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沒想到你這麼能幹,竟然給我收留兩個女孩在家裡。看來我要重新評估蛆蟲的價值了。」姊姊穿著淡黃色的套裝,環抱著雙手,閉著美麗的雙眼,安靜地聽我說明。
我跟姊姊相處至少有十年多了,我非常了解有一件事,千萬不能做。
那是對姊姊不能有隱瞞,不能說謊。
萬一真的對姊姊說謊,她一定有辦法會揭穿謊言。
被揭穿後的下場都很慘,她會用計謀陷害你,或是一個月裡,每天謾罵你。
把你的自尊心一一地摧毀掉,我老姊辦得到的。
因為我曾經對她說謊過,她那時候非常仇恨,那三個月下來,我每天都被她的毒舌無情凌辱。不到一個月,我的自尊心早摧毀,老姊就不領情地繼續攻擊。
直到我心靈上快變成廢物,苦苦哀求她別再繼續說。她才肯放過我。
那次我花好多時間才慢慢建立自尊心,那時候我印象非常地深刻。自從說謊那次以後,我就不敢跟老姊有所隱瞞和說謊。
太恐怖了,我真的是不敢。我把志希和蔡芳吟的身世跟她說,包括天罰會和之前的棒球賽都跟老姊說了。但是老姊卻像是聽故事般地,把我的話聽完,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沒想到老姊聽完卻給剛才這樣的回應,令我有點錯愕。
「我回來了。咦!李哲修,她是誰?」蔡芳吟回來,她打工後回到家,馬上看陌生女生,馬上問起我來。
「她是我姊姊,李語涵。打聲招呼吧。」
「……妳好。」蔡芳吟看到老姊正在打量她,讓她有些不自在,害她不知道怎麼打招呼。
「嗯。妳好。妳和志希的事,我都聽說了。」老姊的氣勢現在可說冰冷到了極點,她挽起了秀髮,說道:「喂!蛆蟲。我肚子餓了。姊姊難得回家,還不招待姊姊,難道蛆蟲連基本禮貌都沒有嗎?」
「是……」這位老姊還真愛使喚人。我答聲後馬上進入廚房,打開冰箱,看有什麼食材。
嗯……幸好之前志希有跟千音一起去菜市場買菜。冰箱還有很多食材,好久沒有下廚了。最近都是志希煮飯比較多,我很少煮飯了,應該有些生疏了。我拿個鍋子,打開水龍頭,開始加水,準備洗米。從冰箱拿蔬菜和蘿蔔,和一些雞肉和豬肉。打開瓦斯爐,開始熱鍋。再準備調味料。
這時志希走了過來,到我跟旁說道:「……我可以幫忙嗎?」
「可以。兩人的話,很快就弄好了。」我點頭,志希來幫忙,真的是一大幫助呢!我和志希分別做菜,我做湯,她負責炒菜。
我先把湯燉好。再幫她切菜和切肉,再交給她炒。我再把雞肉醃一醃,再裹粉炸。就這樣分工合作,很快就可以開動了。
再做菜的時候,志希突然開口道:「……哲修的姊姊真的很漂亮。」
「是嗎?難得妳會稱讚別人漂亮。」沒想到志希開口就這句,的確老姊是個美人,她在大學和高中的時候,聽說很多人追求她。
她也常常換男朋友,她真的是很有魅力的女人。
「……我很羨慕哲修有這樣的親人。」
「會嗎?」我知道志希是個沒有親人的孤兒,這時我有些同情她。我接著道:「不過妳現在有朋友了。親人跟朋友都是一樣重要,所以不用羨慕,要好好地珍惜朋友,就足夠了。」
「……嗯。」志希聽到,簡單地給我一個微笑。
十分鐘過後,我們在餐桌開動。
老姊先夾志希做的辣炒豬肉,吃一口,微笑道:「這應該是志希做的吧。味道不錯,比蛆蟲做得好多了。」
妳為什麼會知道我做得會比她差啊!雖然是事實沒錯啊。但是我還是會有點難過。吃飯過程中,我問了老姊在外國工作的話題。老姊都用簡短的話回答我,她很安靜地吃著飯。
接著老姊吃完飯,對著我說道:「你不是想知道我回到台灣的原因嗎?」
「咦?」話題突然轉到這,對了,剛才老姊聽到我說天罰會的事情,反應沒有很大。
「我回來是因為媽媽交待我幾件事,所以我才會回來。」
「老媽,她交待了什麼?」
「媽媽友人的兒子在這裡,聽說他有危險。我來這裡看這邊的情況。畢竟我是個弱女子,幫不上他什麼忙。所以可能需要蛆蟲的幫忙了。」
「那個人是誰?」沒想到老姊一回來,竟然是要我幫忙這件事,我能幫得上嗎?
