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堂内,七大门派的掌门齐聚一堂。
“白谷主?你在发什么呆呀?”
“没……没什么……”白谷主手中拿着一张黑色的面具,刚才她一直盯着这张面具发呆。
“这面具看起来不错嘛!能不能借我看看?”一旁的东方阁主蹭了过来,她还是身着那件黑色长袍,身旁还有一道细小的空间裂缝。
“不能……这是别人的……”白谷主糯糯地回道。
“就是看一眼嘛,我又不会弄坏,难不成是心上人给你的?。”东方曦一双黛眉微眯,眼中带着一丝调笑的意味,微微勾起的嘴角透出万种风情。
“不是……”
“诶!说给我听听嘛!”东方曦伸手搭在白谷主的肩膀上,“说说是哪家的小白脸,把咱们的小白给迷住了?”
“都说了没有……”
“咳!咳!”一个身着道袍的中年男子出声打断了二人不合时宜的行为,“东方阁主,请收敛一点,私事还请结束以后再谈。”
“对,还在谈正事呢。”白谷主点了点头,将东方曦给推了回去。
“好吧!好吧!”东方曦摆了摆手,“既然老神棍都发话了,我就稍微听一下。”
“!”听到这话,那名中年男子差点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不过身为一派之主,这点自控能力还是有的,要不是其他门派的掌门都看着,而且自己打不过她,他今天势必要将这个邪魔外道就地正法。
就算时至今日,九洲的魔教已经被陨星阁统一,而且在东方曦的管理下,已经成为了真正的正派的一员,但还是有很多的修士思想没有跟上,认为魔教就是魔教,陨星阁之人定然是邪魔外道,而且在和魔教互掐了几千年的昊天观,这种观念更是根深蒂固,就算是这位中年男子,昊天观的观主,堂堂渡厄期修士也避免不了。
“哼!”昊天观观主冷哼一声,偏过头去,不去理会对方。
“林观主,平常心,东方阁主只是性格如此,并非有意而为。”一个身披袈裟的光头老者看着一旁生气的昊天观观主,双手合十,微笑道。
老和尚微笑的同时,一道温和的功德之光从他的身上浮现而出,在那道功德之光的照耀下,在场所有人都感觉心情舒畅。
“对!秃驴说的对,我不是故意的!”
“秃驴……”老和尚笑容未减,只是身上的功德之光稍微抖动了一下。
“住持平常心……”林观主斜着眼看了老和尚一眼,他的心情稍微有点好转,果然人的快乐,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但他好像没有意识到自己这是五十八笑百步。
“东方阁主,还请不要胡闹了!”一旁身着白色长衫,身上带着书香气息的年轻人终于开口了。
那年轻人正是盛天书院的掌门,也是在坐唯一和东方阁主实力旗鼓相当的人,而且还是易星玄的挚友之一,他说的话,东方曦自然会听。
“嘁……就听先生的……”既然书呆子都开口了,东方曦也不再胡闹下去,乖乖坐好,摆出了一副好学生的样子。
“好了,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我知道大家有很多疑问,但也请静下心来,在场的都是一派之主,我们的每个决定都必须经过深思熟虑,而且在这样的紧要关头,也请大家能放下心中的芥蒂,好好接受其他人的意见。”
“吕先生所言极是。”
书呆子的名字叫“吕子墨”,世人皆称他为“吕先生”。
“一年前,在无尘了告诉我们预言之后,所发生的事情大家都记得把?”
“这……”
“嗯……”
“?”
吕子墨一句话,就让众人陷入了沉思,他们都不想回想起那件事。
那天,那道令人恐惧的威压传遍了九洲,就算是七大派掌门,站在九洲最巅峰的一批修士,在那力量的面前也只能俯首,那力量仿佛超越了天道,所谓的渡厄期修士,在其面前,如同虫豸一般。
那一天,寂灵寺的和尚们长跪不起;昊天观的道士们赞颂昊天显威;昆仑山的古董们为了骄傲奋力反抗;斗神宗的热血青年学着长老们的样子甘愿折断双腿;陨星阁在遮天大阵的庇护下苦苦支撑;盛天书院的学生们发现地上躺着还挺不错。
至于仙华谷,白谷主只知道那天没人来吵自己,她睡得很舒服。
“知道大家都不想提起那一天,我也一样,不过那天对于无尘所说的预言定然极为重要,大家对那天的那道威压有什么看法,或者做了什么准备?”
“不管那是什么,只要它和末法有关,只要它敢现身,我们斗神宗绝不姑息!”一道英气十足的声音响起,开口的是一个身着铠甲的女子。
和白谷主,还有东方曦不同,这位斗神宗的宗主身上完全看不出女子该有的阴柔之气,古铜色的皮肤,裸露在盔甲之外的极具爆发力的肌肉,方便战斗的短发,原本姣好的面庞上覆盖着触目惊心的裂纹,从额头直到嘴角……在提起末法二字时,眼中泛起的令人生畏的寒光……
斗神宗宗主名副其实。
“乐宗主,气势很不错,但我更想听听斗神宗的应对。”
“打得过就活,打不过就死,有什么好应对的。”
“蛮子……”东方曦撇了撇嘴。
“果然是斗神宗的风格。”吕子墨轻笑道,“其他人呢?”
