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袖风染舆 更新时间:2013/11/17 19:52:56 字数:0

中秋刚过,一场席卷整个武林的阴谋浮出了水面,屠龙大会的消息公布后,王照南在成都府布置好了一切,直到应邀而来的五大门派掌门如期而至,由于掌门们的食宿一应由王照南安排,因此直到事发他们才发现,他们每日的饭食都被人下了微量的悲酥清风,众人行至融天岭摘星崖后,南诏一品堂大将凤迦异携各路图谋不轨的高手突然发难,将各门派掌门一网打尽,将其掳掠至天一教倾全教之力建造的圣殿烛龙殿内,天一教因此成了中原武林侠士口中人人得而诛之的邪教,纯阳,万花,藏剑,七秀和少林的弟子自然倾巢出动,为营救掌门聚集在莽荒之地黑龙沼。

各大门派弟子都自发组织起来前去黑龙沼,除了一些特殊的门派,比如明教。

自大光明寺事件过后,明教在中原几乎销声匿迹,毕竟他们覆灭的最大原因就是教主在中原太过猖獗,公然挑战朝廷,必然会有如此下场。

因此这时缩着脖子坐在枫华谷平顶村茶摊的萨迪感到压力很大。

他面前的男人,戴一顶灰扑扑的斗笠,花白的头发随意扎成一束高马尾,身上的剑茗从外观上来说早已过气,还有腰间一长一短两把刀……

“少年,你是生怕别人认不出你是司徒念是吧?”萨迪阴着张脸问。

“……本来有件蚩灵的,打架的时候破的太厉害没法穿。”

“换洗的呢?”

“给血染红了我洗不干净。”

“……要你何用?”

“哎,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坐在这么,别紧张。”

“我这一路都是隐身走过来的这里只剩一个位置还给你占了!万一有人冲你来我能袖手旁观吗??”

“小点声小点声,我现在也是没办法,不如你继续隐身吧。”

“调息中。”

“你们的暗尘弥撒不是没有调息时间嘛。”

“扯吧你,刚才我手贱砍了一只发疯的野猪。”

萨迪叹了口气:“你来这里干嘛?”

“好歹我也是纯阳弟子。”司徒念无奈地笑了笑。

“可你现在是通缉犯!”

“没事,司徒念的死是官方认定了的。”

“你只是想来看看同门?”

“是啊.”司徒念依旧笑得很无辜。

“服了。’

“那你呢?一个明教这样公然出现在中原武林人士聚集的地方好吗?“

“这次南诏剑神的阴谋跟我们明教又没有关系,再说……我有飞来不可的理由。”

“什么?”

“寻个人,别的不要问了。”萨迪烦躁的摆摆手。

这时一个陌生的男人站在萨迪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萨迪·舒克萨哈?”那人问,萨迪无辜地笑了笑,摇摇头:“你认错了吧?”

“你不是萨迪·舒克萨哈?”

“不是不是,我不认识这个人,怎么也是明教弟子?”

“是啊。”那个男人用阴阳怪气的眼神看了他最后一眼,一言不发地走开了。

“这是怎么个节奏。”司徒念压低声音说,“你在躲仇人?”

“……说来话长。”萨迪苦涩的吞了口口水,“就当是吧。”

事实上,萨迪确实不太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在公堂审理结束的第二天晚上,萨迪正悠闲的坐在酒家胡二楼窗边边饮酒边赏景时,甄殓突然找上了他。

事实上,他只记得甄殓温和地笑着向他走来,然后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甄殓拔出插进萨迪穴位的银针,熟练地挑出腰间的针囊仔细收好,当针囊重新复位被腰带掩盖之后,地上脸朝下趴着的异族青年动了一动,然后慢吞吞地撑着地面爬了起来。

还保持着跪在地上的姿势,甄殓挑了挑眉:“醒了?“

“你也太狠了,这是什么药,竟能让妖显形?”青年抹了把鼻子,银白闪亮的头发从他头上垂了下来,甄殓瞧见了他抬眸时眼里妖冶的酒红色。

“天机不可泄露。”甄殓勾了勾唇角,萨迪狠狠瞪了他一眼,胡乱抹了一把垂到脸上的白发:“什么事非要找我?”

“杀人越货。”甄殓眼都不眨。

“直接找萨迪啊。”萨迪往窗边躺椅上一靠,抹了抹鼻子。

“你记得之前你问过我的事吗?一旦我考虑好了,就来找你。”甄殓撩起衣摆坐到了一边的圆凳上,“这事儿萨迪可不能知道。”

萨迪眯起眼睛,指间好似不经意般的抹过下唇,甄殓记得这个动作,这表示他确实想起来了。

“你答应了?“

“嗯,这是一个交易。”

“你要我杀什么人越什么货?”

