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袖风染舆 更新时间:2013/5/17 17:28:37 字数:0

幽冥渊有小雪,细细碎碎,纷纷扬扬,安静安静毫无声响。水流在巨大冰凉的石块下汨汨流淌。女子纤细的身影在细雪中尤显形单影只,一个暗藏杀机,两个暗藏杀机,三个暗藏杀机,鲲鹏铁爪补上,重弩已架好,天绝地灭在暗处咕噜噜转,随时准备封死后路。

女子叹了口气,动了动腰身,她的身子很单薄,肌肤白的吓人,破军的风格比南皇更加奔放,那露出来的一大截大腿和胸前隐隐起伏的事业线都透着一种病态的白,唐澈第一次见她时就觉得她肯定身体不好,多灾多病的,否则也不会暗暗下决心要好好照看她。即使两人决裂已久,她的精神状态还是没什么变化。

还是那样,只要是君不惑开口,她什么都可以去做。

对于唐笑和君不惑两个人,唐澈比任何人都知道他们彼此相牵的弱点。他们两人平时一直都是形影不离,不分彼此的行动,因此一旦一方超出一定时间没有出现在对方的视线内,另一个人肯定会开始寻找。于是事情就简单了,唐澈就是加了下唐笑的仇杀,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加她仇杀,她就中招了,以她那种扭曲的脾性果然是一个人单枪匹马地就冲了过来,必须是任何人都拦不住的情况。她先悬赏了唐澈,搞清楚了她所在的位置,唐澈根本不需要费心思把她引过来,就选了个好地方藏好,一切就这么顺其自然。

当然也许君不惑死都不能理解这么明显的陷阱唐笑会疯了一样的扑进去,他自认为了解自己的女人,可怎么能比青梅竹马和唐笑一起玩大的唐澈来的更了解,想到这里唐澈非常想高贵冷艳的呵呵冷笑。

啪的一声,机关齐齐引爆,顿时石块上尘土一片,一个身影从烟尘中狼狈地滚出来,咔嚓一声弩箭疾发,唐澈一个闪射躲过,闪到树的另一边雷震子击中了对方,对方立刻隐身了,唐澈又丢出一个鲲鹏铁爪,侧身绕到树后,撑着间隙又朝隐身的刺客脚下扔了一堆机关,眼看着就要引爆,敌人使出惊鸿游龙强制突破移动限制就地一滚离开机关范围,看见树后的唐澈就举起千机匣发射逐星箭,唐澈一边躲开弩箭一边聂云拉进距离对方反应极快,立刻调转方向重新将千机匣对准她,唐澈果断地隐身,就在女刺客的脚边。

对方立刻迎风回浪拉开距离,唐澈起身抛出短刀被她一歪头躲过,接着反身一个聂云继续拉开更远的距离,也使出惊鸿游龙一边追击一边不间歇地抛出暗器,数不清的毒刃犹如漫天暴雨袭向目标,敌人立马拔出短刀拨开密集的箭雨,分身乏力之际唐澈一记迷魂钉击中了她,陷入晕眩状态的女子立刻被击中要害,腰身一软就倒了下去。

倒地前她盯着唐澈走来,嗫嚅道:“唐澈……你这个贱人……”

唐澈选好切入点,熟练地切开头颅,女人瞪大了眼睛,口中鲜血汨汨,不断发出嘶哑的低吼,直到她的脑袋整个与肩膀分家,她口中的咕哝才彻底停止,只是眼睛就保留在被活活割头时的状态了。

唐澈把女子的长发转了几转,缠在手上,摸了一把侧腹渗出的鲜血,正要撑开滑翔翼,一击重击叫她一口鲜血喷出,眼前一黑差点跌倒,眼看着夹带着杀意的墨汁就要扑上来,唐澈发现自己身边多了两个绿色的小球围绕着旋转。

于是接下来的一击就似隔靴搔痒。倒是那个花间气急败坏从藏身处跳了出来,挥着铁笔直挺挺地冲上来,唐澈一刀扎进自己的手心驱走即将昏厥的状态,趁着身上还有春泥护花的效果,一边以极快的速度掷出暗器一边绕着圈接近万花,迷魂钉接着雷震子让万花交了星楼月影,眼看着对方使出乱洒青荷准备拼命,唐澈一个后滚架起重弩对准万花开始疯狂轰击,给自己糊上春泥的万花咬牙切词地笔直冲进来,一片混乱的对砍之后,唐澈扶着重弩勉强能站住,那个花间抽搐地倒在血泊中,手腕粗的弩箭贯穿了他的身体。

唐澈明白得很,若不是关键时刻一个长针续命,她也死在乱洒之下了。

“我看根本不是什么血的气味叫你清醒,”一个男子的声音随着急急的脚步声而来,“你根本就是算准了我会跟着吧!”

