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夜间列车(其一)

作者:笔帖式阿尔甘 更新时间:2020/5/7 18:40:20 字数:1981

1月10日午夜0时17分,鲁米镇火车站外。

雪下得越来越大,阿尔甘轻轻吐出一口白雾,试图透过厚实的雪幕看到白色以外的东西。萨米人没有在夜里结伴出行的习惯,感染者们转移势必会在雪中留下大片大片的脚印。已经下了十几分钟的积雪足够将他们的行踪暴露出来。

车站外斜斜地躺着两个穿着车站工作人员制服的职工,他们似乎是被谁砸晕了过去,在失去意识之后被源石划破了身体,证据就是从他们身上生长出来的暗淡结晶。无论他们能不能活下来,他们肯定会失去这份工作。

卢克仓促地打了个急救电话,然后便起身接着向前跑去。出于警察的本能,他手持着拳铳,保证自己处在在两个鲁珀的前方,“他们已经进到火车站里面去了!”

“鲁米车站晚上也发车吗?”

“大概三分钟后会有一列环萨米行驶的夜间列车经过!”卢克大喊道,“快点,我们必须在他们坐着火车离开前拦下他们!”

“有人来了。”一直沉默着的红突然开口,“红来处理他们。”

几乎是话音刚落的那一刹那间,红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地;没等他们走几步,红色的身影又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都解决了。”她平静地说着。哪怕正下着雪,阿尔甘也能隐约闻到她身上的血腥味。在悠扬的琴声下,一行人转身向火车站的方向奔去。

……琴声?阿尔甘敏锐地捕捉到了本不应存在于此的事物,“红,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嗯。”她说,“是从火车站里传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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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感染者们正大批涌入车厢的时候,正在萨米旅游的希尔门正坐在她自己的卧铺上,等待列车开往帕尔卡诺。出于隐私考虑,灰褐色头发的黎博利少女选择包了整个双人卧铺。萨米的夜间列车与其他列车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不同,列车的卧铺间同样上着锁,只有用钥匙卡能够打开房门。她起先是听到狭窄的列车走廊有什么人走动的声音。也许只是什么人急着去厕所吧,她收拾着上铺印有麋鹿图案的被褥,隔壁车厢演奏的口琴声给她一种回到了家的错觉,这个旋律刚好适合助眠。她打算收拾收拾睡了,也就没把这些放在心上。

两分钟过去了,门外的脚步声依然没有停下。那声音如同跃动着的溪流一般无休无止,似乎永不会停息。

鲁米有这么多人要上车吗?

作为猎人的直觉告诉她有哪里不对劲。考虑到乘车安全的问题,萨米铁路规定禁止携带刀剑等武器进入包厢,它们同弓箭一起被视为自卫武器。萨米方面要求在检查器械后把它们集中放到托运区,由列车人员进行统一管理。

但问题在于存放着自卫武器的托管车厢位于卧铺车厢与用餐车厢之间,再往前走则是另一个托管车厢、另一个卧铺车厢以及驾驶室。无论那群人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他们一定会经过托管车厢;万一是碰上了暴乱,仅凭一两个管理人员不可能保护好她的弓与箭。

“老实点。”几乎是在她推门而出的一瞬间,希尔门便感觉到有一把短刀正架在她的脖子上。短刀的主人是一个身穿黑袍的扎拉克男人,他正冷漠地注视着她。

“能让我说几句话吗?”希尔门挑了挑右侧的眉毛,看向男人的身后。伴随着悠长的琴声,数不清的人影正从后面的车厢源源不断地涌进来。她说,“请您先放开我,我什么都不会做。”

“闭嘴。”扎拉克男人依旧紧盯着她,冰凉的刀刃慢慢贴近少女的脖子,“我不介意在你下次开口的时候切开你的喉咙。”

听了这话,希尔门随即便把身子往后一仰,避开了刀锋的同时一脚踹向男人的腰腹,顺势便如一只雀鹰一样轻巧地落回自己的单间。她已经和男人拉开了距离,如果他想要用刀子伤到她的话必须要走进她的房间里才行。

“什么?”扎拉克男人显然没想到少女如此灵活,几乎是眨眼间的工夫便逃离了他的控制范围。被踹过的地方隐隐作痛,他下意识用手摸了摸,有液体正从空洞处滑落。他这才理解到他被什么利器贯穿了——也许是刀片,也许是钉子,反正就藏在少女正穿着的高筒靴的靴底。

“我只是想取回我的弓和箭,先生。这是正当防卫。”希尔门斟酌着用词。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聊这事儿,但自己的弓矢是决不能被陌生人——尤其是好事之徒拿去的。在外漂泊了这么些年,她几乎不用想就差不多知道自己的弓落到一群不懂弓术的暴乱者手中会遭到怎样粗暴的对待。

至少弓的使用寿命肯定会缩短好几年,她在心里默默哀叹。

现在市面上制弓的店家不多,价格普遍偏贵,她不太敢确定自己有钱再购置一张那么顺手的长弓了。那是她唯一的吃饭家伙,是万万不能被别人糟蹋的。

门外的人群依旧没有减缓的趋势,偶尔有几个人往这边看一眼,但终究是没停在狭小的走廊上。

她从来都是孤身一人,没有人和她一起旅行,不可能有增援到来。正因如此,她绝不能受伤。受伤对她而言就意味着死亡,那是她最希望避免的局面。

在扎拉克男人有所举措之前,希尔门突然发觉到自己的重心有一瞬间失衡了,男人也一样;他踉踉跄跄地靠向房间的门框,留出了一大片空间,足以让她溜到外面去。

是列车离站了。

……她决定放手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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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便说一下希尔门是给ACEY的《明日方舟之旅》写的群友客串设定,写的时候考虑到剧情的原因所以留了白,因为自己实在太喜欢她了所以在白嫖(?)了会动的希尔门之后打算在这本里写写她x

*然后就是ACEY怎么还不更新(半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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