“唐镇,准确的说,杀人越货是我胡诌,你只需要从他那里拿到一样东西。”

“让我猜猜,是那份遗嘱吧?”萨迪眯起深邃的双眼,眸光如同摇荡的醇香美酒。

“可能已经被毁,”甄殓完全能相信他把重要的家老统统杀掉后几下把遗嘱撕了的光景,“但还是有可能被保存下来,他现在人在黑龙沼,你能从他身上弄到吗?”

“没问题。”萨迪的指头最后一次拂过唇瓣,“那我们现在可以考虑整那**崽子的事儿了吧?”

“你好像很急?”甄殓一手提壶一手拢袖,将散发异香的美酒缓缓倒入盏中。

“萨迪这小子找到了他的仇人,下一步动手取其首级只是就近的事了。”萨迪一下子盘腿坐起,又把乱糟糟垂下来的雪白长发拢于耳后,“反正唐澈死了,他很快就要回西域娶妻生子,过一个男人正常的生活,另外重点是,我夫人急吼吼的要我回去了,我在这人世,呆不久了。”

“难怪。”甄殓嗅了嗅美酒,“那你可有什么计划?”

“简单,你看,这其实充其量只是一次江湖纠纷,就算上升到阵营混战又怎样?我又不是没见过。”萨迪勾了勾唇角,“他不是绛玉楼帮主吗?他帮里一群整天无病呻吟伤春悲秋的白痴,挑事儿不是很容易的嘛。”

“你怎么能叫人家帮主!”甄殓像模像样的瞪圆了眼睛,拿手指指着萨迪,“你要叫人家楼主!绛玉楼楼主!”

“哈哈哈哈哈哈哈!!!”萨迪捶桌大笑,甄殓憋住了没把酒喷出来,捂着肚子内伤着。

“我记得楼主大人之前确实跟你结过仇吧?”甄殓挑了挑眉说。

“嗯,那时候我刚附上萨迪的身,听说咱们的莲止帝君也到凡间凑热闹,还成了一帮帮主,特去拜会,结果他一看到我,你猜怎么着?”

“嘲讽?”

萨迪跳下躺椅,对着空气突然绽开笑脸:“君上,好久不见,您越发风神俊秀了啊。”

然后萨迪身形一转,面对着自己刚才站的地方,一副居高临下的神色,嘴里吐出俩字:“呵呵。”

“噗……!”这次甄殓没忍住,喷出几滴酒水,赶忙拿帕子擦干净。

萨迪又站回原来的地方,如此转换角色:

“这个……帝君大人,您不是初入江湖吧?这呵呵,可不是能随便说的啊。”

“是么。”“帝君”背着手开始缓缓踱步,依旧一副得了眼疾般的目空一切,“上神多虑了吧。”

“……不,我在说实话。”萨迪一副苦恼的表情突然消失,眼珠一转看向甄殓,“这时!出现了一位头顶白毛身穿阳春背上背着‘有钱乱花’的他的贴身侍女兼万年暗恋着但是现在成功上位帮主夫人的蓉泉仙子!”

萨迪眉一挑,往那一站,捏起了嗓门说:“我说鹤止上神,虽说您是帝君大人的表亲,可就算到了人间,也有尊卑之分的,人间该如何行使,还需要你来教导帝君吗?”

甄殓扶着额头忍笑忍得浑身颤抖,萨迪又闪到了帝君的位置上:“蓉泉!注意分寸!”

“蓉泉”一脸委屈又深情款款地瞥着空气道:“帝君大人,我也是看鹤止上神一副蛮人打扮,心想他自己恐怕都忘了中原的礼仪,再来教训您不合适吧?”

“蓉泉,这不是你能议论的,”“帝君”模样哀伤地叹了口气,回头语重心长地对萨迪说,“鹤止啊,下次你来见我,就用本尊吧。”

“我已经无法形容他当时那个微妙且欠干的表情了。”鹤止喘了口气端起甄殓倒的酒就喝,“那一副‘哥们你太丑再来我狗眼要瞎’的即视感,你不能理解我当时多想隐身一个赏他一个驱夜断仇接一发净世破魔击。”

“那所以你当时是怎么反应?”甄殓一边说一边忍不住地笑。

“我直接说啊,帝君您这是嫌弃我丑不乐意见我了吧?人家一脸无辜地说了,本君只是欣赏不来西域审美啊,人家还是热爱家乡的白衣飘飘长发及腰啊!”

