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是暑假,平时热热闹闹的星辉学园也进入了难得的宁静。不过介于社团活动的需要,还是有一些社团持有进入学校的权利。比如说登山社这样的户外活动社团,以及出于工作需要、不得不照常开门营业的密斯提尔斯——
“给、社长~考虑到社长的口味偏好,今天给社长的绿茶里面放了不少糖哦~”
“啊,谢谢了、月华。……嗯,今天的很合适呢。哈~~有点儿羡慕月华的家人了呢~”
“社长,为什么您突然说出了像是被戴上绿帽子的不幸男子的发言呢?”
“啊?你、你在说什么啊、张,别看我这样子,我在感情方面可是很专一的哦,被戴上绿帽子什么的根本就不可能嘛……你说是不是啊,翔太?”
“张,你的用语不对——”
“就是说嘛(满面笑容的)^_^”
“——应该说像是子女不孝的老人的发言。”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点儿想哭……”
“不哭不哭~来、喝杯茶怎么样~很甜吧、很甜是不是~所以乖、别哭喽~”
“……月华,你这么说……只会让我更伤心……”
“啊、是吗~”
“算了,不提不开心的事了。”社长——砂井贺人——又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说道,“众所周知,今天把大家召集到这里不为别的——”
“不好意思、社长。您该不是又擅自接了什么麻烦的生意吧。”
张的插嘴行为似乎稍稍地引起了贺人的不满。因为话说到一半就被打断而感到不满的社长微微皱了下眉毛、以此提醒张注意自己的不当行为。
“咳哼(咳嗽的声音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请读者们脑内补完)、张,能否等我先将话说完呢?”
“啊……抱歉、我失言了。”
“算了。所以说各位,我今天将大家喊来呢,为的是这个——锵锵!”
一边用声带模仿重大节庆中锣鼓的声音,贺人一边从沙发后面取出了一张大大的横幅并将其展开,张、月华、翔太三人也不由自主地将视线转移到横幅上。写在横幅上的是两个巨大的汉字——
“旅……行?”
努力地将其看清后,张将那用自己母语写成的字念了出来。
“没~错,就是旅行。”贺人倒像是很得意似的,高兴地甚至闭起了眼睛,将身体努力向后仰的他看也没看成员们的反应、自个儿说了下去,“虽然这个社团的成立时间还只有短短的半年,但在这段时间中、我们接下并完成了两位客户的要求,更令我高兴的是、有两位新社员加入了我们的公司——”
“那个~社长?”
“先等一下啦、月华,我正说到兴头上——相信在这段日子里,大家都积累了不少疲劳吧?再加上今年的夏天特别得热,我可以理解大家想要休假的心情,也为坚持上班的大家的精神而感动——”
“十分抱歉社长,但是——”
“哎呀再等一下子啦——所以,我决定、用大家挣来的报酬中的一部分来举行一次旅行。今天就请大家来讨论一下旅行的目的地——好的我说完了,张你想说什么?‘但是’什么”
“但是次郎和泣还没来。”
挨这么几个字一说,贺人终于也发现了这一点。既然是要举行全社团旅行的,那么所有成员都不能少自然是第一条件。为了不让旅行计划泡汤、也为了让辛苦的社员们可以在才过去两个星期的暑假的剩余时间中得到休息(更为了解决贺人自己不知道该在暑假中干嘛的困扰),贺人展现出自己作为社长的威严、毅然决定——
“翔太,打电话给次郎他们。据说次郎的父母都出去度假了,那么那两个人估计不是在睡觉就是在看电视节目吧。”
——是。正当翔太准备这么回答、并且站起身时,密斯提尔斯所在小楼的大门被人猛地推了开来。贺人等四人的目光不由得移向门口,站在门口的,是气喘吁吁的次郎、还有他手中拿着的一张纸。
“社、社长,”恐怕是一口气从家中跑过来的吧,现在的次郎甚至给人一种随时会倒下的感觉,但尽管如此、他还是努力地将手中的纸张递向贺人,“泣、她留下这张纸,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了……”
※※※
“……嗯~是这样啊……”
读完泣留下的信息后,贺人抬起了头。
“大致是说,她由于当初与自己的哥哥姐姐们定下的约定,现在必须要回去一趟。按道理讲,应该会在十天以内回来,希望你不要担心。”
“但是,为什么偏偏次郎看不懂呢?”
“言灵。”回答了张的疑问的、是在目前这一天中才说了一句话的翔太,“信被用言灵加密过。”
随着相处的时间久了,次郎也对翔太的说话习惯有了了解:翔太一般只在两种时候说话,一是在战斗时、二是在说明时;他一般也只说两种话,一是表达自己意见的话、二是自己有把握是正确的话。既然现在翔太说信被用言灵加密过,那这必定是事实,只不过却也带来了一个疑点——
“但话说回来,这封信是给我看的吧,那为什么要用弗内乌斯的言灵加密、让我看不懂呢?这个样子不就变得只有精通言灵术的社长看得懂了吗?”
“次郎,女孩子呢、其实是有不少秘密的哟~我想,泣大概是有什么东西必须在信里说明、却又不希望你知道吧~嘛、不过这件事现在并不重要就是了……砂井社长~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去帮泣的忙呢~”
“……唔……”
出乎大家意料的,一向在这方面十分果断的贺人这一次并没有立刻作出决定。而他的犹豫也让次郎的心慢慢绷紧。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次郎等人的耐心也在慢慢被消耗。终于,经过了仿佛有整整一个世纪的漫长等待后、贺人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很抱歉、次郎。这次的事情我不能立刻同意。”
“什!为什么!”
