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额头的田恒,表情纠结可见一斑,大师因为带着斗笠的缘故,额头不太好扶,于是他扶着下巴,两个人坐在问道破路边草地上。
“奇怪……”田恒嘟嘟囔囔,“没在啊……”
“问题是,他们走了之后有没有可能返回。”大师扶了扶斗笠说,“我在考虑是否有必要等。”
“还有一个问题。”田恒转过头说,“那小唐门说——最后活下来的那个花哥不是唐笑的男人,再根据她的形容……我怎么觉得,那说的是我师公呢?”
“依贫僧拙见,我们目前既然毫无目标,不如与黎道长他们会合吧。”
不知为何,田恒总觉得这件事本身就有哪里不妥,几个毫无关系天南海北的人因为她师父唐澈目前什么都不干都聚在一起时刻关注事态动向,他总觉得不对。
“……也好,我现在真不知道去哪里找我师父,毫无头绪,只知道她一定还活着。”
“师弟师弟师弟!!”一个略显尖锐的女声钻进田恒耳朵,田恒正想哪个小女娃这么没眼力劲叫自己师弟呢,抬头一看就见一个戴着面具的小女孩蹦蹦跳跳地跑古来。
好吧,田恒突然想起来,他确实有这么一个师姐,之前在成都见过几面,算是互相认识过了。
于是他拼命压抑自己满肚子别扭地情绪,站起来笑道:“师姐……这么巧啊。”
康月萌抬起头笑的比花灿烂:“师弟见过师父吗?我好久没见她老人家了,你知道她躲在哪里吗?都没人告诉我,不开心!”
田恒这么一思量,大概是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瞒着这小丫头她师父疑似身亡的消息,如今看来,无知也算一种幸福。
“你都不知道你师父已经回过唐家堡了?”
“……哎??不知道啊!!师父已经回来过了吗!!为什么她不告诉我!!!”
田恒扶了扶额头,这下看来不好处理的样子。
“师父在哪里!!师弟你知道的吧!!快告诉我!!”康月萌二话不说抓住田恒的衣摆一副不依不挠的样子。
“我真的不知道……我也在找她。”
“带我去吧师弟!”康月萌已经眼泪汪汪的了。
“你确定你不会惹麻烦帮倒忙?大人的决定自有大人的道理,你乖乖呆在唐门,你平安了你师父才能放心。”
“师弟我能说我实在不喜欢你说话的口气吗?一口一个大人有意思?谁不会长大谁没个小的时候?把我说的像废物一样什么心态?你不爱带算了,我自己找她去,到时候可别说我黑你。”说完康月萌瞪了田恒一眼,一甩头走了。
如果是康月萌对田恒是实在不喜欢,田恒这会儿对他这个师姐已经恶心到极点。
“大师,我想糊她一脸玉石。”田恒用及其淡定的口吻对一直在努力降低存在感的大师说,其实他一直就站在旁边近距离围观。
“施主,淡定。”
“大师你可要给我作证,这死是她自己作的,我没什么不妥的言行吧?”田恒摊了摊手,大师叹了口气说:“我们还是早日启程吧,事态又复杂了。”
话虽如此,他们两人还是先去唐家集找了个摊位吃了两碗素面,填饱了肚子坐了一会儿,毕竟连日赶路即便是武林高手也有些吃不消。
大师吃完之后就把双手拢在袖子里,田恒都能感觉到斗笠下边他一双晶亮的眼睛四处观察,片刻后大师开口道:“施主不觉得今日唐家堡人略多了点。”
田恒直起身子左看右看,然后嘀咕道:“确实……”
唐家集本就不是什么热闹的地方,加之唐门一向家族观念浓厚,门派限制鲜明,因此南来北往的人一旦多了特别明显。
“蠢秃,你果然在这。”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从某处传来,田恒扭着脖子四处观望,才看到道袍雪白的黎靖背着剑不紧不慢地走过来。
“阿弥陀佛,道友何故来此?”大师淡定地侧了侧身。
“这么大的事儿你居然不知道?”黎靖挑挑长眉,“定国和靖世两个帮会在苍山洱海帮战,今天约战刚刚开打。”
“哦?那苍山那边情况如何?”
“阵营混战,俨然就是小攻防。”
“你刚回来?”
