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袖风染舆 更新时间:2013/3/30 0:42:41 字数:0

入夜,苍穹辽远,星光稀疏,委实是一个杀人行凶的好时候。

有了白天的准备,唐澈顺利突破门口守卫防线,按照先前制定好的最佳方案路线一路前进,如她所料,非常轻松,反倒是接近琴心牢房的时候紧张起来了。

很久以前她的炮哥师父告诉她,女人的直觉总是很准,所以有时候她要相信自己的感觉,后来师父遇到了一个苗疆汉子,热情又善良,后来事情果然如唐澈的预料那样,师父跟着那苗疆汉子去了五毒就再也没回来。

略想他啊,唐澈突然怀旧起来,不知道在她眼里现在的我算不算进步许多。

一边这么神思飘渺一边脚下探着路,转眼就远远看到了目标所在,她掷出一枚小石子,那门口的狱卒果然探头探脑犹犹豫豫地向着唐澈所在的地方来了,一把头伸出拐角,唐澈就用胳膊肘死死扣住对方脖颈拖到暗处,将早已涂抹在纱布上的**往面门上一扣,狱卒瞪了几下腿,就再也没了动静。

这药是甄殓友情提供的,据说不仅有将人迷昏的效果,还能损坏人的大脑内部,也就是用蛮横的手段强行破坏大脑机能,造成失忆。

唐澈一个聂云靠近牢房的大门,三下五除二撬开狱门的锁,当然为了制造无人破坏 的假象,唐澈进去后又将牢房钥匙草草锁好,才回头去看坐在角落催着头的男人。

白发在昏暗的灯光下顿显凄凉,唐澈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他则略微歪着头,似乎是睡着了毫无反应。

“道长?”唐澈小心地挪着自己的步子。监狱里安静的连不知何处的滴水声也能听得一清二楚。道士的白袍和白发都与他之前离开时一样雪白,看来在监狱里他没有和任何人发生流血冲突,唐澈不由得犹豫起来,难道自己的直觉错掉了?

唐澈蹲在道士面前,伸手摇了摇他的肩膀:“道长,我……”

一瞬间剧痛,好似幻觉。那一刻的画面好像被可以延迟一般,唐澈错愕的表情就像雕塑。一个迎风回浪唐澈急退开,身体告诉她自己暂时没有受伤,但是那一瞬间确实是心跳差点停止。白发的道人身朝他半跪着,姿态还保持在刚才偷袭的一瞬间,抵着头,怀剑横在面前,银光闪烁。唐澈立刻朝他的方向埋下鲲鹏铁爪,但是那人的姿态好像直接从半跪着的样子转化为如狼似虎的攻击形态,扑上来照着唐澈的面门又是一剑。

显然在这样的速度面前,善于打埋伏的天罗诡道心法恐怕很吃力,唐澈是勉强躲过这威力十足的一击退到一边,下盘稳重身形又及其灵活的剑客转身就扑过来,雪刃在空气中划出耀目的光华,快的如同流星飞逝,对准了唐澈的喉咙心口腹部堪堪刺来,唐澈一一躲开后果断撑着空隙刷的拔出背后的长刀,剑荣迸发铿锵作响,两柄利刃顿时咬在一起。

咬牙切词的敌人近在面前,表情看得一清二楚。这,无疑就是那连日犯下灭门之案的“司徒念”了。

这种距离唐澈可以很明显的看到他发根处尚还遗留的黑色,显然这一头白发是他临时染的。

突然他笑了。唐澈一瞬间有点错愕,那种笑想是一块光滑无暇的美玉突然就裂出一条长长的伤疤,令人浑身不舒服。他手上在蓄力,唐澈可以感受到,她也使出浑身解数抵抗刀刃上的压迫,仅仅一把短小精悍的怀剑就可以造成这样的压力,此人实力可见一斑。不过,短剑毕竟不能与长刀硬抗,剑客甩了个空招,别开长刀,身形灵活地躲过斩击推到一边。

两人拉开了距离,唐澈的刀暂时够不着对方,两人开始绕着中心园转起了圈子,一边转一边调整武器刃部的朝向,刃光在两人脸上来回流转。

对方先发起了攻击,先虚晃一招貌似直取唐澈面门,等唐澈侧身躲开,剑刃转个弯朝着唐澈的喉管扎去,这一招着实没法躲开,唐澈生生挨了这一着,她摸了摸自己鲜血淋漓的脖颈,顿时一身冷汗。

