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菲知道自己的两次穿越之旅,必定能为她解释一些关于过去的疑惑,比如:那本记录时空穿梭的儿时画册,十年前是谁拯救在山中丢失的自己,建造无常化身的信仰之力从何而来?
自己的过去一定遭遇了某个自己制造的蝴蝶效应,现在的她成为了造就未来的她,岳菲本打算将自己的蝴蝶效应压到最低,避免时间线出现过多的变化,进而产生更糟的局面。
但是经过一番思考后,岳菲决定蝴蝶效应什么的都滚犊子吧,活下来都不容易,还管自己管不了的事干嘛,先击败【别西卜】再说吧。
夜晚 断角河的河岸边
今夜的河岸边十分热闹,白芳热情地招呼岳菲做荷灯,即便,一场恐怖的灾难即将到来,但不安与恐惧并没有在村民们的脸上出现,他们纯真地信任着岳菲的力量。
放荷灯,是山神祭前一晚的前奏活动,人们会在莲花枝条与荷叶编织成特殊的荷灯,在荷灯上点燃小小的羊脂蜡烛,放上写好愿望的纸条,之后,将荷灯放入羊角山的断角河顺流而下,双手合十,纷纷向山神与祖先祈祷,这不仅是祭奠生灵为人的牺牲,也是为万物新生的祈福与赞颂。
刚开始,河岸两侧的萤火数量还很少,随着时间推移,祈祷的人们越聚越多,水面上的光点数量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加,明亮的灯火汇聚成流淌的光河,向两岸散播着烛火燃烧与荷叶清香混合的独特味道。
我好像记得那本画册上记载了什么,似乎是即将发生的事情,但我忘记了。
岳菲在脑海里回忆着儿时的画册,她记得除了无常、夜与谛听以外,似乎还有什么人在,但时隔太久,岳菲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算了,不想了,在村民们完成放荷灯的活动后,明天用武力说服文净团帮村民们撤离吧。
岳菲晃了晃脑袋,坐在河岸边思索着下一步的行动。
“大姐姐!你会做荷灯吗?不会的话,俺来教你吧!”
白芳拿着材料兴冲冲地跑过来,岳菲笑着摇摇头。
“我已经会做荷灯了,谢谢你之前教我。”
“哦,你会啊……”
白芳听岳菲会折荷灯后,情绪微微有些失落,同时,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为什么岳菲会说“之前教我”,她有教过岳菲如何做荷灯吗,难不成是自己听错了?
岳菲显然没有注意到自己小小的口误,她坐在岸边依旧做了与第一次相同的灯笼荷灯,当然,经过几十次的练习,相比于第一次的粗糙手艺,这一次她的水平早就锻炼的炉火纯青了,没有底部漏水的老毛病,船体用浆糊粘连的两层荷叶构成,表面还有羊毛与鲜花编织的花环作为装饰。
“大姐姐,你真不愧是神眷者,做荷灯的手艺比我可强多了!替我也做一个吧!”
白芳说着就要把手中的荷灯材料递给岳菲,但旁边的白桂金看到自己的女儿骚扰神眷者,连忙上来拎着白芳的耳朵把她拉开。
“娘!放开啊!”
“别在那里骚扰神眷者大人了!”
“不要!放开我!”
白芳奋力挣脱开母亲,依旧缠着岳菲不放,让白桂金头疼地摇摇头,向岳菲投来歉意的目光,岳菲则是笑着摆摆手表示无妨。
“大姐姐,你要许什么愿吗?”
白芳一脸八卦地看着岳菲,始终“不愿放弃”几十次询问这个问题。
“愿望说出来,可就不灵了,你这不是在坑我吗?”
岳菲撅着嘴,白芳瞥了一眼岳菲手中空白的纸条。
“大姐姐,你这不是什么也没写嘛,俺就算想坑你,也没办法坑啊!”
白芳吐了吐舌头,一蹦一跳地跑到自己老妈身边去凑热闹了。
岳菲苦笑一声,低头看着手中空白的纸条,心中没有任何迷茫,在上面写下自己的答案。
于是,岳菲纸条上的愿望如此写道:
我想要改变因果,让幸福不断在这个世界上重复上演,为此我不会向一切屈服。
写完之后,岳菲便将纸条放入荷灯中,让其顺流而下。
与此同时,林间燃烧着一圈小小的篝火,上面烤着从岳菲那里顺来的烤鸭与红薯,夜和白银仰望星空享受着少有的宁静,之前的几十次轮回,岳菲没少以训练为借口,将两人锻(暴)炼(打)的累的要死要活的。
他们并不像第一次放荷灯时那般积极许愿,鬼爪与狗爪子可没有人手灵活,没办法制作荷灯,248号岳菲也没心情每一次帮他们制作荷灯,索性,一鬼一狗默契地躺在柔软的草地上,山中的蚊虫因为他们阴冷的体温纷纷驱离,根本不会打扰他们。
夜看着星空忍不住喊累道:
“白银,你说岳菲什么时候才能通关,我都有些腻了,这比看一万次维密天使的走秀还要腻。”
“你不要用那么奇奇怪怪的比喻形容吾主付出的辛苦好吗?还有,我不觉得那些走秀有什么好看的。”
“嗯?为什么?”