“没,我也是听说,刚到唐门。”
听黎靖这么一说,田恒抬眼看去,果真那边桌子上还有两个白色的身影,司徒姐弟,另外翘着二郎腿敲桌子的肯定是杨远靖,整个上半身趴在桌面上金黄色的小丫头无疑是叶文海了,只是还有一个一身水蓝长裙的七秀女子很是陌生,但看她跟羊远靖他们凑一块显然不是路人。
“都来了??”田恒不由得惊叹出声,黎靖偏了偏头说:“想拿人头的都来了。”
“那个七秀……是谁?”田恒不好直接用手指,只能递个眼神。
“想来也是来苍山看热闹的,只是半路上恰巧遇见,叶文海一眼认出来,说是唐澈的好朋友,我们见她孤身一人,干脆同行了。”黎靖说完自顾自地拉了张椅子坐在旁边,田恒忍不住抬头瞧一眼对面,那七秀女子显然正在跟叶文海嘀咕什么,一边说一边瞥一眼田恒,看得他浑身不自在,片刻后那女子施施然站起,大大方方地走向前来对着田恒施了一礼:“这位小兄弟可是姓田名恒?”
田恒赶紧站起来还礼:“正是在下。”
“原来你就是小澈澈收的徒弟啊!~”那七秀女子伸出手狠狠拍了拍田恒的肩膀,“你好你好,喊我筱梦就好,我是你师父的好哥们啊哈哈哈!”
“……”田恒顿时风中凌乱了。
“你把人家吓着了!”叶文海也挤了过来,“小花哥哥别紧张啊,这抠脚秀就这德行,以后你就习惯了。”
“哪来的小屁孩!一边凉快去!”林筱梦猛一推,叶文海连连倒退差点栽倒。
“哟你个抠脚秀还得瑟起来了!看本小姐糊你一脸重剑!”说罢叶文海就挺剑刺来,林筱梦一个后滚翻躲开第一招,大腿一抬双剑旋舞喊道:“看到爷抬腿了吗??还不速速滚到爷的胯下来!”
田恒的脸顿时就青了,大师戴着斗笠看不清楚,黎靖倒是淡定得很,自顾自斟茶。田恒不由得认真打量起眼前的道长来,过去黎靖一直是一个江湖传说,浩气的王牌恶人的梦魇,剑锋所指横扫千军,如今处了这几日,静下心来说,田恒认为黎靖的外表着实不如名声那般耀目,倒不是说他丑,那鼻子那眼,中规中矩毫无亮点,黑发黑眸道冠白袍,没有花个几万金弄来的白毛异瞳。本体已如此平凡,更奇妙的是明明是这样出类拔萃的人物,无论是眉目还是举止都这样寡淡,说白了就是,没有什么存在感,很难被人特意关注。但是关于黎靖的江湖韵事开始从未断过,虽然黎道长本人严守教条清规,但是依然有看不开的女子前赴后追求甚至提亲,没见过本尊的人一定跟田恒一样以为黎靖道长跟甄殓甄大夫那样是风姿绝伦的人物呢。
那边剑光交织一番乱斗终于结束,叶文海一脸委屈地跑回来,回头愤愤道:“会抬大腿有什么了不起的,哼!”
“有本事你给我抬一个?谁不知道本大爷大腿一抬秒一个,不服你也来七秀坊啊??”林筱梦麻利地收起双剑抬着下巴道。
“哟哟哟,在黎道长面前你也敢说这种话?脸皮真是厚到一个程度了!没羞没臊!”叶文海冲着林筱梦吐了吐舌头做个鬼脸,回头看看黎靖,后者依旧垂眸品茶,似乎完全没听到他们的对话。
林筱梦瞪了叶文海一眼,跑到黎靖身边:“道长道长!求切磋!”
“哦。你先打坐调息吧。”黎靖头也没抬。
“道长道长!我赢了你就嫁我吧!”
黎靖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嘴角,林筱梦乐颠颠地跑去打坐了。
等黎靖终于站起来提着剑走向林筱梦,林筱梦看起来完全准备充分了,早给自己上了个袖气,反观黎靖,提着剑慢悠悠地绕着圈,连眼神中也一丝一毫没有专注的成分,林筱梦的习惯是先来一招剑转流云卸了纯阳的坐忘无我,但是黎靖连坐忘都没用,林筱梦以为他还没准备好,但黎靖就是那般无所事事地站在那里,不补坐忘,不下一个气场,好整以暇地看着神情戒备的林筱梦。
林筱梦沉不住气了,双剑齐舞,来如雷霆震怒罢如江海清光,接一招繁音急节再一着剑主天地,真真是一舞剑器动四方,再看黎靖没有坐忘无我和气场的保护连挨数招,堪堪闪避,着实狼狈,被定身之后只能以凭虚御风招架,一看道长身后剑光交织,打了鸡血似得举着双剑就冲上前去,如此这般,再一着剑气长江足够打败黎靖了!
