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这样吧,给我个工具人四辩就行了。”
看着面前正在相争着辩序的几人,我连忙把我最中意的位置抢下;俨然像某手游钻石段位以上排位赛ban英雄时连忙预选的慌乱。
“行吧。”
四辩在整局对抗辩论中都没有什么实质性作用,不过就是一个只需要按照稿子宣读结辩的工具人而已,对于我面前这些跃跃欲试、正欲大展拳脚的有志青年们的确是一件苦差事。
不过正合我意就是了。
……
“真是爽啊。亦秋,可真有你的。嘿嘿。”罗忆昔此时已经乐开了花,刚下了第二节晚自习就迫不及待地转过身来,一只手拍着我的肩膀,另一只手翘出一个大拇指,“真不愧是我的好兄弟,事成之后请你吃饭,嘿嘿嘿。”
“……见色忘友。”
这就是传说中的所谓真正的胜利必须要用鲜血和牺牲换得吗?
“亦秋,你的一切牺牲我都看在眼里,疼在心中;你要相信,我一直都是最爱你的!”
“……爷吐了。你虚伪的让我恶心。”
“哎呀,男生里面我是最爱你的啦;至于女生里面,当然是最爱我最最最漂亮的李桠寒啦。”
“呵,你爱我,又不能利我一分一毫,与我何干?”我推开他那搭在我肩膀上的手,“且自珍重吧。”
“……嘶,还真是难办呢……”他假蹙眉头,实际上笑容满面,“那就……五块钱感谢您怎么样?”
“不为五元钱折腰。”
“那就……十块?”
“余平生为人铁骨铮铮。”
“二十二十,行了吧?我也很穷啊!”
“孺子可教也。”我从他的手中轻轻抽走那两张蓝色的钞票,立刻收起板起的表情,堆上标准的商业化微笑,“兄弟的交配问题,包在我身上了。”
“好……”他似乎品出了我话里的不对,“你说什么?‘交配’?”
我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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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课和第四节课尚且还没有英语这种可怕的科目,所以很顺利的就过去了;就是前排一直在叽叽喳喳的吵闹着,相比之下,我那高冷无比,不理不睬的同桌真是令人悲痛。
放学了出去透透气算了。
不得不说,虽然人类是一种自私贪婪只知对自然无限度索取的生物,但是人类建造的公园景观确实不错。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人工河在月光下静静流淌着,宽阔极了,虽然我知道它的源头就在上游几公里远,它的尽头亦在下游几公里处,但还是给人了一种无边无际之虚感;月儿倒是真的,浑然天成,拂过河对面的人工林里,从美学来讲还算凑合;只是怎么都觉得我和这片公园隔着些什么。
大概只是庸人自扰罢了。
我笑笑,开始绕着河散步。
柏树林、杨树林、松树林,鳞次栉比,依次排过去;这个公园的设计者倒还是挺遵循生态工程的物种多样性原理的。
绕过最后的一颗松树,视线陡然一暗;一片竹林突然出现在我面前,郁郁青青,苍劲挺拔;此处半北不南,气候干燥,能有这么一大片竹林存活下来,实属不易。
我脚步慢了下来,也轻了下来;风轻拂着,竹叶沙沙,别有情趣;更有月光一隅不偏不倚泻入竹林,更显清幽。
突然间,好像有什么呼唤着我似的,我竟然隐隐约约觉得竹林那边有人影晃动,就像上次那样。
“嘶……要不然去看看吧?”
我低声思量,此时时候尚早,姐姐肯定还未归来。
就看一眼吧。
我沿着路绕过眼前的那些竹子,向竹林更深处走去。
道是竹林中,却又被开辟出了一个四面环竹的小广场;竹叶飒飒,月影朦朦,广场上煞是空旷,惟见一个人正坐在长凳上环着双臂坐着。
这个背影……好像从那里见过啊……
我慢慢向前移动着,想一睹那人的容颜。
毕竟在这个时间,能像我一样这么出来闲逛的人,要么是闲得蛋疼,要么就是……孤独到难以忍受。
不知为什么,我突然非常想见那人一面,哪怕就是一眼。
我尽力不发出任何声响,一点一点向那边挪着;好像那人是一只珍禽,我小心翼翼、生怕惊走了他,失去了他。
我一步一步向他走着,走着……
“王亦秋,你怎么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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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段经历的心情大概还原了初中的时候交到一个非常非常契合的网友的心情,就想不顾一切去找那个人……可惜后来再没有过联系,悲哀啊。
(这是补上周的,这周的下周补……大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