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好多……他们的人，足足比我们这一方多一倍！
王语冰咬紧了牙关，不由得后退一步，林水英带来的人起码不下五十个，黑压压一大片，而且每个人看上去都比王语冰这边的更高大，气质也完全不一样。
“水英姐，谢谢你了，不是你的话，我今天都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别谢我，要谢就谢你的同学吧，是云落和安雅把你和他约架的事告诉我，我才赶来支援你的。”
云落和安雅？
对了，林一想起来，他和王语冰约架时，安雅也在场的，他们约架的时间、地点安雅都知道，云落又整天和她在一起，会从她那里知道自己的事也不奇怪。
“水英姐，你认识云落？”
“喔……我和她，算是朋友吧。”
他的堂姐居然和云落是朋友？她为什么会和云落认识？
不过想想也是，正因为和云落认识，她才能够从云落和安雅这里得到有关他的情报啊……
可是，水英姐她知道云落在欺负安雅的事情吗？
“好了，林一，你先退下吧，我专门翘了大学的课来这里，可不是看你挨打的。”
“大学？”
听到他们的对话，阵阵阴寒从王语冰心底升起，难道这些人都是大学生？
王语冰重新审视了一下在场这些人，他们有男有女，衣着光鲜，而且全都义愤填膺地看向他这边，倒没几个人去关注林一的伤势……不，他们应该和林一没有关系，他们只是在给林一口中那个“水英姐”出头而已！
“老大，他们好像都是大学生啊！我们真的要打吗？”
哐当，身后，一个人率先丢下了棍子，转身就跑：“妈的，他们这么多人……我不打了！跑吧！”
“跑吧……打不过打不过……”
“我、我也要溜了！！”
一个接一个，王语冰的跟班们纷纷丢下了手中的武器，一下子就全部作鸟兽散了，抛下王语冰独自一人面对林水英等人的包围。
“喂！你们别跑！你们要丢下我不管吗？”
眼见所有人都跑得没影了，王语冰自然也是转身就想开溜，然而几个人早已绕到了他的身后，拦住了他的去路。
“王同学啊，打了我的堂弟，就想这么跑了？”
哒，林水英的手轻轻搭上了王语冰的肩头，身后，林水英凑近了他的耳畔，不带分毫感情地说着：
“万一你下次还拿我堂弟开刀怎么办？不好好确认一下可不行。”
恐怖。
虽然林水英还什么都没做，但不知为什么，仅仅被她搭上肩膀，王语冰就不由自主地感受到一股骨子里的寒意。
“别……我、我错了……你别……”
咚，没等他说完，边上一人已然抡起拳头，对准王语冰帅气的脸颊一拳砸了下来，他的脑袋顿时歪向一侧，整个身体随之跌倒。
“刚才就看到你们一群人围着林水英的弟弟打呢，怎的，换你挨打就不乐意了？”
“就是，刚才围殴别人的时候不是挺嘚瑟的吗？现在知道错了？”
一道道身影顿时围堵而上，将王语冰团团围住，他们全都亲眼看到了王语冰带人殴打林一的模样，对于他，他们只有义愤。
“够了！可以了，大家……不要打人！”
奋力推开人群，林一忍着伤口的疼痛，奋力挡在了王语冰面前，尽管如此，王语冰还是结结实实挨了好几拳，脸上、身上多了不少青紫的瘀伤。
“林一，我们在帮你出气啊！”
“你干什么？”
见林一突然冲进来，众人停止了攻击，不解地望向林一，林水英也皱眉道：“林一，你要袒护他吗？”
“不是的，水英姐，我没想袒护他。”林一望着林水英，解释道，“但是也没必要继续拿他泄愤了，因为他以后再也不能欺凌了。”
说着，林一从衣领中掏出了藏匿已久的摄像头，对王语冰说道：
“王语冰，从一开始，我就故意让你打我，同时我把你打我的过程全部用这个摄像头记录了下来，如果你再欺凌的话，我就把你围殴我的视频交给老师和警察，让你永世不得翻身。”
“聪明啊，我的小堂弟，你也学会玩战术了呀。”林水英笑着揪了一把林一的脑袋，“哎呀，不如把他现在这副惨状也拍张照吧？要是他还敢招惹你的话，就把照片曝光给他的那些小弟，让他沦为笑柄。”