内心高呼着“道长我的嫁~”的林筱梦举着双剑愉快地败了。
怎么败的呢?她不太清楚,只记得凭虚御风剑如开屏,他的白影和剑光在她的眼角游走,从来不曾滞留过片刻,最后开了天地蝶弄足鹊踏枝当她重置了再来一遍握紧双剑以为自己又机会胜利时,败局已定。
“好!”杨远靖一击掌喝道。
“发生了什么事?”田恒迟钝地转着脑袋左看右看,“秀秀怎么了?”
“怎么了?输了。”不知何时也围过来观战的司徒念道,司徒仇开始啃第三个糖葫芦。
“道长威武霸气!!!”叶文海举起重剑欢呼。
林筱梦脸色煞白地站在那里,双剑垂于身侧,突然身影显得很单薄。
“承让。”黎靖持剑拱手,然后像没事人一样走回座位继续泡茶,林筱梦的脸色生生又白了一截。
“话说,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去苍山洱海,没准人家都打完了。”司徒念百无聊赖地望了一眼周围说。
“打完了也无所谓。”黎靖呷了一口茶说,“我们是去找人的。”
“找——找谁?”叶文海眨了眨大眼睛。
“唐澈和甄殓。”黎靖面不改色道。
“你在开玩笑吗?”杨远靖忍不住大声道。
“就在刚才——”黎靖放下茶杯环视一圈众人,“唐澈和甄殓混迹在人群中,我看得一清二楚。”
“甄大夫不说,唐澈整天南皇加面具,你怎么就能认得出来?”
“你们不信?那我一个人去找。”黎靖干脆地站起来。
“不是,道长。”田恒赶忙拦住他,“你既然看到了唐澈,怎么不把她拦下呢?”
“她正在被人追杀。而且……”
“而且什么?”
“追杀者恐怕离她——离我们非常近。”
这么一说,除了司徒仇以外其他人都忍不住抬头四处查看,当然这么看根本看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于是司徒念放松了表情道:“那请问道兄有何计划?”
“苍山洱海。”黎靖摊开一张揉皱的小纸条说。
倒是林筱梦一把抢过纸条看了看,道:“这是刚才唐澈……给道长你的?”
“嗯,就在我跟姑娘切磋的时候。”黎靖点点头。
林筱梦的脸白了又白,然后把纸条扔到桌上说:“那就没错了,要找唐澈,去苍山洱海。”
叶文海犹疑着拿过纸条说:“小澈澈……现在是不是很危险?”
“从各方面来说,确实如此。”杨远靖烦躁地吐了口气,“鬼知道她又惹了谁,追杀她的理由太多了。”
“那还愣着干什么,走了。”黎靖一把抄起剑,其余人愣了一愣,赶紧跟上。、
几人策马穿过半个唐家堡,转眼来到通往苍山洱海的官道路上,由此转道苍山洱海。
和他们一样的还有许多江湖人士,因此他们下意识的抱团行动,尽量靠拢一些。早些年苍山洱海还是见人就杀的是非之地,经过这几年风气好了不少,但也不能阻止敌对阵营见面开打这种事,所以大家多多少少有些紧张。
某个唐门轻功飞过,,刚刚掠过他们身边就啪叽一声掉了下来,落地之处血腥一片,看来是腿又摔断了。林筱梦犹豫片刻,下了马来到那摔昏过去的唐门身边执扇起舞,妙舞轻扬,片刻后那唐门悠悠醒转,看了一眼收起扇子的林筱梦道:“多谢姑娘……”林筱梦莞尔一笑:“不必客气,下次见面求追命手下留情。”唐门满怀感激眼珠一转,看到了林筱梦身后众人中的……
他发出了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惨叫:
“有——黎——靖——啊!!!!!!”
这一吼直接导致路过的又一个少侠轻功不慎直接挂在树枝上,黎靖猛一夹马肚子开始狂奔,身后众人也只得跟上。
也不知道狂奔了多少里地,黎靖一抬眼见前方有几个恶人天策远远地举着枪过来准备断魂刺,赶紧勒住马头往另一条小路狂奔,身后一个唐门往他跟前路上丢了个鲲鹏铁爪,来不及绕开的黎靖不得不暂时弃了马轻功腾空飞起,身后的坐骑踩中陷阱发出惨叫。黎靖也顾不得多看,一路大轻功翻山越岭,有时候踩中岩壁回头一个两仪化姓朝着追击而来的敌人迎面拍去,有时候还能找到机会把人用九转推出去摔死,总之哪儿陡峭他就往哪儿上,一路上竟也杀掉不少追杀者,但气力总有用完的一瞬,他不得不找个相对隐蔽又平坦的悬崖突出处坐下来调息。
突然头上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黎靖!!”