她重新摆好架势,对方微笑的弧度更令她胆寒了。

所谓刀,它的每一个部位和细节都是为了斩杀而生。唐澈注定要成为一个刺客,因此教她使刀的师父没指望她对刀这种东西有多少参悟,只是第一次教她挥砍时就告诉她要记住这句话。对方的身影清晰地映在她的瞳孔中,好似一幅精致的工笔线描。

他看着唐澈的表情突然变了,也许是身为剑客感受到了某种熟悉的东西顿时兴奋起来,一边笑一边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唐澈冲着对方的面门直直斩击下去,刀风凛冽剌剌作响,白发的男人轻而易举的躲过又开始攻击唐澈的空隙,毕竟两种武器的长度不同速度不同,使用起来也大相径庭,如果实在平时唐澈一定会先隐身再决定要逃命还是好好思考怎么用机关炸死对方,但现在她必须强迫自己暂时放弃之前作为天罗唐门经验给她的条条款款,脑中只有两个字:砍他。

然后在数刀砍空后唐澈又意识到,眼前这人虽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剑客,但他目前手中所持并非和她一样的刀,再说平等对决这种事本身就是不存在的,以这个男人的实力如果他手中武器和自己一样,自己作为一个刺客如何能拼得过一个身经百战的剑士,但目前的情况就是,剑客手持短剑,刺客手持长刀。对方又毫无声息地发起进攻,短剑如同惊鸿游龙般游走前进逼得唐澈节节后退,抓住机会挥砍几下全部落空,最后又是两刃相交,僵持住了。

“你,不配用刀。”男人用低沉却无比清晰的嗓音说道。

格开刀下一剑就朝着唐澈的喉咙斜斜划来,唐澈往后仰开躲过这一击,直起身后超前虚张声势的一斩逼着对方后退数步。

接着就是不断扑空的斩击和老是够不到的突刺,唐澈的攻击总是被对方躲开而对方偶尔冒险贴身肉搏也被唐澈用刀柄和手腕格挡开来,两人你来我往数个回合大概只削掉对方头发丝儿,剑客终于耐不住性子,一次短兵相接后一个矮身抱起唐澈的右腿,唐澈立刻准备空翻,对方竟贴着地面背靠背转到她的另一边一剑朝着唐澈脚上的脚筋刺去,唐澈只能以频率极快的碎步后退堪堪躲过,后背撞到了冰凉的墙上,脚上甚至传来的诡异的幻肢痛,好像刚才那一下已经废了她的右腿一般。

但是战斗不容喘息,唐澈一刀刺出,对方侧身躲过回身又一剑刺来,暴风骤雨般的攻击不断地落在她举起格挡的刀刃上,正面侧面左边右边,对方的攻击不放过任何一个空隙,他终究是以速度取胜的剑客。虚招一晃两人再次拉开距离,唐澈也不管什么架势了,垂着手提着刀刀刃朝前,这一次再次发起攻击的剑客矮了身朝着唐澈的腰部以下连刺数刀,快如闪电翩若惊鸿的刺出逼得唐澈节节后退只能反转刀刃不停格挡或者闪避,对方像是鼓足了劲一气呵成目不暇接的刃影几乎不给唐澈喘息的机会,唐澈一边勉强挡下对方接连不断的劈砍一边听到对方激动的声音夹杂在刀风刃雨中。

“作为一个剑客,仗剑生!为剑死!他自己选的路,他已经走得太远,永远都不可能回头了!你们太愚蠢!!”

好吧唐澈承认自己没太听明白,现实的严峻也不容她分心想别的。

再次短剑砍在刀刃上顺势划开,眼看就要划到脸了,唐澈不由得抽出手抓住对方持剑的手腕,被对方的力道压得连退数步,两人一道转了个身,双手都在胶着状态,但是显然短刃的优势在此时发挥,对方牵制着着唐澈的手剑刃硬生生毕竟唐澈的胸前危险的画了个叉,唐澈躲避之余不由松手,对方抓住这个机会弯腰挥剑朝她侧腹划去,唐澈一闪身任他从自己胳膊下面冲了过去,两人再次掉个头摆开架势。剑士落地不稳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四肢着地才稳住身体,回身又朝唐澈扑来,举起剑就朝着唐澈脸上发疯般的刺过去,唐澈一边后退一边左右避开,不知不觉又退到了墙边,对方的剑叮的一声刺中墙面,他干脆再加上一只手握住剑柄,紧追着唐澈的脑袋兹的一声划过一道浅白的痕迹,唐澈乘机闪到从监狱天花板垂下来的不知作何用处的沉黑铁链后面,剑客再次站稳身体,小心移动脚步,隔着极粗的铁链跟她对峙,寻找进攻机会。

