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完了信 ,我便迅速冲下楼,出了巷子便向东拐去。
夜还不算太深,路灯已经尽数亮起,街上大部分的店铺还开张着,大红大紫的霓虹灯混着橙色的灯光,洋洋洒洒地洒下来,十分艳丽,但也也俗气无比。
我奔跑着穿梭在人行道上,闪过一个又一个迎面的行人,穿过一家又一家店铺;我感到那些行人的目光在我身上扫过,那些店铺的灯光在我身上流过;但我通通没有在意,只是向前跑着,跑着,寻找着那只白色小狗的身影。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
我一路跑着,感受着自己的身影被路灯掐短,再拉长。
周围也变得越来越暗了,眼看着是一个红绿灯路口。
我眯起眼睛,望向对面;对面那段路的灯光很暗,好像是到了体育场了。
我没有去体育场那边的马路,而是来到了原路的对面。
快速跑了这么远的我,身体已经负荷不住再奔跑了,我只得向前快步走着。
灯是那么刺眼,马路是那么喧嚣。
心脏如爆炸般在我胸腔里猛烈地跳动;我的肺也像是被什么东西撕扯着一般,火辣辣的,让我上下起伏的呼吸着;汗在我停下来的那一刻就已经决堤了,从我身体各处的毛孔涌出来,站在我的短袖上。
无论是身体还是心里都难受至极。
呼。
我稍稍放慢了脚步。
这个菜市场嵌在巷子里面,从南到北,都是摆着的菜摊;可能是因为聚在一起的效果吧,直到现在还有人在里面排着队,商贩的吆喝声也是此起彼伏。
我看见了一个刚刚把水果递给客人之后坐在椅子上休息的老大妈,于是赶忙上前去。
“狗?多大?白色的?没注意到,但应该没有。”
哦,是否定的回答呢。
“谢谢阿姨,麻烦您了。”
“没事没事,你快去找吧。哎呀,现在的狗可都是宝贝蛋啊。”
听到这话,我轻轻笑了笑。
确实。
我又复向前走去。
……
走了没多远,我便感到衣服口袋里的手机开始振动了。
我掏出手机,只见上面赫然写着:母亲大人。
“喂,妈?找到点点了?”
“嗯,你快回来吧,我们在饭店的那个巷子口等你。”
“嗯……谁找到的?”
“长安她妈妈正巧从巷子那头过来碰到的,点点它好像最后又转了过去。”
“哦,我这就回来。”
挂断电话,心里一阵轻松。
灯也亮了几分。
……
我到达巷子口的时候,众人已经大部分都聚集在了这里;点点此时也劫后余生的趴着刚才才匆匆赶来的阿姨怀里,惬意的看着我们这群凡人们。
我环顾一周,唯不见她的身影。
“长安去哪了?”
“哦,她去了西边,一直走到了天桥下,现在正在往这边走。”
“哎哎,我跟你说,我投资的美容店不是在巷子那头嘛,我以前带点点来过,我觉得它应该是记得路了……”阿姨见气氛较冷,就和大家开始聊她找点点的经过;她的嗓门很大,可此时的我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那家伙……怎么还没回来?
我百无聊赖地踢着人行道上的石缝,看着从西边缓缓而来的车流,涌动着,像波光粼粼的河流;它们慢慢地碾过沥青路面,又向东缓缓流去。
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这句在此处应用倒是有趣的紧。
我兀自笑了笑。
终于,她出现在了西边十几米开外的路灯下,慢慢地,疲惫地,向这边缓缓走着。
人心中的事放下了,力气自然也就溃散了。
我很想跑过去,扶住她,拉着她一同跑过来。
但我没有动。
甚至向众人背后缩了缩。
我看到她爸走了过去,面对着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抬起头来,缓缓绽出一个微笑。
他们向我们这边走来,我们统一的望向他们;连趴着的点点也慢慢抬起头,望向了他们。
“你跑的挺远啊。”
老爸揶揄着,默默让开了一条道路。
她吐了吐舌头,缓缓走到她母亲面前,小心翼翼地接过点点,好像生怕它摔碎了,紧紧地抱在怀里。
她轻轻抱着它,带着淡淡的笑容;她的眼圈发红,带着淡淡的泪痕。
我隔了半米,静静站在众人外围看着他们;短袖被微微浸湿,贴在我的身上,很是难受。
但不知怎的,总觉得舒服多了。
路灯很亮,刺眼的那种。
夜风很轻,凉爽的那种。
我突然什么也不想去做,什么也不想去想,就这么静静地站着。
她撸了一会狗,抬起头来。
刘海垂下,她腾出一只手将头发轻轻撩起。
我们视线相错,怔了那么几秒钟。
突然不知怎么的,我们又同时笑了起来。
点点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看我们两个;可能它也没看出来什么所以然来,就百无聊赖的翻了个身,脑袋靠着她身上。
倒是惬意万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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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迟到了整整不知道多少个小时,我明天一定不会迟到的!(愚人节的flag都不算flag吧?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