黎靖抬头一看,之间一个顶着白发的脑袋从上面伸出来朝他挥挥手,“这里!”
气力回复一些的黎靖立刻飞身上了悬崖,落地一看,果然是司徒念,倒是他身边没有司徒仇,司徒念拽住他的胳膊钻到柱子后面道:“我们只能现在这躲一会。”
原来此地竟然已经是南诏皇宫的地界。
看来司徒念受欢迎的程度丝毫不亚于黎靖,黎靖环顾一圈四周道:“躲是可以,万一被南诏皇宫守卫发现就麻烦了。”
司徒念点点头:“只要不要太靠近皇宫门口,掌握好分寸就行。”
突然黎靖一胳膊砸中司徒念的胸脯让他一个趔趄撞到墙上,黎靖小心翼翼上前两步紧贴着墙壁朝外看去。
“唐门。”
司徒念伸出脖子也看到了那个悬停在空中侦察的唐门。
“是个极道魔尊。我对他有点印象。”
啪一声,唐门在悬崖边缘落地了,黎靖一惊,他们太近了,根本只是十几步的距离,仅仅是暂时没发现罢了。他下意识的后退两步,踩到了司徒念,两人果断转身沿着南诏皇宫的墙壁开始逃。
转过一个拐角,他们暂停脚步躲起来,再继续深入有可能惊扰到皇宫守卫。
卡擦,他们听到那唐门一边靠近一边拉响了千机匣,他们之间不过隔了个拐角。
转过头,另外一边廊坊深深曲径通幽金碧辉煌碧瓦飞甍,只是这个皇宫绝不欢迎他们,一旦被人发现那妥妥就是捅炸了马蜂窝。
随着那唐门渐渐接近的脚步声,尽管前方宫墙很长,但是没有守卫,两人继续沿着墙壁移动,随着恶人唐门的越逼越近他们开始小跑,争取尽快冲到下一个拐角。
司徒念跑在前面,眼看着到了拐角他猛地刹车又缩了回来,黎靖差点撞到他身上。
“……被发现了。”司徒念绷着脸说。
黎靖勾勾手掌,司徒念会意跟他换了个位置,很快黎靖也能听到皇宫守卫在墙壁拐角那边越来越近的沉重脚步声。
同时,那边唐门已经走出了拐角,虽然他以最快的速度隐身了,还是被司徒念发现了。
那边守卫从拐角走了出来。
黎靖一个大力把守卫直接抓过来,转了半圈挡在黎靖面前,守卫惨叫一声被追命箭杀害。
当然现身的唐门被司徒念抛出的飞刀扎中眉心当场身亡。
两人面对面喘了口气,听到了远处传来的骚动。
第一个露头的皇宫守卫被司徒念一刀枭首,黎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悬崖,竟然又看到几个追杀者的身影飞了上来,果断冲上前扒下守卫背上的弓箭和箭囊背在自己背上,随着司徒念冲了出去。 、
刀刃撕开骨血的声音刺激得几乎划破耳膜,才踏出拐角黎靖就被贱了一脸血,就见得长刀劈砍之处皆是断肢碎肉。他挽弓搭箭射死一个从侧面扑向司徒念的敌人,司徒念大喊:“为什么不用紫霞心法???”