当然这种情况不可能持久,两人干脆的跳出障碍,对方的攻击就在唐澈预料的的线路上招呼过来,这一次她干脆垂下刀任对方短剑左右各一次插着而过边缘刺过来,因为用力过猛加上太过冒进下盘不稳,剑士的整个身子都往前倾,胳膊从唐澈脑袋左边直直伸出去,唐澈抓住机会右手扣住他持剑的手腕,借此释放出拿刀的右手,用刀柄猛地朝剑客的胸口砸过去,只听一声轻微的脆响,唐澈知道对方的胸骨绝对裂开了,再一击狠狠砸中对方面门,噗的一声剑士鼻血喷出,踉跄后退好几部,喘着气伸出双手才保持平衡站好。

此时早就阵脚大乱的东瀛剑士才站稳又狂扑上来,短剑没头没脸朝着唐澈划来,唐澈用刀别开他的短剑逼迫他改变攻击线路,兜了个圈两人又调换了位置,在对方脚步不稳横劈过来的时候反手将刀尖朝下,两个手腕一起用上,刀刃稳稳接住了砍来的这一剑。流水般的刀刃顺着短剑流畅地往下滑,剑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唐澈用刀柄和手别住了手腕,一扭一转,剑士的整个手腕都扭曲了方向,剑尖朝着没人的方向刺过去。他咬紧牙关试图将手从桎梏中挣扎开,越是挣扎越是漏洞百出,唐澈稍一用力就将他整个人掀翻在地。

对方的战斗素质毕竟是经年累月的,刚一落地几个翻滚避免了直接被刺个对穿,然而他刚半跪着抬起身体,就见刀尖在他眼前划开一道银亮的弧线,唐澈腰部微弓,横刀在侧,细成一条线的刀刃在黑暗中微光闪烁。

鼻梁上突然冰凉凉的,接着就有微热的液体从脸上流下。他的面部皮肤抽搐了片刻,似乎是为了更深刻的感受脸上的伤口,接着他抽着嘴角说:

“不想杀我?”他冷笑两声,“你我都是主子手下的狼犬,不把对方撕咬至皮开肉绽,这场闹剧永远不会结束!”

“那我终结给你看。”唐澈退后两步,直起身体。

剑客依旧挂着嘲讽的冷笑,起身扑来,唐澈对格挡开他的攻击已经胸有成足,几番交锋,剑士的动作对她来说简直就算太慢了。慢到唐澈轻而易举抓住了他的破绽,狠狠弹开她的怀剑,一个侧空翻抬起长腿一脚踹中对方持剑的手,同时一刀划开他的大腿外侧。剑士被踢得倒退两步,差点把怀剑丢了。

唐澈摸了摸自己的侧脸,尽是大腿上喷溅出的鲜血。

不管不顾的敌人整个人扑上来,唐澈一个胳膊就把他撞开,然后刀刃照着对方面门劈下来,却是虚晃一招,真正蓄力则是从下至上,弧度如同满月般的斩击,一刀划开剑客的前胸,两人身影错开,顿时血花如同泼墨般泼洒而出,剑客的身体如同被定住般一动不动,地上血迹蜿蜒。

