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叔焦急地劝说道,“到时候您入了天牢,就算是白的,另外几位王爷也能将其染成黑的啊!”
“唔……言之有理!走,快走,本太子不能进天牢,不然就全完了!咱们现在去哪?”心思一动,想到了背后严重的结果,姬紫易一个寒颤,从因为酒精而生出的豪气中清醒过来,然后就……慌了。
“老奴已经为殿下备下车马,我们先去方大人那里。”吴叔回答道。
“好,快走!”说完扭头就走。
哪知,一行人刚刚走到大门前,就被一群全副武装的士兵拦住了。
“你们在这儿干什么?堵在我太子府门前,好大的胆子!本王现在要出府,还不滚开!”
“太子殿下,恕末将唐突。您有指示下属刺杀圣上的嫌疑,请您随末将前往刑部,将一切事情说清楚了,也好排除您的嫌疑。”士兵中为首一人取下腰牌,不失礼仪地沉声道,“请太子殿下配合!”
“若本王说‘不’呢?”姬紫易阴翳地反问道。
“太子殿下,您不要让末将难做。”
一时间,双方人马僵住了。
“锃!”一声剑锋切入血肉的声音打破了僵局:吴叔抽出了太子府护卫的佩剑,凶猛地砍在一名士兵身上。
“杀!”吴叔怒吼着,一马当先,带着太子府的护卫,悍然无畏地冲向士兵们。
因此点燃了导火索,双方很快便战作一团,不可开交。
“殿下,不要管老奴,您快走,等他们的支援来了,您就跑不掉了!”乱战中传来吴叔苍老而迫切的声音。
“吴叔……”望着为自己浴血奋战的老管家,姬紫易潸然泪下,扭头就跑。
他明白,这个陪伴着自己长大的老管家将会因为公然袭击军队而被扣上罪名,压入天牢。
只是,那又怎么样?我要逃,我要东山再起,我要继承大统!为了这些,死再多人又何妨?
吴叔,您的恩情,紫易没齿难忘!待本太子继位,定追封您为一品男爵!
等着吧,待本太子查出了是谁陷害了我,定将你碎尸万段!
可惜,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的姬紫易很快就体力不支,被紧追上来的士兵们捉住,关押入宗人府中。
因为这一番折腾,当朝太子彻底蒙上了谋反未遂、畏罪潜逃的嫌疑。
京城外,玄月山脚的一处酒肆。
“店家,我们是朝廷的暗卫,怀疑有疑犯进了你们酒馆,我们要进去搜查一番!”看到黑十三消失在了这一片,一群暗卫刚要进入酒馆,却被酒肆老板拦在门外。
“什么疑犯?没见过!今日老头我生意不好,到现在都只有我一个人。”中年男人看也不看一群杀气汹汹的暗卫一眼,随口回答了一句,就这么自顾自地擦着桌子,“老头我可不能放你们进去,弄乱了老头我好不容易整理好的桌椅如何是好?”
“我们明明看到那人就在这儿消失了!”
“都说了没见过!”中年男子烦躁地挥挥手,驱逐之意彰显无遗。
“不管你有没有见过,我们都要进去搜查一番的,请你配合!”
“你们知不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男人突然问了一句似乎毫不相关的问题。
“不管这是什么地方,也是大齐的皇土。若你再不配合,我们就要使用强硬的手段了。”一众暗卫拔出佩剑,威胁之力溢于言表,“阻止我们暗卫执法,按大齐律,我们有权将妨碍者先斩后奏!”
“先斩后奏?哦?我倒要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男人放下手中的抹布,抬起头,戏谑地说道。
“找死!”暗卫中年轻气盛者举起长剑,猛然刺向中年男人。
“叮!”抄起一旁的菜刀,中年男子轻而易举地挡住了这一剑,语气中有些薄怒:“都说了这儿不是你们大齐的地盘,大齐律,在这儿没用!”
“你!”众暗卫想不到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邋遢男子竟能挡住一剑,他们刚欲一拥而上,就被一直站在后方的秦湘君打断。
“请问阁下您确定没有人进入酒馆吗?”
“哟,这儿还有个女娃呢。”浑浊的目光中惊异一闪而过,中年男子回答道,“没有,一直都没有。”
“前辈,抱歉打扰了。”恭敬地对男子行了一礼,秦湘君便带着一众暗卫撤走了。
“他们走了吗?”背后被简单包扎的黑十三一瘸一拐地走出来,问向一旁的中年男子。
“啊……”中年男子长叹一声,“我们的任务完成了,剩下的一切,就看那人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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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王殿下,刚才为什么不硬闯进去,黑十三极有可能藏在那间酒肆里的!”