“节省内力。”黎靖说完,再次张弓,射杀两人。
既然已无退路,他们只能沿着南诏皇宫的宫墙一路向南到达皇宫正门,那里有一条悬空的窄路通往对面沧浪峰脚下。
司徒念沿着宫墙一路斩杀开了一条血路,黎靖回头射死一个急着追赶毫无防备的恶人纯阳,拉住司徒念,朝着头顶抬抬下巴,两人立刻施展梯云纵纵身一跃上了宫墙,这次变成黎靖在前边,倒是这一上墙他们看清了数量惊人的守卫正从皇宫正门方向涌来。
那正是他们的突破口。
两人在墙头飞奔起来,黎靖一边奔跑一边瞄准朝墙角扑过来的最近的敌人,箭无虚发,司徒念只听到羽箭嗖嗖的声响,都分不清是不是自己人的了,只知道跑的越快越好。
眼看着大门在眼前,那里黑压压的是严阵以待的守卫,黎靖扔掉弓箭和空了的箭囊拔出长剑不断打掉迎面而来的飞箭,接着他纵身一跃,直接跳进那密压压的敌人中间,立刻撞翻一个弓箭手,鲤鱼打挺一跃而起剑如闪电转眼又砍死两个。司徒念自然是想也没想也跳了下去,不过他是冲着那个疑似指挥官的人去的,那人显然注意到了气势汹汹扑过来的司徒念,拔出武器格挡,刀与刀交刃火花兹兹,那人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刀被流畅地从刃部被劈开,惊恐地瞪大眼睛盯着司徒念的刀长驱直入劈向他的天灵盖,从正面将他砍成两半,顿时他的肉体成了一个喷血的巨大喷泉。
司徒念发现自己对黎靖的担心果然是多余的,就算他专精紫霞内功,平砍起来也相当流畅且致命,只是那样一把绝世神兵用来近战确实可惜了点。
南诏皇宫的地基乃是被三只石雕的巨型大象构成,南诏皇宫及大理三塔就矗立在巨象背上,唯一通往外界的路就在中间大象眼神出去的象鼻上,现在他们就在台阶上往下狂奔。
“他们有骑兵!!”司徒念吼了一声,嗖嗖两声两发飞箭从他耳边擦过,骑兵隆隆的马蹄声转眼就要追上来了,黎靖猛地刹住脚,司徒念跑出十尺远猛地刹住脚步,回头一看黎靖站在骑兵即将碾压的路上一动不动。
“黎靖!!”黎靖依旧没动,骑兵的马蹄转眼来到跟前,之间黎靖提气又是梯云纵跃起,在空中旋身拍出一个两仪化形,被剑气正中面门的骑兵几乎被劈成两半从马上掉落,黎靖落下来时正好跨坐在马身上,他一个平躺躲开旁边骑兵横过来的长槊,接着弯着腰夹住长槊斜刺里送出剑,旁边马上的骑兵吃痛落马,空了的马奔到司徒念身边,后者想也没想就翻身上马。回头一看黎靖,右手持剑左手提着长槊策马飞本,身后紧追不舍的骑兵不断发射流矢,黎靖突然勒住马转过身。那一瞬间司徒念以为黎靖打算跟身后那些骑兵拼马上骑射的技术。黎靖一边扯着马缰绳躲开飞箭一边调整位置,大象鼻子上路及其窄,只能容一人路过,眼看着骑兵几乎冲到眼前,黎靖举起把剑插回背上,右手举起长槊掂了掂,然后微侧过身,长臂一挥,将槊投了出去。眼看猎物到手的第一个骑兵显然没料到这一着,被迎面飞来的长槊扎个正着,惨叫一声向后飞出去,直接砸到后面骑兵的马脸上,摔成一团然后从通道上掉了下去,跌入万丈深渊。后面来不及刹车的骑兵好几个被绊倒纷纷落马,黎靖见处理得差不多了,便勒了勒缰绳,这才开始继续跑。
松了口气的两人不敢懈怠,依旧策马飞本,眼看着就要走完了象鼻通道,前面草坡尽头出现了另一队骑马人的身影。清一色的红色铠甲,那是恶人的天策队伍。
这是要剑士当骑兵用的节奏吗?司徒念心里哀嚎一声,心里想着,还是大轻功逃命好了。
就在他估算着距离随时准备弃马奔逃的时候,他们与天策们之间短短的小路上突然从天而落几把剑气所凝之剑,最前方的天策猛地勒住马,战马一声嘶鸣人立而起扭转马头开始后退,司徒念不由得绷紧全身肌肉,不知来人何方神圣,竟然让坐骑都有了本能的恐惧。
一道白色的影子落在地上,长剑一挥引爆了所有气场,几个天策一夹马肚,齐齐向突然出现的敌人发起冲锋,枪尖直至目标,面对气势汹汹的敌人那人甚是从容,仿佛这种阵仗只是对付一盆米饭,补好了气场,一边灵巧地用小轻功避开马蹄一边出剑,一个天策被剑飞惊天打落马下,另一个挑枪就刺,道姑足尖一挑跃上踩着枪一蹬空中几个翻身越过了天策头顶,带起白衣猎猎飘带旋舞,剑如锋霜一招毙命,简直无法想象她在这种运动过程中如何枭首再稳稳落地。
“还愣着作甚??”黎靖回头冲司徒念一声吼,夹紧马肚冲上前去。司徒仇立刻向着被斩首的马冲过去,黎靖抓住那无头尸身朝着旁边的前方的敌人狠狠丢过去,没能及时避开的被尸体撞到两个,三人在桥头横刀立马,互相对视一眼,拍马迎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