唐澈舒了口气,心跳得几乎扑出嗓子眼,她拿着刀的手臂整个都在颤抖,全身经脉一下一下的抽张。

好歹赢了。他放下刀,缓缓转过身去。

噗。

低头看去,一把明晃晃的怀剑插在自己锁骨之间,不住的晃。

唐澈一口鲜血吐出,跪倒在地的剑客保持着将怀剑掷出去的姿态,咧开嘴开始哈哈笑。唐澈一步跨上前一脚将他踹倒,才等对方勉强支起身体,一刀斜刺里挥出斩下人头,剑客花白的头颅扑通一声落在无头尸的旁边,断开的脖颈上血如泉涌。唐澈将刀哐啷一声丢在地上,无力后退两步,胸前的疼痛太虚幻了,让她感觉不像真的。她用颤抖的手勉强握住胸前的利器,一边后退一边试图从疼痛的煎熬中挣扎出来。接着她跪倒在地,染血的长刀滚落一边,她又用上一只手按住伤口,咬紧牙关,奈何握住剑柄的那只手抖得就像筛糠。

“这样很危险哦。”一个男人沉稳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没有止血的工具,直接把剑拔出来,你以为你能活着走出这里吗?”

唐澈艰难地抬起头来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一身华服的贵公子缓步走进监狱,他身边跟着的粉色身影赫然就是简煜靳本人,唐澈只叹澄怀大师恐怕到最后一刻都不知道自己遭何人暗算。

“不认得我了?”面容俊美的男人摸了摸光滑的下巴,“也难怪,你离家五年了,我都不清楚你到底出落成什么摸样了。”

唐澈握着剑柄的手都得更厉害了。男人走到她面前蹲下,呼出的气息甚至在唐澈银色的面具上结成了薄雾。

“不如我帮你做个了断吧。”男人说着,温暖的大手覆盖在唐澈握剑的的手上,用力一推,刀刃长驱直入从唐澈的后背心穿出,接着他又麻利地把整把剑拔了出来,鲜血淋漓喷在他用来遮挡的扇子上,唐澈扑通一声倒地,全身抽搐,上半身渐渐被鲜血染红。

“把她带走。”男人站起身朝身边的随从们吩咐道。

“要我给她稍微止止血吗?”简煜靳问道,那一瞬间唐澈真想大呼“要!!”但是男人一句话击碎了她的希望:“不用,我会在她死前完事儿。”

“师娘是怎么追到师父的啊,可以跟我说咩?”女孩稚嫩的声音有种不容拒绝的力量,甄殓眨眨眼,苦笑起来。

“谁说我把你师父追到了?”

“哎……可是可是,我不是叫你师娘吗?”

“那是你自己叫的啊,我有教你吗?”

小唐门苦恼的撅起嘴:“师娘就努力一把吧,把师父追到手了好处很多哟~”

“是吗?”万花灿若星辰的黑眸闪了闪,“什么好处,说说?”

“师父会帮你打架!谁欺负你她就揍谁!”

“这是她跟你说的吗?”

“师父才不会说这种事呢,但是……我跟你说啊,有一次我在龙门做任务杀马贼,可是有一个更厉害的唐门哥哥把我的目标杀掉了,我很伤心,师父说说叫你这么弱,我就更难过了。为了证明我也是有实力的唐门,我抢着接任务,可是每次,每次都被那个哥哥抢走目标,我又不敢告诉师父,就一个人偷偷掉眼泪。结果师父发现我就二话不说催我去历练,我只能把那个炮哥的事儿告诉师父,师父说,他再也不会抢我的任务目标了,后来我去做任务,果然一帆风顺,都没人跟我抢人头。后来我才听师兄说的,师父仇杀了那个炮哥,每次我做任务她都在一边看着,谁敢抢我的目标她就杀谁~”

说了这一大串,康月萌舔了舔嘴唇,甄殓见状,带她到路边茶摊找个位置坐下,点了一碗热腾腾的大麦茶给她润喉。

康月萌大喇喇地抹了一把沾了茶水的嘴唇,不依不饶地问:“怎么样师娘,师父是不是特别好?”

“我知道你师父好。”甄殓浅浅一笑,给自己斟了壶茶。

“难道师娘是不喜欢师父嘛……”

“当然不是。”甄殓浅饮一口茶,“你这么急吼吼地给你师父找师娘,难道是你师父天天逼你?”