甄殓一边敲桌子一边大笑,完了拍了拍鹤止的肩说:“辛苦你了,不过你这不是忍下来了吗?”

“开玩笑,我能忍?我就呵呵了,‘帝君啊,我们这是影藏了身份在人间走动,低调为好,您不乐意加入门派修习心法就算了,整天一副在天界的行头出现在你帮众面前,您这是逼天帝修改条律啊?’人家老不乐意了,‘这么说上神早就对本君看不过眼了?您也不必拿人间说事儿,上神只是对自己原本的模样十分厌恶才宁愿以这幅猥琐的面貌出现吧。’然后帮主夫人又跳出来了:‘真是笑话,帝君大人以本尊的模样出现在凡人面前,这是他们几世修来的福气!哪一个凡人见到帝君后表示折服于他的姿容风度甘愿追随,鹤止你做不到就妄图抹杀帝君的形象?真是可怜哪!”

“然后呢?”甄殓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然后我呵呵一笑,说,‘是,我有罪,我不敢再站在威武雄壮的帝君您面前了,临走了让我送你们俩一句人间常用的话当做祝福吧:我去你们妈了个逼的。’蓉泉脸一黑,问:‘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说:‘你确定要听?’人家说了:‘你敢不说!我让你今晚走不出这个门!’于是我吓死了,赶快说:‘就是**配狗,天长地久的意思。’然后隐身从他们身后的窗口大轻功跑了。“

甄殓一边大力拍着鹤止的肩膀一边抽搐般的笑:“你够贱,但是我喜欢!“

“那是,不然对不起陆教主啊!”鹤止挑了挑眉,“总之从那以后呢,绛玉楼的傻缺们天天悬赏我,甚至蓉泉不顾天界禁律妄图用法术把我干掉,可是我觉得……她老老实实用冰秀心法没准可能成功,每次我一隐身她就急的要哭……然后被我背后砍一刀又抓不住我……真是可怜哪……”

“仇恨拉的真稳,你一定是个好明尊。”甄殓又拍拍鹤止的胳膊,“于是你就在整个绛玉楼和一个散仙的追杀下活到了现在?”

“妥妥的。”鹤止自豪地捶了捶胸肌,“除了梵影和明尊的内功心法,我可没使用任何不该在人间出现的力量哦,相反有些人恐怕已经是那种追究起来要命的角色了。”

“也就是说,他们才是应该被追究责任的人?”

“兄弟,你想想。”鹤止一把揽住甄殓的肩膀,边走边说,“我发誓我从未用过超出人类的力量,而你,众所周知想用也用不出来,就算我们叫上小伙伴,他们再厉害也只是普通的人类。”

“这么的,你叫来一群人头狗亡命徒去揍莲止和他的小伙伴,绛玉楼的领导者自己首先在武力上就不如我们,一旦他们动用超自然的力量,那就是违反了三界的铁则,如果不动手,莲止那点拳脚就算是我,白打也能把他揍趴。”

“太机智了,小伙伴。“鹤止大力捶了一把甄殓的肩膀,“我就知道你不是个省油的灯。”

“那……这事儿该怎么挑起呢?”

“简单。”鹤止眨了眨眼,“他们帮会傻货太多,随便挑一个下手,挑事儿不是梦想。”

“比如?”

“有一个补天妹子。”

“专职的?”

“专职的,而且,玻璃心。”

“好极了,她叫什么名字。”

“去九州风云版看看隐元会通告吧。”鹤止拍了拍甄殓的肩膀,“我明天早上就去悬赏她。”

“我知道你不缺钱,别找我要赏金。”甄殓露出了志在必得的笑容,身形一闪消失在门口。

就在第二天早上,风和日丽,天气晴朗,委实是一个跟赵云睿交流感情的好时间,钱薇儿顶着她银光闪闪的天牛角身着一身紫衣叮当作响地来到茶馆,带上她的浴凰去招呼野狼,扬州城外运河岸边,偶尔能见到一个轻巧有如蝴蝶般的身影在跃动,所过之处留下一片狼尸以及两条缠绕爬行的灵蛇。

被袭击只是一眨眼的时间,钱薇儿迅速召唤出碧蝶举起虫笛迎战,看清来人是个黑衣白发的破军花哥,她心里冷笑:花间?敢动我,简直找死!

