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声音缠绕在门之锁的心头。
【自由】这个词语仿佛拥有无尽的魔力,吸引着内心空洞的他。他渴望自由,即使连自由真正的意义都不清楚,他仍是渴望着、期盼着哪一天自由的到来。
但是,自由真的会到来吗?身处于宇宙的最深处、最空荡的尽头,就这样等着真的有意义吗?空等着自由就会来吗?
说到底我有必要留在这里吗?她会回来吗?
他的脑中闪过那个白衣少女的身影,却连她的面容都想不起来。
“我到底...怎么了...”他看向自己颤动的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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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睁开双眼,不知不觉间身上已经布满汗珠。
“看不到后续...”我尝试再次进入回忆之中。
[那个少女到底是...根本看不到她的脸...难道是有什么魔法挡住了吗?]
然而,即使记不清那少女的面貌,那一身纯白的连衣裙和一头丝丝分明的白发却怎么样都无法忘记。
...
白发。我隐约觉得这会是个重要的线索,但是我怎么都没有办法将它和其它东西联系起来。
“还是想不起来吗?”遥清脆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想不起什...么...”我紧盯着她细长的白发。
无数的记忆断片在我的脑海中闪过,当中就有她孤寂的身影。
“小麟,你想起来了吗?”
“...”我沉默不语。
我无法相信。
在记忆的断片链接成一段段完整的记忆的时候我就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
我根本就不是普通的人类,当时日时家会如此恨我也在所难免,毕竟我是突然出现的。
多年前,我突然出现在我曾经的父母面前,他们不但没有疑问,反而接纳了我。这却最终导致了他们的死亡。
门之锁的记忆根本就不是别人的记忆,而是我自己的记忆,只是我选择了用另外一个人格来讲其封印着。
古月遥这个存在也不是普通的人类,而是...门之钥。
“看来你已经想起来了。”她毫无感情地说道。
“嗯。”
“已经快要来不及了,把小宵释放了吧。”
“...”
“这样下去的结果会是什么你应该清楚的吧。”
“但是...”
“已经没有给你犹豫的时间了,魔神的封印正在一步步被解开,你再这样无视世界的规则只会引来更严重的后果而已。”
“...”
“...为什么你要为她做到这个地步?”
“...没有什么特别原因。”
“麟。”
“怎么了?”
“我喜欢你,请跟我交往吧。”她的目光异常坚定。
“!!!”
“能告诉我你的回答吗?”她用双手捧起我的右手,眼角的泪光让我揪心。
“...对不起。”我别过头。
她轻轻地放开了我的手,即使不刻意去看也能感受到她的悲伤。
遥的心里也很清楚,他的意中人是谁,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但是她还是尝试了,即使知道不可能,即使她作为门之钥的身份其实并不允许。
“麟,接好这个。”她将一条闪着微弱白光的钥匙抛到了我的手上。
“这个...我收下了你不就要消失了吗!?”
“嗯。”她轻微地点了点头。
“那为什么...”
“我和你本来就是一个存在,只不过是被强行分离出来而已,这样合二为一不也挺好的吗。”她带着哭腔细声说道。
“这...”
我犹豫了。
一方面不想遥就这样离开,一方面却又想着说不定能拿回原来应有的魔力,这样就能救宵。难道就没有让两边都不伤心的选择吗?
没有。现实就是如此骨感、真实,我无法凭一己之力挽回宵的生命,也无法回应遥的期待。说实话,就连我自己都难以忍受如此矛盾的自己,但是我没有其他方法,我只能作出选择。
遥和宵,两者里面只能选择其中一个。但是无论选择了两者其中的任何一个都不会有一个好结局,等待我的就只有与其中一方的离别。
“麟。”她轻声呼唤了我。
我抬起了头看向她的双瞳。
她湿润的蓝紫色瞳孔向我靠近,然后我的双唇上感受到了她柔软的嘴唇。她手心的体温从我的脸颊流遍了我的全身,她微微闭上双眼,囤积在她清澈的瞳孔上的泪水就这样流了下来。
象征着离别的吻完结,她向后退了一步。
“永别了,麟。”
她露出了凄凉的微笑,随即就化为光芒流淌进了我的身体之中。
即使身体充满魔力,也无能为力。身体充满魔力本应感到充满力量,然而此刻我能感觉到的却只有深切的无力感。
我摸了摸脸颊,仿佛她的温度尚存于那里。
我没能阻止她,也没能拯救她。内心五味陈杂,我应该为了她的无私奉献感到感动、喜悦,还是应该为了她的离去感到伤感呢?这种复杂的感觉,根本无法用三言两语来形容。
但是她给我拯救宵的机会,我不能糟蹋她的心意。现在的我已经汇聚了门之锁和门之钥的力量,现在的我能将这个世界的规则彻底改变,哪怕生死都能逆转。
我将右手平放在宵的身上。
时间回溯本来就不是我的特殊魔法,而是日时家代代相传的秘典中的魔法,所以只要能够理解秘典中的内容,就能毫无阻碍地使用出来。
“时间回溯(TimeBack)。”淡薄的白光从我的手心流出。
在发动魔法的那一瞬间,仿佛有无形的规则尝试将我的魔法阻隔。但是这对取回完整力量的我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我将手向横一挥,那无形的规则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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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在神像面前跪下祈祷的少女突然抬起头,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似的跑向教堂外。
“...”她哑口无言。
只见遥远的方向有那么一双纯白色,完全由魔力组成的翅膀轻轻拍动。
“...看来有必要采取行动了。”一个老人从教堂走了出来向她搭话。
“嗯,去做和其他教派交涉的准备。”
“是。”老人缓慢地走回教堂中。
“想不到启示录的浩劫才刚刚结束,又有新的东西出现。”少女紧盯着那双翅膀,喃喃自语道。
她从裙袋中拿出一道纸符,向其注入魔力以后,纸符便亮了起来。
“近期我会亲自来圣城一趟,和你谈谈有关那双翅膀的事。”她在心中想道,她的想法也通过纸符传达给了对方。
“明白了。”柔弱的女声从她的心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