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女孩子家的,学跳舞有什么用?”
“没事,孩子他妈,如果孩子想学跳舞,就随她去吧,学跳舞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学跳舞有什么用,到最后还不是要嫁人,还不如去好好学习,考个高学历,最后才能找到一个适合的工作,不要像我一样,最后只能嫁给你爸。”
“嫁给我怎么了,委屈你了吗?”
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父母为了这种事情而吵起来了。
云雅欣也只能在一旁看着,她又能够说什么呢。
母亲一直反对自己学习舞蹈,父亲虽然支持自己,但奈何母亲的态度太为强烈,最后总是不可避免的吵起来。
每次一想到这一点,就让云雅欣感到头疼。
对于她而言,跳舞是一件能够为其他人带去力量的事,也是一件能够使自己开心的事,可对于母亲而言,似乎并非是如此。
“没事,我们继续加油。”
“没关系的,这个动作的确很难。”
“大家加油,就快成功了。”
虽然云雅欣一直保持着乐观积极,并且不断的鼓励着这个团队,但这个团队的分歧也还是越来越大。
最开始,云雅欣的理念很简单,就是开心的跳舞就可以了,但随着时间的过去,云雅欣发现自己越来越难以做到这件事。
“有什么关系嘛,反正时间还早。”
“稍微放松一下也没关系吧。”
散漫、不和,越来越多的问题暴露在云雅欣的面前,逐渐的,云雅欣也开始忘却了最初的那份热情,到底是从何而来。
不过还好,有人帮助她找回了最初的那份初心。
每次看到晓祈独自一人在排练室的排练,云雅欣就想起来自己到底是为何而舞。
看着晓祈努力的坚持训练,云雅欣就觉得自己又找回了最初的感觉。
只是,就连这最后的希望,也逐渐变得模糊不清。
团队内的成员们都开始排挤独自一人的晓祈,而身为队长的自己,除了安慰晓祈和成员们之外,别的什么都做不到。
但除此之外呢,云雅欣也曾不止一次的问自己,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可最后她也得不到结论。
“我知道附近有一家咖啡厅,我们去那边的咖啡厅坐坐吧,反正距离我们的表演还有段时间。”
云雅欣和晓祈一同来到了那家‘幸福咖啡厅’。
其实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已经快撑不下去了,其实我好想逃。
望着晓祈,云雅欣最终还是没法把这些话说出口。
“怎么了吗,叫我出来。”
“没什么,只是快要表演了嘛,出来放松一下。”
云雅欣只是淡淡的微笑着,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话语。
“没事的,队长,只要我不继续跳舞就可以了吧。”
“所以我退出明心舞团,这样就可以了吧。”
最后,云雅欣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哪怕她极力挽留,但已经产生的裂痕却无法修复。
晓祈离开了舞团,从此之后云雅欣再也没能在排练室中,看到那个努力的身影。
但即便如此,她也还是提起精神,微笑着面对其他人。
她也不是没有想过放弃,可是离开了舞团,她又能做什么呢。
“没有考虑过回来吗?”
她也曾不止一次的向晓祈提问过这个问题,但晓祈都没有给她回答。
但从晓祈的眼神中,云雅欣能够感受到,她还是热爱着舞蹈的。
可是和晓祈相比,自己又是如何呢,虽然作为舞团的队长,也在不断的训练,但自己已经忘记了最初的感觉,这样下去还真的有必要吗。
那个白发的女孩,好像和晓祈走的很近。
那位白发女孩的出现,让云雅欣似乎看到了转机。
一直以来不善交际的晓祈,此时也有了陪在她身边的人。
会有人让晓祈打开心扉吗,那个人会是那位白发少女吗,云雅欣也不清楚。
“你看看你的成绩都怎么样了,你还去学什么跳舞,你就应该好好学习,将来考个好大学,才能不像你妈我一样,最后只能嫁人。”
来自于家庭的压力一直压在云雅欣身上。
“你看看你,跳舞能当成一个职业吗,能让你养活自己吗,还不如好好读书。”
云雅欣也想回应,也想理直气壮的说出,将来我就是要依靠跳舞来养活自己,可是就连这一点,云雅欣也未曾敢保证。
在舞团中,没有人想要将跳舞作为自己将来的职业,都只是一种兴趣爱好而已,因为大家都清楚爱好与职业的区别,这一点云雅欣也非常清楚。
可只有晓祈不这么想,只有晓祈一直坚持着自己的理想,可现如今,就连她也要放弃这个理想。
自己,能坚持下去吗。
说到底,自己真的热爱舞蹈吗。
虽然不想去怀疑,但云雅欣不得不提出这样的疑问。
“好了,我们准备开始训练,明天就是迎新晚会了,大家都提起精神来。”
伴随着这句话,底下一片哀嚎遍野。
“有必要吗,我们都排练了那么多次了。”
“就是,再怎么说也已经够了吧。”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舞蹈的训练逐渐变成了拖累,没有人会开始为能够跳舞而感到开心,也没有人为能够上舞台表演而感受到兴奋,就连云雅欣自己也都感受不到这种感受。
“我才不会去看你的舞蹈呢,你爸也不准去。”
向父母发出的邀请,就这样被拒绝了。
在她看来,做这种事毫无意义,无论云雅欣能够做到怎么样的程度。
就这样,云雅欣站上了舞台,哪怕表演顺利的进行,哪怕获得了台下热烈的掌声,但云雅欣的心中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仿佛这一切变得理所应当。
只是这种心理变化,云雅欣也未曾和其他人述说过。
或许在其他人的眼中,她还是曾经的那个热爱舞蹈的领队,还是那个热心贴心的大姐姐,可是只有云雅欣自己心底清楚,当初第一次登上舞台的悸动,现在已经无论如何都回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