两人在堤岸边几个来回,钱薇儿渐渐意识到自己怕是碰上那传说中的犀利花了,应付他根本不像自己想象中那样得心应手,他的控制总是避开她的免空能一控上好几个点穴截脉的狠招,调息好了的解控又总是被骗掉而浪费了,才短短一盏茶功夫她就起了千蝶,这次好歹顶住了一个玉石俱焚,上一个乱洒青荷差点咬了她的命,她迈着小短腿费力地在草地上奔跑,连自己的小蝴蝶都顾不上了,虽然看上去没有伤痕,但她受到的内伤及其严重,她必须尽快甩掉那个万花给自己一个喘息的机会。

有句话叫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当钱薇儿抬头看见那个同样顶着银色头饰身材丰腴容颜娇媚的女人后第一反应是想把虫笛照着脸呼过去,接着她才反应过来,顿时绝望的神色涌上她较好的面容。

比她的双生灵蛇体型要大一倍的灵蛇吐着蛇信子游了过来,她第一次对这种苗疆随处可见可以当做宠物的动物感到浓浓的恐惧,她的死对头在钢盔的阴影下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虫笛在她手中灵活地旋转起来。

甄殓赶到的时候,钱薇儿已经死亡,而且明显刚刚倒地,他抬头一瞧,顿时语塞。

“别这幅表情。”赫琪冷笑一声,“分你七成赏金好了。”

甄殓叹了口气,转身走开。

“你不是冲着赏金来的。“赫琪跟了上来,“跟绛玉楼的结仇了?”

“算是吧。”

“那这么说那个补天就是你悬赏的?”

“不是我。”甄殓停下脚步回过头,眉头微皱,“关键是她是不是我杀的,算了。”

“懂了。”赫琪弯了弯嫣红的唇瓣,“你兼职当杀手了?”

“没有。”

甄殓继续往前走,脑子里不停在思索着钱薇儿的人头被赫琪抢去究竟会对绛玉楼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回头他该怎么跟鹤止解释。

“好吧,听着。”赫琪停下脚步,提高了嗓门,“我们这次只是偶遇,虽然我说过一定会跟着你什么的,但是这次纯粹只是偶遇。”

甄殓转过身来,阳光照得他睁不开眼睛:“你想说什么?”

“人死了什么都没了。”赫琪略歪着头,笑容有些哀伤,“我这次特意回来祭奠一下唐澈,我刚到中原,很快也会离开,我要回苗疆安胎,很长时间不会踏入中原。”

“你…怀孕了?”

“嗯。”赫琪缓缓地点点头,“是棠闵衣的,为了他的不离不弃,我决定给他生很多孩子。”

“是吗,恭喜了。”甄殓扯了扯嘴皮,似乎有一块结了痂的伤疤在心里被硬生生扯开。

“不过呢,我说过要让你尝尝万蛊噬心的滋味,我不能食言。”赫琪又狡黠地一笑,走近过来。

“哦,你要动手吗?”甄殓挑了挑眉。

“要不要还手你自己选择。”赫琪依旧只是笑,拿虫笛戳了戳一边的九州风云版。

甄殓在悬赏榜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这么快……”

“这里守卫太多,我们换个地方……”赫琪凑近过来在甄殓耳边嘀咕道,一股异香钻入甄殓的鼻端。

默许送人头的甄殓挑了个僻静的地方,没有反抗地被赫琪打晕了。

赫琪看了看他脚下毫无知觉躺平的万花,吸了吸鼻子,把一些奇怪的液体吸进去。

她牢牢记着甄殓那一头乌黑似墨的长发,当他伏案时那一丛黑发瀑布般从肩头垂过腰间散于地面,还有丝丝缕缕垂挂在耳边稀稀落落地挂在肩上,乌黑的发丝交织成一张绮丽的网,衬着玉色肌肤比任何日光更来得灼眼。她弯下腰坐在他身边,捧起一把头发,它们全白了,死灰死灰的颜色,花钱染出来的效果绝不是这个样子。似乎连手感也差了许多,虽然他没碰过甄殓的头发可是无数次想象过,现在手心里这一碰发丝哪有先前风华绝代的模样,赫琪几乎能从中感受到干枯萎靡的生命,毫无活力就像枯草。突然赫琪产生了一个奇怪的想法,虽然荒唐,但是挥之不去。

他老了。

她的手沿着甄殓的眉心慢慢抚过,虽然他的五官依旧精致绝美,线条流畅妩媚,美得不似人类,甚至肌肤也是触手可感的轻柔,但是她还是能感觉到,这只是一副空皮囊,他的生命已经枯萎,头发只暴露了这种迹象的冰山一角,他更像一个疲惫不堪的老人,此时沉睡的模样虽然美好,可是赫琪却从中看见了风烛残年的味道。

比起当时赫琪见到他和唐澈在一块的时候,仿佛老了四十岁。

“好吧。”赫琪炸了眨眼,手掌贴着甄殓的脸颊,“我还是不能忘记你,不过我再也不会见你了,好好休息吧。”她俯下身吻了吻甄殓的额头,带着灵蛇离开了。

甄殓是在啪啪啪的打脸声中醒过来的,才掀开眼帘就听到萨迪,或者说鹤止扯着嗓子的嘶吼:“快醒醒!治疗不够了!拿上你的橙武甩把针!”

