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
亡语碑林外围
老树下盘坐的白发老者放在双膝上的手微动了下，周围的枯叶漂浮而起，在空中盘旋而上。
躺在树枝上睡觉的猴脸男子突然惊醒，从一个打挺从树上跃下，手里不知何时变出一根看起来锈迹斑斑的铁棒。
“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盘坐在一旁的老者三目睁开，右手伸进虚空拉出一把三尖两刃刀。
话音未落，百米高空中空间像水面一样荡开一圈圈波纹，男子见状冲向天空一棒打向波纹处，不过被一只从里面伸出的手接住了。
“啧啧啧，多年不见，功力骤减啊。”嘲讽声从波纹中传出，声音的主人逐渐露出身形，那人身穿紫金龙袍，脚踏浮云，头戴紫金冠，腰边挂着一把佩剑，周身千里一片混沌，将空间锁住，混沌中日月星辰不断演化。
“呔！昊天老儿！你还敢现身！”男子迅速将铁棒抽回，在空中撤步。白发老者用三尖刀借力腾起，与男子并肩。
“未想来收我性命的竟是昊天大人。”白发老者挥舞起三尖刀，周边的能量源源不断的涌向他的体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一个垂垂暮年的老者变成一个壮实的年轻男子。
“杨戬，吾给你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昊天大帝俯首看着两人，混沌中的一颗星辰飞出变换成一把利箭指向猴脸男子。
“恕我不从。”
“你应该明白只不过是现在的天道限制了我们的实力，远古六界的飞升就是最好的证明”
“亿万年前的事你也敢拿来说，人家远古六界是天道承认的，你昊天老儿算个屁，也敢跟人家比！就你还五帝之一，你也配！”
“泼猴！！”
昊天大帝周身的星辰化为一支支利箭，日为弓，月为弦，弦满，箭离。一发动全局，数不尽的星辰箭矢射向两人。
“来的好！”孙语空手中铁棒迅速变大，上面的层层尘土脱落，尘封已久的金箍棒露出了本来的面貌，帮助主人解决掉面前的敌人。
变大的金箍棒挥动一圈，直接在空中画地为牢，将箭矢抵去大半，杨戬挥舞三尖刀挡去了剩下的箭矢。
“接我平掷乾坤！”一击横扫挥出一道巨大的金色棍影，一条条火舌缠绕在上面扫向昊天大帝。
“破虚卫道！”
杨戬也睁开天目，握住三尖两刃刀劈向前方。
昊天大帝抽出佩剑：周天星斗剑，轻轻一挥就讲两人的进攻破解掉。余下的剑气来不及招架，瞬间将两人打成重伤，就连御空都差点没保持住，伤害和刚才的星辰箭矢完全是两种级别。
“几万年都不能汲取仙力，内丹已经枯竭的你们还妄想跟吾打，愚蠢。”昊天大帝居高临下俯视两人，手中星斗剑愈发光亮，逐渐缠绕上剑体的一缕法则让两人感到极度的危险。
与此同时
离他们不远的虚空中，一颗暗淡无光的珠子飘荡在空间中，无数空间乱流刮过，也不见它有丝毫磨损。
忽然，那珠子微微一颤，似乎感知到了什么，突然遁入虚空，下一秒再出现时，旁边多一个玉盒，里面装着一滴看起来普普通通的血。
“灵魂和躯体都有了。”牧燕的声音从珠子中传出，珠子中寄宿着她的主魂和九成的实力。
也就是说，现在被另一面占据的本体只有一成不到的实力，之前和龙龟，牧伊战斗的牧燕只有她真正实力的一成，她早在重生的那一刻就将九成的实力和主魂从自身剥离出来。
“师傅预言的果然不错。”
牧燕回忆起小时候那位只教了她七天的美女师傅，虽然她的记忆中不知为何已经没有了师傅的身影，但她临走前对她说的话依稀在她耳边回荡，最后一节课那生不如死的经历也被她深深埋在心底，就连另一个她也不知道的经历……
浩天大陆
天玄山
山中巨树繁密，不知名的奇珍异兽、昂贵的灵药灵果随地可见。
在一条通往山顶的石路上，戴着面纱的女人和一个萌萌哒的小男孩走在上面，男孩边走边闹，走几步就抓过石路边的小兽抓过来蹂躏。那些小兽本想反抗，但无奈眼前这位带着面纱的女人实力太过变态，他们只得作罢。
“师傅师傅，我们这是去干嘛啊。”小男孩轻轻的放下手中毛茸茸白兔模样的小兽，蹦蹦跳跳来到女人身边，抱着女人的手臂，卖萌的问道。
女人并没有回答男孩，只是轻轻拍了拍男孩的头。说来也怪，女子从出现就带着面纱，也不说话，要不是有事还会说“嗯”和“好”，恐怕都会被别人当成哑巴。
但是男孩却莫名的能明白女人的意思，好似心灵相通。
小燕，消停些，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哼，不说就不说”男孩松开女子的手臂，嘟着嘴赌气道。
“还有，别叫我小燕，叫我牧燕，不，小牧。”男孩指着自己对女子喊道。
没错，这个萌萌哒小正太正是牧燕，准确的说是曾经的牧燕。
“我这名字谁给我起的，别让我找到。”牧燕用只能自己听见的声音抱怨道。女子毕竟不是常人，听到他的话面纱下的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在玩闹间，两人已经顺着石路来到山顶。这里云雾缭绕，山下的景象已经被遮挡住，伸手便可摸到缕缕浮云，好似仙境一般。
“喔，这里好漂亮啊！”
牧燕拨弄着面前的云雾，心情愉悦。
“今天是最后一天。”
……
“我滴天！师傅你说话了！快！再说一句让我看看！”
女子捂脸
“能不能不要把自己表现的那么蠢。”
“算了，说正事。牧燕，你了解‘时间’吗。”
“当然啦，不就是能推演和预测以前和以后发生的事吗，感觉没啥用。”
“那是无知者的自白，时间是这世上最强大的属性，也是本质，它可以湮灭一切事物，就算你强如天道，终有一天也会消失在时间长河中，成为河底的一粒细沙，被世人所遗忘。同时，它也有可以创造、实现一切的可能性的能力。”
女子说完，抬手挥袖，云雾散去。现在是正午，本该高挂在天空的炎阳一瞬间变换成一轮明月在下一瞬又变换回来，日月轮转，天玄山上的异兽有的飞速成长，不过几秒便从幼崽变为洪荒异兽，实力从灵兽开始眨眼间变为兽主阶级，少数甚至还超出了所知的实力范围，本应几万年才成熟的灵药灵果也一一成熟。
而本就步入成年的异兽纷纷老化、陨落，最终尸骨经受不住时间的风化化为尘埃消散在空中。同时，无数新的幼崽出生，无数种子破土而出……
牧燕刚开始看的目瞪口呆，不过一会就收起了表情。
“师傅，你以为我这么好骗吗，收起来吧。”他回头白了眼女子，以为这只是幻象。
“你会知道是真是假的。”女子没有反驳，只是说了句不偏不倚的话，这让他有些气愤。
“师傅，你——噗！”他刚想说些什么，忽然感到喉咙处一股热流反入嘴里，还没反应过来，鲜血就口中喷出。低下头，发现胸口已经被打穿，而出手的正是面前的女子，他的师傅。
这些都是眨眼间发生的。
“为…什…么…”牧燕艰难的问出这三个字。
他的表情从疑惑，到不甘再到怨恨…种种情绪在交织在一起，让他的面部显得有些狰狞。
在意识消散前，隐约听到了女子在他耳边说了句话：
“下面，开始上今天的第二课…也是最后一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