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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中考试，开始了。
早上，大家稍作休息之后，考试铃声响起，每个人带着笔、橡皮、圆规等文具，三三两两去往各自的考场，议论声、打闹声不绝于耳，伴着教室里的时钟滴滴哒哒，秒针时刻不停歇，分针从6转到了12，走廊上的人潮逐渐泯没，最终重归于寂。
坐定，分发试卷，距离考试开始仅剩几分钟的时间，这段时间里，云落上了个厕所，最后一遍梳理了自己今日所要完成的任务。
协助作弊。
第一门科是语文，作弊对语文帮助不大，就算要作弊也会是小抄而非让外人发答案，需要借助他人帮助的作弊更多出现于选择题偏多的科目，像化学、生物一类。
所以第一轮考试，云落是不需要有任何担心的，关键在第一轮考试后的数学。
数学的选择题和填空题需要填写的答案不多，被发现的概率较小，所以下一回合的数学考试很可能就需要她“大显身手”了。
期中考试的规定是今天一天考完，上午考语文和数学，从八点一直考到十二点，然后下午一点半开始考物理、化学和生物，一直考到晚上。
“一天之内考完，强度真是大呀。”
话虽如此，对于考试本身云落的压力是不大的，真正让她头疼的还是作弊的流程问题。
作弊一旦被抓，下场是什么云落心知肚明，而在此之前她可从来没做过弊，正是这个搅得她寝食难安。
“只能祈祷监考老师不要抓到我了。”
就算经历过无数次欺凌的考验，云落仍不敢说自己已经到了心如铁石的地步，恐惧、胆怯、紧张，这些情绪她依然体会得分外深刻。
回到教室，老师刚好正在分发试卷。
哗啦哗啦，云落接过试卷，心不在焉地边想边写，虽然咋一看她好像是在奋笔疾书，其实只是她依靠机械背诵把各类知识点强背下来了而已，像阅读理解、古诗词鉴赏还有作文等涉及到联想和发散思维的题目她都做得很敷衍。
语文考试结束，二十分钟后就是数学考试，课间时分刘方再次找了她一遍，最后确认了作弊事项。
“一会儿你每做完一道题，就立刻把答案发给我，一道题一道题地发，我照着你给的答案做。”
“就不能一次性把答案发过去吗？”云落不解地问，“一下一下地发，我要把表盘拿出来的次数就得增多，被老师发现的几率也会增大吧？”
“实际操作不是这样的。”刘方纠正道，“一道大题包含的小题太多，你一次性发很多道题的答案，那发答案的时候你就得一直盯着表盘，这样被老师盯上的几率才会真的加大。”
“相反，你每次只把表盘拿在手里一小会儿，就算不小心被老师看到了，只要你立刻把表盘收进衣服里，老师是不可能把你的衣服掀开来看的，只会假装无视。”
听完刘方的解释，云落彻底明白了：“原来是这样，只要没有确切证据被抓到，老师就算看到作弊也会假装无视。我低估学校的腐败程度了。”
既然学校的老师都这么不负责任，那么作弊的事就轻松很多了。
数学考试，云落怡然自得地开始做题。
入学考试的时候，她可是以数学、物理、化学三科满分踏入的这所学校，语文和英语也只扣分在了几道阅读理解还有作文题上，柳叶就曾形容云落的脑子是“打印机”，因为只要是被她看过一遍的东西，都会被她像激光扫描一样牢牢记下。
也正是靠着这颗堪称变态的大脑和层出不穷的诡计，云落从开学欺凌至今，仍未遭受过任何处罚。
“第一道题是A，第二道题是C，第三道题……哎呀，还没发信息过去呢。”
因为进入高中不过才两个月而已，考试的内容大多数依然是初中知识，而云落为了给欺凌腾出时间，已经把高一上期的所有教材都啃得差不多了，就算现在让她去参加期末考试也问题不大。
只是因为做题速度太快，外加她也没有边做题边发答案的习惯，直到她做完了全部的选择题，她也依然没有把答案发过去。
想到这里，她的手迅速伸进了裤兜，在里面摸索着什么，很快一阵坚硬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云落在心里默默记下了答案。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出拍打桌面的声音，还有椅子被推开的声音，一道女生的身影霍然站起，她高举右手，左手指着云落，大声喊道：
“老师！她作弊！”
咚。
云落只觉那一瞬间，心肺停止。
要死了。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伸进口袋里的手顿时渗出了满手的冷汗，那一瞬间她便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是王语冰，一定是他！
刘方是根据王语冰的群聊和云落联系上的，虽然两人实际交流都是线下见面，在群里没有留下任何证据，可毕竟是经过他搭桥才达成的作弊契约，云落和刘方作弊的事，王语冰肯定是知道的，因此他会趁云落和刘方作弊的时候举报他们，把云落铲除！
“收买了我旁边的同学么，一直盯着我的动作，就等着我掏出表盘的时机……真是狡猾！”
但是，事后后悔已经没有用了，因为监考老师已经来了。
“同学，你的手在摸什么，掏出来。”
老师充满狐疑的视线落到她的口袋处里面鼓鼓的，很明显藏了什么东西。
“老师，她在作弊，我都看见了！”
身后的那名女同学早已被王语冰收买，在发现云落有作弊的举动后，自然一口咬定云落在作弊，想要把她逼上绝路。
此时，周边好几个同学都投来了或好奇或惊异的神色，一道道目光像箭矢一样把云落刺得千疮百孔。那一瞬间云落几乎听不到自己的呼吸，只听见钟表的嘀嗒声清晰可闻。
“拿出来。”
老师又命令了一遍，已经没有选择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云落伸出了手。
手掌中，是一包揉得皱巴巴的餐巾纸。
“纸？”
身后举报的同学眼睛顿时充满了不可思议，但云落没有只是面色平静地向老师解释，这只是个误会：
“老师，我只是想擦鼻涕，如果你不相信，可以把纸巾全部拿出来看，里面没有任何问题。”
当她说出这句话时，看着老师疑虑重重地拿过纸巾仔仔细细地检查，云落知道，这场长达一个月的博弈，她终于赢了。
就在考试结束后的第二天，学校突然通过广播向全校宣布了王语冰被处分的消息，他被举报组织作弊、进行现金交易，并从每一场作弊交易中抽成，这件事被群里的好几人拿出了作弊群聊的聊天截图和转账截图作为了板上钉钉的证据。
在王语冰为自己的突然落马又震惊又惶恐的时候，时间回到这一刻，云落在心底露出了胜利的笑容，就像官渡之战曹操以六万精兵绝杀袁绍的怡然自得。
——
【云落究竟做了什么？】
下一章【胜利的秘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