“这是开帮战的节奏?”甄殓抹了抹眼睛迷迷糊糊地问。

“没错,但是劳资躲到现在,就是为了等你醒来!”

“哦。”甄殓慢吞吞地爬起来,原来绛玉楼和萨迪所在的帮会血影约在枫化谷开帮战,耳边是交织的刀光剑影和铿然之声,鹤止示意甄殓跟来。

“奇怪,你们怎么扛上的?”甄殓一边跑一边问。

“那姑娘不是个玻璃心嘛,玻璃心的朋友是一群玻璃心,你被悬赏之后我直接去枫化谷把绛玉楼的人杀了个干净,我说就是你们这些绛玉楼的禽兽干的,杀都杀了还能怎么的,而且我杀的都是钱薇儿的好伙伴,那群娘们捡了条命回去就哭哭啼啼削尖了脑袋骂我贱什么的,莲止憋不住了,洋洋洒洒写了一封约战书宣布开帮战,咱们血影可是的刀剑可是许久没有尝到血的味道了,兄弟们都开心得很哪。”

甄殓干笑两声,要知道血影是恶人谷攻防统帅之一所在的帮会,绛玉楼这种性质跟歌会茶会没什么差别的休闲帮,纵使人多如何能挡得住一群疯狗一样的战争贩子。

“你带我去哪?”甄殓边跑边问。

“看。”鹤止带甄殓躲在一颗枫树后面,抬头一瞧,小丘上凉亭中,一个青年长身玉立,白衣胜雪,黑发在枫化谷血一般的背景中飞舞。他兀自站立岿然不动,绝世无双的容貌如秋水沉静,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俯视着山坡下的一片厮杀,尽显神祗下凡的气派。身边美貌的女子凑了过来,柔声道:“帝君,虽然我并不可怜这些凡人,但如果绛玉楼输给这群恶狗,未免有损您的声誉啊。”

“我自有打算,你不必挂心,这些胆敢在我眼皮下大开杀戒的凡人不可能逃过神罚。”

“噗噗噗噗……”

“噗……哈……哈哈哈……”

“嘘——安静!”鹤止把中指压在嘴唇上瞪圆了眼睛说,“被发现我的计划就泡汤。”

“我要是你,我见他开口说话就会忍不住糊他一耳光,越活越傻了这是。”甄殓捂住了肚子吃力的忍笑。

“现在你得配合我,要我说,我比较想扇那个娘们一耳光。”

“他真的想违规对凡人下手?”

“能给他这个机会吗?”萨迪高高挑起一边的眉毛。

“上吧,我看好你。”甄殓转了转手里的鸿雁。

鹤止的身影消失在面前,甄殓盯着他浅浅的脚印安静又迅速的接近山顶凉亭。

就在蓉泉打算靠近莲止,似乎是想靠在他肩上时,背后一道刀光伴随着铁锁的残影猛然出现,驱夜断愁那一轮如同满月般耀眼且致命的刀光让莲止立刻血溅当场,泼洒出来的鲜血哧一声溅上红柱子触目惊心,接下来一发平砍的净世破魔击刀刃直奔莲止那白皙的脖颈。

躲在树后的甄殓已经惊呆了。

莲止的脑袋被平滑的斩开,甚至没有溅出什么血迹,就这么从肩膀上落下来,咕噜咕噜地滚落在地上。

一切只发生在一瞬间。

已经现身的鹤止对上了甄殓的眼神,对方的眼里明明白白写着:说好的帝君呢!我不知道他脖子这么脆我不是故意的嘤嘤嘤!

甄殓低下头去扶额摇了摇头,已经反映过来的蓉泉举起双剑玳旋急曲往鹤止身上招呼,甄殓立刻站出来,瞧准了鹤止的位置,抬笔泼墨,针针直扎穴位,及时护住了心脉。

蓉泉扭头一看,面部几乎都扭曲了:

“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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