“避过末法,待到新时代降临。”寂灵寺住持开口道。
“我也这样认为,萤火之光,终究是无法照亮黑夜的。”林观主附和道,顺其自然是昊天观的宗旨,面对无法战胜的对手,就先抱住姓名吧,总会有办法的,蚍蜉撼树这种事,没有任何意义,送死这种事,自己这样的老东西去就行了,那些年轻人还有长远的未来,不应于此凋零。
听到这话,东方曦不禁哑然失笑:“这就是和我们魔教厮杀了数千年的名门所谓正派吗?”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是想说,二位要是想活命,不如入我陨星阁,有遮天大阵庇护,在陨星阁,绝对比你们在自己的宗门安全得多!”
“你说话不要太过分!”林观主愤然起身,指着东方曦怒道。
“我过分?”东方曦望着那衣冠楚楚的道人,仿佛在看着一个滑稽的小丑,眼中只有嘲笑之意,“如此贪生怕死之徒,竟然说我过分?就不怕被我拍死?”
“你这个邪魔外道有什么资格说我,如果我避世是贪生怕死,那你将陨星阁建成遮天阵法又是为何?逃避天机苟延残喘?!”
闻言,东方曦呵呵一笑:“我陨星阁!为了此役准备了百年,那遮天大阵,转过来便是诛天之阵,原本是为了颠覆这天道所建,而现在末法将之,天道将倾,这诛天阵我会将它用在它该用的地方!身为阵眼,我自会欣然赴死。”
“你……”东方曦一席话说得林观主哑口无言,只得重新坐下。
“东方阁主和乐宗主,二位虽为女子,但所言所行,老衲自愧不如。”老和尚苦笑道,“寂灵寺的做法并非逃避,而是为了庇护苍生,老衲一人可忘却生死,却无法主导他人意志,届时,老衲必然会燃尽此身,照亮世人。”
“昊天观没有能应对的方法。”林观主也叹了口气,“逃避,只是为了薪火能继续传递到后世,这种明知是送死的事情,不应该让那些年轻人去做。”
“看来各位都有自己的隐情。”吕子墨点了点头,然后望向了昆仑山的掌门,据说昆仑山是上次末法的遗存,要想面对末法的到来,昆仑山的意见才是至关重要。
昆仑山的掌门感受到了吕子墨的目光,便立刻心领神会。
“诸位且听我一言。”那名须发皆白的老者开口了,“现在距离上次末法降临不过才过来数千年,诸天万道需要亿万年的时间才会迎来崩溃,而现在,新的秩序才刚建立,定然不会出现自然地崩溃,导致末法的定然会有特殊的原因,那天我们所感觉到的强大存在,或许就是原因之一,当然这不用我说,大家都知道,那样的存在几乎是不可战胜的。”
“几乎?难不成昆仑山有解决的办法?”吕子墨问道。
“有是有,但可行性很小。”
“不管可行性有多小,我们都只能放手一搏。”
“诛仙剑阵。”
“诛仙剑阵?!”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如同雷鸣一般在每个人的心中炸响。
诛仙剑阵,传说中真正的无敌阵法,掌握诛仙剑阵的人,便能掌握天下,传说中那位创造出诛仙剑阵的人,曾经凭借剑阵斩杀过无数异域之神,甚至是一届之主。
诛仙剑阵天下无敌,却最终消逝在了岁月的长河之中,组成剑阵的四把仙剑,也再也无人见过。
所以如今昆仑山突然提起这个名字才会引来如此大的反应。
“老头,诛仙剑阵不是早就失传了吗?”东方曦望着昆仑山的掌门,不解地问道。
“其实,诛仙剑阵并没有失传,构成阵法一直都在昆仑山中。”
“!”
诛仙剑阵在昆仑山中,这个消息要是传出去,整个九洲都要炸锅,饶是这些见过无数大场面的人,一时间也消化不了这个消息。
“诸位先不要着急,昆仑山中只有诛仙剑阵的构成方法,但没有能够组成剑阵的四把仙剑,没有仙剑的阵法,不是一个人能使用的,最基础的一点,便是需要四个拥有仙级兵器,而且实力接近的人参与,所以老朽会将阵法告诉大家,大家一起来进行阵法的研究。”
“这真的好吗?”
“危急存亡之时,怎能还有小家之情,而且这诛仙阵,不是某一个势力能消化的了的,因为没有四把仙剑的缘故,要想重现诛仙剑阵的威风,定然是需要各大门派倾力而为。”
“龚老爷子说的对。”吕子墨点头道,“这不是某一个门派的战役,也不是我们七大派能主导的战役,而是关乎九洲生死,关乎所有人的战役,所以我想借着这次仙华大会的机会,将所有大小门派的代表,共同邀请到这里,共讨存亡之大事。”
“不亏是吕先生,想得就是周全。”东方曦看了吕子墨一眼,“那吕先生,你们盛天书院有做了什么准备?”
闻言,吕子墨露出了微笑,伸手一招,两本散发着惊人气息的古籍出现在他的手上。
“以天下为己任,乃是圣人所留,盛天书院立院之本,为了此役,盛天书院定会倾尽全部。”说着,吕子墨将两本古籍放到桌上,推到众人面前。
感觉到古籍中传出的气息,众人不禁咽了口唾沫,他们都是见多识广之人,不用看也知道那两本书是什么。
盛天书院,有两本圣人所留之物。
一本是儒典,一本是圣人所留下的手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