见眼前万花笑得无辜中带着妩媚,饶是年幼如康月萌也不经一阵晃神,磕磕绊绊地说:“不……没有啦,师父这样性子的人,哪儿可能逼我给她做媒呀……我只是……只是……”

“只是?”甄殓挑挑长眉。

康月萌定了定心神,这一句说的极为郑重:“我只是觉得,师娘看起来能保护好师父的样子。”

她清楚看到甄殓眸中莲华般盛开的笑意,心知自己肯定没说错话,不由得暗自得瑟起来。但是只见接下来甄殓只顾着气定神闲地给她倒茶没有明确表态,不由得又着急起来,继续说道:“师娘啊,你听我说,师父可能看起来不太热心的样子……但是……但是她总是……”

“你师父这个人。”甄殓清朗的嗓音打断了小唐门结结巴巴的辩白,“不会悲极而恸,不会喜极而泣,大抵人总是当她将感情这回事连根拔除丢弃掉,却不知她只是将其埋得太深太久,自己都忘了有这回事的存在。”

甄殓瞥了一眼康月萌,小姑娘瞪大眼睛听的认真却大概是半句没听懂,他只好苦笑着摇摇头道:“所以你也不必解释,我都懂。”

“那……那师娘是答应了?”康月萌歪了歪头。

“答应什么?”

“答应照顾师父一辈子呀。”

“我什么时候拒绝过了?”

小姑娘银铃似得笑起来,从板凳上跳下来一个熊抱勾住甄殓的脖子挂在他背上:“师娘~~~我爱死你啦~~~”

“等你大些,这种话可万万不能在你师父面前说了。”甄殓伸过手揉了揉康月萌的包子头。

康月萌趴在甄殓肩头上想了想,好像没想出个所以然,只是嘴上应道:“记住了师娘!”

“还有,你师父不在的时候可别喊我师娘了,该喊师公,还是喊师公吧。”甄殓故作镇定地举杯饮茶。

“好的好的师——师公!”

结过账后,抱起康月萌随她喜好满街乱逛,要什么给什么,不为别的,尤其喜欢听康月萌喊上几句“师公师公我要那个!”“师公这个好看不?”“师公去那里吧!”之类的,每到这种时候真甄殓总会喜笑颜开,真是藏也藏不住的笑容,康月萌行走江湖虽然不久,但也从未见过这般令人炫目的笑颜,好似睡莲突然绽开花苞,大概倾国倾城就是用来形容这个的吧?有时连摊子上的小贩都能把眼睛看直了,更不用说来来往往的路人。这种情况极大满足了康月萌作为一个孩童相当的虚荣心,不知不觉就缠着甄殓逛了好些时候,等到自己终于觉得累的时候,已经要打更闭市了。抱着趴在肩上昏昏欲睡的康月萌,甄殓急匆匆赶回客栈,虽然他自己也不太清楚自己为什么这样急。

一进即将关门的客栈大门,空空荡荡的大厅里,白金的小小身影特别明显,甄殓把迷迷糊糊的康月萌放下来,柔声劝她回房睡觉,这才朝着叶文海孤零零的背影走去。

甄殓拍到肩膀的时候,叶文海差点跳起来,回头一看花哥秀眉微蹙,顿时就变成苦瓜脸。

“这么晚了还没睡?”甄殓扶着叶文海的肩膀在旁边坐下来。

“你睡得着么?”叶文海的苦瓜脸说着说着就要变成哭相。

“……怎么了?”甄殓的眉头皱的更深。“小澈澈还没回来啊!”

“淡定,也许在回来的路上?”

“不是啊,你不知道,小澈澈如果是执行侦察类的任务,不出半柱香就会回来,这对她来说很简单的,可是……你看,一个晚上了,她还没回来!”

“别急。”甄殓伸手抹去叶文海脸上滑下的泪珠,“她既然经验老道,不会出事的。”奇怪的是,甄殓发现,这句话说出口,叶根本无法安抚心中越来越强烈躁动的不安。

“大夫,你还记得我第一次把小澈澈带到你那里去的样子吗?”叶问海说着说着就抽泣起来,“江湖处处险恶,我哪儿敢放心啊!”

甄殓定了定神道:“那我去看看。”

“哎?难道你也要潜入监狱?”

“进监狱方法很多,你放心,我肯定把唐澈带回来。”

“那……我也去!”

“别,此事最忌节外生枝,最好能速战速决,还是你不相信我?”

“没有没有,那……那就拜托大夫你了……”

“知道了。”甄殓拍了拍叶文海的脑袋瓜,对方擦了擦眼泪,挤出一个笑容。甄殓回房间切了花间心法拿上武器,赶在客栈打烊之前走出大门,骑上马朝着监狱的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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