苦苦等待后得出的居然是这样一个结果,次郎感觉自己的脑袋都快气炸了,话语中也在不知不觉间带了些火气,
“泣那个家伙这次可是单枪匹马地去处理事情。的确她的实力不弱,但她的哥哥中还有一个能将她瞬间击败的人不是吗?那一次,她可是差一点就死了!说不定这次他要面对的对手还要更强,不管怎么想、我们都不能让她去冒生命危险,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冷静一点,次郎。”敏锐地察觉到次郎心中的焦躁后,张急忙拉住了他,“我相信社长这么做一定不都是单纯的无情,虽说我们认识他的时间还不过一年多、但他做什么事都一定有他的理由,至少你先听听看。”
“听好了次郎,我们来分析一下双方的具体战力好了——你还记得我们上次与人狼部队的战斗吗?”
“啊,当然记得;我们几乎全员无伤、除了泣。”
“但是,这并不代表着我们就比泣强——我在之前让你刻上去的法阵,是一个来自西方奇术界的圣术。因为当时有月华的神道术结界、再加上这栋房子的风水情况,所以才能使你们的战斗力翻倍。但是——”
贺人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口后继续说道,
“这三者是缺一不可的。如果我们要去帮泣的话,光是风水的条件就不能符合了,所以我们不可能发挥出当时的战力。而且其当时之所以受伤是因为——”
“是因为泣走出了结界的范围。也就是说,她在没有加护的条件下就拥有了与接受加护的我们相似的战斗力。换而言之,拥有弗内乌斯的泣,在战斗力方面甚至要强于我们。你觉得这样的泣都无法战胜的对手,我们有可能战胜吗?”
代替贺人继续进行说明的果然是翔太,听完两人的具体分析,饶是气血旺盛的次郎,决心也松懈了大半。
“喂喂,我说次郎,也用不着这么丧气吧。”
“可是,听社长你们这么一分析……”
“我说的是‘这次的事情我不能立刻同意’,并不是‘这次的事情我不同意’哦,不是吗?”
“……社长……”
“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这次的战斗,全员都必须做好与怪物等级的对手作对的准备。的确,泣的战斗力比我们强,但那是因为有弗内乌斯在,如果弗内乌斯被什么压制住的话、说不定我们就能帮上忙。”
“社长,您的这种说法就像是马后炮一样……”
“你说的话我可已经听见了哟、张,不过目前没空管这个——大家听好,现在立刻回去着手准备。我需要你们准备的,是只有施展自己已经学会的、最强的奇术时用的那种。至于泣要去什么地方,我自然有办法确定。话就说到这里,各位回去着手准备吧。”
“是、是,明白~”
“是。”
“唉……果然,这个样子才像是我认识的那个社长……”
“社长,感激不尽。”
※※※
眼看着大家都离开后,贺人关上了大门。目前留在这栋小楼里的,就只剩下住在此处的贺人自己、以及对东方奇术颇有研究的张。
“社长,您将我留下来,莫非和找出泣的目的地有什么关系吗?”
“嗯,”贺人点点头、应和道,“事先这么告诉你吧。泣要对付的对手,很可能是个他自己无法对付、只有我们才有可能打败的人。”
“?”
听到这一番话,张露出了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表情。贺人似乎并没有发现这点,仍然在继续说着:
“在泣的留言中,其实还有这么一句话。”
“什么?”
“‘可是,大概私没办法回来了吧。虽然这次的举动私也知道是有勇无谋,但私必须得去。或许你们可以做到,但是还请不要插手’……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明知道自己做不到却还要去做、我们也许做得到却不希望我们插手?”
“是啊。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方法这么邪门,但我大概猜得到,这一次要接下来的工作,和泣为什么能使用失传多年的所罗门奇术有关。——算了,现在查出她的行踪要紧。张,你说过只要有一件与寻找者有关的东西、你就能找到那个人没错吧?如果是曾在那个人的身体里存在的东西可以吗?”
“……当然可以,不过泣的身体里怎么可能有那种东西?总不会是蛔虫吧……”
对于这个问题,贺人没有用言语回答,取而代之的,他扔给了张一件东西。张伸手接下后向里面看去、却又在那一瞬间脸色大变。
“!社长,这是……!”
“给她疗伤时偶然发现的,在她的身体里恐怕还有不少吧,而且那家伙还没有发现……嘛,总之不可能是蛔虫那种简单的东西哦。”
很可惜,贺人的玩笑没有传入张的耳中,此时的张,全部心神都沉浸在那个东西里面。为了将手下社员“叫醒”,贺人只好上前拍了拍张的肩膀:
“找出泣的工作就拜托你了,我也去准备一下。”
“……是,我知道了……社长,我有一事相求。”
“什么?”
“打败那个给泣植入这种东西的奇术师后、我想杀了他。”
杀了他——张会主动要求这种事实在是少见,但更加受案件的却是贺人的答复——
“请便吧。”
“非常感谢。那,我现在就去把泣的下落找出来。”
…………
贺人扔给张的容器里面,有一条自然界中绝不可能存在的奇形虫子。
(Ps、话说回来,这一章节中在下写的“泣”这个字是不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