瓜葛的样子。”林水英没有把安雅是云落的欺凌对象这件事告诉董菲，就像她说的，云落是她未来的行动伙伴，最好不要随便把水搅浑，“磨砂论坛没有接纳过一个叫‘安雅’的人吗？”
董菲摆好了一盘瓜子：“如果磨砂论坛里有这个叫安雅的人的注册信息，我不可能不知道，因为磨砂论坛每个成员的个人资料我都背下来了，除非我记忆错乱，不然我不记得这个人，就意味着她和我们磨砂论坛没有任何瓜葛。”
“是这样么……”林水英轻抿一口清水，神色凝聚，“那么，编外人员，这个可能有吗？”
“可能性为零。”董菲直接否定道，“雨城的契约兽全部和论坛有合作，在这座城市里，任何人想签订契约成为魔法少女，就必须先经过磨砂论坛的把关，除此之外任何路子都走不通。”
“万一有编外的缔约兽呢？”
“都说了没可能，缔约兽只在乎两件事，签更多的魔法少女，还有杀更多的恶灵，和磨砂论坛合作可以高效达成这两点，它们就没有选择不合作的理由。在这方面，所有缔约兽都是一个样子，它们的行事风格几乎没有任何不同，全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所以不会有例外。”
“就是说，那个安雅没有任何可能是魔法少女吗？”
对于云落欺负安雅一事，她做过很多猜测，她也去碧云中学打听了一下，结果她发现整个碧云中学的气氛都很奇怪，所有人都异口同声地宣传学校没有过任何欺凌事件，不光学生这样，连老师也一点都不管这种事，不过确实有小道消息说学校其实欺凌成风，云落是其中最嚣张的一个，几乎每天都在欺凌，只是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点。
“果然，还是得亲自去调查一下云落那个班的成员们才行……”
魔法少女的队伍里不能容许欺凌的渣滓存在，所以她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查出云落欺凌的真相。
……
回到学校以后，云落本以为她能迅速回归以前的生活，然而事与愿违，她可能还得继续花功夫稳住林一和王语冰。
经过运动会一战之后，那两人不清楚是什么情况，总之没再见他们联合找自己麻烦了，但有一件事，云落必须首先处理。
联系王语冰，告诉他，她想加入他的作弊群聊。
“先给王语冰递个投名状，顺便挖掘一下他这个作弊小团体的组织结构，兴许能找到机会把他一网打尽。就算短时间内做不到，至少也能稳住他，让他不至于再把我视为敌人。”
“就算他趁我加入后想把我出卖，这也是做不到的，因为加入之后我也会掌握他们的情报，要是他敢出卖我，我可以反手举报他们全部。”
很快，王语冰给了她回复，约她在后操场的草丛里见面，说是那里比较隐蔽。
作为欺凌者，云落当然清楚这种没什么人的小树林是最适合搞欺凌的地点，为了不被对方以多欺少，她提前给手机设置了一个快捷键，以便随时拨通柳叶的电话。而且她相信王语冰应该不会蠢到跟她当场翻脸。
揣着手机，云落抵达了预定地点，在那里，王语冰和另外两名同学早已等候多时。
——
【接下来，依然是阴谋的味道】
下一章【投名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