“不好意思啊……”唐澈咳了口血,靠着重弩滑坐到冰凉的地上。

“不好意思?”甄殓一阵风似得走到唐澈面前蹲下,“你到底为什么道歉?”说着给她搭上脉。

“不知道……”唐澈扯了扯嘴角,“看见你就想道歉……这一定是病得治……”

噗的一声,一口血溅到甄殓雪白的前襟上,唐澈伸出手去碰了碰,虽然她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碰的,而且手抖得那样厉害,也不可能真的抹去什么痕迹。

甄殓紧紧地握住那只纤细的手时,唐澈发现他抖得比自己还厉害,于是她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说:“我去割脑袋。”

“……我来吧。”甄殓二话不说拿下刀,蹲在那早已断气的万花弟子身边,接着唐澈就听到皮肤被割裂的钝响,片刻后扑通一声,甄殓转过身来,身上血污一片,表情漠然。“好了。”

“快走吧,省的被人发现。”唐澈说着提起了女子的头颅,甄殓将男子的头颅别在腰间后说道:“天坑是吧?我先过去清人,你跟着见机行事。”

“好。”唐澈点点头,说着甄殓甩起大轻功携一片碎萍墨影远去,唐澈隐约看见了传说中万花男弟子人人都会的胯下掏大鸟(墨雕)的功夫。

唐澈打坐片刻,也提气纵身而去,地点是他们早已选好的,位于天坑一处偏僻的工房,甄殓麻利地收拾掉几个附近为数不多的司徒一一的爪牙,安静而迅速,暂时占据了这个小屋子,反正唐门和司徒一一向来不和,更何况甄殓完全有能力把这几个小喽啰的尸体毁灭的渣都不剩。

唐澈捂着伤口快步走进屋内,屋里点了盏油灯,光纤还是暗得很,背对着他的甄殓动作流畅地牵出一条长长的细线,从下端割开了男子的鼻子。

唐澈快速眨了眨眼睛,把另一颗头也放在他旁边,甄殓一边穿针引线一边道:“自己去处理下伤口。”

“好。”唐澈乖乖地坐到角落,拿起绷带和药罐。

“这两人是什么来头?”甄殓又问。

“这个故事可长了,你要听吗?”

“说来听听。”

“其实是这样,这个女唐门,是我师父老相好的徒弟,我到底是什么时候跟她结下梁子的,我已经记不清楚了,总之我们看互相不顺眼到一直以来想尽办法干掉对方。后来她比我有优势了,我就采取了以退为进的方法,毕竟留着命才能杀掉死对头。”

“优势?什么优势?”

“一个相当厉害的花间找上她,并且为了她开始主修离经。”

“哦,”甄殓冲着自己手中皮开肉绽给的脑袋挑了挑眉,“看来修的还不到家。”

“你以为人人都是你。”唐澈瞪了他一眼,“因为他们一直都是我的重点照顾对象,无论我怎么努力也戳不死,所以……”

“所以成了你替罪羊的首选?”

“是啊。”唐澈撑着下巴,“其实关于这两人,我听说的故事远不止这么一点,大夫你要是剥皮无聊,不妨听我说说?”

“说。”甄殓很干脆。

于是唐澈一边慢悠悠地给自己上药一边开始慢条斯理的讲述。

很久以前唐笑不叫唐笑也不是唐门弟子,而君不惑生在万花长在万花,一直在谷中待到十八岁学成方才出谷游历。年方十五的阿历第一次看到他时,都能从那张干净明朗的脸上读出纤尘不染的单纯。

君不惑是路过龙门时被一个军爷搬到掳走的,这么说一点也不奇怪,因为他那时正眯着眼行走在一望无际的陌生荒原中,完全没想到背后气势汹汹的马蹄袭来一把将他捞上马背的军爷会突然出现。一路上君不惑不挣扎不喊叫,只是瞪着眼睛被军爷带回营地,知道他双脚落地他才看见这军爷的模样,髯虬大汉,肌肉发达,一只手捞起他确实正常。正在拍打尘土的君不惑廷加军爷扯着嗓门道:“路上碰见的万花大夫,我给请来了,赶紧带过去吧!”

