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后，云落在董菲家吃了晚饭，并稍稍练习了一下指挥眼球恶灵的办法。董菲说的没错，眼球恶灵的确很聪明，所有简单的指令都可以迅速理解，就算是稍微复杂一点的，也只需要花一些时间训练，似乎这只恶灵本身是有意识的，只是不会说话和写字而已。
“带它回去吧，让它熟悉和你相处，有什么不懂的可以给我打电话，我电话不会关机。”
“真的谢了，董菲。”
“不客气，本来也是我求你们帮的这个忙嘛。”
回到家，时间已是深夜，云落洗漱了一下，和眼球恶灵尝试做了点交流，和之前一样，眼球恶灵的服从性非常高，而且进入陌生的环境，它还产生的旺盛的好奇心，只要云落稍一转头，恶灵就会左顾右盼、东摸摸西碰碰，还碰倒了一个水杯。
“什么呀？”
哐当一声脆响，云落从卧室赶到楼下客厅的时候，发现茶几上一个茶杯已经碎成了九块，散落在深红色的羊毛混纺地毯上，眼球恶灵则眨巴着眼睛，见云落气势汹汹地冲进来，还满眼疑惑。
不过下一秒它就像逃命的小猫一样惊惧地躲闪到了沙发底下，因为它看到云落抄起了一根鸡毛掸子。
“出来！喂，我叫你出来！”
然而任凭云落怎么呼喊，眼球恶灵都缩在沙发底下的墙角里一动不动，直到云落把鸡毛掸子丢到一边，它才探出脑袋，再三确认云落的确没有要打它的打算后，才总算把全身钻了出来，并且每移动一段距离就小心翼翼地瞥云落一眼，触手始终指着沙发的方向，只要云落稍有不对它就会立刻窜回沙发底下。
“这家伙……胆子倒挺小，是因为我是魔法少女、所以才害怕我吗？”
云落也没心思仔细琢磨眼球恶灵的脾性了，她可没有饲养恶灵的打算，只是明天的行动，一旦柳叶掉了链子，这只恶灵就是她唯一的护身符，所以她不得不倚赖这个东西。
时间过得很快，云落、柳叶和灵晓月三人到达了约定的咖啡厅附近，三人再次确认了各自的职责：
云落负责亲自跟随他们离开，麻痹对方的神经，并且勾引出他们的藏身之所；
柳叶需要借助定位能力，一路追踪他们的面包车行进的方向，并且报警；
灵晓月需要在警察到来之前稳住局面，假如局面失控，她必须在暗处利用她的特殊能力、也就是激光武器压制敌人，因为灵晓月变身后所使用的单人式激光枪没有传统枪械所有的后坐力和火药爆炸产生的高压气体在狭小枪管内喷出产生的巨大噪声，所以就算开枪也不会暴露自己的位置，更不会暴露出自己的真实能力。
“我还从来没有对活人开过枪，仔细想想，感觉挺害怕的。”一想到活人被激光灼烧后可能有的惨状，灵晓月不禁脸色煞白，“而且我埋伏好也需要时间，也不能全靠我的火力去压制。”
“没有关系，我们还有这个。”
云落拿出了一枚拇指大小的晶莹半透明水晶石，它棱角分明，阳光照射其上时还会产生明显的散射现象，将它对着太阳，能看到边缘处有淡淡的七色光。
这是眼球恶灵的恶灵结晶，严格来说结晶是恶灵唯一的本体，任何情况下它们的身体都能迅速压缩到结晶内部，借此避开一些危险状况。
这也是人类始终无法大范围察觉到恶灵存在的原因，因为恶灵在遭遇大量人类的时候，会把自己缩到结晶内部保护自己，人类会以为这只是普通的水晶碎块或者金刚石。
人类历史上有很多被诅咒的宝石，比如赫赫有名的蓝宝石“希望钻石”，它曾深得它的第三任主人、路易十六的爱妃玛丽·安托瓦内特的喜爱，而后者最终死在了断头台上，据说沉没的泰坦尼克号上也曾见过这枚宝石的身影；还有如今展览在英国自然历史博物馆的黑钻石“梵天之眼”，传闻称它导致了亚历山大·帕夫洛维奇沙皇的两个女儿离奇身死，真相如何无人知晓。
在魔法少女的团体中经常流传着这样的猜想——历史上所有名声大噪的钻石，其实都是不经意流落人间的恶灵结晶，是恶灵的力量暗中作梗造成的无数厄运。
“董菲说她想办法驯化了这只恶灵，也许它能助我们一臂之力。”
约定好各自的分工之后，云落来到了预定的地点，和她一起等待的还有另一个长相俊秀的女孩，她似乎是其他学校参与援助交际的学生。
刹，一辆黑色的奇瑞停在了她的面前，司机冲她们招了招手，示意上车，除此之外没有多说话。
哐当，云落和那个女生坐进了后座，关上门。
之后车子径直开往了五公里外的一个地下车库，在那里，云落和女生被要求转乘另一辆大众，之后她们又在两个不同地方的地下停车场转乘了两次车，最后她们被载到一家屠宰场附近，并坐上了一辆白色的无牌照面包车。
“把这个戴上。”
面包车共有四人，两个戴着眼罩的女生，还有两个外表非常路人的青年男子，他们递给云落和女生各一个眼罩，并被要求必须全程佩戴，如果中途取下，就会被赶下车，除此之外自然还有搜身，不过只搜查了外衣和裤子的口袋，似乎他们也确信会来这里的女生不敢搞什么幺蛾子。
“这石头是什么，装饰品吗？”
他们显然也摸到了云落的恶灵结晶，不过并没有过多怀疑，稍微检查了一下后就归还了云落。
手中的眼罩传来柔软的触感，是寻常的棉质面料。连续转车四次，还要遮蔽视觉，云落不禁吐槽这缜密程度简直像是要被带入血帮或者华清帮的大本营一样。
蒙上眼睛，云落只能凭借感觉判断车子在此之后又转了无数个弯、爬了无数道坡，但最后停在了哪里她压根不知道。车子停下后，云落和其他三个女生被领着下了车，她们登上了一条台阶，云落隐隐约约听到远处有音乐的声音。
“到了。”
刷，眼罩被打开，刺眼的灯光仿佛落下的箭矢，云落忍不住又闭上了眼睛，好一会儿才重新恢复了视觉。
这是一个灯光全开的包间。
里面坐着三个男人，三人都佩戴有遮住眼睛周围的面具，仿佛刚刚结束一场化装舞会。其中一人云落一眼就认出是校长，另外两人就不认识了，三人都光着上身，腿上也只套了个裤衩，浓密的腿毛分外扎眼。
“密闭环境么……”
窗帘紧紧拉着，看布局这里像是某个娱乐会所或者宾馆，灵晓月应该很难从外部支援这里。
剩下的，只能是信任柳叶和灵晓月，并拖到她们把警察带来为止。
该怎么做……
视野在包间内迅速搜寻了一通，很快，云落想到了一个拖延时间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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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Five Card Stu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