“我问你,如果有一群穿了衣服的母猩猩在你面前搔首弄姿,你什么感觉啊!”
“切,你的比喻才最奇怪吧,你这个绝育的狗子真是不会欣赏啊!”
夜十分不悦,盯着白银的**看了一眼,只可惜,动物天生浓密的皮毛挡住了视线,什么也看不到。
白银翻了个白眼怒道:“我只是结扎而已,又不是**,只要我有机会被华国分部允许手术,照样可以恢复男本色!比你死鬼太监强太多了!”
说着,白银瞟了一眼,夜没有任何弧度的下身,让对方的心理挨了一记暴击,无比痛苦。
此刻,夜痛哭流涕地仰天长啸:
“这年头狗都比人混的好,凭什么啊!做鬼也风流这句话,就是老祖宗你们用来骗人的!早晚有一天,我要恢复真身!早晚有一天——”
一旁的白银看不惯地把头扭到一边,嘴里小声嘀咕着。
“切,说着就好像我们不应该活得更好一样,早晚我会让你们人类知道不要小看动物,知道自己有多么愚蠢……”
仿佛是看不惯一鬼一狗插科打诨下去,脚步声从他们身后传来,248号岳菲从阴影中显出。
“是你?”
刚才还在悲痛人生缺陷的夜迅速变脸,收敛起那副不正经的脸色,看起来出乎意料的严肃。
他对待248号岳菲的眼神与态度,与平时岳菲截然不同,显然同一张脸不能让他有所动容。
白银并没有那么冷漠,忠诚于岳菲的他低着头靠近248号岳菲,轻轻摇着尾巴走上前,看起来就像是寻求对方的抚摸,但是又有所惧怕。
248号岳菲的眼神盯着白银变得温柔,她伸手抚摸着白银的头颅,让白银遵从天性地摇起尾巴。
“白银,她不是真正的岳菲!你个傻狗讨好那个疯子干嘛,你快回来!”
夜看着自己队友讨好另一个“假货”,显然十分恼怒。
白银停止摇尾巴,他看向夜解释道:
“我知道,她不是吾主,但她是吾友,是我叫她来的。”
“啥?你叫她来干嘛?她是一个沦为腐化者的疯子,你就不怕她突然发疯杀掉我们吗!”
夜的双手冒出寒气,戒备着面前的“假货”,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岳菲的重要性,在那衔尾蛇之梦中,【轮回】可是将世界的真相提前告知了他。
“原来,对于你来说我就是假货,你提前入梦见到【轮回】,难怪你没想白银一样主动找我询问真相,看来你一直在幕后守护着她的进程。”
“白银询问向你真相?”
夜不可思议转头看向白银,对方叹了一口气解释道:
“我想知道吾主与248号岳菲到底发生过什么,所以……我就趁着夜晚找她,我也知道了【轮回】与初代的往事。”
“没错,我都告诉白银了,只是我没想到你居然被【轮回】提前沟通了。”
248号岳菲一边说着,一边靠近对方,让夜忍不住后退,但手中的寒气始终都没有发射出去。
“你别再靠近了!”
夜一头冷汗,但片刻的迟疑却被对方趁机抓住了双手,248号岳菲仿佛感受不到冰冷的刺痛,她眼神中带着浓浓的玩味,露出恶魔般的微笑。
“呵呵呵,有趣的少年,你喜欢上她了,我说的对吗?那你觉得我~怎么样~呢?”
248号岳菲将夜趁机拉近,鬼魂感受着对方体内汹涌澎湃的腐化力量,只能收起自己的寒霜力量。
夜咽了一口唾沫道:
“我对你这个假货没有兴趣!你要做什么?”
夜表面上与248号岳菲对话,暗中打算逃跑联系岳菲,但是,自己的手却被对方用腐化力量拿捏的死死的,仿佛他敢只要逃跑就会死。
“呵呵呵,不逗你了,少年,你们想要变强吗?我可以将灵觉与灵魂之力的使用诀窍教授给你们,只要你们答应配合我们做一件事。”
248号岳菲保持着恶魔的微笑,瞳孔微微泛着混乱黑红的光……
教练,我不想学啊!行不行!
面对死神般令人窒息的压迫力,夜露出将死之人的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