请?君不惑讪笑,有这么请人的吗?他还未出言嘲讽,就看见另外一个更为年轻的小将上前抱拳道:“大夫,多有得罪,可是人命关天,还请大夫速移尊驾。”

“我……”

“请。”小将牵来一匹绿螭骢,君不惑皱着眉头骑上,被人带到楼兰城外,天策将士正在这里围剿一股据说与狼牙军勾结的马匪,为了避免起正面冲突,上头一直不准他们放开手脚干,这就变相造成了两军摩擦之时天策的略施,今日就是如此,据说冲突时由一场私斗引起,因此即使后来聚众群殴两边伤亡肾重,天策士兵也不敢叫来随账军医,生怕上面怪罪。、

所以在路上闲晃的君不惑就被抓来顶替了。

事到如今,君不惑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伤员在哪?”君不惑问道,心里估摸着身上带着以防万一的药物针囊够不够应付。

“大夫这边请。”

君不惑掀开临时搭盖的简陋帐篷,看见一个年轻士兵目光呆滞地坐在角落,外边也有血多负伤的,但是比起来,只有这个看起来像是快死的。

直到君不惑蹲在他更前,那士兵才扭过头,皱了皱眉。

“我看看伤口。”懒得自报家门,君不惑伸手去够他胸口简陋包扎的伤口。对方也配合得很,或者是没什么力气讲话,待君不惑简单查看一番,甚至听到君不惑宣判他死刑,他也没什么反应。

“在下真的……很抱歉,我本工圣弟子,对歧黄之术不甚了解,实在不敢擅自动手医治,再者……你的伤势拖延这许久,恐怕就算直接神行千里去万花谷也未必能得救啊……&”

“多谢先生提醒。”年轻人的眼里有怒意流窜,“先生既非离经,那花间如何?”

君不惑挺了挺胸膛:“在下主修花间游心法,以一敌三不是问题。”

“那太好了,先生,我求你一件事,你若允了,我即使是死了也不会让兄弟们追究你的责任。”

君不惑皱了皱眉:“何事?”

“我有个妹妹……被长牙帮马匪掳去半月……今日本是为了就他才挑的事,奈何我也没料想这其中内幕复杂,栽在这里,求先生救我妹妹!只要她能逃出来……我死而无憾了!只要你能救她出来……我的兄弟们一定会重重谢你,多少银两都不是问题!”说完他缠着绷带的手猛地抓住君不惑的胳膊,君不惑疼得赶紧抽开,正色道:“阁下这话未免太势力了,我等行走江湖,路见不平自要相助,在下空负一身武艺难道会见死不救?”

这年轻人突然用一种很滑稽的眼神看着他,一瞬间君不惑没反应过来,很快那年轻人的视线就平和了。他挣扎着爬起来,重重地给君不惑磕了个头。

“某叩谢大侠恩情,来世结草相报!”

“不必这般……你的妹妹在哪里,在下这就动身……”

结果就是,那年轻人临死前一番嘱咐,几个天策护送君不惑到达不能继续护送的地带,本来天策们提出意见让君不惑弄一套马匪的衣服混进去,君不惑哪里看得上马匪的衣着,直接召出墨雕大轻功直扑虎穴。

一落地,还未等守卫们彻底反应过来,他极快地上了几个点穴截脉的指法拖住试图阻截他的马匪,一边聂云并各种小轻功,对于小喽啰来说他的攻击力是绰绰有余的,只要不在见到头目之前空了内力。

丢下一地尸体的君不惑直接闯进马匪头目所在的屋子,可巧的是头目不知为何没有在,除了几个打下手的,君不惑还看见一个女子侧卧在地上,直到将那个几个马匪悉数解决后,君不惑才靠近仔细看。

原来是个年轻女子,她衣着鲜艳却衣衫褴褛,脸上浓妆艳抹近乎夸张,长长的黑发散落在地上,雪白的大腿和双肩裸露在破布下,她身边的椅子腿上绑着一根极粗的铁锁链,末端是一个沉重的铁项圈拷着女子的脖颈。

君不惑正想伸手去摇一摇女子的肩膀,突然那从乱糟糟的脑袋动了动,然后发丝间一只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他,她开口说道:“别碰我……脏。”

君不惑站起来运足气劲击碎了铁链,二话不说抱起女孩,掠足而去,这女子意外的轻,意外的年轻,后来他才得知,她年方十五,大家都叫她阿历,是那帮马匪为了报复他哥哥掠来做人质顺便当做狗一般的囚禁凌辱了半个月,这些都是她将阿历带回军营以后听旁的人说的。

再然后君不惑就离开了这片荒漠,继续他的游历生涯,一晃八年过去,君不惑早已有了谷中一个贤惠的师妹做妻子,育有一儿一女,自从成家后他也尽量少外出,生活也算平顺,只是有个事实随着时间流逝他不能再忽略,那就是每次他的家人遇到情况总会化险为夷,不管是意外还是江湖寻仇起事,妻儿从来都是有惊无险,并未出过半点差错,直到有一天他在昆仑被一个仇家追杀一路,内力几乎耗尽也等不到恶谷同僚出现支援,站在悬崖下准备等死时,一记精准狠厉的追命箭将那追杀之人打成重伤后逃跑,他惊魂未定地看着那个从天而降的女唐门把扎在自己身上的化血镖拔掉,伸手道:“我来吧。”

那女唐门啪的一下打开他的手说:“别碰我。”

“你是……阿历吧?”