“你知道刚刚那儿是什么地方吗?”秦湘君沉吟片刻,解释道:“那儿是玄月仙宫的地界,按照玄月仙宫与我大齐组皇帝坚定的契约,我们不能未经同意,就去玄月仙宫的地界拿人,更何况只是搜查。”
“更何况,刚刚若不是本王拦住你们,你们恐怕都要死在他手中了。”
“怎么可能?那人就是一个酒馆的老板!”暗卫明显地不敢置信。
“呵……即使是本王,也不是他的对手啊。”秦湘君忧伤地叹息。
“可是……难道就任由刺杀圣上的凶手逍遥法外?”
“你只是怀疑黑十三在里面,而不是确认,不是吗?”秦湘君冷彻的眸子扫向那名年轻气盛的暗卫,“不要再多言了!本王会去同朝廷解释的,你们不用多虑。”
“本王先行回去了,你们直接回暗部就好。”
“吾等明白,多谢文王殿下体恤。”望着一骑绝尘的倩影,众人恭敬地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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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父皇,您一定要没事啊!”金殿之外,姬紫徵跪坐在地上,哭得像一个泪人一般,声声凄厉,感人肺腑。
一旁姬紫霄也跪在地上,担忧地凝视着殿门。
根据大齐的规矩,皇帝重伤时,除了太子以外,皇帝的所有子嗣皆不能入殿。所以这两个亲王只好守在殿门外。
金殿之中。
匆匆赶回来的秦湘君焦急地问向一旁的太医:“柳叔,情况怎么样?”
“回文王殿下,拳势冲至经脉间,引动了经脉上的旧疾,即便殿下及时将内力取走,但也造成了不可逆的伤害。”将一根根银针从泰国昏迷不醒的姬开元身上取下,当朝太医令柳自元恭敬地禀告道,“即使老臣以天材地宝稳住了血气,以针灸之术锁住了经脉,但还是阻止不了元气的枯竭啊。”
“什么意思?”秦湘君黛眉一皱,沉声问道。
“老臣……老臣尽力了。”
“药……”龙榻上传来姬开元虚弱的声音。
“陛下您说什么药?”第一时间凑近姬开元,秦湘君关切地询问道。
“重……药……”艰难地吐出最后两个字,姬开元昏了过去。
“湘君明白了。”强忍住眼泪,秦湘君转向一旁的柳自元,“柳太医,陛下的意思是说,若是不计一切,让陛下恢复原来的样子,能维持多少天?”
“噗通!”听到秦湘君的话,柳自元直接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脑袋紧贴地面,声音发颤:
“这是……这是残害圣上的龙体。老臣……臣不敢!”
“柳叔叔,您无需多礼。”将柳自元扶起,秦湘君柔声说,“您只需告诉我,若加大药量,陛下还有多长时间?”
“恐怕……撑不过今晚……”
“行了湘君,别为难小柳子了。”殿外突然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只见刘忆山快步走进了宫殿中。
“师傅……”柳自元抬起头,称呼道。
“刘叔叔,您可算来了。”秦湘君急忙将刘忆山拉过来,催促道:“您且替陛下把脉。”
“唔……”搭上姬开元手腕,细细琢磨,刘忆山眉关越发紧锁,神色越发沉重。
“陛下之疾,看似因为此次拳伤,实则是多年经脉的损伤所致,老身也力有不逮。”
“那……”
"丫头先你别急,老夫治不好,但有一人,他可能可以治。"
“谁?”
“吴道的伏羲九针。”刘忆山沉吟道。
“不行!”秦湘君下意识地拒绝,她一直不告诉吴道自己的身份,正是因为不想让吴道卷入这场劫难。
但是,再看到龙榻上气若游丝的姬开元,她心软了,纠结地改口道,“真的只有吴道能救吗?”
“老夫的师傅们如今都不在京城,除了那小子,老夫实在是想不到京城中有第二个人医术在老夫之上了。更何况,重新激活经脉,本就是逆天之事,也唯有伏羲九针才有可能达成此等逆天改命。”
缓缓摇摇头,刘忆山继续说道,“自元已经封住了皇上的经脉,再凭我以内力温养,还能维持……最多半个时辰。请文王殿下,无论如何,半个时辰之内,都要将吴道带来。”
“本王……妾身知晓了。”深吸一口气,秦湘君眼神趋于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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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道,此事只是妾身的私人请求,你可以不答应的。”秦湘君希冀地望着默然不语的吴道,似是想要吴道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