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正朦胧。
从屋檐下仰望夜空，云彩涌动，月光像和人躲猫猫一般，偶然间在云朵的空隙中露出那么一线。初夏的温热将末春的湿气蒸发起来，在庭院里四处游弋。
“虽然有点潮湿，但是却对肌肤的益处很不错啊，梦想。”
飞燕仰着头，看着园中的流萤飞舞。
她坐在外廊旁边，两脚悬空在外，光滑的小腿从裙下露出来，有一搭没一搭的摆动着。
梦想跪坐在她后面，给她编扎着长发。
两人在梦想的土地庙后的外廊内，面前是入夜后的庭院，老桃树矗立在其中，树干周围草叶丛生。
薄暮时分，飞燕来找梦想。两人一起吃完晚饭，然后便东聊西扯一直到现在。
“梦想你知道项羽吗？”
飞燕伸出右手触摸着夜空。
从指间的缝隙中，月光和萤光一同钻了进来。
“项羽？”
“最近在看书，偶然看到了关于项羽的记载。读到项羽死前留下的力拔山兮气盖世这句词时，给我那种悲壮感人，苍凉遒劲的感觉呢。”
“怎么啦，飞燕？今天这么伤感。”
“梦想啊，以前我的生命都是用在了某种事情上，直到我开始成为幻术师，在大江南北开始游历，读以前从没读过的书，才发现世上还有好多精彩的事。”
“呵呵，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古人的有些话语中还是有些意思的。”
梦想盈盈一笑，望着飞燕。
“既然飞燕你喜欢项羽，正好我也会唱垓下歌，不如唱给你听吧。”
“那真是太好了。”
梦想放下手中的木梳，施施然的唱起来。
“力拔山兮气盖世。”
“时不利兮骓不逝。”
“追不逝兮可奈何。”
“虞兮虞兮奈若何！”
一曲唱毕，梦想继续帮飞燕扎起青丝来。
“真好听。不过梦想唱起来觉得少了那份英雄迟暮的感觉。”
“因为我从来没有经历过那类事情，所以没有那种感觉吧。”
“嗯。”
“飞燕你把衣服扯下去点，头发太长，衣领总妨碍着我编扎。”
飞燕将衣襟拉开，褪至肩胛处，露出直直的锁骨和雪白的肌肤。
“为何项羽他不学勾践忍辱偷生，替吴王夫差当马夫舔粪疗医，又或者学学他的宿敌刘邦先生的分一杯羹的调侃。以他的能力，要再次席卷天下想必也轻而易举吧。”
“邦属邦，羽归羽，不以成败论英雄。”
梦想将发簪固定好。
“什么意思呢？”
“历史是不容假设的。项羽的性格注定了他的命运，即使他开创了皇朝也未必能坐稳他的宝座。他的英雄式的性格，些许自负，虽气势过人，非能整治全盘。反而是他以这样的结局才能流传千古吧。”
“原来是这样，梦想你说的确实有道理。”
“所以我认为项羽也是这样想的，既然不想自己的死留下遗憾，于是他选择了遗憾地死，让世人为之感叹。”
“啊，原来是这样，困扰我的一个谜题，经过梦想你一说，就豁然开朗了。”
“这真是好。”
“跟飞燕你这么一聊，我倒是想到了另外一个故事。”
“什么故事？”
“也是历史上一个有名之人的。”
“是谁呢？”
“飞燕，你听说过将军有如美人首，不许人间见白头吗？”
梦想先这样问飞燕。
飞燕摇头，然后开始讲述起那个故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