“呃，水英姐，这方面你还是一如既往啊……”
林一略带畏惧地看了眼林水英，随即冲倒地不起的王语冰沉声道：
“现在的局面你也看到了，王语冰，你还要继续打下去吗？”
“我……我投降……别打我……”
“那就答应我，不许在欺负同学了，卢沛然、安雅……都不许在欺负了，要是让我发现你还在欺凌的话……”
“要是他还在欺凌的话，我就出手教训他呗。”林水英接过话，“这段时间我刚好拜托云落有些小事，所以你们学校这边我大概隔三差五也会来一趟——我会监督你的，王语冰，别让我逮到你作恶了。”
被打得鼻青脸肿，王语冰瑟瑟发抖地倒在地上，不敢有分毫反驳，他不住地点着头，没有一点刚才神气的样子，生怕林水英和周围这群人又拿他开涮。
站在不远处，默默地看着王语冰挨打的狼狈样，安雅眯起了眼睛。
……
星期一。
“哎呀，不知不觉都过去这么久了，下一次月考也临近了啊。”
上午的课程上完，云落感慨着。这段时间被各种杂事缠身，学习上都有些怠慢了，最近课堂上老师讲的知识也有些跟不上了，要是成绩下滑可不行，不能作为尖子生给学校争光，老师肯定会立刻放弃袒护她的欺凌。
然而，就算这样，她还是抽不出多少时间复习功课，因为新的麻烦又找上了她。
“云落，这就是事情的全部经过了。”
在艺术楼的厕所里，安雅把林水英和王语冰对峙的全过程都告诉了云落，她神色凝重地说道：
“林水英已经盯上你了，王语冰被打倒只是一个开始，一旦让她发现了你的欺凌，王语冰就是你的下场。”
王语冰和林一掐架，结果王语冰被林一的堂姐林水英带了五十多个人直接打得一点脾气都没有了，偏偏林水英还是个免不了打交道的家伙……因为磨砂论坛。
“林水英就是章榉组建的九人精英小队中的一员，真想不到林一身边居然也有一个魔法少女，还是实力在我之上的精英级……不好办，一个搞不好我真可能落得和王语冰一个下场！”
林水英和林一一样嫉恶如仇，要是被她抓住把柄，云落绝对会当场完蛋，偏偏和林水英打交道又是刚需，这让云落不免头痛万分。
唉，归根结底，一切的起源都在于对安雅的欺凌，不如……放弃？
“安雅，我觉得我真受不了了……欺负你这件事……太折磨人了！我做不下去了！”
“……所以呢？”
面对云落的哭诉，安雅的神情意外的平静：
“一开始提出欺凌的本就是你，我只是配合你而已，再者，就算不为你自己，你也得为我考虑啊。”
“为了那个目标，我也忍受了很多，不是吗？现在半途而废，我经受的那些又算什么？”
杀意，那一瞬间，云落感受到了杀意。
安雅不同意她退出。
哪怕这整出闹剧从一开始就是云落自己提出来的，但是事态发展到这一步，安雅也为此付出了这么多……她已经没有退路了，安雅也不会坐视她全身而退的。
想要假装一切没发生过，就这么停止……没这好事。
“我知道了，我会继续下去的，欺凌你、同时击退那些阻碍我们的人，这本就是我的任务。而且你说的不错，这个计划从一开始就是我自己提出来的，现在说要退出……那样确实太不负责任了。”
“知道就好，别忘了，这是为了我们共同的目标，守住这份欺凌的日常，对我们都有好处。”
“嗯，我会想办法应对林水英的袭击的，还有林一和王语冰的反扑，还有王语冰的父亲、也就是校长那边……我都会一一解决掉的。”
留下这么一串话，云落颓唐地离开了厕所，背负这么多压力，云落也很痛苦，看着她的背影，安雅默然伫立。
云落的价值，还远远不到榨干的时刻。
“因为啊……”
表面看起来，云落是欺凌的一方，但是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云落的身和心……
其实……
“……已经被彻底调教了。”
——
【SM的本质，除了对M的虐待，还有对S的精神捆绑】
下一章【校长的答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