“你认错人了,我叫唐笑。”女唐门说完,也不等伤口处理,撑开滑翔翼瞬间消失了踪影。君不惑没有放弃,他直接去唐门寻找唐笑此人,听说唐门弟子的名字多是假名,只做代号,叫唐笑的并非只有一人,他依然孜孜不倦,经过历时半年的多方查找,他终于在金水镇堵住了唐笑,口头说明不成,两人大打出手,唐笑如君不惑预料的那样从来不敢下重手,自然迅速落败,这才对君不惑不再隐瞒,也道出了这些年唐笑一直拿生命保护他们一家的事实。

“总之呢。”唐澈不怀好意地耸耸肩,摊摊手,“那天晚上君不惑坚持要看唐笑身上的伤口,看完后人比较郁闷酒喝多了话谈密了就趁着这劲儿把想做的事儿给做了~”

听到唐澈的语气甄殓不由得背后寒毛倒数,回头瞪了她一眼,唐澈不以为意,继续说下去。

只是君不惑这段时间一心把经历都放在唐笑身上,万万没想到夫人早就对自己的行踪起了疑心,雇了个同样是唐门的密探一路跟随,早已将他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查的七七八八,自然那天晚上的事儿也是纸包不住火,就差就地抓奸了。被如实汇报后,君夫人一气之下带着两个孩子离开万花谷回了洛阳的老家,谁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三人在路上被仇家暗算,全部死在官道边上的小树林里,直到尸体臭了才被路人发现。

“那唐笑呢?”甄殓问道,并未回头,“她不是用生命在保护君不惑的妻儿吗?”

“唉,君不惑终于抓到唐笑以后还能放她走吗?沉醉美人乡的他只顾着修书回万花谷说自己有事缠身不能回去,君夫人脾气也很倔吧,不肯让任何人告诉他夫君自己早就发现奸情,可能认为这也伤了自己的面子,连离开万花谷都是趁夜的,所以除了当事人,可以说所有人都后知后觉,不对,还有一个人。”

“那个调查君不惑的唐门?”甄殓略带嘲讽地一笑,“你别告诉我就是你。”

“那必须是我啊。”唐澈歪了歪头,“原来咱们就是这么结的梁子,我想起来了,大概是我跟师父唠嗑的时候被哪个瓜娃子听去了吧,真背啊。”

“后来呢?”甄殓转身继续忙活收尾工作。

“后来君不惑自治愧对妻儿,也无力反驳世人的重重非难,带着唐笑遁入恶人谷,专心练起了离经易道。”

“真是很精彩的故事。”甄殓擦了擦手,“以后我就要扮作是这么个人,想想真是微妙。”

“那我还是小三呢。”唐澈摊了摊手。

“不对。”甄殓回过头来摇了摇手指头,“你是正主。”

“……嗯?”

“我是说……你看这个,怎么样。”甄殓说着直接提着头发把男人的脑袋提了过来。

唐澈有一种,两个甄殓的脑袋在看着她的感觉,只不过一个在脖子上一个在肩膀上。

“你不需要对照着镜子也能做的这么逼真?”

“接下来才是真的不需要镜子。”甄殓瞥了一眼桌面上女人的头颅,顺手将她脸上的面具摘下了。

唐澈张了张嘴,没发出任何声音,屁股不安地挪了挪,然后说:“好吧。”说着将手附上面具。

“我觉得——”甄殓突然拉长了声调说,“大概见过你面容的人很少吧,不如我随意糊个脸好了。”

“我怕我哥回来亲自验尸。”唐澈的手指停在自己鼻梁的位置,“还是以防万一的好。”

“也对。”甄殓疲惫的脸上浮上一丝嘲讽,“反正我也没有机会了。”

“其实……”唐澈捏了捏面具,“好吧,总之你先干活吧。”说罢摘下了面具。

就算不是自亲手摘下的面具,至少也与甄殓的想象相差无几。唐澈皱着眉头看了他片刻,好似无法直视强光一般别过头,又被甄殓伸出手强行掰回来。

“别动,你的可不能出差错了。”甄殓说完,拿起小刀和针线。

安静了片刻,甄殓又开口道:“我见你刚才欲言又止,是想说什么?”

“你先干活。”

甄殓毫不客气地瞪了他一眼,唐澈清晰地听到针线穿过皮肉的细微声响。

直到屁股脊椎都麻木了,工作总算完成了,甄殓让唐澈自己瞧了瞧,两下一比对,脑袋真是没什么差别,除了一个结结实实地长在脖子上。

“我干完活了。”甄殓抹了把脸上的血滴子,“你可以告诉我你想说什么了吧?”

“我想说,其实你一直都没有治好我的机会。”

“你不相信我的医术?”

“不是不相信,而是不需要。”唐澈拿起面具重新戴起,“解药,我一直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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