「你認識的。吳勤毅,他跟你同班,對吧!」
「什麼!?竟然是阿毅!姊,妳怎麼會認識阿毅?」我太過於驚訝了,老姊和老媽會知道阿毅,而且關係好像是很特殊。
「因為阿毅的母親是我們媽媽的好友。從國中就是同學了。到各自成立家庭都是很要好的朋友。你應該也知道的,阿毅的父母親早就過世了。」老姊纖細的手掌讓嬌美的臉蛋依靠著,彷彿說故事般地看著我。
「原來是這樣的,世界這麼小啊。」我低喃著,老媽跟阿毅的母親是好朋友,我竟然現在才知道。
「阿毅的母親叫思靜。思靜阿姨在我很小的時候,常常帶我出去玩,很照顧我。我到現在還記得她美麗的模樣。她是個美人。」
「咦!妳見過阿毅的母親。」我家跟阿毅家竟然有這麼好的關係。我接著問道:「姊,你知道阿毅的父母親怎麼過世的嗎?」
我到現在有點好奇阿毅的父母親為什麼過世,我一直都不敢問阿毅。
「知道。」老姊輕輕地點頭,美麗的雙眼不再望著我,轉向桌角,像是發呆的樣子,說道:「阿毅的爸爸是個警察,他不是普通的警察。他是重案組的組長。他當時辦的案子是衫井幫跟江永幫的衝突。」
「衫井幫!?」那不是新良的幫派嗎?老姊提到衫井幫我有些驚訝,難道阿毅父母的死跟衫井幫有關嗎?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蛆蟲可以不要隨便打斷人家說話嗎?」老姊不滿地瞪我一眼。
「是……對不起……」
「阿毅的父親因為太介入兩方的鬥爭,他跟衫井幫裡四大高手的鐵手是好朋友。阿毅的父親就傾向於衫井幫。江永幫因此感到不滿,他們派人,偷偷趁阿毅父母親兩人一起出去參加朋友的婚禮的路途中,指使人開一輛大卡車把阿毅的父母親一起撞死。」
「怎麼會……」
「當時江永幫和衫井幫是兩方勢力相當的幫派,少了警方暗中幫忙的衫井幫。無法像之前能輕鬆應付江永幫。衫井幫還是很仇恨江永幫殺死阿毅的父親。雖然那大卡車的駕駛已經被法律制裁,但江永幫還是逍遙法外。」老姊再次望著我,繼續說道:「那件事過了十年,衫井幫有個二兒子,聽說很年輕就有聰明的頭腦,率領衫井幫,花了三年時間,就把江永幫的勢力全部剷除掉。我聽到這件事,我也嚇到了。而且那位二兒子就是告訴我們媽媽,阿毅有危險的人。」
衫井幫的二兒子好像很面熟!?是我的好朋友嘛!他竟然告訴老媽……這個人!
「該不會他叫劉新良吧!」
「你怎麼知道?對喔。你跟阿毅同班,也會跟他同班,還真是巧啊。」
「是啊。新良是我見過最猜不透他想什麼的人。」
「嗯……」老姊若有所思地閉著不語,好像有什麼話要跟我說似的。
「你跟劉新良是朋友嗎?」老姊的語氣有些凝重。
「是啊。是朋友。」我點頭說道,新良算是在班上算要好的朋友。
「那麼你要小心,蛆蟲。雖然我不想管你的交友圈如何,你也知道他的身世背景。知道後你還肯跟他交朋友。不知道是你的心腸太好,還是腦袋太笨。但是我還是勸你不要太進入劉新良的世界。」老姊慎重地說道,她稍微撥了長髮,盯著我。
「我知道。但是新良不是妳想像那種人。雖然他很愛整人沒錯。」我回答老姊。
「是嗎……聽你的說法,感覺他好像是調皮的小孩。不過他可是把江永幫瓦解的人,更何況年紀這麼輕就辦到連大人都辦不到的事,你不覺得恐怖嗎?」
「我跟他相處這麼久,是有時感到他很恐怖,沒錯。但是我了解他是值得信賴的人。他帶領我們班上排除很多困難,這是無庸置疑的。」我以肯定的眼神看著老姊。
新良是個特別的人,他在我們遇到危機的時候,總是能給些辦法,來解除眼前的危機。在我危急的時候,都會伸出援手,解救我。總是笑著,那是冰冷月亮的微笑,就是猜不透他在想什麼,在策劃什麼。但是我知道他是對朋友很好的人。朋友有難,他都一定會幫忙。他是值得交的朋友。
「哦?你對他的評價很高。沒想到你這麼重義氣呢。」老姊淺淺地一笑,不是鄙視,反應是有一點欣賞的意味。
「當然。」我也用微笑作為回應,朋友是這世界最珍貴的寶物。
「那麼你最好不要有跟他反目成仇那一天。」老姊丟下這句話,離開了椅子,轉身離開說道:「我先去洗個熱水澡,蛆蟲,你敢偷窺姊姊美麗的身體,我就把你的視網膜從眼珠抽掉。」
「太恐怖了吧!一聽到就毛骨悚然!我才不會偷窺咧!」我無奈地吐嘈!老姊絕對是S屬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