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不用苏小鱼再做多余的解释，她们已经从这枚恶灵结晶中浩瀚的庞大灵力看出了它的极度危险，一旦它的封印被打破，其后果必定是灾难性的。
不能让它的封印解除。
“你想要什么条件？说吧。”章榉淡淡地吐了口气，她知道现在不是发作的时候。
“很好，看来各位的确很克制，我很满意。”苏小鱼一边把恶灵结晶当做棒球一样不断抛弃，又稳稳接住，一边来回踱步着，“我要你们去一个地方，只要去了，就把你们的同伴换给你们。”
章榉沉沉地问道：“要我们去哪儿？”
“平宜县自然保护区。”苏小鱼一字一顿地说道，“保护区里面有座叫石山的小山峰，山峰底下有个山洞，我要你们下到那里面去。”
苏小鱼的话令她们一时狐疑起来，章榉摩挲着下巴，思索着道：“云落在那里么？”
“那要看你们的动作够不够快了。”
苏小鱼停止了踱步，定定地看向她们：“驯兽师和她在一起，他打算拿她作为‘祭品’，献祭给封印在山底下的‘龙潭’。如果让他成功，不仅你们的伙伴会死，而且龙会复活，整座城市将会万劫不复。”
疑惑。显然，苏小鱼的这番话对她们而言太过难解，无论是“祭品”亦或是“龙潭”，这都是她们未曾听到过的陌生概念。灵晓月绕到众人前排，高声问道：
“我们怎么确定你不是在诓骗我们？”
“你们只能选择相信我，要不然我现在就放出旱魃毁灭城市也可以。”苏小鱼晃了晃手中的恶灵结晶，“好好考虑一下，如果你们愿意，好，现在就启程，我送你们去龙潭。”
漫长的沉默，然后是一阵窸窸窣窣的讨论声音，对于苏小鱼的提议，众人陷入了莫大的纠结之中。
考虑到苏小鱼手中有着强大的恶灵，还是曾为祸一方的旱魃，最后她们只能暂时妥协。
“只能假装答应她了，不管她有什么陷阱，我们都只能见招拆招。”
这就是当前的策略。
“我们答应你，带我们去吧。”
章榉指着苏小鱼，沉沉地说着，就在这时，又一道身影突兀地出现在了众人身后。
“你是……”苏小鱼的瞳孔骤然一缩。
……
一天前。
“你想和我再打一架？”
校门口，林一和夜九歌背着书包出门的时候，王语冰突然出现并拦住了他，他提出要和林一再打一架。
“没错，我俩再干一架，不过这回我们不叫人，单挑，就由你这位新交的女朋友做裁判。你赢了，我王语冰直接退学，不再找你麻烦。”
“她不是我女朋友……而且我要是输了呢？”
“输了我也不要你做什么，老老实实挨我胖揍就行。”
林一定定地与他对视着，他摸不透王语冰的真实想法，既不敢直接答应，也不知道该不该拒绝，总之就这么僵持着。这时，夜九歌捅了捅林一的后背，凑上他的耳边悄声道：“答应他吧。”
林一惊诧地瞟了她眼，夜九歌却依然只是重复着方才的话：“答应他吧。”
夜九歌的眼神中带着笃定的意味，她显然是想到了什么，林一看不透，不过他愿意信任夜九歌这一次，于是他直直转向王语冰，道：
“好，我答应你。”
“那么明天中午，我们还是老地方，不见不散。”
王语冰没有在意他身旁的夜九歌，在他看来，无非是林一找了个长得幼点的女朋友之类的，他也没有听取女人意见的习惯。
一直目送着王语冰远去，幽幽站在原地的林一才疑惑地看向夜九歌：“你这么果断要我答应他，你是看出他有什么目的了吗？”
夜九歌摇摇头：“没有，我感觉他只是单纯想揍你一顿发泄。因为这个时间点正是他虚弱的时候，比起对付你，尽快挽回他的形象才是最重要的，然而他却没有这么做，还继续干着损害形象的校外斗殴行为……他大概已经失去理智了。”
“那我明天要赴约吗？”
“赴。”夜九歌决绝道，“只是在去之前，我们最好先见一个人。”
而后，夜九歌带林一去学校的宿舍楼见了一名同学，那人正是长期遭受王语冰欺凌的卢沛然。而夜九歌要求卢沛然做的事，也很简单：
“我们要你明天上午去环硕区的废弃公园，在附近的草丛里蹲着，或者躲到树上也行。我们听说你一直被王语冰欺凌，所以想给你一次机会，假如王语冰真的带人来攻击了我们，你就报警。”
不出所料，卢沛然对于举报王语冰表现得异常胆怯，似乎他对王语冰有着深深的阴影，林一不禁劝解他没必要那么害怕王语冰，他们一定会打倒他的，可卢沛然依然被恐惧支配着，不敢有任何动作。
林一的劝解没有任何效果，不过夜九歌对他说了一番话：
“就算你不愿意，我们还是想相信你，卢沛然同学。你再怎么不肯也好，明天的约架我们一定会去的，为了你。你放心，我们会帮你打倒他，哪怕失败了会被他殴打……甚至我被他侵犯也有可能……可我们想帮你，我们想帮助每一个被欺凌的人。”
最后，夜九歌对他露出了一个病弱却可爱的笑容，没再管身后僵直的卢沛然，径直离去。
“他会如约到来吗？”林一心里没底。
“他会的。”夜九歌确信道，“像他这种被欺凌的人，很多时候不敢反抗不是因为胆怯，而是因为孤立无援。被欺凌者往往有很深的自我贬低心理，认为自己这种人没有必要冒风险反抗任何人，但如果是为别人，就不一样了。”
“像他这种极度自卑的人，恰恰是会为了别人而奋不顾身的人，因为他们渴望证明自己的价值，哪怕自己冒风险……我也曾是这样的人，所以我很清楚。”
时间很快到了第二天中午，与王语冰约架的时间到了，林一与夜九歌如约抵达了废弃公园，林一没有立刻发现卢沛然的身影。
果然，他还是没来……
“王语冰，要单挑是吗？虽说我不擅长打架，但要拼命，我可不怕你。”
“呵，单挑？谁说要和你单挑了？兄弟们，出来！”
啪啪，王语冰一拍手，顿时成群的小弟蜂拥而至，人数至少十人。见到这么多人突然出现，林一的脸色顿时一变，夜九歌稍微淡定一些，但面色也很僵硬。
“王语冰你作弊！”
“我本来就经常作弊。”王语冰一摊手，“会相信我的话，你才是真的傻吧？等我把你揍个半死，我就把你下跪求饶的样子拍下来，发给云落，让她看看我王语冰还是有威胁力的！”
——
【杀鸡儆猴】
下一章【懦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