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石……当真不是什么传说故事？”面板里，君零落低声道。他现在还待在赤鸢殿的指挥中心，算是半个摸鱼状态。倒也不是他想要咸鱼，只是总指挥、任务分派什么的事情都被夜明璃抢去了，具体的工作也都有专人负责，到他这里反倒是无事可干。
“当时我在帕拉比昂的神圣教堂与蝮蛇进行过对话，虽然他当时有拖延时间的嫌疑，但他说的也不一定全都是假的。”夜琉璃说，“就目前情报来看，原石部分的叙述应该是真的。”
“那就麻烦了啊。”君零落看看四周，确定没人有闲心注意到他这边，“圣尼古拉斯九世的宝藏……毕竟都是旧历的事情，少说也有好几百年了，哪怕曾经烈煌手里有资料，现在也早都灰飞烟灭了吧。”
“现在我们要做的应该是阻止他们拿到我们势力范围内的两块已知的原石。”夜琉璃说，“阳匣还在我们的掌控中。接下来，我会去追查阴匣里原石的去向。”
“不，接下来，你回去待命。”君零落强硬道。
“但是我已经……”
“待命，这是命令。”君零落看向唐翼，“这件事接下来由你负责。先去确认那张扑克牌是不是‘魔术师’的。如果有佣兵加入了救世方舟的行动，那我们的处境将会很被动。”
“明白。”唐翼应道。
“接下来去查霖伯爵死前最后联系过谁，有什么样的安排。这应该是你的强项。”
“收到。”
“其他有什么情况的话，随时向我汇报。”君零落吩咐完，又看向夜琉璃，“你才刚出来，至少先避避风头再行动。几乎所有人都以为你是和救世方舟一伙的，懂吗？我不希望阻碍你前进的是来自友方的子弹。”
“……我明白了，殿下。”夜琉璃没再坚持，“我会待在安全屋里，尽量减少露面。”
“好的，那就到这里。你们多加小心。”君零落最后看了眼夜琉璃，切断通讯。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唐翼看向夜琉璃。
“回去，在安全屋里老实待着。”夜琉璃说。
“呵呵。只能算是老大的一厢情愿罢了。”唐翼不屑地看着夜琉璃，“你们姐妹俩都一个样子，嘴上答应着，脑子里早就计划好了下一步的行动。”
“青璃她也这样？”夜琉璃倒是没有反驳，算是默认自己肯定会没事找事做。
“你们姐妹俩完全不一样，除了眼睛。刚才你的眼神我再熟悉不过了，每当青璃……‘贪婪’想要坑我的时候，她总是露出那样的眼神。”唐翼撇了撇嘴。
“别人都说我们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就你能看出来我们不一样？”
“气质。我是脸盲，记人全靠气质。你们两个的气质简直是两个极端。”唐翼并没有继续解释下去，“好了，接下来，我要去找到地上这位生前最后一段通话记录——希望是一份遗言什么的。然后去找猎隼确认那帮子佣兵们有没有搅合进来……你还要继续在这里看看有什么别的线索吗？”
“不了，我已经抓住了一根线索。”夜琉璃说着，走出房间。
……
“哇，你总算是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被这些人扣下了呢，正打算进去找你。”夜琉璃拉开绿皮越野的车门，上官耀激动道。
“我是不会被随便扣下。倒是教授您，估计一露面就会被围起来。”夜琉璃脱下雨衣，外面的雨势稍稍减小，但依旧在下着，“他们正愁找不到凶手呢，你一个不相干的人出现在那里，绝对是重点被关照对象。”
“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内务部？”
“开车，按我之前说的那样，去南边。”夜琉璃指挥道。
她没有说太多，害怕告诉上官耀他们去的只是个小安全屋而且她这个负责人还是个通缉犯后，教授会经不住刺激昏过去。
……
3月7日
帝都，“圣域花园”酒店
自助餐区。
“艾森！那个蛋糕看起来很好吃啊！”
“艾森艾森！这么小的油条还是第一次见呢！”
“艾森艾森艾森！烈煌人早餐吃得这么精致吃得饱嘛？”
“喂，这是酒店啊，提供的自助餐当然都是中看不管饱的。”艾森打着哈欠。昨晚佛尔丝赖在他的房间里不走了，说什么“害怕女二女三女四来个回马枪”，要亲自监督他。
说着说着就在床上睡着了，还摆开“大”字占领了整个床面。
艾森倒是有去佛尔丝房间睡的想法，但是很遗憾，佛尔丝似乎将自己的钥匙卡锁在了她的房间里。
艾森在浴缸里将就了一晚。放在过去，这也是个不错的睡觉地方。但很显然，这几年的滋润生活让艾森有些不习惯这些“恶劣的生存方式”。
“艾森，昨晚没睡好吗？”佛尔丝关切地看着艾森脸上的一对黑眼圈，“抱歉啊，我没想到你对女孩子在你房间里睡觉这件事这么抵触……”
【我只是对你占领了我整张床这件事比较抵触。】
“嘿，二位，早上好啊，一天没见了。”一个男子在艾森对面的位置上坐下，“可以给我那杯橙汁吗？我忙了一晚上，到现在一口水都没来得及喝。”
“唐，你继续来当我们的导游？”艾森用手指将自己一口没喝的橙汁推了过去。
“我的假期结束了，也没办法去旅游了。”唐翼仰头将整整一杯橙汁一饮而尽，“我们在雨里泡了一个晚上，连那群怪物的影子都没抓到，它们就好像是凭空消失了。整个帝都还处于封锁状态，为了不引起大规模的恐慌，也就封锁得没那么严密。但景点肯定都封锁了。更何况……”
唐翼伸手指了指头顶酒店餐厅的钢化玻璃罩，“外面还在下暴雨，没有导游喜欢在雨天里工作。”
“你来找我们，是要询问什么吗？”艾森问。昨天他们被从机场救出后，受到了帝国内务部某个部门的“热情欢迎”，每个人被独自关在审讯室里与各自的负责人交谈了两个多小时才被放出来。
“这么说也对，但只是私人询问。不像昨天那么恶心人。”唐翼伸手从旁边的面包篮里抓过一块面包，塞进嘴里，看了看面前的空杯子，陷入沉思，“昨天他们的反应确实有些过度，不过你也要理解，这可是几百年来烈煌第一次受到外来袭击。”
唐翼左顾右盼一阵，还是将嘴里的面包干咽了下去。
“我想向你询问一下，这张纸牌，你熟悉吗？”唐翼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的赫然就是那张让他头疼地红桃K。
“这是什么？”
“如你所见，只是一张纸牌。”唐翼将卡牌从塑料袋里取出，“昨晚帝都发生了不止一起袭击事件，这张纸牌是从一个案发现场中找到的，应该是凶手故意遗落，作为其身份象征。我们没能从纸牌上提取到嫌疑人的生物信息，所以想请你帮忙看一看。”
“你是怀疑……”艾森眉头微皱。
“魔术师。我想让你帮我看一下，这是不是魔术师的纸牌。”唐翼将纸牌按在桌上，推向艾森。
佛尔丝静坐在一边。话题正朝着她感兴趣的方向进行，而艾森也忘记了叫她回避。心脏在胸口里狂跳，佛尔丝捂住嘴，生怕自己激动地叫出声。
【魔术师！好帅气的名字！这是代号吗？这是谁的代号？艾森的吗？他的又一个代号？他的另一面？哦，天啊，这是要让他对自己进行指认吗？昨晚他背着我偷偷溜出去了吗？是作为杀手的里人格在作祟？哇，想想就觉得好激动……】
佛尔丝疯狂脑补着，完全没去听两人的交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